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五星出東方，利中國！

  遼東。

  太陽已經生氣，劉備、張飛、簡雍、張燕等人帶著戴軍在原烏桓，今大漢的柳城外肅立等待，望眼欲穿的望著那新修起的遼闊官道。

  這時，遠處想起了清脆急切的馬蹄聲，劉備等人翹首相望。

  樹影阻隔下，遠遠看著三匹馬疾馳而來，只見馬匹上的人影逐漸情緒，是太子劉羽與魏延、徐晃兩位將軍。

  劉備一驚，自言自語道：「三弟也來了？」

  劉羽行至中軍陣前，高舉著詔書，大喊道：「陛下有旨，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鮮卑胡虜屢屢寇邊劫掠，今令劉備率遼東、幽州兵馬北進鮮卑，與曹操所率青州部在狼居胥山匯合！」

  講到這兒，無數兵甲的眼睛濕潤了。

  這些濕潤的大多是當地漢人，或者幽州人…

  曾幾何時，這裡以北被稱作「西域」，這裡有無數小國，而漢設「西域都護府」管理諸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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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時過境遷，不知從何時起，西域都護府對各部落再無約束…

  匈奴分成了南北，東胡也變成了鮮卑…

  又不知從何時起，鮮卑屢屢寇邊劫掠，這使得大漢的邊陲…慘絕人寰。

  往往人們形容悽慘的景象會用「十室九空」這樣的辭藻，可這裡…是「十室十空」，是胡人所過，人畜不留。

  從先秦起，就有傳言——胡人在北有食人之習！

  現在…

  讀完了天子的詔書。

  劉羽翻身下馬，在劉備的引導下，他站在一處高台上，眯著眼凝望著所有甲士。

  他示意劉備站到他的身邊，他把詔書交到劉備的手裡，也把這最後動員的機會交給了他！

  劉備深深凝望了劉羽一眼，旋即站出一步。

  「弟兄們，幾年來，我們披堅執銳，往來迎敵，依舊沒有一夜可以安寢，不是我們不想睡，是胡人不讓我們睡，是烏桓不讓我們睡，是鮮卑不讓我們睡，我大漢遼闊疆域，竟沒有一方能夠讓我們漢人安睡之所！」

  「現在好了，烏桓不讓我們睡，那我們就滅了烏桓，匈奴不讓我們睡，我們就用兵戈震懾的他俯首稱臣，可鮮卑不讓我們睡？我們又能如何？」

  「我們出生長大，我們的家人安居樂業的大漢已經被這鮮卑欺負了太多年，我們大漢的邊陲就這樣讓鮮卑的胡虜信馬由韁麼？弟兄們…」

  說到這兒，劉備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他劍指蒼天。「弟兄們，今日總算該是我們在鮮卑胡虜的地盤上馳騁，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狼居胥山，那是冠軍侯封狼居胥的地方！弟兄們，隨我一道…我們將大漢的旌旗再度插遍狼居胥山，再度將胡虜趕出西域，弟兄們…讓我們在狼居胥山巔處高喊——」

  說到這兒…

  眾將士齊呼——「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聲震九霄…

  響徹寰宇。

  將士們的熱情被劉備迅速的點燃，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齊。

  就連劉備也不由得朝劉備伸出大拇指，心頭暗道：「論激發『信仰』的力量，還得我二哥啊！」

  「太子殿下…」劉備示意三軍停止喊聲，他轉頭詢問劉羽。「太子殿下還有何指示！」

  這個…

  劉羽頓了一下，只是淡淡的吟出一句，「老規矩，誰打下來的地方，那裡耕地所產、畜牧所得、礦脈所有，兩成歸他！」

  ——「太子千歲！」

  ——「千歲！」

  ——「千歲！」

  隨著劉羽的聲音落下，又一道道吶喊聲響徹而起。

  如果說劉備的話是「信仰」，那劉羽的許諾就是「現實」！

  信仰與現實…本無法共存，但現在，交匯在一起，迸發出更加絢爛的火花！

  「呼…」

  劉備也深深吸了口氣，他最後深深凝望了劉羽一眼，旋即劍指前方。

  ——「隨我殺！」

  …

  …

  朔方軍營，一夜之間，一封漢武帝時期的詔書傳遍軍營校場。

  ——「朕自登基之日起，便昭告天下，大漢永無和親，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凡我大漢子民者，雖遠必救！」

  而就是這樣一封兩百年前的詔書…讓無數漢家男兒淚灑校場。

  他們回想起，曾幾何時，漢家男兒的勇力與脊樑也曾稱霸過這片戰場，曾讓胡人膽戰心驚、心神具碎。

  曹操揚起令旗，朝關羽、公孫瓚、丁原道：「接令旗！」

  所有大軍齊刷刷的跪下，「接令旗——」

  曹操用霸道的眼神俯視三軍，他大聲道：「鮮卑暴逆，擅開兵戈，欺我同胞，曹操封大漢天子、大漢太子令，將義兵，行天誅，胡虜敢持兵杖凌我者，必戮！」

  言及此處，曜日的照耀下，利刃出鞘。

  曹操大喊一聲，「殺！」

  「大漢雄兵，凡我之下，不破鮮卑王庭，絕不還朝！」

  曹操的聲音落下…

  戰歌響！

  ——「批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在歌聲的最後，曹操大哮著補上一句。

  ——「天威直卷玉門塞，萬里胡人盡漢歌！」

  「殺！」

  塵煙滾滾，征西將軍率領的這支漢軍，兵分三路…朝雁門、和連、鮮卑疆域呼嘯殺去！

  ——大風起兮雲飛場！…

  這一刻，兩漢的軍歌彼此交融！

  氣勢沖天！

  …

  …

  夜深人靜，洛陽，皇宮。

  此刻，天子劉宏與蔡邕一道走入建章宮，轉過幾處迴廊，前方便是神明台。

  此台高五丈，上有承露盤。

  其造型，乃是一位銅仙人手把銅盤玉杯，以承雲表之露。

  寒夜寂靜…唯獨蔡邕與劉宏站在這「承露盤」上，過得半晌，一片烏雲散去，漏開了天上的繁星。

  劉宏問：「兩百多年前冠軍侯霍去病北伐匈奴時，武帝便夜傳司馬遷，問他星向之變，司馬遷答中宮紫薇明徹，弧矢七星，直射天狼，大吉之相，武帝講是五星出東方，利中國！蔡子也精通星向之術，今日的天象，不妨為朕仆一仆！」

  聽到這兒，蔡邕抬頭，目視蒼穹，可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旋即拱手，「今日星象與兩百年前一致，中宮紫薇明徹，弧矢七星，直射天狼！」

  言及此處，蔡邕突然加重語調。

  ——「五星出東方，利中國！亡西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