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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卑鄙無恥 恩將仇報

2024-07-12 03:13:44 作者: 你們說了算

  裘千丈這剛一被郭靖放在地上,當即手搖蒲扇,一捋長須,微微笑道:「女娃子還算有點見識,知道老夫厲害。唉,也總是老夫心腸軟哪,既無怨也無仇的,不願傷了小輩。」

  突然神色一變,仿佛想起了什麼重要之事,手中蒲扇頓住,板著面孔道:「好了,跟你們小孩玩鬧的也夠了,我得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先做會功夫,咱們晚些時候,再慢慢細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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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扭頭就走。裘千丈個頭雖矮,但長得面似銀盆,極為英武,這時面容一肅,說出這番話來,也頗有氣場。

  若非郭靖黃蓉江南六怪一行人,見過他多次騙人,定會被其唬住。

  而裘千丈奉了大金國使命,要挑撥江南豪傑火拼,以利金人南下。但眼看自己身份被人識破,真實功夫也嚇不住人。

  再耽擱下去,別人且都不說,就光西毒都不會放過自己。剛才在人家面前大吹特吹,那老毒物豈是個好相與的?

  但他只走了兩步,身旁「嗖」得一聲,衣襟帶風,黃蓉已然擋在前面。

  黃蓉眼見歐陽鋒,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探究之意。此時父親未至,焉能讓老騙子就此走了,直接面對歐陽鋒。

  頓時腳下一轉,攔住裘千丈,撫掌笑道:「鐵掌水上漂的功夫,小女子也是仰慕的緊了,想領教幾路高招!」說著雙掌門戶一立,飄飄悠悠,徑朝裘千丈出手拍去。

  裘千丈的名字,歐陽鋒還真沒聽過,但丈比仞高,他還是知道的。但一時之間,到底是武林高人故意陪著小輩戲耍,還是他本就本事不濟,面對大名鼎鼎的「鐵掌水上漂」,一時還有些吃不准。

  眼見黃蓉身姿曼妙,已與「裘千仞」交上了手。不料一招之下,「啪的一聲,裘千丈左頰吃了一耳貼子,很是清脆。

  但黃蓉卻是揚了揚手,一臉駭然道:「好厲害!」

  歐陽鋒見了這幕,眉頭一皺,一般武林高手,的確有自己的氣度,不屑以大欺小。但要說願意將自己老臉,伸出去被人打,那就絕不可能。哪怕能用內力震傷對方,也不可能!

  人生在世,誰個活的不是為個臉面?不由心道:「到底裘千仞自己,本就是一個浪得虛名之輩,還是這名叫裘千丈的老兒欺世盜名,冒充於他!」

  他雖聽郭靖說這老兒名叫裘千丈,但他更信自己,不由想著,裘千丈比裘千仞的名字還要高些,本事卻是稀鬆平常,那所謂的「鐵掌水上漂」裘千仞,未必就有什麼真才實學了。

  正自遲疑,只聽得林子外一人笑道:「打得好,再來一記!」。正是黃老邪。

  黃蓉聞聽父親已至,膽氣頓壯,應了一聲好,再次伸掌拍出。

  裘千丈也學了一身武功,尤以通臂六合拳為精,急忙伸臂欲擋,但見她兩隻小手掌,好似兩隻玉蝶般,上下翻飛,掌影好不飄忽,哪知如何招架?

