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送瘟神
2024-07-12 06:13:32
作者: 經年舊事
「這兩天光顧著忙媽的病了,有個好消息我都一直沒跟你說。
你知道嗎?我們單位又開始要建一批宿舍樓了,這回我的名字在上面。
等到明年,最晚後年,咱也可以分到房子了,就不用再一家三口擠在這間小小的倒座房裡了。」
閻解成這話一出,於莉真是又驚又喜。
「真的嗎?」於莉怕自己聽錯了,又跟閻解成確認了一遍。
閻解成也沒讓她失望,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聽得沒錯,咱馬上要有新房子了。
等分了房,咱就從這間破屋搬出去,這離得遠了,眼不見就心不煩,那些債,就讓我爸我媽她們慢慢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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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這人雖然橫,可在對待老人家的時候,還是心腸比較軟的,再不濟還有他媳婦在呢,怎麼著也不會讓傻柱亂來的。
至於一大爺跟許家那邊,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一大爺他肯定不會追債,而許家有的是錢,也不在乎這一星半點的。
反正又沒說不還錢,讓我爸跟我媽慢慢還唄!一個月哪怕攢二十,一年就有二百四,一千八平攤下來的話,其實也只需要七年半就能還清了。」
他在這邊說著驚人之語,另一邊的於莉也聽得頻頻點頭,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從這一點完全可以看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閻解成兩口子在這邊算計著他們的小心思,可他的兩個弟弟也沒有閒著。
上次鬧得那麼厲害,才過了沒兩天,這兩人又捲土重來了。
這回,他們沒到四合院來鬧,而是裝模作樣提了點水果,去了醫院,藉口說是看他們的媽。
這把三大媽給高興壞了。
雖然嘴上說著,再也不想理這幾個白眼狼了,可這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三大媽還是很願意看到他們兩個的。
當媽的,總是心軟的一方。
當然了,她是有底線的,那就是不能提賠錢。
一提及賠錢,親母子也沒得做了。
最終還是不歡而散。
只是,沒想到,這兩人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每天下了班都會來報導一下,攆都攆不走。
而且人家為了省錢,連水果都不提了,整個就是空著手來的,美名其曰:他們是來照顧媽的。
來了之後卻什麼都不干,就在那裡念叨自己有多慘多慘,他們媳婦都要跟他們離婚了,還有就是家裡沒錢了,快揭不開鍋了。
不幹活也罷了,反正也沒人指望著他們真能來照顧病人。
嘮叨也能忍,不聽就是了。
可有一樣,他們做得實在太過份了。
於莉每天給老倆口送的晚飯,基本大半都進了他倆的肚子裡了。
完了人家還挑三揀四,
「嫂子,下回你做菜時,多放點鹽,實在是太淡了!」
閻解成罵他們,他們也不生氣,只有一個反應,就是嘻皮笑臉的。
這下子,可把於莉跟閻解成給氣壞了,也把三大爺夫妻給噁心壞了。
三大媽為了這事兒,又哭了好幾回。
閻埠貴可是個老師,說起道理來是一套一套的,可對上這兩個逆子,他整個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禮說不清了。
閻解成想用武力解決,可人家是倆人,他一人,壓根就拼不過。
更何況這是在醫院,鬧大了不好。
那兩人不要臉了,他還要臉呢。
於莉被噁心得不行,發脾氣不去送飯了。
閻解成也不好強迫她,而且他也被噁心得不行了,只得讓他爸直接在醫院食堂打點飯隨便對付一下。
夫妻倆就沒去醫院,因為他倆在家裡能落得個清靜。
他倆是清靜了,老倆口可受不住了。
閻埠貴只打了兩份飯菜,
醫院的飯菜當然沒有於莉做的菜好吃,三大媽吃了幾口就不吃了,閻解放哥倆兒可不,他們不僅吃完了自己的份子,把三大媽剩下的也全給一掃而空。
吃完了,閻解放把嘴一抹,摸著肚皮對老倆口哭訴起來,
「爸,媽,你們可不知道,我這一天下來,也就能晚上在這邊混個飽肚了。
我媳婦跑了,早飯沒人做,外面買要錢,我乾脆就不吃了。中午就不行了,我多少得吃一點,要不然能餓暈過去,可我這兜里就沒幾個子兒,所以啊,我就想了個辦法,一天只買個一個雜麵窩頭,然後就著鹹菜往下咽,再多灌點開水,混個水飽就算是對付一頓了。」
旁邊的閻解曠也有樣學樣,跟他哥學起來,把自己說得要多慘就有多慘。
兩個人也不用老倆口回應,就這樣自說自畫一直到很晚,三大媽該休息了,他倆才走。
「老閻,要不你跟大夫說說,讓我早點出院吧!
