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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薄有資產 好事多磨

2024-07-12 03:13:29 作者: 你們說了算

  一行人下到寺內,早有知客僧接引顧朝辭,請他沐浴淨身。

  顧朝辭暗暗咋舌,心想:「這是少林寺規矩大,還是善解人意呢?」他大戰一場,雖說真氣護體,衣服上也未沾到灰塵,也就入鄉隨俗了。

  他自是不知,心通方丈知曉他為丐幫幫主嫡系傳人後,在山頂便讓羅漢堂首座,心澄大師提前回寺,做了隆重安排。

  

  等顧朝辭沐浴完了,知客僧便帶他走出禪房,引著他與穆念慈,一起去往少林寺大雄寶殿。

  幾人一進殿內,只見值殿僧人兩排排列,全是鮮明僧衣,足有二百餘人,早已按照原定位置站好。香燭繚繞,達摩祖師的佛像擺在正中。

  殿內也是肅穆異常,顧朝辭連個人呼吸聲音,都聽的很是明顯。

  顧朝辭、穆念慈二人,被引坐在左首賓席處。過了盞茶功夫,突然鐘鳴鼓響,月門開處,檀香裊裊如霧,在香菸繚繞中走進兩人,正是方丈心通禪師、苦照禪師。

  心通禪師走到達摩佛像之下,面容肅穆,向達摩祖師佛像行禮之後,趺(fu)坐在案前的一個黃布拜墊之上,苦照禪師也趺坐左側蒲團。

  戒律院、達摩堂、羅漢堂、般若堂諸位高僧,全都穿著乾淨袈裟,也隨後而進,恭身合十,朝方丈心通禪師方向施禮過後,各找蒲團就坐。

  心通雙手合十,正色儼然道:「我少林寺建寺七百餘年,佛法武功名聞海內,雖屬佛門,也屬武林同道。

  而當今武林,武學門派則以本派為首,各教門以全真教為第一,天下幫會則推丐幫為尊,不意今日有丐幫幫主嫡系傳人,顧居士駕臨本寺,按照江湖規矩,與本派以武會友,期間甚為投契。

  只是不知居士前來,代表令師以及丐幫還是……」

  顧朝辭本見這等陣仗,心下疑雲大起,此時一切都明白了,他們是知道自己身為洪七公弟子,想利用道德綁架自己,不由笑道:「大師,在下雖然受教於洪恩師門下,但我還未入丐幫,此來也只是個人行為而已。」

  他也沒說假話,畢竟自己還未接掌丐幫,自然算不得丐幫中人了。

  心通聞聽這話,心下一顫,但面色如常,凝聲道:「但顧居士先前言道,想要見識本寺易筋經……」

  戒律院首座心緣大叫道:「方丈師兄不可,少林寺但教有一人在,易筋經焉能教外人得了去!況且他是洪七公傳人……」

  「心緣,你放肆!」

  心通沒等他說完,陡然一聲厲喝,運上獅子吼功,宛如半空打個霹靂,聲震屋瓦,大殿燭火都被震滅幾根,眾人登即肅然。

  心通面色一緩,很是淡然道:「老衲身為本寺方丈,你莫非真的不想容於師門了嗎?」

  少林眾僧知他涵養功夫極高,面上仍莊重閒雅,意態閒適,但語氣卻沉重之極,顯然動了真怒。

  心通方丈焉能不懂心緣所慮。可顧朝辭武功之高,連本派三位師叔的金剛伏魔圈,都被他一人擊敗,少林寺本就栽到家了。

  而「辣手書生」在江湖上,又是什麼名聲,他豈能沒有耳聞?這人若真想對本寺使壞,以他這幅身手,必然如入無人之境,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故而心通大師才擺出這麼大陣仗,儼然一副會見丐幫幫主的樣子,就是要將顧朝辭身為丐幫幫主傳人的身份點明,好將他架的高高的,讓他行事有所顧忌,不料心緣腦子太過簡單,竟然直接出言阻止。

