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找雜工

  「什麼事情？」

  一聽說是有關家國的事情，婁曉娥當然是關心了，馬上發問。

  於是，許大茂就把這兩天賈東旭的異常，以及他自己的猜測都和盤托出。

  「真的嗎？」

  沒想到，婁曉娥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開心。

  女人，真是搞不懂。

  許大茂奇怪的看著她。

  「難不成你看上槐花了？想認她當兒媳婦？不過，好像你說了不算吧，咱兒子可不是那麼好擺布的。」

  許大茂心說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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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許母想亂點鴛鴦譜，撮合槐花跟家國來著，當時婁曉娥還表示過反對的。

  「當然不是啊！」

  婁曉娥還覺得他有些奇怪呢，她開心只是因為兒子受歡迎罷了。

  不得不說，男人跟女人的頻道正常都不是在一條線上的。

  「那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婁曉娥的心不由得一提，這人，不會傻不拉嘰的跟人賈家攀上親家了吧？

  「能怎麼說啊？照實說唄，咱家國短時間內不考慮個人問題，重心要放到工作上。」

  婁曉娥聽了他這話，不由得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嘴裡還不停地說著，

  「還好，還好！你沒有貿貿然就給咱兒子定下個媳婦來。」

  把許大茂都給氣樂了，「我有這麼不靠譜嗎？」

  「這可難說，那些書里可是說了，男人頭腦發熱起來，可是什麼糊塗事都有可能幹得出來的，隨便給兒女定下門親事又算什麼？」

  婁曉娥是振振有詞。

  「還給兒女定下親事，你以為這是在舊社會呢？你這瞎猜還沒有個譜了?」

  「你都說了是瞎猜了，怎麼可能會有譜呢？」

  許大茂：「……」

  他是徹底被打敗了。

  「不和你說笑了，說正經的，我問你啊，你媽再過幾天就要過來了吧，你是怎麼安排的？到時候她是住在咱家嗎？」

  他一正經，婁曉娥也正經起來，

  「她不住咱家，說是要回老宅住，她還是對那邊更有感情，不像我哥，拿酒店當家。

  再說了，咱家就一間客房，徐師傅還要時不時過來小住，所以她說就不來湊熱鬧了。

  不過，她可是說了，要經常來蹭飯的，你可不許嫌煩！」

  許大茂趕緊擺手，

  「哪能呢？丈母娘大駕光臨，我當然是掃榻相迎，如果她喜歡，三頓都在這裡吃也沒有問題的。

  你覺不覺，咱家這院子好像小了一點啊？就這麼一間客房，來幾個客人就住不下了。」

  這個感覺，他有了已經不止一天兩天了。

  其實他早就想找一套大點的院子了，可實在是沒有合適的。

  一般的大院子，比如那種三進的，裡面都會住著很多戶人家。

  這種一般都沒有可能，許大茂也就不做考慮了。

  於是，他想來想去，還不如再買個小院子，最好就在這個胡同里。

  到時候就可以讓孩子們搬到新院子去住，這個院子就住他們這些大人，空出來的房間就可以用來做客房了。

  等他把這個想法一說，婁曉娥把手一揮，

  「我同意，買！錢不是問題，一套小院也要不了多少錢，一萬不夠，兩萬肯定也夠了。」

  她現在是財大氣粗得很。

  現在的人，都沒有買房的概念，都指望著單位分房。

  可許家的情況卻不一樣，滿打滿算，就兩個人有正式工作。

  那剛上班不滿一年的家國就別提了，分房子這種事情，離他太遙遠了。

  就說許大茂，他年資是夠了，職位也挺高，廠里倒是給了他一套房子，可惜是在清河那邊。

  離得也太遠了，有等同於沒有。

  想要改善自家的居住環境，就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最有效的途徑，那就是花錢買。

  錢他們家倒是不缺，可就是缺房源啊。

  現如今的京城，人均的居住面積還是低得可憐的。

  他家如果放出風去，說住的地方不夠，要再買一套院子，出門估計要會被人打的，這實在是太拉仇恨了。

  所以，這就要講究一個策略了。

  婁曉娥眼珠一轉，出聲道，

  「這還不簡單？那就不要跟人說是咱家要買的，就說是幫我哥的忙，他是香江人，不太方便，借你的名義而已。」

  許大茂一聽，這倒是個好辦法。

  只是最大的問題就是房源問題。

  腦子裡過了一下附近的那些院子，好像都不太可能出售。

  這也急不得，只能慢慢打聽了。

  這件事情就要交給老倆口了，他們在這邊交遊比較廣闊一點。

  另外還有婁曉娥，她也可能幫得上忙，

  「你問問那個陳大力唄，我記得他家旁邊那是個小院子，裡面沒有幾戶人家的，你跟他探探那個小院子的情況吧！」

  聽了他的話，婁曉娥也是眼睛一亮，只見她一拍大腿，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倒是忘了他了，他家一直住這邊，可是個地頭蛇的角色，這一片人家的情況，他就沒有不清楚的。

