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夢想

  幾天後，一個島嶼遙遙在望。

  「看前方，是號稱『開始與終結之地』的羅格鎮。」

  開船的娜美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收起海圖向躺在桅杆下睡大覺的索隆招了招手。

  

  「索隆，來開船。」

  「那你呢？」

  面對索隆疑惑的表情，娜美一臉理所當然。

  「我去換身衣服，這可是東海最後一個島嶼，接下來可要好好的去逛街···咳，購買各種需要的物品。」

  你剛才說了逛街對吧，是逛街吧？！

  雖然索隆內心很想吐槽，但還是起身掌舵：他是個路痴沒錯，但神奇的是駕馭船隻的時候卻並不會迷失方向，就像是『迷路』這個被動只會在行走中才會發動。

  「東海最後一站嗎？」

  從廚房中出來，端著一大盤烤肉的山治將手中的食物投餵給旁邊口水直流的路飛，然後看向遠處的島嶼。

  「到了那裡，我也要去準備食料，你們太能吃了。」

  「能吃是好事，」

  在路飛大吃大嚼中，他的左半張臉同時開口說話，甚至不影響路飛吃東西，看起來頗為詭異。

  「每一個強者都是由大量的食物和鍛鍊、戰鬥堆積而出。想要攀登至巔峰，『生命歸還·進食版』就是你們所有人需要掌握的第一個技巧。」

  在大量的進食以及戰鬥中，哪怕沒有人指導，也有可能自然而然的掌握『霸氣』這種力量的：比如原本時間線中，闖入推進城的路飛就被黑鬍子蒂奇親口確認：你的霸氣又更強了。

  哪怕那個時候路飛連『武裝色霸氣』這個概念都沒有，但不妨礙他實際上已經掌握了初級的霸氣。

  整個草帽團，唯有路飛自我領悟了霸氣，就在於他是整個草帽團最能吃的一個。

  「可是羅西老師，這個食物的消耗···」

  山治為難的開口，偌大一艘能夠承載上百人的『黑貓號』就只有路飛、索隆、娜美、山治四人，剩下的空間幾乎都用來存儲食物。但是在羅西教授索隆、娜美『生命歸還·進食版』之後，食物消耗量簡直恐怖。

  現在還要加上山治，四個人簡直比四十個人的消耗還恐怖，特別是路飛：原本就掌握了『生命歸還·進食版』，現在已經開始在羅西的教導下，進行第二階段的鍛鍊：那就是主動吸收食物強化自身，消耗更是誇張。

  「沒關係，」

  對於這個問題，羅西早就安排。

  「東海只有小魚小蝦，等到了偉大航線，各種巨型海獸如過江之鯽，讓路飛炸一下就能收穫不少海獸甚至海王類，食物不缺。」

  當然了，抓海王類當食物這種事情只有強者才能做。而且一般的惡魔果實能力還不行，因為能力者一旦碰到大海就是秤砣落水——硬到底！

  也只有路飛這種能夠遠程炸魚的傢伙，才能如此輕鬆獲取食物。

  很快，黑貓號就停靠在了羅格鎮旁邊。

  「好大啊！」

  看著眼前人來人往，建築密集的島嶼，四個半大的少年少女忍不住讚嘆。

  怎麼說也是『海賊王』羅傑出生和被處刑的地方，幾乎可以說代表了一個時代。再加上這裡是東海進入偉大航線的入口，真正的人流如織，——雖然其中有很多是提刀拿槍、紋身異服的保鏢、傭兵、賞金獵人、甚至是海賊。

  「不過是畸形的繁榮而已，」

  目睹這一切的羅西抬起路飛的左手畫了一個圈。

  「看這街道上：大部分人都是結伴而行，很多人腰間鼓鼓囊囊，互相之間都間隔著一定的距離。真正的普通人，可不敢在這樣的地方生活。」

  以羅西的見聞色霸氣造詣，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街道兩旁的商鋪擺滿了貨物的攤販下方，都藏著刀槍。

