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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都是大道理

2024-05-02 16:00:01 作者: 山有狐

  望舒想了想,很鄭重的點頭,她好歹是帝姬,哪怕「以下犯上」冒犯了老師,也罪不至死,既然死不了,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是不對,只能說因人,因事而異。」

  望舒不畏懼的抬起頭,看著鄭太傅,其實只要她願意,她也可以像江芳芝那樣默默無聞,沒有人記得世上還有這麼一個人,她故意唱反調,就是想讓大家知道,她江望舒的存在。

  別到了及笄的年紀,經由內務府的提醒,那個帥渣爹才記得還有這麼一個女兒的存在,然後思考著要怎麼利用,才利益最大化。

  她才不會讓自己有這樣的一天。

  江睿炘站起來,幫她解圍。

  能得到太子的解圍,那是三生有幸,極其少見的幸運。

  說著,江睿炘轉過頭看著望舒,用略帶著責備的口吻說道:「和太傅賠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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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哥哥,我做錯什麼了嗎,太傅又沒說不能不認可。」

  這個時候,就應該裝傻。

  況且鄭太傅能破例收一個女學生,若是太枯燥無味,隨波逐流的話,也太對不起鄭太傅的賞識了。

  「太子,你讓她說。」

  鄭太傅在一番氣急以後,竟然生了一絲好奇,這個才剛滿六歲的丫頭,到底有什麼能耐,還能反駁《禮記》上面的話。

  要知道《中庸》、《大學》、《經解》都是出自於它。

  「我沒說這句話不對,自上而下的影響力是最好的,正如昏庸無道的君王,絕對不會有一個國泰明安的江山,哪怕有也只是祖上的蔭德還沒敗光而已;可是對於滿目蒼夷,風雨飄搖的亂世,一味的君子禮待完全沒有用。」

  就算她不是學政治的,這麼多年的電視劇,也不是白看的。

  「那亂世該怎麼治?」

  「亂世用重典。」

  「說法毫無新意,誰都知道亂世用重典,太子知道,四殿下知道,傾奕也知道,看來你也不過爾爾。」

  太傅用手撫著鬍鬚,雖然比起只懂得繡花的帝姬,望舒的表現已經十分好。

  可是在他眼裡,都只是小兒科罷了。

  望舒抬起頭,對上太傅的眼睛,緩慢而有力的說道:「既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識,為什麼太傅不講亂世重典,卻講君子治國?」

  「因為……」

  「現在不是打仗嗎,戰報不斷的快馬呈上來,父皇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凝重,為人子女,為君之臣,難道不該為君上排憂解難嗎,這些漂亮話,留在大戰告捷以後再說不是更好嗎?」

  「……放肆,放肆!」

  鄭太傅伸手指著望舒,厲聲說道,手指因為生氣而微微發抖;真是反了,區區一個丫頭,竟然敢教他怎麼講課,簡直是太不知所謂了。

  「望舒,你閉嘴。」

  江睿炘站起來,走到望舒跟前,舉起手,然後一記爆栗,在她頭上重重的敲了下去,「卟」的一聲,很響亮。

  望舒鼓著腮幫子,她這是腦袋,又不是石頭,敲的時候,當真是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這樣的哥哥,最好一輩子打光棍。

  「馬上和太傅道歉,要不我就和父皇說你今天的不是。」

  「拿父皇來壓人,是不對的。」

  望舒不覺得自己錯在哪裡,她又沒罵誰,就事論事而已;非要給她按一個罪名,那就是不甘盲目聽從,非要抒發己見。

  沒有言論自由的課堂,真是度日如年。

  「別嘴貧,快道歉。」

  江睿炘沒給她繼續胡扯的機會。

  望舒呶了呶嘴,她向來不畏強權,可是也可以很狗腿子的違背心意道歉。

  只是道歉的話還沒說出來,一旁幾乎從來不做聲的江上歌,忽然間陰陽怪氣的說道:「阿奕,你管管你媳婦成不,都要上屋揭瓦了。」

  就連向來不管瑣碎事的皇上,都知道裴傾奕不喜望舒。

  那麼每天一起在國子監學習的江上歌,怎麼會不清楚。

  所以,他是故意的。

  裴傾奕白淨的臉,頓時就紅透了,把頭扭到一邊去,故意裝作聽不見。

  有時候,人的感情,就是這麼複雜。

  他原先並不討厭望舒,也不抗拒望舒,更不會躲著望舒。

  第一次在青花苑見到望舒,是隨著阿娘進宮,去看望襄姨。

  那時候的望舒,小小的裹在襖裙里,身上是淡淡的奶香,綻著好看的笑臉,手裡變花樣的掏出各種桂花糖和酥餅。

  不得不說,一開始挺喜歡的。

  可是望舒偏偏不懂得珍惜這剛剛萌生出來的幼芽,看不慣裴傾奕的腐氣,那裴將軍說笑,激怒了裴傾奕,再一番和年紀不符的話語,把這一株可憐的幼芽,生生給掐了。

  再加上江岱煦毫無徵兆的指婚,使得裴傾奕從原來的好感,到無感,再到排斥。

  人就是這樣,無故輕易得到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加以珍惜,甚至還會對此嗤之以鼻。

  很不幸,望舒此刻就是他嗤之以鼻的對象。

  「四哥哥,不帶你這麼挪揄人的。」

  望舒看著裴傾奕一副不自在的樣子,開口替他解圍。

  細細算來,因為她的緣故,裴傾奕成了受害者,所以能幫的時候,還是儘量幫一下吧。

  江上歌瞥瞭望舒一眼,薄涼冷淡,不再說話。

  「行了,都別說了。」

  鄭太傅舉起手,示意他們都安靜下來,第一次對望舒授課,就鬧到如此田地,長此以後他還怎麼樹立威信,幸好只不過是私下授課,若是被翰林院的學士們看到這一幕,他太傅的威明,就要打折了。

  望舒馬上閉上嘴巴,雙手放在膝蓋上,安靜的如同瓷娃娃。

  太鬧騰的話,會惹人討厭的。

  江睿炘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們三個都是旁聽,用江岱煦的話來說,至於太傅和望舒兩人獨處實在不妥,為了堵著那些悠悠眾口,才拉上他們。

  本來就不指望他們能在望舒的課堂上,學到什麼東西,純粹就是陪著一個時辰罷了。

  但是第一節課,就讓他們震驚不小。

  「當初裴將軍出征,皇上意欲跟隨,望舒,你覺得這樣好嗎?」

  太傅走到講台旁,看著望舒問道。

  江睿炘和江上歌微微一怔,這種事,他們從來不知道;太傅講課,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講課,甚少會談起朝前的事,更別說和皇上私下的對話。

  「不好。」

  「為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所以才會有將軍和士兵之分,父皇興許有治理國家的才能,可是卻不一定有裴將軍行軍布陣的能力。」

  望舒緩緩的說著,似乎有些明白鄭太傅問這些話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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