  連忙想要退身避讓,怎料又是「啪」的一聲,左頰再次吃痛,又被抽了一個耳貼子。

  但這時的黃蓉,也不再叫對方厲害了,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聲如黃鸝鳴叫。

  裘千丈知道再打下去,別說收場,脫身也難了,吐氣開聲,猛然間「呼呼」衝出兩拳,將黃蓉逼得退後兩步,隨即向旁躍開,左手一伸,高聲叫道:「且住!」

  黃蓉笑道:「怎麼啦?」

  裘千仞正色儼然道:「小姑娘,老夫再是不願傷你,可你太過不識好歹了。而今你已為我內力震傷,快去靜養七七四十九日,千萬不可見風,事關性命,切記切記!」

  黃蓉、歐陽鋒見他這幅煞有其事的樣子,都是不禁一呆,歐陽鋒更是不禁尋思:「縱然是我,用麵皮將小丫頭掌力完完全全送回去,已然是最大限度了,更別說震傷對方了。這老兒果然是個騙子無疑!」

  想著目光一轉,就見黃藥師、梅超風與江南六怪都進了林中。面對如此陣勢,他也沒絲毫懼意,只是對著黃藥師一拱手道:「藥兄,這天地真小啊,你我兄弟又見面了!」

  黃藥師冷冷道:「怕不是天地小吧,而是鋒兄沒有離開過吧?」

  他對歐陽鋒想要暗算自己之事,那也是耿耿於懷,若非沒有把握拿下對方,早都要報仇了。

  歐陽鋒也是聰明機敏之人,聞聽這話,先是乾笑兩聲,可繼而眉頭一挑道:「你怎知我沒有離開過?你見過我侄兒了?他怎麼樣了?」

  黃藥師冷哼一聲,也不言語,歐陽鋒心知對方傲氣過人,必不會為難自己侄兒。那雙鋒銳無兩的眼神,落到梅超風與江南六怪身上,又轉向郭靖黃蓉。

  除了梅超風與柯鎮惡,別人一觸到,他的眼神,心頭俱是一涼,但沒有一個迴避的。

  歐陽鋒見這些人,都敢與自己針鋒相對,一片坦然,再一想他們的江湖聲望與性格,必不至為難已經雙腿斷折的侄兒!

  可忽然想到一人,大喝道:「顧朝辭呢?」「說話!」「傻小子!你說!」

  他聲音本就難聽,這三連問更像破鈸交擊一般,甚為刺耳。而今他一雙眸子精光燦燦,神光也都落在了老實人郭靖身上。

  郭靖見他霎時間滿面烏雲,神情肅殺,眼神中更如欲噴出火來,但他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也是瞪著一雙大眼,儼然看著對方,渾然不覺害怕。

  歐陽鋒甫見這一大幫人中,顧朝辭不在,還沒多少想法,但聽得兒子行蹤,被黃藥師他們發現,心中頓時一涼。

  他雖與顧朝辭只見了一面,姑且不說從兒子嘴裡,聽到的那些江湖傳聞了。就說他自己觀其本人言行,就知「辣手書生」這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對什麼臉面之說,那是真不會放在心上,與自己幾乎就是一類人。

  若被他知曉自家兒子在哪裡,乘人之危之事,那絕對做的出來。

  這時的歐陽鋒看見郭靖不答自己問話,只是恨恨看著自己,轉頭朝著身後的托雷、華箏他們老了一眼,再次回過頭來,卻好似換了個人一般,面容猙獰,雙目中射出凌厲的光芒,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愣小子,我侄兒到底怎樣了?你再不說,你這幾個朋友,一個也別想活!」

  他從華箏那一叫喊,就只其與郭靖關係匪淺,本來以他的身份,也不屑於去威脅一個小輩,但為了自己親兒子,也就顧不得了。

  顧朝辭躲在十餘丈外的樹後,聽清一切,眼見歐陽鋒如此反應,都有些無奈了。果然,只要是有什麼不齒之事,那就是我乾的!

