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九九乘法表

  她才剛落座，皇后就忍不住給她講各種規矩。

  「你要記得你的身份，本宮這樣做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月兒，你是沾了月兒的光，才能坐在這裡的，明白嗎？」

  皇后趾高氣昂的說著。

  「嗯。」

  望舒點了點頭，任由她說。

  皇后覺得有些奇怪，今天的望舒，格外的乖順，好像綿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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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月兒非要這麼做，本宮才不會讓你坐在這裡，簡直是整個宮殿的氣味都變了，實在是令人惱怒，你要是學不好，就趁早離開，別耽誤了本宮的月兒。」

  皇后繼續說著，話語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擱在從前，她還會為了顧全自己皇后的身份，哪怕心裏面不痛快，也挑一下聽上去好聽一點的話來說，可是現在，卻專撿難聽的說。

  她這樣做自然有她的理由，就是想往望舒聽了不舒服待不下去，最好就是發一通的脾氣，這樣皇后就有理由順勢而下，把她攆回去。

  可是，望舒此刻的脾氣似乎很好。

  幾乎把這十幾年來的好脾氣，全部都奉獻了出來一樣。

  不管皇后說什麼，她都一臉乖巧的笑容，就給略過去了。

  以致於皇后說了好久好久，把自己都說的不耐煩了，望舒還是一副好脾氣，讓皇后都懷疑，是不是挽宮披著望舒的皮囊來這裡。

  「皇后娘娘，舒兒都給記下來了。」

  儘管百般刁難，可是望舒臉上的笑容不減。

  這反而讓皇后好像吃了蒼蠅那麼難受。

  「記著就好，記著就好，本宮可不是好糊弄的，要是被本宮發現你怠慢了，那就別怪本宮不近人情。」

  「好呢。」

  望舒依舊還是好脾氣，讓皇后顯得無可奈何。

  其實皇后說了什麼，望舒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是本能的點頭然後笑著而已，她一直都在找機會和江月意說話，別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行了，那你們學吧。」

  儘管皇后不痛快，可是學習後·宮的管理也包括她的女兒，所以找來的嬤嬤和姑姑們，還有內務府的總管，以及正德，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她想著這些都要被望舒白白學去，心都痛得滴血了。

  正德素來不管後宮太多的事，他雖然是太監總管，可是絕大部分的精力都落在伺候皇上那裡。

  這次不過是皇后施壓，然後江岱煦又覺得讓兩人都學著點也有好處，才讓正德過來一趟。

  「小公主。」

  正德看著望舒，點頭說了一聲。

  望舒也朝著他笑了笑，把飄向江月意的心思給拉了回來。

  其他人的話還好唬弄，反正就算她真的心不在焉，這裡除了皇后以外，又有誰敢指出她一點兒的不是。

  正德就不一樣了，能在皇上身邊多年，地位自然不言而喻，而且察言觀色的本事也很強。

  在他的課上要是分神的話，也許不會像太傅那樣受到責備和責罰，但是被看出端倪，然後往帥渣爹那裡一說，才叫麻煩事。

  「老奴和其他教的不一樣，僅教帳房算數，小公主是先學管人還是管帳？」

  正德可沒太多時間耗在這裡，儘管是皇上的吩咐，他也想用最短的時間把事情做完。

  因此他挑了統管後宮的其中一樣，尤為重要的一樣。

  「管帳。」

  望舒想也不想，直接就選擇了。

  畢竟錢可是很重要的，她現在吃住在爹娘家，所以不愁花錢，可是總有一天她要離開爹娘家，到時候要是連帳都管不好的話，真有可能餓肚子。

  要不是，別人幹嘛總說家中要有賢良妻。

  這賢良妻的好大一部分並不只是僅僅指的為人處世賢良，還要會管錢。

  「那好，你跟著正德總管學，月兒，我們來這邊。」

  皇后聽她做了選擇以後，就拉著江月意先學其他的，反正她就是不要自家女兒和望舒一起。

  「正德總管那麼忙，不能讓給他把時間分兩份，我和望舒一起學，要是有不懂了，也能互相問著。」

  江月意謝絕了皇后的好意，款款說道。

  其實她身為皇后的女兒，宮裡的長公主，學習掌管後宮事宜，就算沒有親力親為，這些年來看著母后怎麼做，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不少。