這樣的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過下去了。
他們這哪是來看望我的,分明就是來催命的!」
三大媽哭喪著臉央求閻埠貴。
……
當晚,傻柱下班後,又跟徒弟們打了會兒屁,然後才伙著兒子一起晃晃悠悠地騎著自行車往家走。
一路上,傻柱淨跟大齊念叨讓他找對象的事了。
可大齊跟個悶葫蘆似的,除了「嗯」或者「哦」這樣的回音,別無其它了。
這傻柱要是有鬍子的話,准得一根根被氣得豎起來。
不知不覺,兩人就到了門口,傻柱說了最後一句,
「明兒個是輪到你休假吧?多出去走走,別總是悶在家裡,這樣是找不到對象的。」
然後他也不等大齊有所反應,就下了車,將自行車架過了門檻。
還沒等他把自行車放到地上呢,只見一個黑影冷不丁從角落裡鑽了出來,一張嘴,白白的牙齒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幽光,顯得格外地滲人。
他不由得手一松,自行車「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還好他及時伸出手給穩住了。
同時,他也聽清楚了來人嘴裡說的話,「傻柱,你可終於回來啦!」
他伸長了腦袋,仔細一瞧,「哎喲媽呀,是三大爺呀,您這是搞什麼啊,我還以為見鬼了呢!」
「去去去,你這小子,你三大爺我可是活生生的人,哪來的鬼!」
如果燈光強一點,就能看到三大爺的鬍子都撅起來了。
聽著三大爺這熟悉的聲音,傻柱這怦怦跳的心才落到了實處,
「我說三大爺,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非得在大晚上擱這兒堵我?」
「唉,一言難盡啊,傻柱,這回你可一定要幫幫你三大爺,要不然不僅僅我,還有你三大媽都要沒活路了!」
「有這麼嚴重嗎?「傻柱很是懷疑。
「嚴重!怎麼不嚴重,要不然我怎麼也不會求到你傻柱頭上啊!」
閻埠貴這話傻柱倒是信的。
這三大爺雖然人不怎麼的,可也是有脾氣的,還真不是那種容易開口求人的人。
即使是求人,這老爺子也老想擺個架子,像今天這麼直截了當說了求字的情況,非常少見。
傻柱這下心裡有數了,估摸著真的是碰上難事兒了。
於是他讓大齊先回家,自己則把自行車停到西廂門口,跟著閻埠貴進了屋。
閻埠貴「啪」地一聲打開燈,招呼傻柱坐下。
「我說三大爺,您這個燈有10瓦嗎?看著跟個螢火蟲差不多!」傻柱看著這昏暗的燈光,忍不住吐槽。
「什麼10瓦?整整15瓦呢!你有本事的話,給我抓只這麼亮的螢火蟲來也行啊!我連這燈都可以省了!」
這老頭子,還真是毫不掩飾他的小氣算計。
傻柱都覺得他有點可愛了,
「算了,在節省這一塊兒,我鐵定是說不過您的。
這天兒也不早了,就不跟您貪了。
您快說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想找我幫忙?」
一說這個,閻埠貴的臉就垮了下來,就見他先是搖搖頭,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唉,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就是我們家解放跟解曠那兩個小子,唉,真是沒法兒說!」
「他們倆又來找您鬧了?」傻柱眼睛就是一瞪。
「那倒沒有。」閻埠貴搖頭,又是一聲嘆息,
「唉,還不如跟我鬧呢!」
他是邊嘆氣,邊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給傻柱學了一遍。
「這還了得!」
傻柱聽了後火冒三丈,「這閻解放跟閻解曠怎麼變成流氓無賴了?
