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2章 天神下凡

  就在這時，一絲波動出現，秦宇略微沉吟，翻手取出一物。這是塊通體純黑令牌，背刻紋理正面是兩枚符文，如今表面光暈涌動，釋放出強大氣息。

  轟隆隆——

  腳下雪原劇烈震盪，似有巨-物覺醒，「咔嚓」「咔嚓」破碎聲中，一條條驚人裂縫出現，漆黑無比直通地底極深處。痛苦、絕望哀嚎，自雪原深處爆發，那些釋放極寒氣息，冰封萬物的冰雪精靈，此時快速破碎、湮滅。當令牌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便已宣告了它們的毀滅。

  空氣中，依舊冰寒刺骨，可以輕易殺死這世間，絕大部分身處其中的生靈。但這一刻，大族老清楚感知到了，氣溫正在回升。這是當年浩劫之後，從未有過的事情，這座已經死去的世界，一直都在不斷變冷，更冷！

  主宰者，是新的主宰者，對秦宇的身份，大族老再無半點疑慮！只有主宰者的出現，才可能為這座死去的世界，重新帶來生機，而這也就意味著，天靈族苦苦煎熬多年，終於等來了重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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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九界聖地的……聖子令！

  秦宇皺眉想了一下，才記起這塊令牌來歷，是當年他在巨人族所得，時間過去太久遠，他幾乎忘了自己，還有一個九界聖地繼承聖子的身份。看著手中令牌，再看看眼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激動無比的天靈族大族老。難道，這座通過迷亂之海中祭壇，才能進入的已經死去的世界，就是九界聖地中的九界之一？

  念頭快速轉動，秦宇突然道：「九界聖地！」大族老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看來激動眼神中，浮現一絲不解，這讓秦宇暗暗皺眉，莫非是猜錯了？可令牌的氣息，及此刻雪原變化，都表明其中必有些緣由。又或者，是漫長歲月以來，讓眼前的現在天靈族，缺失了某些傳承。

  想到此處，秦宇伸出手，放到大族老面前展開，「你認不認得此物？」九界聖子令牌，安靜躺在他掌心，表面光芒流轉，異象越發清晰。

  大族老看到秦宇手中令牌，重重磕頭，「偉大的主宰，請您原諒，之前我的冒犯，一切罪責都請求您，歸咎到我一人身上，不要遷怒天靈族！我的族人，已經在這座冰冷的世界中，等待了您太多太多年，您是我們天靈族，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咚——

  咚——

  寒冰震顫，額頭被磕破，鮮血流出又在下一刻，直接凍結成血晶！

  秦宇拂袖一揮，沉喝道：「本座問，你回答，若有半點隱瞞，本座即刻離開。」

  大族老面露懼意，拼命搖頭，「主宰閣下請問，我絕對不敢隱匿半點，您的意志，就是天靈族的指引！」

  秦宇揚起令牌，「認識它？」

  大族老點頭，「這是主宰印記，在天靈族的記載中，只有至高無上的主宰閣下，才有資格持有此物，代表著無上的權威。」

  秦宇收起令牌，心中低喝，「小藍燈！」

  「我可以幫你，探查此人記憶，但前提是他不能抵擋，否則必死無疑。」

  「哼！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些……不過，既然你能查看記憶，那就開始吧！」秦宇眼神，落在大族老身上，「現在，本座要探查你的記憶，放開一切抵抗。」

  「是！」大族老恭恭敬敬開口，對此沒有半點牴觸情緒。

  秦宇抬手落在他頭頂，小藍燈的力量，悄無聲息蔓延，侵入到他體內。很快，秦宇就看到了，此人一生的過往，沒有任何半點遺漏，也就確定了他的身份，以及天靈族的現狀。

  片刻後秦宇收手，面露沉吟之意，就如今所見，眼前這位天靈族的大族老，並沒有說謊。當然，他不會因為這些，就輕易選擇相信，篡改記憶這種手段，雖說比較艱難，但對真正的大能者而言，並非不可能。

  凡事，總要謹慎小心些為好！

  大族老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禮，「主宰閣下，天靈族願意匍匐在您腳下，做您最忠誠的鷹犬與效忠者，只希望您能儘快出手，解救我的族人。因為每一天，他們都在煎熬中不斷死亡，我族的新生兒，只有不到一成可以活下來。」

  秦宇回頭，先看了一眼，被冰封住的囹圄，隨著冰雪精靈體的死去，極致冰寒消退，他已經勉強壓制住，體內力量的反噬。再等待一會，就能一點一點，積攢出足夠的力量，打破冰封脫身離開。如今，迎著秦宇的眼神，囹圄心頭一顫，面露驚怒懼意。

  唰——

  秦宇身影，出現在極致冰封之前，抬手取出山河劍，大日虛影照耀下，寒冰出現缺口，山河劍呼嘯沒入，貫穿囹圄胸膛，刺穿心臟破後背而出。這一劍，破碎心臟瞬間，也直接刺穿大道，斷絕掉囹圄全部的生機。