  郭靖見了歐陽鋒這幅樣子,知道他說得出便做的到,當即說道:「你侄兒原來在哪,現在就在哪。至於我大師兄,他每天都是很忙的,自然有正事要辦了。」

  他雖然老實,但不代表,他不會有選擇性的,說些實話。

  歐陽鋒了解郭靖性格實誠,不會騙人,一聽這話,心也放了下來,情緒也緩和了許多。

  這時裘千丈看著情勢不對,適時大叫一聲:「啊喲,糟糕,糟糕啦,太不湊巧啊!」說著雙手捧住肚子彎下了腰。

  黃蓉眉頭一蹙,不知這個老騙子,又要搞什麼么蛾子,問道:「你又怎麼啦?」

  裘千丈苦著臉道:「我忽然肚子痛的厲害,要出恭!」

  黃蓉一個女兒家,怎知如何接口?只得啐了一口。

  裘千丈連聲「啊喲」,雙手捏著褲子,向一旁樹叢跑去,腳步蹣跚,瞧那情形真像是突然肚痛,一個沒忍住,拉了一褲襠。

  黃蓉心知八成是假,可也怕是真的,只能眼睜睜看他跑開,不敢攔阻。但還是抓起一塊石頭擲了過去,叱喝道:「你滾遠些!」

  裘千丈也不回頭,反手一撈,就接住了石塊,這一手還頗為高明,嘴上自是應道:「放心,姑娘既然怕臭,我走遠些就是。」說著又遠遠走出十餘丈,在一排矮樹叢後,蹲下身來。

  黃藥師與江南六怪,都是武林成名豪傑,既然知道他只是一個坑蒙拐騙的冒牌貨,並非「鐵掌水上漂」裘千仞。都覺與這種人計較,有失自己身份,自也無人理會。

  歐陽鋒環顧一周,看了看場上形勢,尤其是那所謂的裘千仞,一看就是想跑,心想:「老兒一輩子打雁,今日卻走了眼。與這種人竟然稱兄道弟,真是恥辱!」

  當即冷哼一聲,轉身看向黃藥師道:「藥兄,這『鐵掌水上漂』名頭挺大,今日看了這位裘千丈,嘿嘿,這裘千仞也未必就有,多少真才實學,華山論劍之時殊不足慮!」

  他與黃藥師,對當世那些有名有姓,能夠參與華山論劍的高手,都會當成敵人與對手。而今都對裘千仞這號人物,心底里已經有些看不起了。

  但黃藥師心裡也是那樣想的,卻不願意順著他說,只是冷哼一聲:「那也未必!裘千丈是個騙子,裘千仞的名頭,總不會都是吹出來的!」

  歐陽鋒嘿然一笑,也不做置辯,只一拱手道:「但願吧!藥兄,青山不老,綠水長流,兄弟先告辭了!」

  話音一落,振衣揮袖,轉身欲走。心中也是大叫可惜。

  在他心裡,這裘老兒若是與他齊名的「鐵掌水上漂」,真是個貨真價實的高手,那由其來收拾郭靖黃蓉、梅超風與江南六怪,他來對付黃老邪,等他殺了九人,再與自己合攻黃老邪,必能取其性命。

  因為黃老邪對女兒愛如性命,女兒若死,焉能獨自逃生?可無奈這是一個騙子,如此一來,對方贏面更大,那就要轉變想法了。

  歐陽鋒能享盛名數十載,也並非只靠武功、毒術。縝密的心思也是他的一大利器。身在重圍之中,仍能冷靜審察敵我情勢、權衡利弊得失,這種平穩心態,也非常人可有。

  但就在他轉身之際,忽聽得裘千丈「唉呀」一聲,緊接著一個俊冷的聲音笑道:「歐陽先生,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你又何必急著要走啊!」

