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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少林寺的大舅哥

2024-07-12 03:17:48 作者: 你們說了算

  少林寺眾僧一到,一些對顧朝辭心懷仇恨、大為不滿之人,不禁暗笑:「你不是狂嗎?要殺人神山,又要滅清涼寺,這下少林寺來了十八位玄字輩高僧,看你怎麼辦?」

  玄難大師與玄痛等玄字輩僧人與舊識打過招呼,這才走向顧朝辭,見他負手而立,雙眼半睜半合,神情泰然,仿佛對他們一行人到來,視而未見似得。

  眾玄與顧朝辭相距丈余,玄難合十躬身,說道:「多日未見,閣下風采依舊,當真可喜可賀!」

  諸玄見顧朝辭與神山、觀心等五僧一場大戰,卻仍然精神奕奕,神定氣閒,內力之深,實在駭人聽聞。

  

  顧朝辭雙眼微睜,微一拱手,說道:「托福,只要少林寺沒有上趕著為我講經說法,顧某自是無恙!」

  兩人這場機鋒,知曉曼陀山莊之事,都能聽明白,玄難就差說你還沒死,顧朝辭仿佛在說沒有你少林寺以多欺少,老子當然好了。

  玄難自然明白其中含義,卻只微微一笑:「曼陀山莊之事,因由種種,又豈能單怪神山師兄,閣下此舉實在欠妥!」

  也不知他是從諸人口中已然盡知雙方爭鬥端倪,還是早早就在一旁聽見的。

  只不過顧朝辭也不關心這個,只大袖一拂,淡淡說道:「本座此次是找清涼寺討帳,少林寺何必趟這渾水?

  需知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方是亂世立身之道啊!」

  玄難瞧了神山上人一眼,低聲說道:「善哉善哉,江湖接連發生浩劫,已然死傷無數,況且敝寺與清涼寺同為釋門弟子,若是袖手旁觀,怕是佛祖見怪。」

  顧朝辭眼睛登時一亮,凝視玄難有頃,目光又從諸玄臉上逐一掃過,冷冷道:「你倒不如說,今日這個局面,正是挽回少林聲譽的大好機會!又何須搬出佛祖以做託詞!」

  他說得輕描淡寫,跟平時談話殊無分別,但這幾句話運上了內力,直接讓漫山遍野數千人眾,皆聽得清清楚楚。

  比之玄難適才力運中氣地,大聲喝止雙方罷斗,更顯得遠為自然。

  玄字輩僧人面上一紅,不想自家用意被他一語道破,暗嘆慚愧。

  原來少林此番十八位玄字輩高僧聯袂出動,就是得悉顧朝辭從河南一路行來,廣收隨眾,明顯是要與清涼寺來場大火拼。

  況且顧朝辭仇人眾多,群雄說不定也會出手,屆時必然是一場大浩劫,更勝曼陀山莊之役。

  眾僧一番商量,均覺若能將這場戰禍消於無形,少林寺威望必然大漲,也能好好掩蓋一番玄慈方丈與葉二娘之醜聞,這才率眾而至。

  可顧朝辭的武功、為人,眾僧多是領教過的,至今思之,猶餘威懾人,恐怕人數去的少了,壓不住對方,這才一次性來了十八位玄字輩高僧,如此陣容,天下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戰而勝之。

  若再將「少林羅漢陣」擺出來,以顧朝辭之能,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下場。

  玄難見顧朝辭已經猜出他們用意,但他們也並非存心與顧朝辭計較一言一語之得失,而是想逼退對方就行,遂道:「本派有弟子犯戒,自有戒律懲治,與本次事務無干,我等只想化解雙方冤讎……」

