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史上最點兒背劫匪
2024-07-11 20:05:39
作者: 臨山海
陶樂看得清清楚楚,後進來的兩名男子手中,都拿著一把小巧的綠色手槍。
雖然看起來很像是塑料玩具,但從所有人嚴肅的表情來看,那這些手槍,很可能並不是什麼玩具。
她就忍不住看了西穆一眼,面上的疑惑之意再明顯不過。
「是3D列印的手槍。」西穆低聲解釋道:「和正常的手槍也差不了多少。」
他倆的交頭接耳立時引起了劫匪的注意。
「閉嘴,不許說話!」一名男子惡狠狠地說道。
「OK。」西穆立時便露出了一個笑容,同時將雙手攤開以示自己全無惡意。
「我認得你。」為首的男子看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起來:「席先生?沒想到隨便挑了個航班,就能抓到您這樣的大魚,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是嗎?我也覺得。」西穆笑得沒心沒肺,完全看不出來有一絲恐懼。
只有陶樂明白他說是本色演出,說的也全都是真心話。
「席先生好氣魄。」為首的男子捬掌笑道:「放心,你的性命,我會看得比其他人更著緊一些的。」
「但在這之前,還是讓我們繼續該做的工作。」他轉過頭,兩名手下便將槍口指到了乘務長與剛才那位知性優雅的空姐頭上。
「去通知駕駛員,就說幾名乘客忽發重疾,場面混亂控制不住,讓他們開艙出來看看。」
雖說先前早就受到了相關的培訓,但被一把冰冷的槍抵住太陽穴的真實恐怖,模擬演練根本就難及其項背。
美麗的空姐軟軟地癱坐到了地上,嘴唇打著哆嗦,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乘務長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但比起其他人來說,已經算是極鎮定的了。
「我們是誰重要嗎?」眼鏡男皮笑肉不笑地道:「照我的話去做,否則......」
他的話音未落,一把槍便直直地抵住了她的後腦。
「好的,我去打電話。」她立時應道。
「乘務長,你.....」另一名空姐忍不住叫道。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眼鏡男狠狠一腳踢中了胸口。
這一腳的力度不小,她馬上就倒在了過道上,嘴角慢慢地滲出了鮮血。
陶樂一見之下,眉心立刻擰成了一團,眼睛直直地盯著倒地的空姐。
她的眼神那麼明顯,西穆只瞟了一眼,就猜中了她的想法。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表達了不贊同的意見。
陶樂打開金手指看過了,她斷了一根肋骨,會非常疼痛,但暫時並沒有生命危險。
眼看著眼鏡男與一名手下,押著乘務長進入工作間打電話,只留下一名劫匪看著大家,陶樂便主動捏了捏西穆的手。
對方只是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半點反應。
「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陶樂沒有辦法,只好小聲地問道。
「等什麼?」西穆滿臉都是茫然不解。
「出手啊,打擊劫匪拯救飛機......」陶樂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西穆一臉無辜:「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而已,現在又是人家眼中的肥羊,你能指望我什麼呢?」
「.......當我沒問。」陶樂默默地閉上了嘴。
認真回想起來,西穆好像還真沒在她面前,表露出過人的個人武力。
就是上回她被綁架那一次,他也就是從天而降,輕鬆自在地將她救了出來,根本就沒有經過什麼驚心動魄戰鬥。
在白頭山也一樣。他公開承認的,是以預測未來而著稱的天衍宗傳人,展現出來的,也同樣是那方面的能力——與武力無關。
所以她本不該知道,西穆擁有旁人所不及的超強實力的。
他老人家要是刻意想裝傻,陶樂自然是毫無辦法,只能聽之任之。
但是只有一點,是她能夠確定的。
今天劫機的,絕對是古往今來最點兒背的一群劫匪了。
陶樂在心裡默默地為他們點上了幾根蠟燭。
「機長。」乘務長拿起對講機,努力讓聲音變得自然:「剛才,飛機上出現了幾個上吐下泄的病人,狀態很不好。現在外面有7位,哦不,是5位乘客開始躁動,我們安撫不住。要不,你們出來看一看?」
機長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你說的這種情況,不符合開艙條例。」
「請直接在乘客中尋找醫生救治。我相信你們,一定能解決問題。」
乘務長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掛上了對講機。
「怎麼回事?」眼鏡男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他們不肯開?」
「是的。現在管理很嚴格,所以他們很難上當。」乘務員苦笑著說道。
「呵呵。」眼鏡男站在駕駛艙外,聽著裡間落鎖的聲音,再回想剛才乘務長的話,忽然就反應了過來。
他一腳就將乘務長踹倒在地,一手扯散了她盤起的發,另一手接過了下屬手中的槍,指向了她的眉心:
「你敢在我們面前玩花樣?」
「我沒有!」乘務長連連辯解道:「我都是照你說的去說的,但機長不聽,我也沒辦法。」
「你是把我們當傻子?」眼鏡男說道:「7500是劫機代碼,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剛才你特意提到這兩個數字,不就是為了提醒他們嗎?」
既然已經被對方看透,乘務長索性也就認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們所求是什麼。但趁著現在還沒釀成大錯,趕緊收手吧。」她勸道。
「啪!」一個耳光狠狠地落到了她的面上,立時打得她嘴角破裂,鮮血直流。
「你來說。」眼鏡男沒有了開始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指著那位美麗知性的空姐說道。
看著她的那名匪徒,立時便將她押到了對講機前。
「機,機長,我,我是王珊珊......」空姐淚流滿面,根本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王珊珊,你怎麼了?」機長的聲音很嚴肅:「乘務長呢?」
眼鏡男一把搶過了對講機:「我來跟你說吧。剛才你們的乘務長呢,在我們面前掉花槍,所以死定了。」
「但我向來是個講義氣的人,她為了保護你們而死,所以我也會讓你們聽見她最後的聲音。」
「等一等,請你冷靜一點!」機長邢良說道:「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我們慢慢談,好不好?」
「跟我玩緩兵之計?」眼鏡男陰惻惻地笑了兩聲,便將手槍再次頂到了乘務長的眉心上:「她死之後,你自然就會懂得我是什麼樣的人,也自然會明白,該如何與我對話。」
他說著,便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