  如果遇到想吃『霸王餐』的傢伙，店主不介意請對方再吃點鉛彈和刀削麵！

  「我要去處刑台看看！」

  雖然這個世界的路飛沒有被紅髮影響，又在羅西的教導下和海賊扯不上關係，但是人的性格是不會變的：

  「嘻嘻嘻，一定很有趣——」

  「我去買點食材和調料。」

  雖然肉類可以從大海獲取，但是調料就只能購買了，而且作為廚師，山治還要考慮營養均衡的問題：如果不定期定量補充蔬菜、維生素等，壞血病就是航海的大敵。

  「我也想要買點東西的，但是···」

  索隆摸了摸下巴，沒錢！

  「買什麼？」

  在得知索隆要買刀之後，娜美揮了揮手。

  「走吧，我也要去補充點子彈和武器。——先說好，超過五百萬貝利的刀就別想了。」

  雖然娜美沒有『原時間線』中那樣貪財，但在這個團隊中，管錢的依然還是娜美。畢竟路飛、索隆都不像擁有理財天賦的人，至於山治嘛，呵呵···

  就這樣，眾人在羅格鎮的門口分開，而羅西的視線也跟著路飛一路來到了城鎮的中心：豎立著一個簡單處刑台的廣場。

  「這裡就是『海賊王』被處刑的地方，大海賊時代的開啟。」

  路飛抬頭看著處刑台，忍不住想像那一天的光景。

  「嗯，就是這裡。」

  此情此景，就連羅西都忍不住感慨。

  「十多年前，我也曾經在這裡親眼目睹了羅傑的行刑，不得不說，他的確是一個非常強悍的男人。」

  哪怕已經病入膏肓，已經利刃加身，依然能夠憑藉霸氣掙脫羅西『寂靜果實』的鉗制，喊出了那句大名鼎鼎的話，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

  「想要我的財寶嗎？」

  路飛一邊走向處刑台，一邊喃喃自語。

  「要的話可以全部給你，去找吧！我把所有財寶都放在那裡！」

  「老師，你曾經說過，羅傑的這番話是想要讓強者們走向大海，在追尋他的財寶時，發掘出這個世界的歷史真相。」

  「沒錯，這就是羅傑的初衷：他用自己的生命開啟了一個時代，寄希望於···某人能夠掀翻世界政府的統治，打破籠罩在這個世界身上的枷鎖，讓所有人獲得真正的『自由』！」

  路飛的臉上，兩個截然不同的表情在互相交談。

  整個one piece，

  都是羅傑下的一盤棋。

  如果沒有羅西的話，這個世界的走向的確會如羅傑所安排的那樣：無數的人湧入大海，湧入偉大航線，最終在碰撞中接觸到歷史的真相，巨大王國、世界政府、伊姆···然後，命運註定的『喬伊波伊』將推翻這一切。

  「路飛，我不相信什麼命運。」

  「所以我沒有去追尋『one piece』，而是帶人打上了紅土大陸。」

  「因為我相信創造歷史的永遠是人，而不是什麼『命運』。雖然我暫時『失敗』了，但哪怕是被丟到了天上，我也不會放棄！」

  刷——

  在羅西『故地重遊』忍不住有感而發的時候，路飛已經電光一閃，飛躍上了處刑台。

  黑色刺蝟頭、紅色看見、藍色五分褲、一雙拖鞋的路飛轉過身來，目光從廣場中的遊客身上略過、然後向城鎮外圍延伸，落在了那些停滿的各種戰艦上。

  海軍、海賊、海賊獵人、還有各個國家的武裝力量···

  因為幾年前唐吉坷德家族攻上紅土大陸的行動，讓這個世界徹底陷入了混戰之中，比起原本時間線中的『死氣沉沉』，雖然多了幾分熱鬧喧囂，卻是建立在無數戰火和屍骨之上。

  不管有心還是無意：一朝英雄拔劍起，又是蒼生十年劫。

  在強者們叱吒風雲的時候，是無數默默倒下的普通人屍骸，他們擁有隻會別時代攜裹，而沒辦法改變任何事物。

  「羅西老師，」

  站在處刑台上，路飛抬起頭。

  不管是在風車村、還是在可可亞西村、還是海上餐廳巴拉蒂，幾乎一路都伴隨著戰鬥和海賊。如果沒有路飛和索隆，這些地方多半已經被海賊們踏成廢墟。

  「也許羅傑開啟這個時代有他的考慮，也許海賊中也有單純的冒險家，甚至行俠仗義的英雄。」

  路飛一直都很清楚『海賊』代表著什麼，實際上在剛遇到紅髮海賊團的時候，他還表現出了明顯的敵意。不過風趣的香克斯，如同大姐姐般的烏塔，還有紅髮海賊團的眾人，漸漸讓路飛對海賊大為改觀。