  歐陽鋒耳聽聲音熟識,心頭一震,疾忙回頭,只見裘千丈所在之處,大踏步走來一人。

  這人白衣黑髮,正是他剛才詢問的「辣手書生」顧朝辭。只見他一手提著裘千仞,如提孩童,一手拎著一根綠竹棒,正是洪七公的打狗棒。

  郭靖與黃蓉直接喜出望外,叫道:「大師兄!」

  顧朝辭嘖嘖笑道:「這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哪!」

  這時就見顧朝辭手上的裘千丈,放聲大叫道:「小子,你乘我出恭,偷襲於我,這豈是英雄好漢所當為?你敢報上名來嗎?」

  他跑到樹叢中,哪是真的想出恭,只不過是想施展「屎遁大法」罷了。哪知褲子都沒脫,剛一蹲下,後心就是一麻,被人拎了起來。

  裘千丈知道自己被高手暗算了,但又不認得對方,一時間也不知,他沒脫褲子,到底是好還是壞了。畢竟若是脫了褲子,那就肯定沒人偷襲他了,這點他還是確定的。

  顧朝辭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本來我這名字告訴你,也是無妨。只是我這全名說出來,對你多有得罪,不說也罷。你就記著我姓裘,就行了!」

  裘千丈雖覺他神態之傲慢,比之自己二弟都不遑多讓了。但見對方如此年輕,武功也是不弱,這也很是正常。

  聽說其也姓裘,還頗覺有緣,縱然被人提在手裡,也不妨礙他長笑一聲道:「原來小友也姓裘啊,那說不得幾百年前,咱們都是一家人了。大名你但說無妨,老夫洗耳恭聽。說什麼得罪不得罪的,那也太過見外了!」

  顧朝辭垂眸一看老頭,神態悠閒,登時便想:「這老騙子果然無愧於,射鵰第一大忽悠的名號啊!但你家小爺來了,你這名號也難保了!」

  也是微微一笑道:「裘先生快人快語,既如此,在下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這名字嗎,第一個字叫祖,第二個字喚宗!」

  裘千丈見他笑語盈盈,一時間怎能直接想到,其中貓膩,還在搜尋記憶,喃喃道:「祖宗?裘祖宗?」

  但一轉念間,立時臉色漲紅,好似豬肝一般。

  裘千丈自從裘千仞成名之後,就一直借弟之名,招搖裝逼,時間太久,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名叫裘千丈了。自然而然,也養出了一些,頤指氣使的習慣。

  這一時之間,身份轉換不過來,又豈能忍受此等羞辱?勃然大怒道:「好哇!小子,老夫看你年輕,給你三分薄面,沒想到你竟不識好歹,敢如此消遣老夫!」

  顧朝辭冷冷一笑道:「呵呵,小爺就是消遣你了,你待怎樣?」

  裘千丈話一出口,就覺有些冒失了,聽他冷笑,再一看對方眼神,好似冰窟一般冷漠,這明顯是要殺人的眼神,他在自家二弟眼裡看到過。

  心裡頓時一慌,那股勁立馬鬆了,戰戰慄栗道:「你還年輕,千萬別胡來。我們無怨無仇的,你殺了我,我二弟裘千仞與鐵掌幫,都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你要相信我!」

  顧朝辭呵呵一笑道:「裘千仞?鐵掌幫?你也就仗著他們了!你來說說,你四處挑撥離間,是不是為金賊辦事?

  還有裘千仞鐵掌幫,是否也都投靠金賊了!?」

  裘千丈雖被拎在空中,不能腳踏實地,但還是擺了擺手道:「小兄弟,你此言差矣!常言道:『順天者昌,逆天者亡。』

  咱們身在武林,本就該行俠仗義,救民以疾苦。現下金國兵鋒正盛,大軍指日南下,雙方一旦交兵,豈不生靈塗炭?

  你試想,我鐵掌幫幫著金國,讓南朝武林豪傑,無心去幫助宋朝,宋國若是不戰而降了,這不知少死多少人啊,豈非一件大功德大善舉啊?

  當然,我等都是英雄豪傑,這功名富貴自非吾輩所求,可天下百姓必然對我們感恩戴德啊,既不枉了咱們這副好身手,更不枉『俠義』二字啊,大傢伙又何樂而不為啊?」

  他這話一出,黃藥師與江南六怪,都是勃然變色,這漢奸當真不知何為羞恥了!他也配稱「英雄豪傑」四字?