  顧朝辭一擺手道:「化解什麼怨仇?貴寺玄悲、玄苦二位大師也死於非命,若面對殺人兇手、幕後黑手,貴寺能否一笑置之?」

  諸玄當即一怔,齊念「阿彌陀佛」。

  顧朝辭一聲冷笑:「呵呵,說那麼多作甚,眾位高僧既然一次性來了十八位,又不是擺設,不如一起上來將顧某殺了,以成少林之名。

  屆時血煞魔君被誅,清涼寺免遭覆滅,誰還記得玄慈那點爛事,豈不快哉!」

  他話音一落,未等諸玄開口,岳老三卻在一旁吼道:「我三妹既然和玄慈是一對,那我就是他的大舅哥了,說起來少林寺和我岳老二也是親家,你們怎能胳膊肘向外拐呢?」

  他一出此言,群雄登時聳動,均想:「何謂膽大包天,這就是了!」

  玄慈與葉二娘相好之事,武林中早已沸沸揚揚,卻無人敢當著少林眾僧的面說。

  便以顧朝辭如此武功威望,適才也只是隱晦提出,哪料想岳老三竟然口沒遮攔地,直接抖將出來。直將少林眾僧鬧得面紅耳赤,數百道滿含憤怒的目光,都向岳老三射了過來。

  岳老三明知少林群僧中高手極多,不論哪一個玄字輩的高僧,自己都不是敵手,但他素來膽大包天,口無遮攔,心裡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渾然不知何謂怕。

  這數百名少林僧對他怒目而視,他便雙手一叉腰,上身前伸,怒睜一雙小眼睛,眨也不眨與對方對視,喝道:「怎麼?吃干抹盡不認帳嗎?我三妹兒子都生了,不做數的嗎?

  雖然我與我三妹,誰二誰三還沒分出勝負,但我們兄妹之情,天下皆知,你們這樣看著我,莫非是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嗎?」

  玄難等高僧不願當著群雄面前自論其丑,只能強忍怒氣,定力低的群僧被氣的,直想與岳老三廝殺,卻未得首座之令,自然無可奈何,只能齊聲默念「阿彌陀佛」,

  少林寺的確沒人敢出來,將岳老三給打發了,只因對方說的半點也不差,不管認與不認,他們少林寺與這「凶神惡煞」的確沾親帶故了。

  顧朝辭也被岳老三這一出,整的有點懵,繼而露出會心一笑。

  這混人是個活寶,膽子大的沒邊,喬峰因為身世問題,最忌諱雜種一詞,為此曾在聚賢莊喝死段延慶的徒弟追魂杖譚青。

  原軌跡中嶽老三親眼見識到了喬峰的絕頂神功,段延慶都不是對手,可嘴裡卻還是雜種的稱呼,壓根不怕,如今這樣對待少林,也是情理之中了。

  這時一個女子聲音也在人叢中響起:「素聞少林寺領袖群倫,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眾人齊向聲音來處瞧去,見說話之人竟是一個妙齡少女,正是阿紫,她一看自己萬眾矚目,更是得意,又續道:「你們可不要瞪我,實在是你們這些大和尚,來的時機不對啊。

  現在清涼寺才死了一個神音,你們應該等我姐夫殺了神山禿驢,再給他來個以多欺少,將其或擒或殺,一舉制服。

  如此一來,既能滅了『血煞魔君』的囂張氣焰,還能讓清涼寺歸附少林寺,做你們的下屬禪院,這才是真正的一舉兩得啊!」

  阿紫聰明剔透,縱然滿嘴胡說也能有理有據,這是她和姐姐阿朱的家傳本事。

  群雄也都覺阿紫這話頗有道理,若是一旦神山、神音身死,清涼寺當即群龍無首,無人主持大局,少林寺再滅了顧朝辭,順理成章收了清涼寺,豈不賺大了?

  神山上人心中也是不由一沉,心想:「莫非少林寺也覬覦本寺基業?」

  顧朝辭突然心中一動,想起鹿鼎記時代,五台山清涼寺可不就是少林寺的下屬禪院嗎,一個少林羅漢就是清涼寺的方丈。

  正自動念,就聽神山上人朗聲道:「敝寺廟小人稀,說到武功,在眾位名家眼中看來,原是不足一哂,根本不敢與『血煞魔君』比高低,奈何實逼此處,不得不應,也讓神音師弟遭遇不測!」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環顧眾人,說道:「今日駕到的,個個都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漢,更有天下武學正宗『少林寺』眾位高僧光降敝處,讓小僧不由想起昔日達摩老祖佛駕蒞臨清涼山之事,既如此,這件事到底如何處置,聽憑眾位吩咐,小僧無有不遵。」

  群雄登時紛紛呼叫:「神山大師說的再明白不過了,今日之事不怪大師,皆因血煞魔君恃強凌弱而起,」

  「這話說得是,還請玄難大師發令,此事關及武林安危,諸位前輩當仁不讓,義不容辭。」

  「咱們必須同遵號令、撲殺血煞魔君,為江湖除一大害!」

  霎時間千百人乒桌球乓地拔出兵刃,就要與「羅天府」眾見個死活!

