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哪有不死人的

  ……

  雪夜大帝說了很多，語氣也很緩慢，甚至很是緩和，說的每個字也都無比清晰。

  但這些清晰且堅定的字句聽在雪珂的耳中就宛如一把把鋒利的尖刀一般，深深的扎在她的心上，猶如萬箭穿心而過，痛的人撕心裂肺。

  腦中心中，滿是不敢相信，雪珂臉色慘白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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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對她來說，這天仿佛塌了一般。

  想要逃避，是雪珂現在心中唯一的念頭，但是她又想起了剛剛和自己父皇的約定，看著父皇蒼老的面孔，雪珂也之中知道了，自己不能逃，自己要面對這一切。

  只是，為什麼，事情為什麼是這樣的，這就是真相嗎！

  假的！都是假的！

  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仿佛逆流的河水充滿悲傷，雪珂表情也很痛苦，頭更是仿佛撕裂被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在被割裂，曾經的，現在的，她從未擁有過任何東西。

  一切都是假的……

  雪夜大帝看著雪珂痛苦蒼白的臉色，心中很是心疼，但是他知道這是她一定要經歷的痛，他將真相告訴她，不是讓她痛苦，而是讓她走出痛苦的。她的未來是好的，只是這個真相真的會讓人瘋掉。

  「珂兒。」

  沒有回應，雪珂依舊痛苦。

  「珂兒！」雪夜大帝加大聲音呵斥道。

  這時雪珂才有了一絲絲的反應，機械的抬起頭，眼神充滿了迷茫，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楚楚可憐，像是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一樣。可不就是小狗一樣嗎，真相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父皇，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唉，是真的。你可知我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一切？」雪夜大帝臉色沉重的嘆了口氣說道。

  「為什麼？」雪珂神情可憐有點呆愣的回道，話筒的轉移讓腦海中的割裂敢暫緩，頭也暫時不痛了，但就是那種不真實的虛幻感依舊在。

  虛假的真實，殘酷的夢。

  如果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下去的話，那很難讓人不相信她會不會變得精神崩潰，徹底瘋了。

  「因為我不想在看到你被隱瞞的樣子，在所有人的眼中始終像個小丑一樣。你是我的女兒，不是他人眼中的小丑，因此我會告訴你真相，其實也是因為這個真相瞞不了多久了，你遲早會知道，與其驟然受到打擊，還不如由我來告訴你，少些痛苦。」雪夜大帝的臉色很是淡然。

  這就是他最為真實的想法，讓自己的女兒知道所謂的真相，而不是被真相衝擊整個人都毀了。

  他一直如此，只是有的時候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開始告訴她的時候。雪夜大帝也沒有想到雪珂在武魂城的時候會被唐昊綁架，不然的話那個時候他已經準備讓姜宇循環漸進的告訴他一些真相了。

  而不是現在這樣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對她造成巨大的傷害。

  可以說如果沒有唐昊，如今也就沒有這一遭了。

  沉默，許久的沉默，雪珂就好像一隻失去了意志的人偶一樣呆愣的站在原地，孤獨可憐無助。但是陽台上的雪夜大帝以及樓內的姜宇，兩人都沒有發出一聲聲響，他們在等，等雪珂的回答。

  終於沉默許久的雪珂終於開口了，整個人猶如灰色一般，充滿了死寂不帶一絲顏色。

  這也正常，當一個人得知自己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的時候他也會如此，變得死寂無比。

  「父皇，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大哥是假的，姜宇是假的，老師是假的，師姐也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嗎？」雪珂的聲音很是平淡。

  不，說平淡或許錯了，應該是失去了所有活力。悲傷痛苦到極致就是如此，人生失去了一切動力。

  而沒有了動力源泉，那麼人也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雪夜大帝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忍，殘忍嗎？確實殘忍，因為這一切確實是假的，但是雪夜大帝還是想要說的是，並沒有那麼殘忍，至少對你來說如此，哪怕是對整個天斗帝國來說也是如此，皇權更替如果不是有人控制烈度，是會死很多人的。

  雪家會死絕的，哪會想現在這樣緩慢交替？

  「並不是的，你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清河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他是你的大哥，而姜宇雖然謀劃了一切但他為的是這個國家的所有人，包括你。就連你的老師以及師姐也是真的，他們很關心你，也正因為這種關心所以才會是我告訴你這一切的真相。」

  雪夜大帝的另一種說法，成功的喚醒了雪珂眼中的色彩。不得不說，雖然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但是這其中對雪珂的感情確是真的。

  這一點作為經歷者雪珂是能夠感受到的，不然她也不會騙這麼久。

  只是想要說服雪珂，其中最關鍵的一點，不在於感情，而在於她最關注的一點，現在的她需要一個動力，一個活下去的動力。

  「既然他是為了天斗帝國，為了所有人，那麼為什麼這其中沒有包括父皇！」雪珂大聲的對著雪夜大帝說道。

  所有的一切他她可以相信，因為這是站在她面前的父親說的，他不會騙他。

  但唯獨一點，姜宇呢，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既然他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天下人，那您呢！

  聽到這句話，門後的姜宇不由的陷入了沉默，為什麼沒有雪夜大帝，這個問題如果讓他來回答的話，他不好回答，因為雪夜大帝屬於那一道不得不剷除的點。

  這是改革也是革命，哪有革命不死人的啊。

  雪夜大帝沒想到雪珂會這麼問，眼中的心疼更是多了不少，語氣更加的舒緩了許多.