  我明兒就去問他！」

  關於再買一個院子的事情，說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

  許大茂有些唏噓，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碰到手裡有錢卻買不到房子的情況。

  前世可是恰恰相反的，那時候，遍地都是大把的好房子，卻苦於沒有錢買。

  想想真的挺諷刺的。

  隔了一天，許大茂晚上下班回來後，得知在白天的時候，岳秉文就已經領著趙家三人過來辭了行。

  他準備跟著去一趟趙家屯。

  一來是去看看妹妹生活過的地方，去祭拜一下妹妹跟妹夫。

  二來就是去看看外甥生活的環境，看看能不能有什麼他可以幫上忙的。

  要以他的本心，肯定是願意把外甥帶去西安跟他一起生活的。

  可是現在沒辦法，因為趙秋寒的戶籍在趙家屯，按照現如今的政策，他就只能待在趙家屯那邊讀書。

  不過岳秉文說了，等放寒暑假的時候，就會接趙秋寒過去西安那邊，跟他們一起生活。

  在西安，趙秋寒還有一個舅媽跟一個小表妹，她們都會很歡迎他過去的。

  說起來，趙秋寒也算是沒有苦到家，雖然沒有了父母親，但他有一個很疼他的大伯，現在又多了一個舅舅，這也算是一個比較圓滿的結局了。

  就這樣，趙家三人從許家人的生活中淡去了。

  之後有好些天，大家還都挺想念他們的。

  飯館的同事們最想念那兩個孩子，他們一走，好像感覺少了點什麼。

  而劉滿倉都更想念趙山松。

  少了那麼一個能幹人，不僅僅是他，就連倉庫里的另兩人也都有些不習慣。

  好像一夜之間，活兒就變多了一樣。

  其實這也就是他們的錯覺，歸根到底，還是之前的趙山松太能幹了，一個能頂倆。

  聽過他們的意見之後，婁曉娥決定再請一兩個雜工。

  這回她不打算在城裡找了。

  這種體力活兒，還是農村人幹得更好。

  而那些需要寫寫劃劃，要計算的，則更適合找城裡人來干。

  這不是地域歧視，只是術業有專攻罷了。

  只是，該去哪裡找合適又可靠的人呢？

  想找城裡人很簡單，只需要找街道辦待業人員管理處就可以解決問題。

  那邊有的是身家清白又可靠的人可以選。

  可農村那邊，他們的熟人不多，最熟的就是王家村了。

  夫妻倆商量來商量去，決定先從王家村那邊找人，如果沒有合適的，再從別處考慮。

  除了王家村，他們還有兩個備用方案。

  一個就是讓劉滿倉介紹人，只是這有個弊端，因為劉滿倉是倉庫那邊的主管，如果手下人也找他同村的，怕不太好管理；

  另一個就是請賈東旭的媳婦秦淮茹幫忙，她娘家就在離京城不太遠的紅星公社，相信會有人願意進城打工的。

  轉天，等王強爺倆來送菜時，婁曉娥就向他們表明了需要找一兩個人到城裡工作的意思，請他們幫忙留意看王家村那邊有沒有合適的。

  王強只是高興，旁邊的大見反應卻很大，雙眼一下子就亮了。

  他激動地問，「婁姨，您看我行不行？」

  婁曉娥一下子就怔在了那裡。

  她是真沒想到，大山竟然會有興趣。

  可是她覺得，大山不適合。

  這孩子她也是見過好些回了，機靈得很，她對其印象還是挺好的。

  她可捨不得讓大山幹這個活兒。

  要是她真這樣幹了，回頭家國肯定會埋怨她的。

  只是，看著那孩子熱切的眼神，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王強眼尖，看出她好似有些為難，於是出聲為她解圍，