  眾人多數本與顧朝辭有生死之仇,而今少林一到,來了大靠山,殺顧朝辭之事可說板上釘釘,心下甚是激動,急欲行借刀殺人之計。

  一些人縱與顧朝辭沒仇,但他們能來此地,都是喜事之人,也是看熱鬧不怕亂子大,當即也呼應起來。

  數千武林人物齊聲高呼,聲勢之大如大海波濤,帶起一陣讓人窒息的呼嘯。

  玄難頓時心潮澎湃,他本就看不慣顧朝辭,兩人在曼陀山莊還打了一場約架的機鋒。

  而今剛要開口,就覺衣袖被扯,回頭一看是師弟玄痛,又向諸位師兄弟瞧了一眼,玄字輩高僧都搖了搖頭,意思是說:「這裡數千人多是顧朝辭的仇人,我們若能化解怨仇,這是大有功德之事,又豈能為人做刀,招惹強敵!」

  少林諸玄能來清涼寺,焉能對顧朝辭不做深入了解,眾人匯總他的信息,清楚其太難對付,武功高還則罷了,可他的行事風格大異於絕頂高手。

  若一旦勢不能敵,絕對會做出突圍跑路之事,屆時後患無窮!

  畢竟打得過與殺的了、擒得住,那是不同概念。

  而且玄難此來,兩代方丈玄慈與玄寂特意對他叮囑,絕不能將好事辦成壞事,生怕他火爆性子一發,被人利用,與顧朝辭拼高低,若非玄難鄭重其事的答應,又有諸位師兄弟,答應看著他,他都來不了。

  玄難脾性火爆,巴不得將顧朝辭給收拾了,安能讓「天下第一」之名落入他處!

  玄痛等僧卻是心中連珠價的叫苦,若只有顧朝辭一人來清涼寺滋事,只要眾僧齊至,力下說辭,再以大兵壓境之勢,讓他心有忌憚,知難而退也就罷了,這事雖說也些難辦,總還有幾線希望。

  如果少林一派也捲入風波,顧朝辭武功既高,下手又辣,一場武林罕見的大火拼勢難避免,不但與他們作和事佬的初衷背道而馳。一旦翻臉,若拿顧朝辭不住,少林寺日後安有寧日?他們豈不是給清涼寺頂了缸了?

  玄難被師兄弟一拽回來,也冷靜了下來,暗道:「老衲佛學修為還是差了,這麼容易為人所惑!」

  心念及此,當即笑道:「小僧與眾位師弟久處荒山野寺,難得一見諸位同道,今日有幸目睹群雄聚會,實乃平生至福,小僧等先與諸位同道敘敘舊再說。」

  說到這裡,忽見顧朝辭、神山等人目光飄來,玄難大師頓覺心思盡被看穿,心頭一跳,不由滿額冷汗,毫不掩飾,揮袖拭去,實是驚出的冷汗,險些上了大當,被人當槍使了,強笑一笑,方欲帶眾僧退到一旁。

  師弟玄痛大師又說道:「神山師兄號稱『降龍羅漢』,乃是我釋家大德高僧,貴寺門戶之事,便由神山師兄自行料理,小僧等人何德何能,敢做置喙!」

  群雄頓時又將目光放在了神山上人身上,看他怎麼說。不過心裡也在嘀咕:「少林寺這群和尚聽起來與世無爭,實際上沒有一個簡單的,都是猴精猴精的。」

  不料岳老三剛才在少林寺那裡嘗到了甜頭,心想顧朝辭都不敢對少林寺如何如何,我卻將他們整治的,沒人敢吭聲,好久沒有這麼暢快過了。

  忽見這群和尚又說了一骨碌話,想要打退堂鼓,心中頓時不快,揚聲叫道:「我們是來打架殺人的,你們這幫禿驢,不好好在家裡念佛,偏要多管閒事!

