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融入這個世界

  阿卡姆瘋人院，東側殘骸處。

  小心的跨步越過被各種瘋長的植物頂開的破爛牆壁，兩個手捧咖啡的警員有點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們的長官。

  「警探，這……這不像是正常的犯罪吧。」

  「哦你真的很聰明，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被懟了一句的小警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臭嘴，習慣了就好。

  ……

  眼下的阿卡姆瘋人院，曾經用來單獨管理收束型病人的這棟小樓已經不復存在了。

  樹根、花藤、荊棘……到處都是這些東西，它們都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雖然警探自己也很難相信這個事實，然而入眼的一片生長在斷茬無比新鮮的破碎牆體之中古木狼林，無時無刻的不在告訴他，這玩意兒屬實有點超自然了。

  阿卡姆的院長以及相應的護工和醫生都問過了，大家的反應都差不多。除了懷疑自己是吃了給病人的藥而出現幻覺，一個勁的忙著自檢自查之外，有用的東西不多。

  

  「……所以，警探，咱們真的就這麼往上報？」

  「不然呢？」

  正在指導另一名小警員做筆錄的警探頭也不回的說道：「無人員傷亡，無財產損失……好吧，財產損失還是有的，那也是阿卡姆自己的事情。

  他們不是說了，沒有病人逃走麼，那這純粹就是一場意外了，至於這片森林……」

  警探的頭皮有開始發麻：「直接記錄下來，拍照，然後由我交到戈登局長那去，就這樣。」

  警探看著兩個站警員有些不服氣的樣子，掏出懷裡的酒瓶喝了一口壓壓驚，沒去多做解釋。

  年輕人嘛，不吃點苦頭，自己撞過兩次牆，怎麼會深刻的體會到這個世界上會有比頭硬那麼多的東西。

  哥譚的水特麼深著呢。

  不管是阿卡姆在搞什麼鬼，隱藏著什麼也好，韋恩集團的生物化學研究室又弄出了什麼問題也好，眼下這一片一夜之間長出來的森林，都不是他能解決的，甚至於，他連多知道一點都不想。

  「哥譚嘛，出點不合理的事情，也是很合理的。」

  想著那隻蝙蝠，老警探如是自語到。

  …………………………………………

  「你醒了……」

  迷糊的睜開眼睛，頭頂的劇痛和頓挫的麻木感讓習慣了受傷的內森下意識的想到：自己的腦袋被人開了花，然後直接用什麼東西包了起來，搞不好現在還在流血。

  這肯定不是醫院。

  內森猜對了。

  但這裡居然是他的家，這是他沒猜到的。

  耳邊幽幽的傳來一個帶著濃濃惡趣味的聲音，內森還沒來得及調整好自己眼中不斷旋轉、偏移又重影的天花板，那個聲音就又幽幽的說道：「手術很成功，恭喜你，你已經……加入了光榮的進化！」

  什麼意思？！

  不對！

  是那個瘋子！

  「你……！」

  啪！啪！

  這招雙峰灌耳使的不太標準，純粹是兩個加強版的大嘴巴子。

  剛說出一個字，勉強把雙眼的焦距對上的內森又開始重影。

  「不許搶答！」

  拖動凳子的聲音吱吱的響，噔的一聲停在內森身側。

  「放心，你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塑膠袋的止血功能很好，你的頭不會再痛了。相信我，我是醫院出來的。」

  「阿卡姆……也能叫醫院……」

  啪！啪！

  「咳！繼續哈。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你殺了我吧！瘋子！」

  「有骨氣！好，那咱們先開始男生女生向前沖的第一關挑戰：頭插螞蟻窩。」

  「……我說。」

  啪！

  「你特麼白酒不吃吃啤酒！先特麼把螞蟻窩這關過了再說！我好不容易挖到的，說不用就不用……」

  ……………………

  五分鐘以後，眼神開始渙散的內森又被扔到了門板上。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你問哪！你倒是問哪！！」

  「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瘋子……

  內森想起了那身阿卡姆的病人服，他後悔了，他不該往外走，他根本不該在今天去收帳的。這些事本來也不該由他親自動手，只不過今天被收帳的是他認識的人，內森很喜歡折磨那些曾經見過自己貧弱時期的老朋友們，這會讓他有一種超過了財富所能獲取的快感。

  不過現在已經晚了。

  「我選……壞消息……」

  「啊~」

  林恩拉長了腔調：「壞消息是，你的腿在我拖你過來的時候，有點小損傷。」

  「那……好消息是……」

  「有人想買你的拖鞋。」

  內森：…………

  「你殺了我吧……」

  「我會的。內森先生，我會的。」

  輕輕的拉起內森的手，林恩用力的拍著：「在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後。

  那麼，第一個問題。你曾經在夜晚，見過嗓子卡痰的大蝙蝠嗎？」

  ………………………………………………

  內森帶著滿足的笑容離開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林恩給他畫的笑臉。沒辦法，他走的一點都不安詳。

  從林恩在被嚇尿了的艾瑞克口中得知了內森這人的所作所為之後，林恩就已經幫他把名字用紅筆畫圈了。

  這人壞事做盡也就算了，專挑認識人下重手是個什麼怪癖？

  擱在閻王殿裡，像內森這號人物，光罪名就能念個半小時，死就死唄。

  相當於做好事，造特麼十幾層浮屠了。

  處理了手尾，又關愛了一把大自然，給植物增添了養分之後，林恩有些悵然的坐在窗前。

  「這回不會錯了。蝙蝠男都出現好幾年了，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線，隔壁農場種地的那小子曬沒曬夠太陽，DC最速秒男救沒救到他老媽……

  好在不是黑超的世界線，不過按劇情發展的話……

  艹！還是去射箭的那邊混吧，好歹不那麼容易死於不明aoe……

  也不行，這整個世界，不對，整個宇宙都沒什麼安穩的地方……

  那也比哥譚強啊！所以果然還是得換個地方發展麼……

  阿卡姆的人都兇猛的一批，我實在有點害怕……不對，我特麼也是阿卡姆的！

  唔……改惡向善，勸風塵從良，不對，不是這麼說的……那是怎麼說的來著？只要我沒有道德，道德就綁架不了……也不對，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不行，我是有原則的正直青年！

  哎呀！你幹嘛！

  特碼的哥譚怎麼這麼危險啊！

  不管了！先把手上的血洗一下，奇了怪了，我明明很注意的……」

  碎碎念著，林恩走進不開燈的屋子，身形隱沒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