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兩面較量
2024-05-02 16:16:46
作者: 山有狐
「你們這是做什麼?」
不等望舒撐著站起來,江睿炘的聲音在院子門響起。
他議事不喜歡長篇大論,一開就是好幾個時辰的馬拉松會議,基本上都是重點說完,然後就各自幹活。
一行人走到這裡,就看到望舒坐在地上,她的兩個宮婢也跟著跪坐地上,一臉的惶恐,而諸葛彧則站在邊上,臉色似乎也不太好。
「太子哥哥。」
望舒抬頭叫喚了一聲,忍著痛吐露笑意。
她並沒有打算向江睿炘告狀,雖然她完全可以這樣做。
就好像從前,她誣陷姚尚,白得了幾天杏香樓的糕點一樣。
現在她又不缺杏香樓的糕點,誣陷諸葛彧做什麼。
江睿炘見她坐在地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上前想把她拉起來,不過裴傾奕的速度比他還要快,已經走到望舒跟前,彎腰拉著她的手裡,把她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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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借了裴傾奕的力,望舒還是痛的齜牙咧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冬天血液流動的慢,所以冬天受傷比夏天要痛許多。
「你這是怎麼了?」
裴傾奕看著她皺起眉頭,忍不住問道。
也不過是少看一會,怎麼又鬧事了。
「霜重,摔倒了。」
望舒說著,吐了一下舌頭。
反正她一直都處於丟臉的角色,也不介意再丟臉一次。
諸葛彧站在一旁,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了,目光落在裴傾奕的身上,帶著探究和質疑,剛才望舒說的話,在他身上起了作用。
裴傾奕察覺到這麼明顯的眼神,抬頭看著諸葛彧,諸葛彧也不避忌,依舊看著他。
「侍郎大人有事?」
他看著諸葛彧問了一句。
諸葛彧躲了他的目光,一聲不吭朝著屋裡走去。
他張狂異立獨行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對於他的做派,也沒什麼意見。
江睿炘也走了過來,拉過望舒前前後後瞧了一個遍,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
他想著,要是望舒再這樣冒冒失失的話,就算出宮是父皇點頭允許的,他也會上奏,然後收回成命。
這樣一個連走在路上,都被結霜滑到的小妹,確實是令人無法安心。
「你們兩個還呆站在這裡做什麼,快點去找大夫。」
這裡不是皇宮裡,沒有太醫,但是想找大夫也不是難事。
小燈和小安被江睿炘呵斥,才回過神來,朝著江睿炘點頭行禮,看了主子一眼,才轉身離開。
「太子哥哥,你們談完事了?」
望舒依舊被裴傾奕扶著胳膊,一瘸一拐的朝著屋裡走去。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身強力壯的人,被諸葛彧這樣毫不留情的摔了一下,還能站起來走動,也算是厲害了。
「你不該問。」
江睿炘回頭看了她一眼,不想讓望舒知道的事情,江睿炘就決然不讓望舒知道,就算望舒冷不丁的問一句,也不能從他這裡套走一句話。
他這樣做,心心念念想要的是保護望舒,他只需要望舒無憂無慮就足夠了,任何的風雨都不需要承擔。
正是因為這樣,望舒著實有些不敢想像,當江睿炘知道他一直想要保護的小妹,其實什麼都知道,而且比任何人都陷得更加深的時候,簡直不敢看他臉上的表情。
「不問就不問嘛。」
望舒假意呶了呶嘴,在裴傾奕的攙扶下走了進去。
裴傾奕感覺她似乎摔得不輕,就算是踩著冷霜滑到,也不至於這麼嚴重,連路都不能好好走了。
才扶著她在凳子坐下,她馬上又皺著眉頭站起來,尾龍骨撞得很痛,也不知有沒有傷著,一坐下來就刺骨的痛。
她用眼睛狠狠的刮過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的諸葛彧,要知道女孩子的腰和屁股是很重要的,萬一她這麼一摔,摔出什麼問題來,這輩子諸葛彧也別想安生了。
「你怎麼摔的?」
裴傾奕見她坐下去又站了起來,知道她沒看起來那麼輕鬆。
「就是腳一滑。」
望舒打著馬虎眼,眼角餘光依舊看著諸葛彧。
現在就是一場無聲的博弈,要是諸葛彧閉上自己的嘴,好好的一個字都不說,她也就堅持是踩著冷霜滑到了,要是諸葛彧不知好歹,非要攪出事端來,那麼她就倒在地上裝癱瘓。
看誰斗得過誰。
諸葛彧儘管臉色不好,可是也沒有多說一個字。
原本他是打算借這個機會,向太子殿下參一本,可是望舒剛才把裴傾奕還有江上歌等人都說出來以後,他就變得猶豫起來。
這些人,都是太子殿下陣營的擁躉。
如果說連這些人,都有心利用二皇子的事來打擊太子殿下,那麼整個朝野之上,太子殿下就沒有真正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所以反回來說,這個令他討厭的蠢丫頭,剛才說起關於二皇子的事,並非是有意攪局,而是為了幫助太子殿下?