  如今又不管了,那就立刻回山念佛去吧,在這裡攀哪門子交情?」

  玄難等高僧齊齊皺眉,這人是真的不知死嗎?需知佛門雖不主張爭強鬥狠,但也有金剛怒目之時。

  玄難強忍怒氣,緩緩說道:「我少林寺若是不走,你待如何?」

  岳老三拔身而出,點點頭道:「你們要是不走,那也行!一個個都先接我一掌,接得住就留下,接不住的就回家練功,練好了再出來,免得給我岳老二丟人。」

  此話一出,眾人實在忍不住,轟然大笑起來,人少林武功不行,就給你丟人了,你是真拿自己當少林寺的姻親了啊!

  顧朝辭嘴角微微上揚,卻也不阻止。他對於少林寺的出現,內心是極為不滿的!

  這也不是說怕,他的確敵不過少林十八位玄字輩的羅漢陣,但他有自信奪路而走。

  只是這些人一來,壞了他的計劃。

  他內心十分肯定,蕭遠山絕對就隱藏在群雄之中,觀察動向,好等待機會給自己致命一擊。最終他的出場,是乘自己被圍時,力不能及,還是抓住自己「小姨妹」,逼自己就範,這些都有預料和準備!

  奈何少林寺一出現,蕭遠山心下一有忌憚,說不定就不會出手了,如此豈能不讓顧朝辭大為不滿?

  只是他自重身份,做不出岳老三這種事來,如今有他在這裡胡鬧,說不定還會收到奇效!

  玄難白眉一挑,冷冷道:「久聞南海鱷神大名,那就讓貧僧接你幾掌!」

  說著就要越眾而出,岳老三卻是一抬手:「且慢!且慢!」

  「怎樣?」

  岳老三咧著那張闊嘴,說道:「少林寺玄字輩的高僧都是江湖上叫的響的字號,我岳老二也是久仰的了,咱們都是半斤八兩,那是不用再比的了!」

  群雄當即噓聲一片,真會往你臉上貼金,就你那點本事,也配和人家玄字輩高僧半斤八兩?

  可岳老三不受絲毫影響,反而濃眉怒挑,瞪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我們就從慧字輩開始算,我這做長輩的,也考教考教他們,能接我一掌的,就留下觀看我家主人的神功妙法,接不了的,那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了,還是回家勤修武功去吧!」

  玄難等僧險些被氣暈過去,這什麼玩意兒,「南海鱷神」名動四方,眾僧都有耳聞,慧字輩中固然也有天賦過人之士,武功不弱於他,但畢竟極少。可是絕大多數僧人,絕無這個能耐。

  玄難大師袍袖微抖,可見氣的不輕,冷冷道:「你如此胡攪蠻纏,究竟仗著誰的勢了?」

  岳老三猛的扯出身畔的鱷嘴剪,怒聲道:「你敢說我胡攪蠻纏,我……?」

  「那自然仗著葉二娘的勢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阿紫。

  群雄想笑又不敢笑,忍的極為難受。

  少林群僧眼見周圍的人,一個個面紅耳赤,顯然憋住了笑意,頓時感覺到了一陣悲哀,他們以後別想在這江湖行走了!

  太丟人了!

  唯獨丐幫中人沒有想笑的想法,反而是心有戚戚,他們因為馬夫人之事,何嘗不是如此,與少林寺同病相憐!

  少林諸玄見狀,均想:「這次回去還是商量封山閉寺吧,這江湖之事再也不管了!」都有些心灰意冷,玄難想著嘆了口氣,說道:「走吧。」

  正要轉身,忽聽一個聲音說道:「諸位師兄,豈能因一渾人之言,而做此舉?