  「因為父皇我啊，是他無論如何都需要除掉的一個點啊。你要明白我是舊時代的皇帝，而他是新時代的改革者，他代表了天下，而我代表了個人階層，他的遠大抱負也我都了解過，因此我很欣賞他，而死亡是我的選擇。」雪夜大帝感嘆的說道。

  「所以珂兒你也不用因此而恨他，其實我們之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告訴了我他想做的一切，我也清楚他的打算，選擇死亡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他的能力很強，這天下在他手中會變得更加精彩的，輸給他為父不感到難受，更不會感到不甘，甚至為父還想要助他一臂之力，就是之前，為父想要將你嫁給他。」

  雪夜大帝說的很平靜，既沒有失敗者的不甘，也沒有前行者的欣慰，而是用一種平靜通俗的話告訴自己的女兒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輸給姜宇他確實沒有不甘心，因為這是大勢，大勢襲來，別說他了，天下皇權都要消失，人民要站起來了。

  那個時代真的很好啊。

  也正是因為雪夜大帝的平靜，雪珂才從自己的父親身上看到了他的誠懇。

  只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父親會這麼想，還有之前將自己嫁給姜宇也是為了住姜宇一臂之力嗎？

  這點雪夜大帝可以很肯定的說，是的！當時的姜宇並沒有那麼多的背景，能力也沒有完全展示出來，面對武魂殿以及比比東，著實有點不夠看，迎娶雪珂是最簡單的方法。

  可惜他拒絕了，至於原因已不在是秘密了，因為雪清河。

  「很難理解？」雪夜大帝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雪珂的恢復讓他感到放心了不少。

  「……是。」雪珂低聲失落的回道。

  原來這其中有那麼多我不知道的算計嗎？雪珂心中不由得苦澀起來。

  「其實想要理解並不難，因為後續的我已經認識到了點，那就是姜宇的出現對天斗丟過乃至整個大陸來說是一個福報，他會改變世界改變時代，他是上天賜予給這個世界的禮物啊！」

  雪夜大帝難得激動的說道。

  他對姜宇的誇讚在以前已經很高了，但是如今他再次刷新了誇讚，直接達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地步，以至於雪珂都有點呆愣住了。

  不太明白自己父親的想法，上天賜予世界的禮物，這可能嗎？

  好像有可能，不然她的父皇不會做到現在這樣。

  「珂兒你可知到從前的天斗帝國是什麼樣的？也就是為父接手之時。為父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憋屈至極！雖說天下有一殿，兩帝國，七宗門的說法，但是這其中我們兩大帝國其實就是湊數的，為父接手時國內正處勢力割據時期，除了天斗城之外，其他地方都被家族宗門和學院占據，國家與他們而言毫不重要。」

  「這種情況在武魂殿崛起有所收斂，武魂殿開放了武魂覺醒的方法，因此出現了很多的平民魂師阻止了各大世家宗族的步伐。但是，後來武魂殿又成為了一大威脅，他掌握了大部分的魂師，天斗帝國更加沒有話語權了。」

  「那個時候是天斗帝國最為黑暗的時期，家是家，但不是我們的家，而國已經不是國了，只是為了方便那些世家宗族劃分地盤罷了，沒有宗門的支持，其實所謂的帝國什麼都不是。」

  雪夜大帝臉色淡然的說道，那是他最不想回憶的一段記憶，因為裡面記錄的全是痛苦。

  身為一個帝國的皇帝也是要看世家的臉色行事的。

  這點在武魂殿崛起之後有所改變，變成了看武魂殿的臉色，但是姜宇之後就將之全部推翻了。

  因此他才會如此的看重姜宇，姜宇是個改革者，是一個很有能力的改革者，如今的一切他非常的滿意。

  雪夜大帝不是沒有過姜宇如今的想法，但是眼光實力的不足，讓他根本就做不到，只能學老一輩放權了事。皇帝的位置雖然高，但是他很清楚，沒有實力你依舊什麼都不是。

  就如他當初一樣，雖是天斗帝國的太子，有著很高的修煉天賦，但依舊被人廢了。

  世家大族是不會允許他們這些皇帝變得強大的，星羅帝國是個特例，但是他們國家的世家宗門力量更為嚴重一些。

  上行下效，宗門化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