  饒是顧朝辭知道這個大騙子,口才了得,但也沒想到,他能將投降說的如此清新脫俗。不過古往今來,那些漢奸貌似也都是這樣,做心理建設的。不由怒極反笑:「好啊好啊,真是讓人佩服佩服!」

  又轉頭看向黃蓉道:「師妹,你給這位裘大爺,上了兩個耳貼子,他內功深厚,不會真的震傷你了吧?」

  眾人聽了這話後,都是一愣,這是何意?黃蓉也是秀眉微蹙,有些疑惑,但她還是順著話頭說道:「那我可不知了,反正這會我沒事!」

  顧朝辭又看向歐陽鋒,上前幾步,一臉求肯道:「歐陽先生,肅聞您這蛤蟆功蓄力反擊之道,無雙無對。請問您能否做到這樣啊,我這師妹年紀還小,別真的受傷了?」

  黃蓉看著這一幕,更是匪夷所思了,她又哪知,顧朝辭之所以在這耽擱,就是要暗算歐陽鋒。畢竟洪七公的安危,雖然重要,但他知道應該沒事,反正原軌跡中,洪七公一直和老頑童在一起,也沒遇到危險。

  顧朝辭而今現身出來,只是沒有好機會下手,那麼偷襲也可以光明正大嗎!

  歐陽鋒聞聽顧朝辭此言,雖說不知他用意為何,但也知道肯定沒安好心,冷哼一聲道:「我能否做到與裘老兒能否做到,這是兩回事。關心你師妹,你自己試試裘老兒,不就清楚了,何必來問老夫?」

  他話音剛落,就聽「啪」的一聲。

  顧朝辭左手將裘千丈一放下來,甩手就是一巴掌,裘千丈右邊臉頰,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當然也印上了一個手掌印。

  他左頰先前被黃蓉抽了兩巴掌,早都有些腫了,這時的他,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幾乎一樣的高度。可見顧朝辭手上勁力,使的有多恰到好處。

  「裘老前輩啊,這是歐陽前輩讓我打得,你可不要怪我!

  再說你這臉只腫一半,也不是很相稱,特別影響觀感。我大發慈悲,為你找補找補,你也不用謝我!」

  顧朝辭這巴掌,也沒蘊含內勁,但也打得裘千丈頭腦暈眩,耳朵里都是嗡嗡的。

  裘千丈只覺這個年輕人,腦子不夠整齊,好似有羊癲瘋。當然勢不如人,肯定不敢口頭上找補。也更明白,今日能否脫身,就看能否擺平神經病了?

  當即嘆了一口長氣,謂然說道:「小兄弟,我被你這一巴掌打醒了啊!想我裘家一門三傑,以前……」

  「啪!!!」

  又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再次響起,這次裘千丈直接被扇倒在地。

  顧朝辭淘了淘耳朵,悠然說道:「廢話連篇,誰要聽你說這些,沒看我正在品評你的內功,好與歐陽先生說話嗎?」

  裘千丈倒在地上,捂著臉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屈辱!

  從未有過的屈辱!!

  媽的!

  老子死則死耳!

  豈能忍受如此奇恥大辱!

  他突然大吼一聲,雙手撐地,站起身來,對著顧朝辭大吼道:「你要有本事,就給老子一個痛快!」

  顧朝辭見他額頭青筋暴起,眼中如要噴出火來,典型惱羞成怒,已達極點。猜想這人長這麼大,想是從沒受過這等羞辱。暴怒之下,也就置生死於度外了,那自己不成全他,都不行了。

  顧朝辭也是高看裘千丈了,他若真的如此強硬,早都應該對其破口大罵了。如今說話不吐髒字,說到底,還是怕死。

  可顧朝辭哪去想這些,只是搖了搖頭,垂眸一看裘千丈,輕嘆道:「唉,不識好人心!或許你挺硬氣,不過你選錯了人,我這人平生受不得激啊!更加見不得人,在我面前玩傲氣,可能我得對不住了!」