無數個可能在諸葛彧的腦海里湧現,最後都被他壓了下去。
反正他如今是太子殿下的幕僚,能見到太子殿下的機會很多,不急於這一時。
望舒見他眼底的光漸漸熄滅,才稍微安心下來。
可是一安心下來,屁股上的那塊骨頭就顯得越發的痛了起來,讓她不由得哼哼了兩聲。
江睿炘抬起頭,見她皺眉的樣子,對她招了招手,只是望舒可憐的看著他,不是她不想過去,而是實在挪不開身子。
「你就不能稍微給我安分一點嗎?」
江睿炘見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到望舒身邊。
有一個蠢到會踩著冷霜摔倒的小妹,他還能說什麼呢。
父皇和太傅兩人一直都在夸望舒有多聰慧,在他看來就是一個連自己都不能好好珍惜照顧的笨蛋而已,別讓自己受傷就好了,更妄論什麼議朝的事情。
「很痛?」
「痛。」
「你是怎麼摔得?」
江睿炘側身看著她身後,伸出兩根手指,在她的腰間輕輕摸索,點在尾龍骨的地方,用力按了按。
望舒當即就尖叫了起來,往裴傾奕那邊躲閃。
「太子哥哥,我這可是肉做的。」
「知道痛,下回就注意點,在宮裡的話,不就沒事了。」
真是句句不離讓她回宮。
「看著有些嚴重,讓阿奕帶你去房間歇下,待會大夫看看。」
儘管江睿炘是責怪的口吻,卻還是心疼她。
望舒目光掃視在場的人,剛才江睿炘等人去議事,諸葛彧沒有跟去,現在一行人來到了這裡,自然會和諸葛彧再商協一遍。
江睿炘這是不想讓她聽,才把她打發走。
望舒對朝政上的事並不感興趣,不讓她聽,她也不會胡鬧留下來,只要諸葛彧管好他的嘴別亂說話就行了。
「那我先退下了。」
說著,她看著諸葛彧,眉眼冷峻,意味很明確。
諸葛彧躲開她的視線,看著面前的地板,露出少有的困惑。
他年少成才,一向自負,從仕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從來都沒有猶豫過,也正是有這一份牛犢不怕虎的韌勁,得到了鄭太傅和皇上的看重。
可是此刻,他卻略顯猶豫。
事關二皇子的事,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只要牽扯到皇儲和繼承,幾乎都是用血肉白骨堆砌起來的。
這一刻,他猶豫不敢再自負。
望舒幾乎是被裴傾奕拖著離開的,因為真的很痛,痛得她連路都走不了,心裡暗暗痛罵諸葛彧的心狠手辣。
裴傾奕本想抱著她或者是背著她,不忍見她痛苦皺眉。
可惜望舒傷的是尾龍骨和後腰,不管是抱著又或者是背著都不恰當,只能扶著她一路慢慢的走。
「你是怎麼摔,才摔成這樣子,她們沒看好你嗎?」
裴傾奕扶著她的手臂,望舒幾乎把全身的中重量都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