  這時苦照禪師也長嘆一聲道:「心緣師侄,苦智師兄之事,已過三十年,你若心中有恨,也當恨我等苦字輩僧人。

  我等有違先師厚愛,方致有今日。

  天大罪過,也只在我等苦字輩僧人身上。

  而心通師侄身為本寺方丈,既言之諾,焉能不踐?我等比武不勝,莫非做人也要失信於人嗎?」

  心緣大師低眉關目,良久良久,才合十低聲說道:「師叔教訓的是,弟子知錯了!」

  少林眾僧聞言悚然,個個悲楚不勝,誦念起「阿彌陀佛」,神情悽愴,復又莊嚴肅穆。

  顧朝辭見少林和尚,雖然有心眼,但有些地方還挺可愛,不禁笑道:「大師又何必如此,在下今日得見部分少林絕藝,心中佩服之至!只是素聞貴寺易筋經,練法古拙樸實,修聚而得的內力也是無可撼動。

  根基之穩,於天下神功中稱得第一,這才心動不已,故而對貴寺多有得罪!」

  心通大師淡然一笑道:「顧居士當世高人,能夠駕臨敝寺,本寺上下俱感榮幸,何罪之有?只是這易筋經神功,本寺閡寺僧眾並無一人,能夠練成。」

  「我等得傳此功之人,也只知易筋經功夫,圜一身之脈絡,系五臟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斷,氣自內生,血從外潤。

  一旦練成此經後,心動而力發,一攢一放,自然而施,不覺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漲,似雷之發。

  練那《易筋經》,便如一葉小舟於大海巨濤之中,怒浪澎湃之際,小舟自然拋高伏低,何嘗用力?若要用力,又哪有力道可用?又從何處用起?」

  顧朝辭聽了心通方丈這幾句話,果然大有門道。也自然知曉,這《易筋經》功夫,少林寺肯定有研修幾十年的人,但肯定無人能夠練成,否則自己焉能勝的這般容易?

  但他聽了這幾句話,對易筋經更加渴望了,直接一擺手,很是洒然道:「方丈,我也不妄自菲薄。我顧朝辭一身所學,所修神功大法,也未必就在易筋經之下。

  我只是想看看經內蘊意,讓自己能夠取長補短,好有可能,走出一條別人未曾走過的路,在武一道,壓服天下所有人。

  為了這個目標,誰攔我路,就是我的生死之敵。

  故而我只求一觀易筋經,也可以答應,此生絕不外傳後輩,或者拿其來開宗立派,日後也可以與少林保持友好交往,這也是造福武林的一件盛舉!

  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師若能滿足我的念想,那是七十級七百級浮屠,也擋不住啊!方丈你看如何?」

  心通等人聽了他此番言語,也明白了,他先前洶洶而來,作出辣手相向之勢,看樣子仿佛非要滅盡少林不可。所作一切,也都是為了這一刻。

  但也知自己若敢拒絕,那麼一切假象,定然又會變成真的,而且他言語中,聽起來是在求肯,何嘗不是一種變相威脅。

  但此時此刻,仿佛除了借坡下驢,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眾人就見心通怔怔出神,半晌方道:「顧居士真乃仁人胸襟,老衲等自嘆不如啊。」

  顧朝辭笑道:「大師,在下素以辣手出名,與仁人二字怕是貼不上邊兒,只有少林寺這等禪宗祖庭,才是匯聚了眾多仁人志士,非別門別派所能及啊!」

  心通見顧朝辭這張嘴,什麼話都說的出來,為了目的,違心吹捧之事都做的出來,心中不禁很是無奈。

  但也是微微一笑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現今一見顧居士,胸襟之博大,氣志之高遠,我等更是自愧不如。」

  顧朝辭知道花花轎子眾人抬的道理,但聽了這話,也很是謙然,連道:「不敢當。」

  心通大師卓然起身,合十說道:「居士請跟我來」。

  到了這會,顧朝辭也沒有絲毫擔憂,便跟著心通禪師同入「初祖庵」中。

  這初祖庵乃紀念達摩禪師的建築。少林寺有重大事情時,首腦人物,才入「初祖庵」中相商。

  心通禪師坐定之後,取出一卷書冊,微笑說道:「這便是易筋經了,本寺現今只有當年唐太宗時期的中文譯版了,達摩老祖所傳之原本,本寺已然遺失了。」

  顧朝辭自然知曉,《易筋經》梵文版本一書兩經,還有一份《神足經》也蘊含在內,結果被阿朱給偷了,反而便宜了鐵丑。這些過往他一切皆知,拱手道:「多謝方丈慈悲!」說著雙手接過書冊。

