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心中有火

  「我天賦向來一般！」

  這句話張明圖說的倒是真心實意，有兩世經歷，十餘年練拳經驗。

  省略無數錯誤、破綻，提前以拳術最高境界為綱領，可以說走的是一條最短最快的直線。

  可如此修行，也不過比張圖遠快半年進入練髓。

  是的，第二次人生經歷之中，因為自覺武道天賦還算可以，張明圖一直關注張圖遠的修行。

  張圖遠練拳一年半之後拳術未通神，但一身力量達到自然而然化入骨髓。

  與真正的天驕比起來，張明圖自問遠遠不如。

  「你這天賦一般？」

  

  張基力神色愣愣，偏偏張明圖說這句話一臉認真，讓他一時間臉色都有點扭曲，不知要呈上什麼表情。

  大概和撒貝寧聽到馬雲講，他這輩子不愛錢，從來沒碰過錢差不多。

  「不說這些閒話了。」

  張明圖笑了笑，感覺單單是如此，只是打擊張基力的信心，並不會讓張基力不再進山打獵。

  張基力打獵更多的像是一種愛好或者說興趣。

  更多的可能是錘鍊自己的武道意識，讓自己隨時都有一種緊張感，不至於在外界走鏢時過於疏忽。

  「基力叔，我聽說打獵經常有人在山間消失，你說會不會是妖獸所為？」

  「你從哪聽說的？山間多是以訛傳訛的笑談。」

  提到打獵相關的事宜，張基力一下挺有信心，堅定的道。

  「是聽山腳一家余姓獵戶說的，他爹就是在山裡走丟了。」

  「余……」

  張基力略微思考一下：「是山腳餘二虎家吧！」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家裡好像有張虎皮。」

  其實張明圖很清楚，就是餘二虎家。

  那是他在未來調查張基力的死亡原因，找到了其他類似死亡的獵人。

  無一例外這些消失的獵人都是自身狩獵技術相當不錯，技術過硬。

  之前張明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群死去的獵人之間會有什麼聯繫。

  他一度以為深山之中有詭異的如同美人魚一樣的妖物，能夠用歌聲吸引獵人。

  直到他被那個縣太爺公子捕獵才明白，這些老練的獵人當然不會隨意冒進，這也不是被什麼妖物吸引，而是被這位縣太爺的公子當做獵物捕殺了。

  「那就沒錯了！」

  張基力點點頭，肯定的道：「餘二虎在山中獵殺過兩頭老虎，因此常年被人叫外號二虎，本名倒沒多少人記得了。」

  「他到也是個好手，天生筋骨強健，力有千斤，雖未進入易髓，但也是那一片出了名的獵手。」

  「只是不知遭了什麼意外，這樣的人物進入山中，居然沒回來。」

  說到這裡，張基力神色都凝重起來，眉頭緊皺，很多不解。

  「我也去山裡找過他常見的休息地，也沒有痕跡，只找到過一個隱蔽的標記，而且這個標記不在山林深處，而在外界部分……」

  張明圖心中一動，頓時有所了解了。

  想來這位餘二虎，也是被那位公子獵殺在山林之中，而且手尾處理的相當乾淨。

  想來他手下能人意識極多，把山林之中的痕跡大多都掃滅了。

  張基力被狩獵之後，想來也是用同樣的方法處理過，所以後來即便是整個鏢局去找都找不到痕跡。

  「狩獵人！」

  張明圖心中有一團火，但他理智卻按捺住了自己，讓這團火焰不那麼熊熊燃燒。

  江湖俠客之中，快意恩仇，拔刀相助之事，相當之多，流傳甚廣。

  但張明圖很清楚，他做不到。

  他不是孤家寡人，有父母親人，甚至於整個家族。

  他快意恩仇，根本報不了仇，不說還會引起整個家族動盪。

  破門知府，滅門縣令，可不僅僅只是說說，他們做起來也很容易。

  若是真的引起動盪，整個鏢局都可能會在這樣的動盪之中覆滅。

  更不要說，以那位縣令公子的受保護程度來看，張明圖根本沒機會給人家帶來多少傷害。

  「基力叔你說會不會他們遇到的不是妖，而是人？」

  「不是江湖上傳言有這種魔功嗎？能夠吞他人血氣，用來練功。」

  張明圖知道真相，但卻故意用一個離奇的猜測來勸告張基力，他就是想讓張基力提起警惕心。

  他估摸著，大概就是這些時日，那位縣令家的公子就會再次進山，以「獵人」為樂。

  這是魔頭一般的舉動，甚至比魔頭還要可怕，魔頭殺人起碼是為了利益，為了練功。

  而這位縣令家的公子則單純是為了快樂，他已經完全不把普通民眾當人看了。

  而且看其狩獵大張旗鼓，明顯有多人合作，不止他一人。

  「武力才是在這世界之中安身立命之根基啊！」

  張明圖在一次在內心之中告誡自己。

  「魔頭？」

  張基力心頭一動：「或許真有可能，看來日後進山中狩獵需要多加注意了。」

  張明圖略微沉默了一下，他還想說的更明顯，但提及一縣之主。

  張明圖又不敢過於點明，這件事情，甚至能夠給家族帶來殺身之禍。

  因此，沉默片刻之後，張明圖也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心頭鬱悶之下，張明圖從演武場拿了張大弓，背了一壺箭。

  熟門熟路的進了後山，明明他和張基力才來過這後山幾趟，但如今他走起路來卻輕車架熟。

  那是他後來用三年時間走出來的熟悉道路。

  沿著痕跡找了一個野豬窩，張明圖手起箭落，殺了兩頭大的野豬。

  動作麻利的把這兩頭野豬開場破肚，然後有些吃力的扛起一頭野豬。

  往山林之中走去，沒多久就見到一個破舊的木屋。

  那是山中獵人打獵時，專門用來休息和儲存物品的小屋，山間有多個。

  張明圖把野豬放在其中，起身又折返，把另一頭大的野豬也扛了進來。

  熟練的在屋內一個鏤空的木板之中找到火石，在屋內生起火來。

  囫圇的把半個野豬切碎了丟了鍋中，簡單焯水煮熟之後，張明圖大快朵頤。

  在家中還要顧及母親的看法，不敢吃得太多。

  此地無人，張明圖就直接放開吃了小半頭豬。

  吃飽又練會兒拳，沒多久再次被飢餓填滿。

  就這麼練拳吃肉，練拳吃肉，花了大半天將一整頭野豬都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