  她本可拒絕這樣荒誕而且浪費時間的學習，說實在的那一句，憑著她在宮裡的這些親緣關係。

  就算下嫁給任何一個人家，幾乎都可以像只螃蟹那樣打橫著來走路，從來都只有她給臉色給別人看，哪裡輪到別人給臉色給她看。

  只是想有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和望舒相處而已。

  皇后見她的一片苦心，被這個不懂事的孩子一再拒絕，氣得站起來，不顧形象的拂袖離開。

  正德在宮裡伺候多年，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他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雙手收攏在衣袖裡，疊加於前問道：「那麼三公主、小公主，想從哪裡先學起呢？」

  「聽她的吧，反正我無所謂。」

  江月意隨意的說著，基本上只要是不太難的，她都懂。

  管帳這種事，看似簡單，實際要學，卻要花上好長的一段時間和精力。

  每個人都以為會計只是算算錢的進進出出，然後再總結花了多少存了多少之類的，只要是個人，會加減乘除就能勝任了，沒什麼了不起。

  這話要是讓會計聽了，輕則就是一個白眼，總則可能打斷骨頭。

  「從最開始學吧。」

  望舒如實說道，雖然她只是打著學習的幌子，想要看江青葙這段時間的行錄登記，不過做戲要做全套。

  尤其是在正德面前，任何的不妥，也許都會放大，然後在帥渣爹面前呈現。

  「那好。」

  正德點點頭，然後轉身在後面桌子上拿了一樣東西，擱在望舒面前。

  是一把算盤。

  「小公主知道算盤口訣嗎？」

  正德放下算盤以後問道。

  望舒愣了一愣，張大嘴巴看著正德。

  對此，正德把望舒的面部表情解讀為，她一點兒都不懂。

  望舒對算盤的印象，停留在很小的時候，跟著媽媽去抓中藥的店裡，見裡面上了年紀的伯伯在那裡扣著木珠，噼噼啪啪幾下以後，就曝出一個價錢。

  後來，即便是抓中藥的店，也改用計算機了，點著小小的按鍵，瞬間就出來金額。

  再後來啊，連計算機都不用了，直接條形碼輸入電腦里，就知道總數，連腦子都不用動一下。

  現在，竟然叫她從背算盤口訣開始。

  她才恍惚想起，這裡是妥妥的古代。

  「這樣吧，小公主跟著老奴念一遍。」

  正德實在是不想看著她一臉呆滯的蠢臉，搖了搖頭說道。

  其實正德在宮裡的地位很高，身為皇上身邊的紅人，就算是嬪妃們見了，也要巴結一番。

  不過他為人謙遜，也不愛端著這種虛無的架子，所以很經常的自稱老奴。

  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幾個人敢真的認為他只是老奴。

  「正德總管請講。」

  「那就先從加數開始吧，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進一；二上二，二下五去三，二去八進一，三上……」

  「等等……」

  望舒才聽了一小段，就不得不打斷正德。

  這種如同天書一樣的口訣，非要花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記住，所以她得找紙筆寫下來。

  對此正德又是搖了搖頭。

  怎麼滴，小公主的智商，時而好時而不好？

  望舒拿著筆，把剛才正德的話，慢慢記下來，忽而靈光一閃，抬起頭興奮的對正德說道：「正德總管，你知道九九乘法表嗎，比算盤口訣容易多了。」

  正德眯了眯眼睛，他知道小公主向來多鬼主意，年輕人還能接受，可是他都一把年紀了，可不打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