  但見紙張陳舊,絕非新謄錄的,這才放心,畢竟他也怕這些和尚,暗算於他,給他一門假貨,變成歐陽鋒一樣,顯然這些和尚還算厚道。

  顧朝辭與穆念慈在少林寺呆了三天,與眾僧討論武學,後以自身身有要事為由,謝絕眾僧再三挽留,方才作別下山。

  兩人行出里許,穆念慈很是興奮道:「辭哥,你這下得了《易筋經》,武功肯定又有大進了吧?」

  顧朝辭哈哈一笑道:「傻丫頭,哪裡這麼容易啊?天下高深武學,殊途同歸。九陽神功也不弱於易筋經,我只是借鑑其中的武學道理,想要拓展見識罷了。

  至於完全與我所學,融會貫通,武功大進,豈是三兩日就能做到的?」

  穆念慈也只是替顧朝辭高興罷了,至於真能有多少增長,她也不關心這個,她只知道自己情郎未來,肯定就是天下第一,那就夠了!

  這日正是六月二十八,距丐幫岳州之會,還勝半拉月,顧朝辭一尋思時間,回家一趟也來的及,兩人縱馬便朝臨安而去。

  這一路上,顧朝辭可算享受到了,以前從沒享過的艷福,穆念慈不僅噓寒問暖,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甚至一切起居飲食,全由穆念慈一手安排,他們之間的情感,也就像這六月間的天氣,那般熾熱了。

  這天傍晚,已到了江南西路界內。此時中國之半已屬金國,東劃淮水,西以散關為界,南宋所存著只兩浙、兩淮、江南東西路,荊湖南北路,西蜀四路,福建、廣東、廣西,共十五路而已,正是國勢衰靡,版圖日蹙。

  不日來到臨安郊外,但見暮靄蒼茫,歸鴉陣陣,顧朝辭家在錢塘,又財力不菲,顧家背山面湖,朝暉夕陰,風景佳麗。

  穆念慈跟隨顧朝辭來到一處,就見一座連綿巍峨的大山脈,倒亘眼前。

  顧家莊園就在半山處,但見山巒起伏,湖水晶瑩,湖濱柳樹成行,山崗秀草沒脛,她還未至顧家,已然愛上了這個地方。

  她只上到半山,山側正是一片湖,此時夕陽無限,湖面波平浪靜,很有一種吐納雲夢,包涵乾坤的氣象。眼神到處,忽見一片大宅依山建築,連綿不斷,看起來至少占地百丈,青磚青瓦,一看就是官宦富商,在此建的一所大豪宅。

  樹蔭中有一座平台,顧朝辭用手一指,笑道:「這是我幼年時,為了習武所建。」

  穆念慈聽他說過,自己家裡薄有資產,卻沒想到是這個薄法?

  兩人騎馬沿著山道環繞而上,風聲入耳,愈顯得此山幽幽曠曠,博大之極。

  正奔行間,忽然傳出幾下極尖銳的海螺聲,聲音遠遠傳了出去,便在這時,路旁草叢中,跳出七八條青衣短打的大漢,各個手持兵刃,有一人高聲叫道:「甚麼人?」

  顧朝辭身為穿越者,又經常奪取武功秘籍,焉能不發展自己家中力量?他莊子裡養了三百多護衛武師呢,這種防衛力量,擋不住絕頂高手,一般人來,那還真是不夠看!

