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殺手團伙
2024-07-12 02:07:00
作者: 彩虹之門
黑白無常的具體出處不好考證,但據陸銘查詢的資料,認為這兩者的傳說應當是起源於元代。只不過,在元代之前,民間傳說之中已經有一黑一白,職責是追魂索命的勾魂使者的形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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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地府、地獄之類的傳說就更早了,根本無法考證。
陸銘認為,此刻己方所面臨的情況,那些如同韓銳一般,自稱為勾魂使,勾魂之時頭上戴著白帽子的人,以及他們所屬的組織,確實存在一定的可能性與民間傳說之中的地府、黑白無常之類的相關。
如果是這個組織先存在,那麼便有這樣一種可能性:或許古代的人們偶然間見到了勾魂使在「索命」,見到了他們頭上的白帽子,見到了他們可能異於常人的裝扮,一傳十十傳百,才漸漸在民間催生出了黑白無常的傳說。
這樣的話,那麼這個組織存在的歷史就十分久遠了,甚至於有可能在人類早期,這個組織就已經存在。
如果反之,那麼便會是這樣的可能:這個組織的創建者受到了地府、黑白無常之類的傳說的影響,才將己方組織內的人員名稱定為勾魂使,在確定勾魂手段的時候,採取了頭上戴著白帽子的形象。
這樣的話,這個隱秘組織存在的歷史就有可能並不長久。
但很顯然,這些信息,對於此刻的行動二隊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己方不太可能藉助這些神話傳說,來達成現實之中的某些目的。
流傳於民間的每一個神話故事,每一個神話傳說,都經歷了太多次加工,二次加工,三次加工,多次加工,屢見不鮮。每一次加工,在讓神話傳說與故事更加詳細的同時,也讓它們更加偏離最初的版本。
就像黑白無常,神話傳說之中便有范無救、謝必安的版本,也有韓德、盧的版本。
陸銘在最初的思考之後,已經放棄了從這其中尋找線索的嘗試。
在持續不間斷的為那個隱秘組織「搗亂」的過程之中,時間慢慢的流逝著。
這段時間,胡山又做了四次夢,夢到了四個人的死期。除了一人的死期就在近期之外,其餘三人的死期都較為久遠。同樣的,對於那三名較為久遠的人,行動二隊沒有理會,對於那名死期較近的人則再次展開監視。那個隱秘組織的動作也與以往相同,同樣都是在初期的嘗試性動作,察覺到有人監視之後,立刻便縮了回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本陸銘以為這一次也將與以往一樣,這個名叫王瑞陽的人也將好好的活下來。
但出乎他,以及行動二隊其餘三人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到了預定的死期,這個被胡山夢到將會自殺的王瑞陽,好好地走在路上,忽然間就一頭栽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
隱藏在暗中的監視人員立刻衝出,急救無果之後,迅速將其送到了醫院。但醫生根本沒有開始搶救,一番簡單的檢查之後,直接便宣判了他的死亡。
王瑞陽就這樣死了。
陸銘、張定山、何薇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接管了這件事情的處置權之後,不等與家屬溝通,張定山果斷下達了命令:「立刻解剖,確認死因。」
法醫們推著王瑞陽的屍體去了解剖室。外間辦公室里,陸銘眉頭緊皺。
他不知道王瑞陽的死,真的是一次意外,譬如他真的因為某些突發的疾病而死,還是與那個隱秘組織有關。
如果是後者,那麼很顯然意味著此刻的情況出現了一些新的變化。
這次解剖用去了五個小時的時間。之後,解剖室忽然間出現了一聲驚呼。外間等待的三人立刻沖了進去,便看到王瑞陽屍體旁邊,一名法醫有些驚恐的指著王瑞陽的腦袋叫道:「你們看,腦組織都熟了,怎麼可能?這是怎麼回事?」
已經接受過諸多特殊訓練的陸銘,此刻已經可以做到以平常心態去面對血肉模糊的屍體。他帶上口罩,走過去,細細看了看王瑞陽的腦組織,便看到,果然如同那名法醫所說,都熟了。
張定山沉聲道:「除了腦組織異變之外,死者其餘部位有沒有致命損傷?」
法醫驚魂未定道:「我們詳細檢查過了,死者其餘臟器和部位俱都十分健康。只有腦組織出現了這種難以理解的變化。看來這就是他的死因了。你們……你們是上級領導是吧?這,這種變化以往我從來沒有見過,很有研究價值,我能不能參加後續的檢查?」
張定山道:「抱歉,此次事件涉及機密。對了,麻煩幾位簽一個保密協議,今天的事情務必要保密。」
法醫無奈:「好吧。」
三名法醫匆匆離開,解剖室內,三人對視一眼,俱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沉重。
沒有疑問了。王瑞陽的死,就是那個隱秘組織乾的。在察覺到己方的介入,他們已經無法做到安排王瑞陽按照預定的死法死亡之後,他們直接出手,直接取走了王瑞陽的生命。
這種變化,似乎意味著那個隱秘組織內部已經有了決定。他們掙脫了枷鎖,不再遵循以往的限制。
忽然間,陸銘又想起了什麼。
「今天是王瑞陽預定的死期,王瑞陽雖然沒有按照預定的方式死去,但畢竟是死了。那麼……那些死期已經過去的人,會不會死?」
如果那個隱秘組織已經不再顧忌是否按照預定的方式去死,他們會不會直接將趙宗海等人也直接殺死?
「以及……胡山!」
想起胡山,陸銘一顆心咚的跳了一下。
胡山是一切事件的根源,也是己方手中所掌握的唯一籌碼。胡山如果死了,己方就連哪些人是受害者都分辨不出來!