  「但是一路行來，我看到更多的是高喊著『自由』之名，做著燒殺擄掠之事的人渣！所以：」

  注意到處刑台上的人影，行人們紛紛疑惑的駐足抬頭，對站在處刑台上的路飛指指點點。隨著喧譁越來越大的時候，路飛抬手伸出手指，指向天空！

  「我————」

  在所有人莫名的注視中，路飛嘻嘻一笑。

  「要終結這個時代！！」

  ···

  「終結這個時代？」

  「哈···哈哈哈，天真的傢伙！」

  「小孩，快下來罷，你不知道自己站的是什麼地方？」

  聽到路飛的豪言壯語之後，整個廣場的人先是一愣，繼而紛紛捧腹大笑，空氣中充滿了歡樂的味道。

  「哈哈哈哈，小鬼，你以為你是誰？」

  「要是羅傑···不，要是唐吉坷德家的羅西南迪來說這話還差不多。」

  「如果那位『黑王』閣下還在，倒是有可能終結這個混亂的世界，讓所有人過上自由和平的生活，但你——」

  沒辦法，路飛一不魁梧，二不高大，外表看來也沒什麼強者『氣勢』。一不紋身二沒刀疤，渾身上下手無寸鐵，像個打漁的多過戰士，誰會相信他的話？在眾人來看，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在叫囂罷了。

  「讓開！」

  「請讓開，海軍通過——」

  小跑中，一群身穿白色海軍服，手持燧發槍的海軍士兵向廣場中央的處刑台趕來，讓周圍的人下意識的退開。

  「是海軍，」

  「那個小鬼有麻煩了···」

  「不會吧，只不過是喊句口號而已？」

  隨著兩排海軍士兵開道，一名叼著雪茄，身穿白色軍用夾克，腳踏軍靴，一頭白色短髮的青年大步：海軍本部中校，駐羅格鎮最高長官：『菸鬼』斯摩格。

  「是你？」

  這名海軍校官抬頭看向處刑台上的男孩，眼中閃過一絲認同。

  「下來吧，『雷拳』路飛。」

  ？！

  「他就是雷拳？」

  「不可能，我聽說雷拳是身高八米，腰圍八米···」

  「這怎麼看都只是個頂天十多歲的男孩，怎麼可能是那個『獵人超新星』？」

  路飛自己沒有感覺，然而他一出海，就在短短一個月內連續干翻了『黑貓海賊團』、『克利克海賊團』、『黑帆海賊團』這些賞金上千萬的『大海賊』！被人私底下稱為『雷拳』，名號已經能夠讓東海眾多海賊聞風喪膽。

  雖然實際上見過他的沒幾個。

  畢竟海賊獵人不是海賊，沒有通緝令這種東西。

  再加上海賊獵人工作的特殊性，一般情況下也沒有那個報紙會去報導他們。

  要是被海賊順著報紙找到海賊獵人的親人、家鄉，豈不是害人不淺？所以導致在大海上，路飛的形象已經變成了『身高八米、腰圍八米、青面獠牙、拳上能站人、肩上能跑馬···』的恐怖壯漢。

  「路飛，你在上面幹什麼？」

  「走啦~~」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扛著一條巨大的海魚的山治，腰間掛著三柄刀的索隆，拖著一柄比自己還高，塔盾般巨大斧頭的娜美也走入廣場。

  「嘻嘻，來了！」

  電光一閃，路飛就落在了娜美三人面前，將周圍的路人集體嚇了一跳。

  「老師，原來你這麼有名啊。」

  一邊離開，路飛一邊『喃喃自語』，讓他左邊的臉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都說了，這個世界上我自稱第二，敢自稱第一的，就是只剩下那個傢伙了而已。」

  天龍人之神，伊姆！

  相信以路飛的天賦，用不了多久羅西就能回歸這個世界。

  到那個時候，就是二番戰，也是最終決戰之日！——為此，哪怕是掛在太陽上，羅西都在不斷磨鍊自己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