  故而他在外面殺的腥風血雨,只要不惹到太過厲害的人物,他也不怕被人偷家。自然知曉這海螺聲,是家裡示警訊號,遂勒住馬匹,朗聲問道:「你是誰的麾下,不識得本家主嗎?」

  顧朝辭父母老來得子,母親在他十一歲那年,便因病去世,父親與其母親感情甚篤,守著諾大家業,長期無子,都不納一妾,可見之情深。故而過了三年,也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好在顧朝辭非一般人,他縱然對家業不是很上心,但他本就心思剔透,又從小習武,在打遍錢塘無敵手的名頭加持下,這份家業維持的也很好。

  那青衣人一聽這話,又上前幾步,細細一看顧朝辭,見他一襲青衫,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的身材。

  驀然間想起上頭說過的家主模樣,立即恭恭敬敬拱手道:「屬下第三大隊第五小隊隊長劉繼山,見過家主!屬下是剛被顧管事提拔的,以前未曾見過家主。」

  顧朝辭知道顧管事,乃是自家老家人顧育榮。這大隊小隊什麼的,也是他給自家護衛編的隊,微一頷首,素容道:「頭前引路吧!」

  這人立馬領命,當下便行。

  顧朝辭到了自家地界,與穆念慈信步由韁,神態悠閒,說說笑笑。

  一行人才行出一里多路,忽然間正前方「嗤」的一聲響,一枚火紅旗花沖天而起,到得半空中緩緩散開。

  這枚旗花,形體極大,煙花成型後,竟然是一頭老虎,形狀威猛。

  這時就見數十名黑衣人,快速向這邊奔來,跑到幾人身前數十步處,雙足突地釘住,如旗杆般筆直站定,一言不發。

  當先兩人還扛著旗杆,這時也將旗杆一抖,兩面大旗隨風飛舞,虎虎生威。

  旗面白底,上繪一頭黑色老虎,形狀威猛,虎頭之上,還有兩個血紅大字「顧」。

  這些人衣袍當胸都繡著一頭黑色老虎,穆念慈眼見這等威勢氣派,當即停足不前,也從來人身上,收回目光,移目看向身邊的顧朝辭,眼神中俱是審視之意。

  就見顧朝辭也是有些愕然。

  這時一個清朗聲音傳來:「敢問哪位英雄,來闖顧家,有失遠迎,望乞恕罪!」

  只見一白衣男子手搖摺扇,穿過人叢,走將過來。

  穆念慈見他一襲白衫,左襟上繡著一隻小黑老虎,與普通護衛衣服略有不同。其面目俊雅,年約十七八歲,長得也算眉目清秀。可他本來還挺有氣派,目光剛一掃見顧朝辭,連忙大叫道:「公子你回來啦!」說著幾步奔進,撲通一聲,就在顧朝辭馬前,跪了下來,磕起了個響頭。

  顧朝辭其實見了這陣勢,也有些懵逼,他若非知曉這是自家,還以為到了哪個山頭呢?這時一見來人,正是自己書童顧麟。不由眉頭微蹙,問道:「小麟,你這是作甚?又何必行此大禮。」

  顧麟抬起臉來,竟爾滿臉淚水,說道:「公子,小的給您賠罪了。」

  顧朝辭疑竇滿腹,問道:「這就更不像話了,你給我賠什麼罪?你又何罪之有?」

  顧麟淚水漣漣道:「公子讓我與顧大叔看好家,可小的沒用,被人打上門來,幾次下來,家裡護衛死傷足有三十多人,方才打退來人!」

  顧朝辭微一思忖道:「你沒給護衛家人撫恤嗎?」

  顧麟臉色瞬間煞白:「小的怎敢?每家每戶我都送了五十兩銀子!」

  顧朝辭失笑道:「那這又有什麼罪?不是我在外面惹了事,別人來報復,就是有些黑道中人,盯上咱家了唄!」

  顧麟抹了一把淚水道:「小的之罪是在於,聽說公子在危難中,卻沒有與公子爺共同面對,我不是人,我該死。」

  他一邊痛哭流涕地,訴說著自己的罪狀,一邊伸手,重重打了自己兩個耳光。

  顧朝辭真有些被他鬧暈了,竟沒能出手攔住他,聽了兩聲脆響後,只一拂袖,一股勁力便將他託了起來,急道:「好了,別胡鬧了,你在這痛哭,這是跟我玩苦肉計嗎?」

  顧麟不抽自己耳光了,卻還是像孩子似的,嗚嗚地哭個不停,泣不成聲的道:「公子爺,外面那多傳聞,您經歷了什麼……

  小的沒看到,也能想到……

  我不是使苦肉計,我是真的覺得,您若有個三長兩短,小的實在活不下去了。

  還不如和公子在一起,管他是死是活,都是一件高興的事。」

  這顧麟小時候,被顧朝辭父親給救了,便給顧朝辭做了書童,兩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