  若被這天下知名的大惡人一句話逼走,眾人定然會說,你們被人嚇得逃之夭夭,白白弱了達摩祖師威名。」

  他語聲隨意,卻眾人皆聞,轉眼望去,正是神山上人。

  玄難被他挽留,心中也不覺奇怪,想著:「他還是想讓我們為他助威!」當下淡淡說道:「神山師兄,有何指教?」

  神山合十向少林眾僧團團一禮,說道:「眾位師兄給小僧這個面子,當真感激不盡。

  玄慈竊居貴寺方丈之位,不修德行,搞得天怒人怨,讓眾位師兄在江湖上也是聲名掃地,今日更被一個無法無天之徒,言語逼迫,他所恃乃是血煞魔君!

  小僧無德無能,本來不配置喙貴派門戶之事,只是念著貴派列祖列宗創業艱難,小僧也曾受貴派上代方丈靈門大師點化,實不忍少林一派繁榮基業,在玄慈這不肖門徒手中灰飛煙滅,今日只得勉為其難,為貴寺略盡一點薄力!」說著又合十作個四方揖。

  神山雖是佛門中人,卻有著梟雄之姿,眼見少林雖然人多勢眾,但因色失德,難以立足武林。有了他這番慷慨陳詞,再將「血煞魔君」拿下,「武林第一人」舍他其誰?

  他日將少林寺收歸清涼寺下院,也並非不可能!

  顧朝辭淡淡瞥了一眼神山,對他的心思也能猜出幾分,不禁暗暗好笑:「死在頃刻,還想那些有的沒得,也真是心大!」

  想著又將目光投向人群,仔細尋覓。

  他從少林寺來後,目光其實一直在搜尋他左近之人,看能否找到蕭遠山的蹤跡,畢竟他要暗算自己,也不能離的太遠,但到現在也一無所獲,不禁尋思:「莫非蕭遠山壓根就沒來,還在苦練神足經,只是我想多了?」

  但又一想:「阿朱跟隨他這麼多天,肯定易容了,這老頭那麼聰明,定然也學了一手易容術,只是我沒看出來罷了!」

  他對滅殺清涼寺中人,其實並不怎麼上心,與蕭遠山這個孤魂野鬼相比,無論是清涼寺、少林寺都是小事!

  這些人有名有地,牽掛太多,想怎麼殺就能怎麼殺!

  唯獨他對現在的蕭遠山,沒有絲毫辦法,此人不死,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以哪種方式出現,衛輝城一戰後,他現在都沒睡過一個安生覺。

  玄難聽了神山的話,心中不禁添了幾分鬱氣,說道:「今日是羅天府與清涼寺了結舊怨,我少林寺不宜摻雜其間!神山師兄好意,我等心領!」

  玄痛大師也道:「這顧朝辭適才殺了神音大師,岳老三又連傷貴數名弟子,神山師兄還是先將自家事料理了吧!」。

  少林僧也是有脾氣的,他們最也看重本寺名聲,豈能容得神山上人在這裡踩他們。

  神山上人白眉猛的向上一挑,忽地縱聲長笑,笑聲沖天而起,洪勁有力,山上眾人中,除了顧朝辭與玄字輩僧人以及道清等僧,在場之人無不耳中嗡嗡鳴響,群山之間更是回音不絕。

  少林寺僧也是不由變色,均想:「這降龍羅漢好深的內力,本寺千餘僧人,除了玄慈方丈,也不知還有何人可及!」

  顧朝辭也皺了皺眉頭,心想:「這老兒真是不世之才,武功、內力、心性、資質都是上乘,他若從小修習少林武學,成就絕不低於蕭遠山、慕容博等人!」

  神山笑容忽斂,揚聲說道:「岳老三不值一提,一掌可斃之,至於他顧朝辭又能如何?只需我清涼寺五行陣出,一戰可定。」

  此言一出,整個清涼山都仿佛陷入了死寂,只剩幽幽山風颳過,數千道目光射向神山上人,有驚、有怒、更有許多迷惑,還有一些人不覺尋思:「這神山上人瘋了嗎?」

  少林玄字輩僧人更是有些茫然,均想著:「這神山上人素日雖然姿態高昂,說佛門弟子參與江湖之事,落了下乘,但也有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怎麼現在仿佛變了一個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可惡,這哪像佛門弟子,與那岳老三又有何區別?」。

  正自動念,就聽岳老三呸了一聲,放聲大罵道:「放你娘的屁!你這老禿驢是什麼斤兩,還想一戰而定我主人,這也先不說了,定不定的,我其實也看不出來!

