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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1 18:52:48 作者: 鹹魚潔南

  時間一晃而過數月。

  在這數月時間裡,整個夏王城都按照陳安的命令發出告示。

  藉助整個夏王城的力量,陳安在四處搜索梁瑤與白清兩人的蹤跡。

  但可惜的是,一晃數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仍然沒什麼收穫。

  這讓陳安心中有了種不妙的預感。

  以夏王城的勢力,只要他們願意,足以影響大半個川域。

  白清兩人倘若還活躍在川域之內的話,沒理由會看不見他的動作。

  現在卻是沒一點反應。

  他們兩個該不會已經離開川域了吧?

  似乎很有可能啊。

  

  陳安皺了皺眉,心中閃過這念頭。

  當然,也未必真的是如此。

  修士若是處於閉關之中,一次閉關幾個月時間也只是尋常,並不算多麼困難的事情。

  白清兩人倘若正處於閉關之中的話,或許真的沒收到消息?

  不論結果究竟如何,陳安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當然在等待中,他也有意外發現。

  一處安靜客棧,四處到處都坐滿了人。

  陳安走入其內,望了望四周。

  他的視線迅速轉移,注視在其中兩人的身上。

  那是兩個女子。

  兩名女子的穿著很尋常,打扮的如同尋常散修一般,倒是面容還算較好,正在裡面坐著。

  「劉師姐。」

  默默走到兩名女子身前,陳安的聲音隨後響起。

  聽著這熟悉的稱呼,兩名女子頓時警覺,下意識轉身望去。

  隨後他們便不由一愣,望見了身前的陳安。

  「你......陳師弟?」

  劉柔君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眼前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劉柔君與寧婉璃。

  在當年,陳安剛到川域時,曾經加入過昊山宗這個門派,在其中潛伏過一段時間。

  劉柔君是她當年在昊山宗時的朋友,至於寧婉璃,則是昊山宗宗主之女。

  「許久不見,劉師姐最近可好?」

  望著身前的劉柔君兩人,陳安笑了笑,隨後直接坐在一邊。

  在他身前,兩人先是有些緊張,好一會後才放鬆下來。

  「不算太好。」

  劉柔君臉上露出苦笑,開口說道:「當初離開昊山宗之後,我與寧師妹兩人去了不少地方,近期才來到這裡。」

  「昊山宗出事之後,我本想帶寧師妹回九臨城,但卻已經晚了一步.....」

  「我們過去時,九臨城已經被那群魔道之人洗劫一空,就連我父親他也.......」

  劉柔君臉上露出苦澀之色,眼眸中也帶著些悲傷。

  「還請節哀。」

  陳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由也嘆了口氣:「劉老城主.....倒是可惜了。」

  他想到了過去九臨城的過往。

  在當初來到塵界時,他最先待的地方就是九臨城。

  說起來,他後來之所以會前往昊山宗,在其中修行,也是多虧了九臨城中的劉家引薦。

  但看劉柔君現在這樣子,當初昊山宗被魔道之人占據後,九臨城之內多半也遭遇了大洗牌,現在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當初將陳安引薦到昊山宗之內的劉家,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模樣。

  劉柔君一字一句的說著,述說著她們這兩年的經歷。

  總的來說,在發覺九臨城的變故之後,他們又去了許多地方。

  那些地方大多數是昊山宗原本的地盤,劉柔君這個真傳弟子與寧婉璃這個宗主之女還能發揮出不少影響,所以日子倒也不算難過。

  但是好景不長。

  隨著昊山宗之內那群魔道之人將昊山宗占據,她們的日子也變得愈發艱難了起來。

  忠於昊山宗的人越來越少,選擇與魔道修士同流合污的越來越多。

  慢慢的,她們就不得不進行逃亡。

  到了最後,若非是劉柔君見情況不對,及時帶著寧婉璃跑路,恐怕她們現在都已經變成階下囚了。

  「還真是有些精彩......」

  聽著劉柔君的述說,陳安不由嘆息說道。

  當然,劉柔君並沒有完全將她們的經歷說出,中間省略了很多。

  顯然,她們中間也有所奇遇,因而收穫不小,但卻不想多說。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陳安倒也並不在意。