  顧朝辭眼見他滿臉悔恨的神情,就像做下了殺佛殺祖的惡事似的。他也知道這小子,有些孩子氣,沒想到現在,當著穆念慈以及一眾手下,還能如此。

  直接一攤手道:「我拿你真沒法子,你先擦擦臉吧。你也好意思,七尺高的堂堂漢子,居然哭的跟淚人似的,還好意思說什麼生死之事,我都替你害臊!」

  顧麟揮起衣袖,擦乾了臉上的淚水,立時嬉皮笑臉道:「在公子面前又有什麼害臊的,在別人面前,我寧可死,也不會掉一顆眼淚。」

  穆念慈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顧朝辭也笑道:「念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不成器的,他是我的書童,名叫顧麟。

  今日你見了他的表現,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整天沒個正形,今天這幅陣仗,必然是他搞出來的!

  想我顧家一個書香門第,就被他弄成土匪窩了!」。

  顧麟苦笑道:「這位姐姐,公子爺把我說的忒不堪了,我那是聽見公子威名,響徹天下,就拾掇拾掇家裡,免得有什麼大人物來了,反而丟了公子威風!」

  說著就朝穆念慈,拱手彎腰行禮道:「顧麟見過主母!」

  穆念慈聽了這話,俏臉一紅道:「這位小哥,我……」

  她總覺得這話不好說了,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只能看向顧朝辭。

  顧朝辭見自己這小書童,很有眼色,心下甚喜,但媳婦眼神示意了,只得一擺手道:「小麟,拿出你拾掇屋子的本事來吧。咱們大概還得住上兩天,去告訴一下顧叔,別再整那些有的沒得了,我回自己家,天天搞迎接,讓人不得勁。」

  顧麟知道少爺肯定還得走,還不帶自己,心下雖然不舍,但也只能領命,最先施展輕功,朝顧家莊園走去。

  顧朝辭又與穆念慈邊走邊說,顧家依山面湖,走在路上,就見遠處湖光掩映,周圍鬱鬱蒼蒼,滿山上下,儘是野花,燦如雲霞。紅花綠樹叢中,鳥兒唱得正歡,穆念慈登高遠眺,心曠神怡,本來不遠的一段路,兩人騎著馬,還硬是走了一頓飯功夫。

  穆念慈眼見到一處莊園,構築之宏偉,除了在中都所見之王府,其他地方竟都難以企及。莊門前一片空地上,黑壓壓擠滿了人,遠遠望去,怕不有百多個。

  當先一名老者,正手搭涼棚,向這面張望。兩人不約而同催馬快行,轉瞬即至。

  當先那老者,朝著顧朝辭盈盈下拜,口中道:「公子爺,老奴給您老請安了。」

  顧朝辭跳下馬來,伸手扶起對方,嘆聲道:「育容叔,你曾救過先父性命,他老人家都拿你當兄弟,你如此,豈非折煞小侄了?」

  穆念慈也跳下馬來,見這老者中等身材,額鬢已禿,身軀肥胖,精神倒是矍鑠,必是顧郎說過的顧家管事顧育容了。

  顧育容眼圈一紅,先自垂下淚來,嘆道:「公子爺,老奴總算看到您平安回來了。您也莫要再說什麼,老奴對老爺有救命之恩了。

  他老人家一生慷慨,積德行善,不曾想天不假年,但也是他先救了小老兒性命,才有老兒今日,我又豈能稱得上,對老爺有什麼救命之恩啊!」

  顧朝辭也是無奈,他在這個時代,發現很多人就是可愛。他們心中有自己的義,這顧育容三十年前,為他父親擋了致命一刀。也就相當於救了他一命啊!

  不然自己這份奇緣還有沒有,鬼知道?