  但你說一掌可斃我岳老二,這話就有毛病了。

  你若不將這話改作『十掌八掌』,哼,我岳老二今日叫你清涼寺雞犬不留!」

  眾人聽了,均是哭笑不得,心想:「一掌十掌,總之還是被斃,還不是一樣?」轉眼望向神山上人,他臉色陰沉,儼然十分震怒。

  眾人哪裡知曉,神山上人主持五行陣與顧朝辭激鬥百招,未落下風,這給了他強烈的自信心!

  自忖若無少林寺攪局,此刻都已結束戰鬥,將顧朝辭擒殺當場了,而今見少林寺為人所輕,那麼此時就是他清涼寺出頭之日。

  他將五行陣這等神妙陣法,傳授觀心、道清等僧,總得有個結果。

  怎料岳老三這個渾人根本不是常人腦筋,神山方丈被他如此辱罵,大感顏面掃地,但也不屑與他相爭,兩眼翻起,冷笑道:「血煞魔君,我師弟神音已喪於你手,你我之事,就此而解,還是再做了斷,你給個痛快話吧?」

  他非常清楚,顧朝辭斷不會同意,這話其實就是說給觀心、道清、覺賢、融智等四僧聽得,畢竟沒有五行陣,他真弄不了顧朝辭。

  顧朝辭聽了這話,才從人叢收回目光,心想:「罷了罷了,蕭遠山估計沒練成神足經,壓根不敢面對我,還是先將清涼寺滅了再說!」

  言念及此,一聲輕哼:「一個五行陣,就讓你飄成這樣,今日若讓你活命,顧某這躺清涼山也是白來了!」

  神山注視顧朝辭道:「既然如此,接招吧。」

  觀心、道清、覺賢、融智等四僧也只得隨身而落,成五行之位將顧朝辭圍住。

  顧朝辭長袖飄飄,神態瀟灑,儼然一副仍不使用兵刃的樣子,道清單手行了一個佛禮說道:「閣下請動兵刃吧!」

  顧朝辭微一拱手:「心領!」

  神山上人禪杖一頓地,「鐺」的一聲響,地上火星子直冒。

  「得罪了!」

  他一聲喝出,突見顧朝辭腳下不丁不八,仿佛不做防禦,也不進攻,眼神突然射向自己,神山心下一凜,想起他秒殺神音時的手段,竟爾未敢出手。

  一時間五僧只是隔著一丈遠,繞著顧朝辭來回飛奔。

  原來這五行陣的根本原理,就是以一人先引敵人進攻。適才本該由主陣的神山一進攻,顧朝辭反擊,怎料……

  亦或者敵人直接進攻,那他破綻弱點必然展露,其餘四人便針對敵人身上的破綻進行圍襲。所謂相生相剋,便是這個道理。

  如今顧朝辭紋絲不動,不主動進攻。五僧一時反倒不知如何應對才好,只能按照步法兜起了圈子,好尋隙破敵。

  反觀顧朝辭目光掃在哪裡,他們就覺得這是自己破綻,只得立馬變陣。

  一盞茶功夫,顧朝辭身形未動,五僧反而跑個不停。

  顧朝辭何等眼力,早就看出這陣法也講究後發制人,脫不出《九陽真經》包羅,更不出「天罡北斗陣」之涵蓋,不足之處,那就是幾人不能功力疊加,臨敵時一人不能身兼數人功力。

  但這卻是一門陣法最重要的,若沒有這份能為,陣法再妙,遇到功力碾壓他們的高手,一招都扛不住,又能有何用?