  「陳師弟你呢?」

  劉柔君開口說道,對於陳安的經歷也有些好奇。

  「我啊.....在這城裡開了間丹鋪,如今也算是有了些名聲。」

  陳安笑了笑,開口說道:「時至如今,師弟我在這夏王城內也算有些分量,師姐你們若是無處可去的話,倒也不妨留下來。」

  「別的不敢說,安全上還是沒問題的。」

  「我們這一次過來,本就有在此地長待的打算。」

  劉柔君嘆了口氣,有些感慨:「當初在昊山宗時,師弟你便鍾情於煉丹,沒想到現在還是如此。」

  「真好.....」

  「沒辦法。」

  陳安開口說道:「單純的修行太過於無趣,總是要找些事情去乾的。」

  「我只是恰好在這一道上有些天賦而已。」

  客棧內,陳安與劉柔君兩人聊了許久,隨後才起身離開。

  「城主,要安排一下嗎?」

  走出客棧,一旁的隨從開口問道:「城主府上,尚有幾個空缺。」

  「不用。」

  陳安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讓人注意一下,別讓她們死在這裡就好了。」

  「夏王城外如何,我暫且不管,但在這夏王城內,務必別讓她們兩個出事。」

  「明白嗎?」

  「明白了。」

  一旁的隨從點頭。

  有陳安這句話,在這夏王城內,劉柔君兩人想死都難了。

  此刻的夏王城內完全是陳安一手遮天,那幾個掌權的全是他的人。

  包括那些心思各一的世家大族們,讓他們去做些什麼或許很難,但如果只是在城內確保兩個人的安全,這還是相當容易的。

  別說只是確保安全,在陳安發話之後,劉柔君兩人的待遇註定會比常人強出許多。

  畢竟這可是陳安第一次出面,只為了保障兩個女人的安全。

  那些世家大族的家主們見了,難道不會多想嗎?

  肯定是會的。

  陳安也知道這一點,但卻也不在意。

  說到底,他已經與過去不同了。

  而今的陳安,哪怕僅僅是隨口一句話,都足夠改變他人的命運。

  這就是實力到了一定程度所產生的結果,不論幹什麼都有人爭先恐後的幫忙。

  「說起來,昊山宗那邊倒也挺有意思........」

  行走在路上,陳安心中閃過了這念頭。

  在當初離開的時候,陳安心裡還存了利用寧婉璃兩人,將來去掌控昊山宗的意思。

  當然到現在,他已經沒這想法了。

  畢竟一個現成的夏王城就擺在這裡,何必再去貪圖什麼昊山宗?

  昊山宗哪怕是巔峰時的勢力,也就是幾位金丹罷了,這點力量在川域之內什麼都算不上,頂多只能稱霸一方。

  而夏王城卻是川域頂尖的勢力,乃是夏王遺留下的正統傳承,哪怕是那些頂尖聖地也必須給幾分薄面。

  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可比性。

  從此地走出,陳安很快回到府邸,在其中繼續修行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白清與梁瑤任何沒有要露面的意思。