你那大兒子閻解成呢?他可是大哥,怎麼也不管管?」
「唉,他管了,可管不了,趕又趕不走,說又說不過,打更是不成,解成從小就打不過他弟,更何況,現在解放跟解曠兩人聯合在一塊兒了,解成自然就更干不過他們了!」
閻埠貴是一臉的無奈,他是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實在沒辦法了,才跟老伴兒商量出了這麼個主意,說是找傻柱試試,看他有沒有辦法。
傻柱皺著眉頭,這事兒還真不好辦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這哥兒倆出的這麼個餿主意,主意雖然餿,可這效果卻是槓槓的,他一向自詡主意多多,也被整得沒辦法了。
其實他知道,閻家所有人都知道,這兄弟倆的目的無非就是錢。
可現在的閻家,恰恰就是最缺錢的。
不要說缺錢,就是家裡有錢,依著老閻家這守財奴的脾性,也不會願意舍財的。
傻柱站起身來,在屋裡轉起了圈子。
閻埠貴就用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在屋裡一圈一圈地轉著。
不一會兒,老頭子的眼睛就花了,腦袋也暈了,期待的光也滅了。
正當他灰心喪氣之時,傻柱突然就拍起了巴掌,嘴裡還嚷嚷著,
「有了,三大爺,我教你一招兒,保管能讓你很快把這兩個瘟神給送走。」
「想到什麼好主意了,快跟我說說!」
閻埠貴的精神頭馬上就來了。
傻柱也不轉圈子了,拖了張椅子給坐下。
「嘿,三大爺,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連杯茶都沒給我倒!」
他還拿上喬了。
三大爺現在有求於他,也不生氣,樂呵呵地起身,從桌上拎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
傻柱假模假式地端起杯子,輕輕一抿,又嫌棄地撇了撇嘴,「呵,是白水啊!連茶都沒有嗎?」
「傻柱!」
閻埠貴不樂意了,聲音也變粗了。
傻柱呵呵一笑,「我就跟您開一玩笑,這白水也成!」
「你個傻柱兒,就不能給你好臉!
少費話,有什麼餿主意你就趕緊說吧!」
閻埠貴可不慣他這毛病,開始吹鬍子瞪眼起來。
傻柱嘻皮笑臉的,也不生氣,「這哪能叫餿主意呢!
你聽完後,絕對會認為這是一個絕妙的好主意,我相信,除了我,就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來!」
「什麼絕妙好主意?」
「您別著急,我先問您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結果,直接關係到這個主意能不能成功!」
「你就別賣關子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三大爺都急得爆粗口了。
「那我問您啊,三大媽那些壓箱底兒的金首飾還在嗎?」傻柱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閻埠貴驚呼出聲,那聲音都有點破音了。
傻柱一臉怪異地看著他,「不是你自己個兒跟一大爺一大媽,還有許叔跟許嬸他們說的嗎?你自己忘了嗎?
哦,不對,不是您,是閻解成他們說的。」
「那你應該知道那些金首飾是假的啊!全都是不值錢的鎏金首飾。」
閻埠貴有點弄不明白傻柱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您換個角度想嘛,這個首飾的事情,現在只有你們老倆口,閻解成倆口子,還有一大爺跟許家人知道,當然了,還有我。
一大爺他們識趣,知道這事關係著您的面子,除了我,其他人一個都沒告訴,二大爺也是不知道的。
咱這回,就用這些鎏金首飾,把那兩個瘟神給打發掉!」
「能成嗎?」
閻埠貴心裡有些沒底。
傻柱卻是信心滿滿,「只要您跟三大媽,還有閻解成他們說好,按我的計劃來演一場戲,保管能成。」
「怎麼演?」
「你附耳過來!」
……
第二天傍晚。
閻解放兄弟倆跟以往一樣,大搖大擺地走到三大媽的病房門口。
卻發現跟以住不同,病房的房門被插上了。
而房間裡卻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閻解放心眼兒比他弟弟要多,他攔下了閻解曠那隻正要敲門的手。
然後拿耳朵貼到門上偷聽起來。
在他的示意下,閻解曠也如法泡製,拿耳朵貼到了門板上。
病房的木板並不厚,隔間效果也不好。
他倆是聽了一個真切,頓時,倆人的眼睛同時睜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