  說著緩緩伸出左掌,雖然離裘千丈有三四尺,但一股掌力已將他全身籠住,只須一發,便能震得其五臟碎裂,骨骼齊折。但他心有用意,自是含力不發,將目光轉向歐陽鋒,幽幽道:「歐陽先生,這人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吧?我殺了他,你不見怪吧?」

  歐陽鋒聽他將一個江湖騙子,強行按成自己朋友、兄弟,怒氣直衝腦門,但此時勢不如人,只能按捺住心頭怒火,朗然道:「我與他只是初次見面,哪算的上什麼朋友兄弟,你也太小看歐陽鋒了!哈哈……」

  顧朝辭本來一副凝神傾聽狀,但見歐陽鋒話音剛落,就仰天大笑,猶似金鐵交鳴,鏗鏗作響。心想這老傢伙笑得舒暢,有此可乘之機,還不下毒手,更待何時?

  顧朝辭心動手至,左手一揮,勁力疾吐,「嗚」的一響,韓小瑩、黃蓉不由一聲驚呼。就見裘千丈整個人,徑朝歐陽鋒飛了過去。而顧朝辭更好似幻影一般,緊隨其後,她們都看不清身形了。

  顧朝辭、裘千丈與歐陽鋒,本來相距一丈有餘,她們只驚呼出聲,兩方距離便不足三尺了。

  歐陽鋒對顧朝辭,那是前所未有的忌憚,故而看似是在大笑,渾身不做防備,但心神集中,又豈敢有絲毫放鬆?

  耳聽得風聲颯響,再一看對方不但將裘千丈,當作暗器扔了過來,距離自己已然不足六尺,而且明顯是用了隔物傳勁之法,對方還緊隨其後,明顯還有後續。

  歐陽鋒眼見顧朝辭,行事既狠毒又不要臉,更加小看自己。頓時驚怒交迸,已然雙拳一立,一上一下,朝著裘千丈隔空虛砸而出。這拳招看似普通,實則古拙大氣,意氣磅礴。

  顧朝辭躲在裘千丈身後,就覺對方拳風凜冽,心下暗贊:「老毒物這手劈空神拳,好生了得!」。

  動念間雙方相距也就三尺,其人拳勁已至,就聽「砰嘎拉」的一陣響,這股力量打在了裘千丈身上。

  顧朝辭左手只在裘千丈身上一推,使出卸力之法,讓他斜飛了出去,右手驀地一翻,手中打狗棒,斜刺里戳向歐陽鋒腰間。

  裘千丈飛出兩丈開外,「撲通」一聲,掉在地上,已然成了一癱爛泥,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祈求,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那是對生的渴望,可他嘴巴一張一張的,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人人都知道,他被歐陽鋒拳力震斷骨骼,縱然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可這種生不如死的境遇,其實最為痛苦了。

  顧朝辭這一戳,罩住歐陽鋒腰間七八處穴道,似虛似實,來勢奇快,正是「打狗棒法」中的高招。

  歐陽鋒自是生平未見,與此同時,顧朝辭左手又是一招「漫天花雨擲金針」,銀針仿若數十點寒星,打向對方面門,手法之狠之快之妙,更是無與倫比。

  顧朝辭擲人、出棒、灑針,襲擊之快就在電光石火之間,出手又是這等歹毒,若是一般一流高手,就是有十個,也該一齊了帳。

  若是換作旁人,勢必要中他算計。但歐陽鋒武功何等精湛,偏偏好似先行料到一般,施展「瞬息千里」輕功,身形倏地後掠,避開綠玉杖攻勢,同時雙手齊揚,一把銀梭激射而出,迎向對方銀針。

