16、天降之物

  法爾科內的老宅是18世紀的時候某個貴族的古堡，老頭子得到這所豪宅的手段不怎麼光明，但大家都默認他是用錢買來的。

  古堡的前廳一側，一間和周圍建築不怎麼搭配的現代化澆築建築中，密密麻麻的電線從房子的四面八方通入其中，大大小小的各種顯示器掛在牆上，房子裡有好幾個戴著耳機的人正在一邊關注著顯示器上標註的莊園內各處的情況，一邊不斷地切換視角，和各處的守衛通話。

  在昨天之前，法爾科內的家裡還沒有這個小房子。

  堂堂的法爾科內閣下，怎麼可能會在自己的家中遭遇不測呢。

  就算兩年前那隻蝙蝠剛剛來到哥譚的時候，曾經在夜裡把只穿著內褲的法爾科內五花大綁的捆在床上，讓他出了那麼大的丑，法爾科內也沒有過改建自己老宅的想法。

  他知道，蝙蝠俠是一個看似瘋狂，但一直想方設法的束縛自己的人。

  那隻蝙蝠不喜歡混亂。

  而恰巧，法爾科內唯一可以保證的就是：只要他死掉，哥譚是一定會陷入一定時期的混亂的。

  混沌的秩序，也是秩序。

  蝙蝠俠懂，法爾科內更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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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如此，儘管蝙蝠俠從來都很想幹掉法爾科內，不過這兩年的時間裡，他一直沒找到很好的機會。

  哥譚的狀況太過複雜，層出不窮的各類罪犯和有組織有預謀的其他城市的勢力突入牽扯了蝙蝠俠的精力，也讓他不得不留下法爾科內活著，以此來穩定哥譚的地下勢力。

  蝙蝠俠是一個可以交流的人。只要你願意在他的安排下，心甘情願的做一個被動的「工具人」就好。

  總有人要退後一步的，為什麼不能是法爾科內呢。

  但是，現在的狀況不一樣了。

  蝙蝠俠不知道被什麼事情纏住了手腳，他已經神秘消失好幾天了。

  眼下的哥譚市，是一個瘋子說了算。

  他想殺人就殺人，不管那個人是誰，也不管什麼時機和關係網……

  那個人好像是孤立於整個哥譚之外的一個傢伙。沒有人能和他掛上關係，也沒有能鉗制住他的任何人脈網絡，更不存在什麼轉換的人情，也無法寄託於某位強有力人士的從中說和。

  法爾科內感覺自己這些天的努力全都是無用功，這個瘋子就像突然冒出來，從河流上游飄下來，從地里長出來的一樣。

  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也不存在恰到好處的那個共存的點。

  法爾科內知道事情的結果會往怎樣的方向去轉動。

  「……無非是不死不休而已。」

  「法爾科內閣下，烏洛諾夫的電話。」

  「不用給我了，告訴他，明天我會親自去找他。」

  「是。」

  手下禮貌的退去，關上了木門。

  「……如果我還有明天的話……」

  書房內，法爾科內靜靜道。

  ………………………………

  「你就不能自己把那玩意兒弄出來嗎？」

  「喵~」

  林恩現在挺想讓薛丁格叫出個地獄的惡魔來幫下忙的，之前那隻全身都是石頭的地獄火就不錯。

  雖然最後被死射用子彈敲碎了腦殼有點丟人，還害的他吐了一頭盔。不過人家的戰鬥力確實是不錯，也著實是吸引了一大波的火力。

  在今天這種以少敵多的攻堅戰中，那玩意兒肯定更好用。

  這回是在別人的主場作戰，房子燒不燒的，林恩也不那麼關心了。

  只要這傢伙造成一定的混亂，這月黑風高的，林恩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計劃的是不錯，但是這中間有一個小問題。

  小貓咪說它沒辦法主動把自己關盒子裡。

  這的確是一個主動技能，但小貓咪從出生到現在一共就一個禮拜多，它還是跳過了幼年期和成長期，直接以成熟期出現的特殊個體，當下來說，這個主動技能，還暫時只能以被動的形式釋放出來。

  「這樣啊……」

  林恩抱著小貓咪，捋著它後脖頸的毛。

  「對不起。」

  「喵？」

  貓爪浮空，小貓被林恩抓著命運的後脖頸提了起來，手臂平伸，盪在了氣球外面。

  「我會想念你的，下輩子，咱們還……臥槽你怎麼撓人！走你！」

  「喵——！你不會有好下場噠！」

  小貓咪不願意陪著林恩演戲，尤其是這種拿它當道具的戲份，轉身就是一爪子，然後，林恩就一個大力抽射，把小貓踢到了法爾科內的莊園裡。

  反正它肯定死不掉就是了。

  「那接下來，就是坐等了。」

  緊了緊衣領，林恩把手伸進腹下……的叮噹貓空間袋裡，拿出一隻板鴨。

  「呦呵！還熱乎著呢！愛呲。」

  ……………………

  一個盒子從天而降，飛進了樹叢中，當然會讓精神緊繃的法爾科內莊園中的守衛大為震動。

  當時就從樹叢里跳出來三個人，都是隱秘的觀察哨，給嚇的不行。

  先是有人喊了一聲炸彈，大家都轉身臥倒了，五六秒過去，沒什麼事情發生，你看我我看你的又都起來了。

  「你去看一下。」

  「你怎麼不去呢。」

  「那喬伊去看一下。」

  「我臉上寫著好欺負？」

  最後，小隊長發話，某個倒霉鬼嘴皮子一直動著低著頭往黑暗的樹叢中走去。

  「別緊張，應該只是個盒子，可能是新的傳信方式什麼的。」

  小隊長還在這安隊友的心呢，那邊的探路者卻遲遲不見回來。

  樹叢在數支強光手電的照射下，一直在發生細微的抖動，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什麼咔嚓咔嚓的聲音傳來。

  不對勁！

  「戰鬥準備！」

  小隊長高喊一聲，立刻明智的把消息傳遞了出去。

  與此同時，樹枝停止了抖動。

  下一秒，刺耳的尖利鳴叫響起，無數隻長著昆蟲翅膀的腐爛老鼠一樣的小怪物如同潮水一般從樹叢中飛快的爬了出來。

  而在它們中間，還有一個身高一米左右，手臂異型，尖牙利爪，滿嘴鮮血的老猴子。

  「開——火！！」

  不用小隊長指揮，槍口的火焰在他發聲之前就已經開始噴吐了。

  大家雖然都是行業內的好手，哪一個手上都掛著幾條人命，但是再怎麼有經歷有見識，他們也沒見過這場面啊！

  耀眼的火光在莊園的一角亮起，天空中坐在氣球上吃板鴨的林恩看的是一清二楚。

  「行吧，到我出場了。」

  板鴨一扔，林恩從另一個方向降落，直奔主宅而去。

  而此時，某位正從洗手間出來，擦著臉上水漬的人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前方的地面掉落的東西。

  「天上……還有烤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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