  轟——

  寒冰破碎，秦宇伸手抓住囹圄，「你等在這！」一步邁出，直接消失不見。

  大族老內心激動而又忐忑不安，臉上微微漲紅，在原地不斷轉圈，幾次都想要傳信族中，但又硬生生忍了下來。天靈族早就瀕臨崩潰邊緣，經不起任何打擊，雖說他已經確信，秦宇就是新的主宰。可在他們順利，抵達營地之前，大族老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息息過去，就在大族老臉色忍不住，露出不安時，空間微微扭曲，秦宇從中走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秦宇表面看去，與之前毫無變化，可在大族老感知中，他的氣息更加深不可測。

  秦宇神色平靜，「走吧，回你的族群，本座還要確認一些事情。」

  「是！」大族老激動萬分。

  大族老在前帶路，為避免意外，秦宇寧願多花費些時間，沉默跟在後面。在這過程中，他神念感知周邊，一旦出現任何不妥，都能隨時做出反應。

  半日後，沿雪原一路南行，在一座可以遮擋寒風的巨大山凹中，秦宇終於看到了，天靈族居住的地方。那是一座座，被掩埋在冰雪中的帳篷，表面已經完全凍結，只有帳篷頂端，留有排氣孔位置，隨著陣陣煙氣冒出，周邊區域浮現出輕微的溶解痕跡。

  所有天靈族人，從出生開始，就生活在這樣的帳篷中，修煉有成還好，否則直至死亡都不能，走出帳篷一步。外界極致冰寒，輕易就能夠，奪走他們的生命！

  秦宇突然皺眉，不是因為察覺到了不妥，而是正在面前的大族老，突然倒在地上，皮膚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光澤，透出一種不健康的灰暗。

  「大族老！」

  驚怒咆哮在耳邊炸開，似一道驚雷，阿布重重踏碎，腳下的積雪冰層，身影暴戾如下山猛虎，直奔秦宇撲去，一拳打出空氣在悽厲哀嚎。

  「住手！」倒地的大族老，猛地瞪大眼。

  呼——

  拳頭在距離，秦宇不足一尺的地方停下，所帶動狂風，捲起他身上長袍。秦宇眯了眯眼，看著眼前全身上下，都包裹在厚厚獸皮中的阿布，因為之前的暴走，他渾身上下血肉繃緊、高鼓，直接撐爆了獸皮，多處出現裂縫破損。此刻粗重喘息，一雙泛紅眼珠，死死盯住秦宇，真的就像是一頭，要擇人而噬的猛虎！

  大族老掙紮起身，臉色焦急，「主宰閣下，阿布是誤會了，絕非有意冒犯您，還請閣下能夠高抬貴手，不要與這憨貨一般見識！」他如今狀態已經差到極點，就像是一盞，即將油盡燈枯的油燈，焦慮之下說了一句話，整個人便開始喘息。

  「大族老！」阿布半跪在地，將他抱在懷裡，看著他如今模樣，一顆顆眼淚砸落下來，鐵打的壯漢如今，哭的像是個孩子。

  秦宇皺了皺眉，道：「你要死了。」

  大族老心頭一松，「主宰您說的沒錯，老夫早就知道這點，能在臨死之前見到閣下，我非常滿足。」他抓住阿布，「你記住，眼前便是我天靈族，世世代代一直都在等待的新主宰，他將帶領天靈族，走出毀滅深淵。」

  阿布瞪大眼，剛才他根本沒聽清，大族老對秦宇的稱呼，此時滿臉難以置信。

  一句話說完，像是完成了最後一樁心事，大族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緩緩閉上眼。

  「大族老！大族老！」阿布驚慌大叫，他看著秦宇，「噗通」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嘭——

  嘭——

  聲聲震地！

  「您是大族老口中的主宰，一定有辦法救他，阿布求您救活大族老，求求您了！」

  秦宇微微皺眉，大族老的狀況，是煎熬到極致後的油盡燈枯，這就很難。

  「也並非沒有辦法。」小藍燈突然開口。

  秦宇道：「你為什麼出手？」

  小藍燈道：「你心中的問題，我都會給出答案，但現在還是先救人吧，趁此機會也能讓所有的天靈族，徹底信任你新主宰的身份。」

  秦宇深吸口氣，「好！」他一步上前，抬手向前一握，已經陷入昏迷，隨時都會死去的大族老，身體自行飛起，落入到他手中。

  嗡——

  一輪大日虛影，出現在秦宇身後，耀眼光芒從中湧出，照耀整個山凹，將所有冰雪覆蓋下的獸皮帳篷，全部籠罩在內，釋放出久違的溫暖。

  一隻只帳篷打開，走出來的天靈族族人，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一幕，如今站在大日虛影前，身影巍峨似撐天大山的秦宇，在他們眼中便是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