  就因為這一次,他受了重傷,一輩子也無法生兒育女了,被父親賜姓顧,給他的賞錢,也能讓他一輩子都花不完。

  但他也一直在顧家本本份份做事,從不居功自傲,從始至終將自己都拿下人看,沒有任何逾越的地方。

  顧朝辭從小就心思詭譎,將人想的都很壞,還以為這老頭大奸似忠,所圖者大,可經過無數次的跟蹤查探,就發現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只能怪前世小人當道,沒有君子,所以見了這種人,有些大驚小怪了。

  當下只能笑道:「顧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念兒,是我在外訂了終生的妻子!」

  穆念慈上前一福道:「小女子見過顧叔!」

  顧育容忙躬身還禮道:「不敢當,少夫人多禮了。老奴焉能當得起,您叫我一聲顧叔啊,少爺是太過客氣,又給老奴……」

  顧朝辭不禁扶額道:「顧叔,我叫您叔,你讓我妻子,叫您什麼?顧育容嗎?」

  老頭一尋思,好像也是那麼回事,又道:「那就這樣叫吧,公子與夫人先進家吧,老奴日日盼著少爺回來,屋子天天收拾的乾乾淨淨!」

  顧朝辭哈哈一笑,拉著穆念慈,就進了莊子。

  穆念慈轉過影壁,又走過青磚鋪就的甬道,兩旁是蓊鬱蒼勁的翠柏,花草池中奇花異草爭相鬥妍,芬香馥郁,沁人心脾,緩步其間,令人心曠神怡,俗慮盡消。

  一進院子,還未到大廳,就有四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從內進庭院,跑了出來,一個個都是眉清目秀,大喊道:「公子,你可算回來了……」

  「春梅,就你聲音大……」

  「公子,春蘭……」

  顧朝辭見了自己幾個青春可愛的小丫鬟,也很是高興,可瞥見穆念慈眼神很是古怪,立馬輕咳一聲道:「本公子平時都太慣著你們了,一個個都沒了規矩!」

  四女齊齊停步,八隻大眼睛直勾勾看著顧朝辭,見他擠眼睛使眼色,這才將目光放到穆念慈身上。

  見她身著一襲紅裝,朱唇皓齒,容光煥發,英姿颯爽,即便是淡淡的妝容,卻顯的她更加卓爾不凡,也不知公子從哪帶回來,這麼漂亮的女人,連她們幾人都看呆了!

  再見二人攜手往這一站,只覺實在般配至極,她們與公子再是從小長大,也是尊卑有分,瞬間就明白了,連忙行了一個萬福禮道:「婢子春梅、春蘭、春竹、春菊見過夫人!」

  這四個婢女與書童顧麟一樣,都是與顧朝辭從小玩大的,他又給四女取名梅蘭竹菊,春字打頭。

  別問,問就是當初顧朝辭,覺得自己春天來了,所以春字打頭,至於梅蘭竹菊。

  呵呵……沒辦法,惡趣味!

  想那虛竹就是一個呆瓜,暴殄天物,前世他讀到天龍這一段,很是怒其不爭!

  多好的機會,多好的女子,四胞胎啊!

  他自己沒機會,但也不妨礙,他給自己丫鬟侍女取這樣的名字啊。

  穆念慈窮苦出身,著實有些沒想到,自家這情郎,果真是個大少爺啊,婢女一次就是四個。她也是不知,顧朝辭小時候那是挑來挑去,挑了四個好看的,否則十個八個,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顧朝辭迄今為止,童子身也沒破,以前九陽神功未成,他總覺得這神功未成之前,保持童子身,肯定有百利而無一害。

  顧朝辭對幾個婢女道:「算你們還有眼裡見,快去帶夫人去洗漱,將她侍候好。」

  四女齊齊應聲,穆念慈也就跟著去了。

  顧朝辭這才問道:「育容叔,這幾個月家裡有什麼事?」

  顧育容道:「就是有幾波人前來尋仇鬧事,被小麟子率領護衛給收拾了,也嚴格按照公子吩咐,沒有讓人漏網,審訊了一下,幾個活口,都是來討野火的!」

  「就是老奴也不能確定『辣手書生』是不是少爺您,小麟子說這是你混江湖,闖出來的名頭……」

  他說到這裡,就見顧朝辭神色很是微妙,便話題一轉道:「還有就是前晚有人入宮行刺,宮中上下驚惶一片,黑夜之中,也沒人知道是皇族圖謀篡位呢,還是臣民反叛作亂。宮衛、御林軍、禁軍的統軍將領,也沒人知道亂從何來,空自擾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天明,這才鐵騎齊出,九城大索。這幫官兵也到咱莊子來了,我使了些銀錢,都給打發了。

