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大難不死
2024-07-11 20:06:28
作者: 臨山海
石有節愣了一下,立時醒悟過來。
他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您忘了嗎,臨別的時候您就提出過邀請,可是陶樂當時就拒絕了。現在就是舊事重提,也未必有什麼意義。」
甘義就瞪了他一眼:「說到底,也是你太過沒用。」
「這怎麼還能怪上我了呢?」石有節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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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怪誰?」甘義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大半年時間,我還儘量把你倆排在同一班,製造各種相處的機會。」
「結果怎麼著?」他搖了搖頭:「真是白白浪費了我這麼多年的教導。」
胸前的白玉牌觸感溫潤,讓石有節本來已經漸漸平靜下來的心,再次變得波動起來。
「老領導。感情這種事吧,其實也不能太急。」他說道。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是管不了。」甘義沒好氣地道:「但是像陶老師這樣的人才,待在雲市就太可惜了。」
「照理說,就以她現在的能力與名頭,我們就該直接走專家外聘程序,將她請到我們院來。」
「可是你也清楚,咱們院到底不是私立醫院,不得不受那些條條框框拘著。撇開現行的聘任規定高薪挖一個住院醫,這事兒連提交院委會都不夠格。」
石有節忍不住挖苦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謂人才為重,這不還是一句空話?」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自從有了虛擬教學系統,整個醫學界的整體形勢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很多規定也要與時俱進。」
「但更改規定,也需要一定的時間。」甘義嘆氣道:「可是我們等不起。」
「我已經得到消息了,一院,二院,五院,還有碧水潭,都已經摩拳擦掌,想方設法要把陶老師調過去。」
石有節心中一驚:「您的消息屬實嗎?」
甘義就白了他一眼:「我的信息來源,還能有假?」
他在京市三院任急診主任這麼多年,積累的人脈不可限量,由不得石有節不相信。
「所以我們該怎麼辦?」他問道。
「很簡單。我們雙管齊下。」甘義說道:「你明天就休假,直接飛雲市找人家好好聊一聊。我呢,則以院裡的名義,給雲市一院發過去兩個交流名額,指明其中一個必須給陶樂。」
「為什麼是兩個?」石有節奇怪地問道。
「榆木腦袋。」甘義搖搖頭,也不解釋:「怪不得陶老師看不上你。」
手術前在金手指空間裡訓練,比之前變得輕鬆了許多。
修習養行功這麼久,她自覺觀察能力、手眼協調能力,都在穩步地提升著。
不過做了三十多台模擬練習,她就達到了優秀的標準。
場景變幻之時,那位口罩面具男的目光,似乎變得愈發深邃複雜,似欣慰,又似無奈,讓她完全無法理解。
好在下一秒,她便回到了手術室,心無旁騖地開始了手術。
同一時間,手術直播就掛到了杏林網的首頁之上,引起了無數網友的關注。
他們之中,有國內外的神外科醫生與學者,也有無數心系霍爾曼安危的粉絲們。
所有的病灶陶樂都已熟記於胸,無一遺漏。
她的動作精細靈巧又柔和,將所有的病灶完全切除,卻沒有傷到任何一根無辜的血管神經與腦部組織。
從開顱到切除所有病灶並縫合,總共用時四十三分鐘。
這樣複雜的手術,換成別人至少需要八小時以上,但陶樂連一個小時都沒用上。
這種效率,令所有的業內人士瘋狂,也令懂行的粉絲們驚奇不已。
【一直以為升了主治的我,已經是神外界的後起之秀了,但和陶老師比起來,我還是一個寶寶。】
【現在我總算明白了,陶老師為什麼會拒絕國際神外聯合會的邀請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啊!】
【感謝陶老師,讓我從此增強了民族自信。】
【其實我感覺自己差得並不多,也就是少了陶老師那雙巧奪天工的手。】
【陶大夫,您對我們的偶像的這份救命大恩,我們來世結草銜環,也會報答地!」】
【這就是醫生的力量嗎?我發誓,哪怕是為了霍爾曼,我也要奮發圖強,考上醫學院!】
.......
陶樂對於外界的反應毫不知曉。她的任務已經完成,圍手術期的調養,一院的神外科經驗豐富,足以勝任,根本用不上她。
「走吧,跟我上去跟常院長匯報一下。」侯波笑著說道。
今天這台手術,在侯波心裡簡直如花團錦簇,餘音繞樑,既在意料之中,更在意料之外。
他已經想好了,回去就把視頻調慢三倍速,好好地帶著全科大夫們學習。
但在這之前,他還得借著這個東風,再去跟常青那個老油條再掰扯一回,把陶樂給拉回神外去。
開玩笑,國際頂尖的神外手術人,你讓她在急診科待著浪費生命?
就是找一頭豬來當院長,大概都能比某人更好!
「您自己去就行了,我就算了。」陶樂想起之前常青那副嘴臉,越發覺得有些膩味。
之前他已經明確表示過,不是科主任,可沒資格進他的院長辦公室來,所以她又何必去討這個沒趣。
「哎,別呀。」侯波心裡懷著小九九,自然不肯放陶樂離開:「你這不是沒什麼事嗎,就上去會會他,能怎麼著?」
「我有事。」陶樂笑著說道:「我去外科病房,給秦學長做針灸。」
一提起秦風,侯波也不好意思再留她。
「秦風這回也是命大。這麼嚴重的車禍,全身那麼多處骨折,竟然奇蹟般地沒傷及要害。」他滿臉都是慶幸之色:
「再加上你的針灸治療,他這幾天是一天比一天強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陶樂點了點頭,心情仍然有些沉重。
秦風的傷勢,就是她這些天,各種申請值夜班,極力逃避西穆的理由。
那天晚上,她雖然喝得不少,卻記得很清楚,秦風是受她所邀,與她一同共飲來著。
不速之客是西穆,乘著酒意與自己春風一度的也是西穆。
可是原本的客人,卻莫名其妙地受了那樣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