  顧朝辭不過是想多看看五行陣的原理。

  畢竟五僧內力都遠不及自己,自己面對他們以力破陣,自是可行。

  可這類陣法若由一個能和自己硬拼的高手主持。倘若不通其奧秘,遇上定會吃虧,故而想多看看。

  所謂武學經驗,那是怎麼來的,就是這麼一場一場積累出來的。

  但見幾人內功深厚,這麼跑下去,再跑幾個時辰也能堅持,顧朝辭微微一笑道:「神山,還不出手,是想繞死我嗎?」

  神山也是一笑道:「你不也不敢先行出手嗎?你我都是彼此彼此!」

  顧朝辭哈哈一笑道:「好個彼此彼此!神山,你且看看,我這一掌是彼還是在此!」右掌一揚,「降龍十八掌」掌力洶湧激盪,來如怒潮。

  神山為他聲勢所奪,神色微變,手中禪杖奮力送出,不料顧朝辭掌到半途向右一帶,勁力法門忽然變作「乾坤大挪移」。

  神山上人哪知顧朝辭倏忽之間,勁力用法竟能如此出神入化,杖頭頓被帶偏,竟然落向左近的覺賢、融智兩位身上。

  覺賢、融智也是了得,臨危不亂,知對方兩股勁力,不敢硬解,急忙旋身躲閃。

  神山上人更是非同小可,身子跨出一步,左手在杖頭一扳,順勢揮杖又擊向如影附形,追來的顧朝辭。

  這時道清、觀心二僧手中的刀劍,也化成百千點光影,水銀瀉地的灑向顧朝辭背心。

  顧朝辭冷哼一聲,側身一閃,右手竟然抓到了神山禪杖正中處,手上抖了一下,逕往觀心、道清刀劍撞去,左手同時拍向神山胸口。

  顧朝辭這隨手一抓一拍,蘊含九陽神功,招式之玄奧,出招之快捷,宛如長虹經天,電不及發,

  竟然讓神山不及反抗,他見了顧朝辭這等手段,心下更是大駭,內力急催,右掌施展「五行掌」拍了上去。

  顧朝辭見他這掌內力渾厚,未可小覷,冷笑道:「好!」,聲出未落,「鐺鐺」幾聲清響,又是「砰」的一聲悶響。

  觀心、道清刀劍與神山禪杖相擊,手臂一麻,不禁一聲悶哼,硬被迫退半步。

  神山上人有幸身當顧朝辭降龍十八掌一擊,二人掌力甫交,他就覺手臂劇震,一股巨力傳來,一股灼熱氣流順著手臂,一瞬間就湧向了胸口。

  他急運內力相抗,剎那間,他臉上紅氣一閃而逝,胸口如遭重錘巨木砸擊,全身一熱,幾欲脫力,借勢向後躍出,只覺胸腹間一口濁氣凝滯不散,已然吃虧不小。

  但神山應變之快,也展露了他自身苦修幾十年的超凡藝業,顧朝辭贊了聲:「好!」。

  他身子借勢急退之速,猶如飛矢離弓,人在半空便欲運氣打通滯塞。

  這時覺賢、融智也再次欺身而上,禪杖、戒刀掣起一團光芒,護著上下要害,貼地橫移,一個砸向顧朝辭背脊,一個削他下盤。

  但這時的五行陣法,幾乎可以說被顧朝辭,已經強行破掉了。

  眾人能看到這一幕的,卻都看呆了眼。

  其中就有少林十八玄,幾人面面相覷,油然生出一種,再修煉一輩子也不如他的感覺了。

  要知道,神山、觀心等人的杖法、掌法、劍法、刀法已是高明之術,無論法度、氣勢、火候均臻極高境界,換他們去,也做不到更好了。

  豈知顧朝辭竟能以攻破攻,只幾下手法,便將五僧迫在下風,強行破了他們陣法,確是駭人之極!

  由此可見,顧朝辭能負盛名,有天下第一之勢,實是當之無愧!

  少林寺不得不甘拜下風了!

  當然以十八羅漢陣對付顧朝辭,那是另一回事,不在考究之列!

  因為世上無人能夠抵擋十八位當世第一流的高手圍攻。

  更別說少林寺的十八位玄字輩,布羅漢陣了,他們若還以此推許,那就是無恥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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