  「你這孩子，脾氣也太急了，你婁姨還沒說她的要求是什麼呢，你就急著插話了，這樣也太不禮貌了。」

  大山被他這一通說，耷拉下了腦袋。

  不過那兩隻眼珠子還在不安分地轉動著。

  婁曉娥看在眼裡，覺得有點好笑，不過王強剛剛的話也給了她一個提醒，她剛才只說需要人，還沒說有什麼要求呢。

  「大山，這次的機會就留給年紀大一點，力氣大一點的人吧，這可是干體力活兒，我覺得不太適合你。

  要是你有興趣來京城發展，等之後我這邊有合適的職位的話，再你跟你說行嗎？」

  聽了她的話，大山起先有些灰心，然後又覺得有希望起來，只見他眨巴著眼睛央求道，

  「那婁姨您千萬要記得啊！」

  那諂媚的樣子，王強都想扶額了，實在是太沒眼看了。

  婁曉娥看著卻覺得這孩子很有趣，於是很認真的回應了他，「你放心，你婁姨我一向是說話算話的。」

  安撫好大山之後，她才開始跟王強說起這個崗位的具體要求來。

  總之一句話，就是要能吃苦的，有力氣，這個工作經常要搬搬抬抬的。

  一個人兩個人都行，最好是能找兩個人，這樣工作強度就不會那麼大。

  王強聽了之後表示沒問題，包在自己身上了。

  不就是要有力氣嗎？他們村子裡多的是。

  他甚至可以想像，回去後這消息一公布，這個機會很有可能是很多人打破頭都想搶的。

  這個事兒，他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要怎麼樣做才能既完成婁曉娥拜託的任務，又不會讓村民們爭搶太過。

  等把菜全都交接完，又結了帳，王家父子上了他們那輛可愛的小三輪車。

  車門關上，大山還沒在位子上坐穩呢，就挨了他老子一個爆栗。

  「嘶」

  他猛地捂住腦袋坐到了副駕駛里，「爸，你幹嘛又彈我的腦門？」

  王強兩眼一瞪，「你今兒是什麼意思啊？都沒跟我商量一下就說要城裡來找活兒，難不成你天天乾的就不是活兒？」

  「那怎麼一樣！」

  大山嘴裡嘟囔著。

  「你說什麼？」王強把眼一瞪。

  大山也不示弱，很不服氣地說道，

  「那是不一樣的，在家幹活兒，你跟我媽是一分錢工資都不給我，我存的那點錢，還是我四處踅摸來的一些稀罕物，送到許叔這裡，他們給的錢。

  要是在婁姨手底下乾的話，那可是有固定工錢的。聽說還不低呢，一天最低的人都有一塊錢！」

  王強挑眉，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看重錢了？

  「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存錢娶媳婦！」大山說起來理直氣壯的。

  「……」

  王強一下子就啞了火。

  他默默地發動車，沿著胡同慢慢開了出去，一直開出去老遠。

  好久，大山才聽到他爹沉靜的聲音，「行吧，如果你婁姨說有合適你的活兒，我不反對你來城裡做工。」

  太棒了。

  大山在心裡來了一句，雙手握了握拳頭，硬是壓住那激動的心情，省得又惹了他爹的眼，到時再反悔，就麻煩了。

  王強的動作很快，才過了兩天，他又一次送菜來時，除了他跟兒子大山，車後斗里還多出兩個人來。

  這就是他幫婁曉娥選的兩個人。

  一個賽一個的壯實。

  兩人都是一臉的忠厚相，仔細看看，長得還有一點點相似。

  婁曉娥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兩人還是本家呢，關係還挺近，都沒有出五服。

  兩人都姓王，一個叫王有河，另一個叫王有田。

  許大茂在旁邊一聽，就樂了，「這哥倆的名字起得好，一個有河可以養魚，一個有田可以種糧食。」

  今天是禮拜天，他休息在家，一聽說王家村來見工的人到了，他馬上就興致勃勃到前面去湊熱鬧了。

  那哥倆聽了立馬站直了，異口同聲來了句，「謝謝老闆誇獎！」

  聲音大得很，婁曉娥都差點被他們嚇一跳。

  王強趕緊解釋，「這哥倆沒怎麼來過城裡，有點緊張，不過要說干力氣活兒，在我們村子裡，他們倆要是認第三第四的話，就沒有人敢認第一第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