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裴鳶:?

2024-07-11 13:08:56 作者: 陳厝

  屋裡一時間就剩下裴茗、裴鳶、柳顏歡,還有白曇四個人。

  裴茗沉著臉,屋裡都沒人敢說話。柳顏歡垂著腦袋,叫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聽她小聲啜泣著,聲音壓抑而克制。

  她抬手用帕子壓著眼角,似乎傷心極了。

  「大爺,是顏歡無能,不能為大爺分憂,還讓母親也跟著擔心。若是我爭點氣,早點懷上嫡子,母親今日也不會用生子湯來敲打我......」

  說著她似乎更傷心了,身邊的白曇側過身子讓她靠上,擋住了裴茗的視線。

  裴茗只覺得她這哭聲,一聲聲的落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震得他腦子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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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裴鳶垂著眼瞼,什麼話都不說。但是他心裡門清,柳顏歡這是在裝呢。

  洛氏給她送生子湯,她受不了這個氣,就來羞辱裴茗了。洛氏覺得她不行,她覺得裴茗不行。

  等等,這不是變相在說他裴鳶不行嗎?

  裴鳶逐漸緩過神來。

  「這件事是母親的不是,你嫁進府里才多久,母親是著急了些。但她也是為我們兩個著想。」裴茗沉聲道,「這事我回頭會跟母親說,你先回去好好歇著吧,不要想太多。晚間我會去找你。」

  得,今晚他又要跑一趟了。裴鳶摩挲著手指頭想,心裡隱隱有些期待。

  「我知道母親是一番好意,顏歡已經讓人去問母親生子藥的配方,若是和我現在喝的補劑不相衝,顏歡會聽母親的話的。」

  柳顏歡的聲音抽抽噎噎的,連裴鳶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被洛氏給氣哭了。

  「是顏歡任性了,這點小事也讓大爺跟著操心。」柳顏歡一口一個自己的錯,懂事得不像話,讓裴茗原本有的情緒也漸漸淡下去。

  竟然還生出了一絲心疼。

  「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我會和母親說清楚的。」

  柳顏歡點到為止,再哭下去,裴茗怕是要嫌煩了,起身告辭。

  一出飲水居的院子,柳顏歡用帕子擦了擦被她揉紅的眼角,本來還以為要擠出點眼淚來,沒想到裴茗比她記憶中的好哄。

  雖然前世被兩個兄弟誆騙,但她一直揣度裴茗的喜好,對他的性子,還是了解個七八分的。

  往秋茶院走了幾步,洛雪竟然沒回去,正站在一道門口等著她。

  見柳顏歡過來,直了直脊背,譏諷道:「表嫂這點小事都要來麻煩大表哥,也不怕耽誤了大表哥讀書。」

  柳顏歡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從她面前掠過。

  「前些日子的教訓還不夠,還想再吃點教訓不成?」柳顏歡哼笑一聲,對著白曇道:「頭一回見到這麼賤的人,竟然愛吃教訓。」

  「你!」洛雪氣得跺腳追了上去,攔在柳顏歡面前,憤憤道:「你我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為你這幅純良賢惠的模樣能瞞大表哥多久?等大表哥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之後,一定冷落你!」

  柳顏歡迎上她的目光,用一種看智障的和藹去注視她。

  「好,表嫂我等著那一天。」

  柳顏歡的話讓洛雪有種一拳搭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自己更氣了。

  繼而,她又聽柳顏歡指桑罵槐。

  「白曇,昨日有沒有跟著落英一起讀書啊?昨日學的什麼來著?」

  「回夫人,昨日學的是『好狗不擋道』。」白曇十分有默契的接話道,嘴角的笑意差點沒壓住。

  洛雪氣得咬牙切齒地讓開了身子。

  「表嫂,我們走著瞧!」

  柳顏歡勾了一抹極盡溫柔的笑容,看著她。

  「你瞧著,我能不能打斷你的腿。」

  說完,她便帶著白曇跨過門走了過去。而洛雪還愣愣地站在原地,方才柳顏歡說要打斷她的腿的話,讓瞬間脊背一涼。

  後怕由生。

  旋即她搖搖頭,不會的,她有姑母撐腰,柳顏歡再囂張也不可能直接和洛氏對上。也就是跟她說些狠話罷了。

  她定了定心神,往迎春院而去。

  飲水居內,裴鳶硬著頭皮坐著,他真的不想跟裴茗一塊討論柳顏歡。

  「你覺得母親錯了嗎?」裴茗這麼問,其實是不覺得洛氏有錯,只是他覺得洛氏這樣做,有點掃了他的面子。

  「她進門時日尚短,母親有些著急了。」他又不能說,除了洞房那日,兩人都沒再有過夫妻之實。

  裴茗沉默地看著桌子上已經冷掉的燕窩粥,抿了抿唇。

  之前他倒是毫不避諱地能提醒裴鳶,勤快些去秋茶院,好早些得嫡子。可現下,他這心裡鼓鼓的,說不出這話來。

  不過,子嗣為重。

  「你剛調入公主府怕你累著,便沒有去過後院。如今也該穩定了,早些讓她懷上嫡子,省的母親折騰你,折騰我的。」

  裴鳶不語,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對了,之前母親好像也給你準備過補湯。柳顏歡還喝著調理身子的藥,不便喝旁的,我去讓母親給你準備補湯。」

  裴鳶:?

  子嗣的命是命,他的命也是命啊!

  晚間,裴鳶灌了一肚子的補湯和怨氣進了秋茶院。

  柳顏歡的屋子裡炭火旺盛,屋子裡暖和和的,他才進去待了一會兒,身上便發了汗。

  柳顏歡已經抱著湯婆子上床去看書了,才懶得搭理裴鳶。

  反正他呆夠了時間就會走。

  裴鳶渾身燥熱,脫了外袍,見柳顏歡警惕地抬頭看向自己,他心裡便起了逗弄她的壞心思。

  都是她害得自己吃苦受罪,自己從她身上討回來一點,不過分吧?

  裴鳶兩隻眸子眯了眯,勾著唇將自己身上的衣裳脫到只剩白色的裡衣。

  果然,床上的人動了起來,床邊的燈瞬間熄了。

  這是在告訴他,她睡了,勿擾?

  裴鳶逗弄她的心思更強了。

  他借著屋內留下的一盞燈走到床邊,伸手探進了被子裡。他的手掌炙熱,柳顏歡被他燙的驚呼了一聲。

  「你發燒了,手這麼燙人?」

  「托夫人鴻福,晚上在母親那喝了滿滿一碗的壯陽湯。」

  柳顏歡哼了一聲,心裡有點點小愧疚,但不多。

  他要是不想喝,拒絕就是咯。

  「那也別來折騰我,我乏了,要睡了。」柳顏歡扯著被子蒙頭,下一瞬,自己的被子被人掀起,一股涼風洶湧地竄了進來。

  隨後,裴鳶火熱的身軀貼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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