  聽說那「叛逆」、「刺客」倒也捉了不少,不過其實都是地痞流氓,小偷小摸,這群貪官污吏為了既報君恩,又保祿位,肯定又會捏造口供,胡亂殺一批了。」

  顧朝辭微一思忖,心想:「莫非郭靖黃蓉他們還是如同原劇情一樣,為了阻止完顏洪烈奪取武穆遺書,大鬧皇宮了。也不知洪恩師,到底聽沒聽,自己那番肺腑之言,是否也如原劇情一樣,被歐陽鋒給打廢了?」

  但他也知,現在廢沒廢,一切都來不及了。自己已經提醒過了,西毒不要臉,肯定會偷襲他,若他不聽,自己現在去皇宮找見他也晚了。

  又一想:「若真的如此發展,那郭靖肯定也被打的半死不活,在牛家村密室療傷呢,那這地方,必然要上演你來我去的名場面啊,到時候絕頂高手匯聚一堂,大打出手,自己又豈能不去湊個熱鬧?」

  可又一思忖,穆念慈剛到家,今晚說不定就能成就好事,若現在走了……

  再說今天才是七月初三,郭靖他初一進的皇宮,黃老邪大戰「天罡北斗陣」應該也不是今天,也不急於一時,明天再去牛家村,反正也不遠。

  他心念一定,也自去洗漱了。

  ……

  穆念慈到了房間,就見布置得豪華精巧,四個侍女又來侍候自己。

  她不慣被人服侍,趕著丫鬟去休息,但她們幾個自是不同意,又是為她準備洗澡水、淨面水,將她服侍的甚是周到。

  連日來的奔波,早已使她疲憊不堪。好在她幼年時起,就隨楊鐵心習武,雖和他一樣,武功沒練到什麼高層次,身體底子倒甚為結實,後來又在十二歲,得遇洪七公,傳授了一門練氣法,如今又是修習閹割版九陽神功,內功已經頗為不弱。

  若非如此,換了別的女子,單只跟著顧朝辭來回跑,也足以令她一命嗚呼了。

  但饒是如此,這些日子以來,又幾曾睡過一個安穩覺。而今到了顧朝辭家,心也安穩下來,幾乎是剛洗漱完,連晚飯都顧不得吃,頭一著枕,便香夢酣然了。

  ……

  當晚顧朝辭在內宅大張酒宴,為穆念慈接風洗塵,大廳裡面,丫環們來來往往,傳菜斟酒,廊檐下顧朝辭任命的幾位大隊長恭立伺候著。府里內內外外,更是布滿明樁暗卡,防衛森嚴。

  等一切準備就緒,穆念慈才被叫醒而來。顧朝辭見她一身湖綠色的綢衫、綢裙,髮髻高挽,與白日裡見到的迥然不同,燈光下益顯柔媚,內心更是躁動不安。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散了宴席,穆念慈也就回了房間。

  過了一會,顧朝辭到了穆念慈屋外,見門口有兩名丫鬟,正是春蘭與春菊,就聽得裡面傳來一陣那水聲,想是正在沐浴,那場景……

  顧朝辭這會也怪自己耳力太好,就摸出腰間酒葫蘆,縱身上了屋頂。

  此時明月當空,繁星點點,應該對酒當歌,才符合此情此景,可他也沒那個本事,就只能喝喝酒了,讓自己腦子裡,不再去想那男女之事。

  直等到幾名婢女與幾名僕婦,清理完浴桶,都出了屋子。

  顧朝辭也立馬下了屋頂,到了門口,輕敲了敲門,顫聲道:「念兒,你好了嗎?我可以進來了吧?」。

  「進來吧!」

  顧朝辭推門進去,就見穆念慈身著一襲白色留仙裙,正是他特意給穆念慈準備的。

  燈光下的她明眸皓齒,流光溢彩,風姿卓越,就宛如一朵不可褻玩的白蓮般,美麗妖嬈的同時,一股清冷的傲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此情此景讓顧朝辭都有一瞬失神。這時的他,已經再也不是,那個自稱閱片無數,不為美色,所吸引的顧朝辭了,不由心想:「難怪男人有時候,明知道舔狗是可恥的,可還是會選擇做舔狗。實在不是男人不爭氣,而是女色太誘人啊!」