  正當陳安已經不抱希望,覺得這兩人多半離開了川域時,一個故人卻自動找上門來了。

  寬敞的院落里,陳安與人並肩在此地行走著。

  「一別數年,公主如今可好?」

  狹長的院落,陳安望著一旁靜靜站著的梁瑤,笑著開口問道。

  「如你所見,一切都還算不錯。」

  梁瑤穿著一身純白長裙,此刻迎著陳安的視線,臉上帶著微笑:「當然,若是與陳公子您相比起來,那自然也就有所不如了。」

  「或者說,現在應該稱呼您為陳城主?」

  「那不過是虛名罷了。」

  陳安笑了笑,開口說道:「我找公主您找了幾個月,未曾想還是公主您自己送上門來。」

  「這倒是真令人慚愧。」

  「這其實很正常。」

  梁瑤搖頭,開口說道:「此前數月,我一直在一處絕地中閉關,直到近日我偶有所感,方才主動外出,過來尋公子。」

  好傢夥。

  看她這樣子,她不是接收到了消息,而是自己知道陳安在找她,所以主動過來尋陳安的。

  陳安深深望了梁瑤一眼,再一次感受到了命經的變態。

  當初在大梁時,他的修為尚弱,對於命經的恐怖雖然有所體會,但體會還不算太深刻。

  直到現在,他的修為增長,但對這命經的恐怖卻是愈發清楚了。

  「既然你來了,想來也直到我想要做什麼吧?」

  他試探性的開口問道,視線望向身前的梁瑤。

  而結果也沒讓他失望。

  「明界的坐標,我可以給你。」

  梁瑤點了點頭,直接開口說道:「但我也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

  「做一件事?」

  陳安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拒絕,只是開口問道:「具體是什麼?」

  「保護我一段時間。」

  梁瑤笑了笑,隨後開口說道:「準確來說,是避免我被某個人殺掉。」

  聽著這話,陳安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還需要別人保護?」

  眼前的梁瑤看上去似乎只是個弱女子,但實際上卻是身具命經傳承,一身實力如何暫且不說,但那一手可以預知未來,推演命數的本事可是絕頂的。

  有這一手本事在,誰能殺的了她?

  誰能有這個本事?

  似乎看出了陳安的想法,梁瑤嘆了口氣,開口說道:「要殺我的不是別人,是其他的命經傳承者。」

  「其他的命經傳承者?」

  陳安皺眉,有些疑惑。

  「不錯。」

  梁瑤點頭,開口說道:「命經傳承雖然玄奧,但也有其兇險.......」

  「每一次命經突破之時,都會迎來命數的反噬。」

  「在那時候,不但種種神通無法動用,更會有種種兇險出現。」

  「兇險......」

  陳安開口問:「比如說呢?」

  「比如說各種倒霉事.......」

  梁瑤望了陳安一眼:「仇人追殺,天降災劫,種種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這段日子全都可能發生......」

  「當然,相對於命數反噬之外,更重要的是人禍。」

  她嘆了口氣,詳細解釋了命經修行之上的種種缺陷。

  這世間一切都是有得有失的,絕沒有什麼完美無缺的修行之法。

  命經修行同樣也是如此。

  相對於其他修行法門而言,命經修行者雖然可以得窺命數之理,從而占據種種先機,但卻也會積累命數的反噬。

  在平時的時候,這命數的反噬不會發作,只會默默潛伏。

  但等到命經修行者突破之時,這些平日裡積累下的反噬就會全部爆發,一股腦全部釋放出來。

  單單只是如此的話,那倒也罷了。

  但更恐怖的卻是人禍。

  因為在命經之中,有一種獨特的法門,可以嫁接自己所獲的反噬。

  「換句話說,你們可以用法門將反噬嫁接給其他命經修行者,讓別人代你們受難?」

  陳安臉色古怪,望著梁瑤如此說道:「這就是替人受劫?」

  「不錯。」

  梁瑤嘆了口氣,如此說道:「其實一些命數特殊的人同樣也可以,只是相對而言,還是命經的修行者最為合適。」

  「說起來......我當初一度還曾想將反噬嫁接到公子你身上呢........」

  她望了陳安,突然笑道:「公子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命數也相當特殊。」

  「這玩笑可不好開啊。」

  陳安望了一眼身前的梁瑤,感覺對方並沒有說謊。

  對方多半曾經真的有這個意思。

  「那你為何後來又放棄了?」

  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陳安自己的命數特殊,這一點陳安並不奇怪。

  再怎麼說,他也是穿越者,本身又是開了掛的,命數特殊一點也算正常。

  但梁瑤最後為什麼又放棄了?

  「因為公子你的命數過於特殊了些.....」

  梁瑤開口說道,發出一陣嘆息:「這種嫁接也是需要仔細挑人的,若是一旦駕馭不住的話,到時候迎接的反噬還會更強。」

  「公子你的命數變化太多,每隔幾天就是一個模樣,壓根不符合條件.......」

  「這樣。」

  陳安點頭,這才算恍然。

  「但在這塵界之內,情況便又有所不同了。」

  梁瑤嘆了口氣:「這片古界之內,有其他的命經修行者,且修為遠比我深厚許多。」

  「據我所知,那人早在我踏入這片古界之前,就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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