張定山當機立斷:「立刻把那些死期已過的人保護起來,都帶到地下基地去!至於胡山……」
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
胡山此刻已經受到了最為頂級的保護。
都帶到絕密的地下基地去了,還能再怎樣保護?
「我們三人分頭行動,各自帶領一些警衛,行動快些!」
三人沒有絲毫遲疑,立刻衝出了醫院。分布在各個城市的警衛們,也在三人的指揮之下各自奔赴向目標。
截止到此刻為止,被己方救下來的人,一共有十個,分別是趙宗海、程建超等。加上那個並不是被己方救下來,但也存活了下來的張小磊,一共便是十一個。
陸銘將負責其中的三個,分別是趙宗海、劉紫鵑,朱瑞。
坐鎮指揮之中,陸銘看到面前屏幕之上,數輛警車拉著警笛,直奔趙宗海家,然後在趙宗海滿臉茫然之中,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我們是治安局的。我們接到線索,有一個流竄各地的殺手團伙盯上了你。該殺手團伙窮凶極惡,且掌握了大威力武器,你現在很危險。為了更好地保護你,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趙宗海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啥玩意兒?殺手團伙?盯上我?開玩笑嘛,我窮得叮噹響,孩子學費都快交不起了,盯上我幹嘛?你們不會是騙子吧?你們肯定是騙子,是綁架犯!冒充治安員啊你們,趕緊走,不走我報警了!」
趙宗海色厲內荏,大聲吼叫。為首的警衛直接將另一名治安員拉了過來:「認識他不?你們地區的治安負責人!還有這個,認識不?你們社區的主管!」
治安負責人和主管俱都勸道:「老趙,這些人真不是騙子,也不是綁架犯,他們是上頭來的!咱們治安局都被驚動了,看看,那麼多警車,怎麼可能是騙子嘛!老趙你現在很危險,想活命就配合點。老天呦,殺手團伙……」
有當地治安員和官員背書,趙宗海終於相信,但仍舊有些像是做夢一樣。
這,這……我就一普通人,怎麼就被殺手集團盯上了?我也沒做啥事情啊,啥子神經病殺手,盯上老子幹嘛!
一夥警衛連拉帶拽的將趙宗海拉上了警車,然後一溜煙走了。當地治安負責人與社區主管則留在這裡,對著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不斷解釋:「老趙沒犯罪,不是被抓,他是被殺手團伙盯上了,很危險,治安員是來保護他的……」
這是陸銘特意安排的,也是出於保護當事人名譽的考慮。
趙宗海這裡暫時沒事,陸銘的注意力放到了另一名倖存者,劉紫鵑身上。
劉紫鵑是一名中學女生,此刻經過行動二隊的干預,那些校霸以及校霸背後的人都已經被送進了監獄,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此刻,一群警衛直接闖進了校園,在當地治安負責人、社區主管、教育人員等的陪同下,直接來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立刻派人將劉紫鵑叫了過來。她的父母也接到了通知正在快速趕來。
這一段時間,始終都有人在暗中保護劉紫鵑。此刻將她和她的父母叫到校長室,也不過是為了在明面上有個交代而已。
當聽警衛們說出「被殺手集團盯上」之後,校長、劉紫鵑本人及父母等人俱都被震驚到目瞪口呆,出現了與趙宗海同樣的反應。
這種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是難以想像。但面對如此權威的背書,他們還是只能選擇相信,並同意了警衛們將劉紫鵑帶走保護起來的要求。
但預想不到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便在眾人剛剛交談完畢,確認了後續方案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眾多警衛保護之下,被嚇到瑟瑟發抖的劉紫鵑忽然間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一條剛剛十幾歲的生命就此逝去。
看到這一幕,陸銘霍然站起,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臉色鐵青。
劉紫鵑快速被抬到了車上送往醫院。但陸銘知道,事情應該是已經不可挽回了。
看到陸銘動作,何薇轉過了頭,用眼神詢問。陸銘咬牙道:「劉紫鵑,死了。」
張定山沉聲道:「我的一名倖存者也死了。警衛們到的時候,他已經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裡。」
指揮室之中,氣氛如同水銀一般沉重。片刻,何薇滿是自責的開了口:「我們的動作是不是太過遲緩了一些?如果,如果我們在之前就把他們帶到地下基地保護起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死……」
陸銘雖然心中滿是沉重與憤怒,但仍舊保持著理智。他搖了搖頭:「不,我們的動作已經足夠快了。我們不能苛求自己在事情發生之初,就準確的預測到事件的未來發展。至少在那個隱秘組織改變他們的行事風格之前,不打擾這些當事者的正常生活,只派遣人手暗中保護,是最為合適的。」
說到底,己方也是在不斷的摸索之中前進。己方並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行動二隊的動作已經足夠迅速,但到了任務結束,包括張小磊在內,所有倖存者全都被送入地下基地為止,在這短時間之內仍舊有足足四名倖存者死去。
經過進一步檢查之後,死因也驚人的一致。
全都與當初的韓銳,以及此刻的王瑞陽一樣的死因。
此刻,這七名倖存者與胡山一樣,被最為頂尖的安保措施保護了起來。
監控室。看著那些正處在新奇、刺激與不安和忐忑的倖存者們,陸銘心中滿是沉重。
他無法確定己方所謂最頂尖的安保措施,對於那個隱秘組織來說究竟有沒有用處。但他可以確定一點,那便是,己方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如果連此刻程度的安保都無法阻擋那個隱秘組織的暗殺,那麼……
己方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就只能聽之任之。
在這種忐忑之中,陸銘輾轉良久才慢慢睡去。但還未睡多久,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就將他驚醒。
他抬起頭,下意識的看向監控屏幕,立刻便看到,七名倖存者之一的趙宗海,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所有生命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