  頓時火花四濺,耳聽「叮叮噹噹」暗器交碰作響之聲,不絕於耳。

  顧朝辭的一蓬銀針,又小又輕,好似銀雨,卻盡數被歐陽鋒所發銀梭擊飛,不過他的銀梭雖然大重,但數量不如銀針多,中途一經受阻,自被銀針盪了開來。

  在場之人,都是武學高手,知道銀針細小,銀梭粗大,以大擊小而能毫釐不差,則歐陽鋒手法之妙,似猶在顧朝辭之上。

  可顧朝辭能以小小銀針,抵住銀梭去勢,內力比之歐陽鋒尚要深厚三分,應當無疑。

  不過兩人武學功力之深,均是可見一斑,眾人是既驚且佩。

  顧朝辭這擊暗算不成,知道靠一人之力,實在難以殺掉,歐陽鋒這等心思歹毒之人,便定住了身子,不再進招。

  要知道,他剛才擲出裘千丈,如果暗算對像是洪七公、周伯通、乃至於黃藥師,他們絕對不會一開始,就直接打出劈空拳掌之類的武功,攻擊裘千丈。

  但歐陽鋒這種人,管和你有沒有仇,只選擇最為簡單有效的,至於打死無辜之人,他哪裡放在心上。

  顧朝辭雖然頗感氣餒,但面上卻是笑吟吟的,持棒拱手道:「西毒歐陽鋒真是名不虛傳啊!在下今日領教了這等手段,敢不讓人為之心折!」

  他適才出手陰狠剽悍,這時卻溫雅斯文,便好似方才想要暗算歐陽鋒之舉,與他全無干係一般。他臉皮之厚,別說黃藥師、梅超風、江南六怪等人。

  就連歐陽鋒這種人,也禁不住的暗暗佩服。尤其見他面帶微笑,色如冠玉,俊而有威的面龐,這一襲白衣,做功精緻,綢料上佳。

  誰人見了,不說他是個威儀棣棣的美丈夫?但行事卻又如此卑鄙,心下暗嘆:「此人才是我今生最大之敵,什麼王重陽、段皇爺、黃藥師、洪七公,和他比起來,都不足為慮了!」

  郭靖黃蓉這才反應過來,齊齊奔上,與顧朝辭並肩站在一處,

  歐陽鋒眼皮也不向他們撩一下,只微微笑道:「你這小子和裘千丈、黃丫頭,顧左右而言他,又往我面前一來,我就知道,你想做什麼!

  但沒想到,果然名師出高徒啊!

  老叫花英風俠骨,一輩子行俠仗義,仁俠之名播於四海,這臨到老來,收了你這種傳人。

  呵呵,緣分這東西,也真是妙不可言哪!

  你剛才戳我那一棒,甚為精妙,應該就是老叫花,向不輕用的,丐幫鎮幫絕技『打狗棒法』吧?」

  顧朝辭哈哈大笑道:「正是,歐陽鋒明察秋毫,令人佩服!」

  「只是顧某人自問,行事雖有些卑鄙無恥,但平生從未做過,恩將仇報這等……禽獸尚且不為之事!

  我做人方面比不得洪老恩師,但比之閣下,似乎更勝一籌,這你認不認?」

  顧朝辭暗算雖然不成,心有不甘,但實則心底倒也並不太過驚訝。畢竟西毒經常暗算偷襲人,若是這麼好殺,也太扯了。

  故而如今被人揭露破綻,不但不怒,反而大笑讚嘆,讓人看起來,風度倒是絕佳。

  見了歐陽鋒明顯是在,言語譏諷自己卑鄙無恥,墮了洪七公名頭。仍是不焦不躁,鎮定如恆,侃侃而談,反唇相譏。

  眾人對顧朝辭這份氣度、口才,也是極為佩服,更加自嘆不如。想著又向躺在地上,已經一命嗚呼的裘千丈看了一眼,均想:「在這方面,能與之比肩者,恐怕也就只有他了!但現在也沒了,讓其一枝獨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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