  他此刻的呆樣,被穆念慈盡收眼底,內心竊喜的同時,臉上卻是一副清傲表情。

  可顧朝辭此刻哪有平時的精明,自然不曾發現,只快步上前,抓住穆念慈的手,很是情真意切道:「念兒,你真美,我顧朝辭此生能有你陪伴,真是莫大的福氣!」。

  穆念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顧大公子,就連婢女都是大美人,從小看到大,今兒怎就這麼,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啊!

  天下間容貌姿色與我比肩者,不知凡幾,勝過我者也是不少,你如此表現,可不是一個大好男兒應有之舉。

  我可不想有一天,江湖上說我穆念慈的夫君,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庸俗之人!」。

  顧朝辭聽完穆念慈所言,哈哈一笑:「念兒,你不必如此自謙,你如此顏色,世間能與你比肩者,也絕對不多!

  至於勝過你,我卻不覺得,會有這等人物,因為在我眼裡,你已經是世間絕頂了,絕對無人可勝你!

  至於你怕我以後為外色所迷,那是對自己太不自信了,我已經見過了你,哪還會再對別的女子一見傾心,這種情況估計很難了!」。

  這會的顧朝辭唱的比說的還好聽,話音一落,就將穆念慈拉過,靠在自己身上,攬住纖腰,就向她吻了過去。

  穆念慈再是江湖兒女,卻是處子之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似也被迷了心思,只能任他施為,可當被顧朝辭放在床榻之上,解她衣衫之時。

  突然就聽一聲厲嘯,自山下傳來,靜夜之中,穆念慈還只隱隱聽見,不覺如何,但也好似恢復了神志,一掌將其推開,羞紅了臉,嗔怒道:「不行,現在不行!」

  但顧朝辭耳力何等驚人,聽了這般梟鳴般的聲音,雖當盛暑,背上也都不禁微微感到一陣寒意,剛才慾火焚身的狀態,也頓時消散無蹤。

  因為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正是梅超風專屬的「出場音樂」。

  顧朝辭被她這一聲厲嘯,壞了好事,心中不由蘊怒,卻微一尋思,想著莫非今日就是她本來該有的殞命之劫!

  這也就意味著「東邪西毒,全真七子」他們要打架了。立即邊穿衣服,邊對穆念慈說道:「念兒,你在家裡等我,這是梅超風再發嘯,肯定是在與高手動手,我得去看看,說不定與師父、郭師弟他們有關呢!」

  穆念慈此時也有些害羞,一聽這話,忙忙點頭道:「那你快去吧,小心些!」

  顧朝辭一出屋子,施展絕頂輕功,飛檐走壁,沒有讓任何人發現,便奔出了莊外。

  其時正值夜半時分,月掛中天,銀光泄地,在他眼中月華如匹練一般,映得四下明如白晝,四周蟲聲唧唧,反顯得午夜空幽寂靜,他循著那隱隱呼嘯之聲,一直追了過去。

  下山奔出了兩里地,路經一片桃林,見一片曠地上,一男一女正斗得激烈。

  月光下只見男的一身道袍,頭髮披散,手持一柄利劍,劍法甚是精妙,但他的長劍已然斷了,只有一半,他邊打邊退,嘴裡喊著:「好妖婦,若有本事你就跟我來!」

  顧朝辭見過他,正是全真七子之一的譚處端。

  女子一身黑衣,披頭散髮,爪功凌厲,不是鐵屍梅超風,還能是何人?

  梅超風性子強悍,除了師父與顧朝辭這種武功又高又無恥的人之外,壓根不知世上還有何可畏之人。別說譚處端一人,就是全真七子俱在,她也不知何為害怕!

  就見她嘿嘿一聲冷笑,好似梟鳴,森然道:「譚老道,老娘看在馬鈺面上不殺你,你也敢與我叫陣?任你有幫手,老娘又何懼於你?頭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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