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攝政親王
2024-07-11 20:08:12
作者: 臨山海
昀昀回到房間裡的時候,陶樂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道。
利昂卻是有點瑟縮地綴在他身後,一副不敢抬眼看人的模樣。
陶樂很清楚,昀昀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自有一套準則,所以也並未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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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昀昀主動先開了口。
「媽媽。」他的表情相當嚴肅:「這裡的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的那位小叔叔,好像不是一位合格的攝政者。」
「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麼呢?」陶樂溫聲問道。
「我們在這裡的消息,可能瞞不了太久了。」昀昀無奈地說道:「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有不速之客到訪。您看,要不要現在就離開?」
就在剛才,子系統切斷了奧德與總公司的聯繫。在這樣緊張的局勢下,只要帝國新的智腦稍加注意,發現他們就只是個時間問題。
陶樂看了看利安多與利昂,見他們一臉茫然,完全沒有聽懂自己和昀昀的話,不由心下微嘆。
「既然已經瞞不住了,你讓臨先把果實的款子打給他們。」她吩咐道:「至於我們,那就待在這兒等你父親,不必多費周章了。」
昀昀與洛洛對視了一眼。他們很清楚自家老媽的思維方式,知道她是擔心連累到這家農戶,所以寧可守在這裡。
同一時間,米奧帝國王宮之內。
高高的御座上,坐著的並非是西穆的父親,威名遠播的西瑞大帝,而是一個面色陰鬱的英俊青年。
在陛階之下,站著不少帝國的文武要員,各個都是一臉憂色。
「親王殿下。」中將費彬率先說道:「調查結果一清二楚,那個什麼末日逍遙樂團,早就化整為零,悄悄地離開了國境。這整件事,根本就是坦桑聯邦開戰的藉口。」
「費將軍說得是。」一等公爵西貝說道:「坦桑帝國這些年一直老老實實的,我們一直沒把他們當回事兒,沒想到現在倒學會了反咬我們一口。」
「先是在道德上找到了制高點,又頒布了戰時管制令,據說國內現在已是戰意沸騰,搞得我們有些被動啊。」
「怕什麼?」費彬握起了拳頭,重重地揮了下去:「綿羊就是綿羊,就算是抱成了團圍上來,我們還能怕了不成?帝國多年來的赫赫威名,可不是靠這些陰謀詭計算出來的!」
「如果單只是坦桑聯邦自己,那確實不足為慮。」一等文臣於連說道:「但怕只怕,他們這難得的強勢,卻是因為得到了其他勢力的許諾。」
「哦?」一直以手拄頭的西特聞言,坐直了身子:「說說看,你的判斷是什麼?」
「是。」於連應了,接著說道:「我得到的消息是,德林共和國最近頻頻派出商隊,加強了與坦桑聯邦的通商。這件事放在以前不算什麼,但在這個關鍵時點,卻不容我們不懷疑。」
「德林共和國?」費彬露出了不屑的冷笑:「那不是西穆殿下的手下敗將?割讓了一大半領土才得以偏安一域,現在竟然還敢勾結坦桑聯邦對我國不利?」
這句話一出,大殿之中立時沉默了下來。每個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各自都為費彬捏了一把汗。
費彬自己,也在這難得的沉默之中,明白了自己的錯誤所在。
那個禁忌的名字,那個消失了十年的人,永遠都是上座那位心中,永遠橫著的一根刺。
他本想要就此解釋兩句,但話到嘴邊,又被默默地咽了回去。
這十年間,帝國風雲變幻。
潮水落,頑石出,最終上位的這位攝政親王,心思細膩得連針都穿不過去,一點一點地清理著西穆殿下留下來的各方勢力,未曾見他輕恕過誰。
事到如今,解釋與否,其實已經不再重要。
費彬的背依然挺拔如松,但眼眸卻無奈地低垂下來。
「原來是德林共和國。」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陛階上傳來:「大哥當年的心慈手軟,到底還是留下了隱患。」
「殿下說得是。」一名年輕將領跳了出來:「現今由親王殿下攝政,必然不會再犯曾經的錯誤。殿下,還請您早做決斷,臣願請命出征!」
西特笑著站了起來:「我們米奧帝國,從來不怕戰爭。劍鋒所指之處,即是勝利所至。斯密,你既然有信心,那便任命你為遠征軍總司令,統攬兩線戰事......」
「殿下。」費彬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了他:「殿下。請恕末將直言。斯密中將雖然是您的親信,但到底年輕,臨敵經驗不足,威望亦是不高,還請您慎重考慮人選。」
殿中再次沉默下來。費彬保持著躬身的姿勢一動不動,但也能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筆直地落在自己的後頸上。
過了良久,西特才開了口:
「費彬。你說斯密年輕,不堪重用,可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要舉薦嗎?」
他的語氣森然,一邊說,一邊走下陛階,慢慢行到費彬的面前:
「讓我來猜一猜。是帝國東部戰區的藍上將,還是北部戰區的安上將?又或者說,這個人選,就是你自己?」
費彬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時,已經恢復了鎮定。他緩緩地直起了身子,直視著面前的人:「殿下。藍上將與安上將,都是百戰宿將,不論是哪一位,都足以蕩平坦桑帝國。而末將自己則請命,遠征德林共和國,為帝國掃除隱患。」
「請命?」西特似乎想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上翹起來,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說道:「你知道嗎?坦桑聯邦今日抓到了一個奸細,據說跟我的大哥西穆,長得無比相象。」
費彬的身子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嘴唇翕動,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西特卻並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轉身而回,坐到了御座之上。
「來人。」他冷冷地發布著命令:「費彬懦弱怯戰,動搖軍心,著即逮捕,待軍事法庭審判後處刑。」
荷槍實彈的士兵們押解著費彬離開,整個大殿之上,都沒有人為他說一句話。
「接下來,我們接著議一議這場仗該怎麼打。」西穆說道。
正在這時,他似乎聽到了什麼重要信息,面色忽然就變了。
「今天先到這裡。」他急急地揮退了眾人:「斯密留下。」
「殿下,出了什麼事?」等到殿中只剩下他自己,斯密才開口問道。
西特一掌拍下,將御案震得粉碎。
「坦桑聯邦這群蠢材。」他憤憤地道:「竟然讓西特跑了,現在不知所蹤。」
「怎麼可能?」斯密倒比西特表現得平靜不少:「所有的飛船都在德絲的監管之下,再加上現在處於戰時管制,他沒有可能逃得掉。」
「我猜,他還是藏身在培安星的某處,暗中尋找著機會——但無論是我們還是他們,都不可能再給他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