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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如果……皇后是他的親生母親該有多好!

2024-07-11 12:55:57 作者: 茶苜

  巫家寨。

  在小雪團消失在這世界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男人手指動了動,而後無意識的睜開眼。

  他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屋中擺設,一時有些怔愣。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雲姝乍然看到坐起身來的夜修,手中端著的盆子摔在地上,

  她卻渾不在意,呆呆的盯著夜修的眼睛,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夜修看到雲姝的那一刻,完好無損的一隻眼中划過驚喜,等反應過來這不是夢後,慌忙去夠桌上的面具。

  雲姝總算回過神來,衝到床前捉住他的手腕,她握的那樣用力,像是要極力確定著什麼?又像是想把對方刻進骨血里。

  夜修只溫順的由著她動作。見雲姝緊緊盯著他的臉瞧,他本能的別過臉,聲音嘶啞:「公主別看……不好看的!」

  雲姝眼眶一酸,輕輕扳過他的臉,彎唇淺笑:「誰說的,我的阿修可是高昌第一勇士,自然是好看的。」

  說罷抬手用力環住男人的腰。夜修怕她摔著,熟練的將身子放低了些,讓她可以靠得更舒服。

  

  雲姝輕聲道:「等你傷好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若沒有那些變故,他們會在十六歲那年完婚,一輩子在一起。如今上天垂憐,讓兩人重新遇上,她不會再錯過了。

  夜修感受胸前浸濕的滾燙,抬手像小時候那樣,輕揉了下她的發頂:「好。」

  兩人青梅竹馬,他很小就知道公主長大後會嫁給他,他要保護公主一輩子。他從來不捨得拒絕公主提的要求,更何況還是這樣的要求。

  ……

  沈明嬌兩人回到巫家寨,好好休息了一晚後,便收拾好行裝,揮別送行的秀秀等巫家寨一眾人,快馬加鞭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路上,封黎笙經過策馬跑在前面的冥,淡聲道謝:「辛苦冥閣主這段時日隨著我們到處奔波。」

  冥不在意地夾緊馬腹:「好說,咱們跑江湖的,給錢的就是大爺。」

  封黎笙看不出情緒的嗯了聲,似隨口問:「不知冥閣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冥瞥他一眼:「當然是繼續跟著你們啊,這一路我好歹也算盡心盡力,你堂堂一個王爺,不會這么小氣,連頓像樣點的飯都不請吧!」

  說完不再理他,揚起馬鞭一溜煙跑走了。

  封黎笙淡淡的收回視線,臉色不是很好。

  ……

  京城。

  各衙門官員都覺得,這一年的朝堂不怎麼順。首先是年初陛下生病,拖了好幾個月終於痊癒,卻又突然說想去西院行宮休養一陣。不少敏感的朝臣已經嗅到了不尋常,接下來這朝堂可能要變天了。

  那些明哲保身的,自是低調再低調,卻也不乏許多心思浮動的。

  東宮看起來與尋常無異,太子依舊每日堅持進宮給帝後請安,孝子之名可謂深入人心。

  然而有心留意便會發現,東宮內部守衛加強了好幾倍,前院書房更是整日進進出出許多生面孔。

  大太監吳名端著茶推開書房的門,太子坐在書案後,面色疲憊,眼中的神色卻一日比一日凌厲肅殺。

  吳名長嘆了口氣,把茶盞輕輕擱在太子手邊:「主子,歇一會兒吧!您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

  太子喝了口濃茶,頭腦一下精神了不少,聽到吳名的話,他輕嘲:「如今是關鍵時刻,成敗在此一舉,孤如何敢休息!」

  吳名也不再勸,自打前些日子太子收到封黎笙還活著且即將回京的消息後,向來隱忍克制的他,在書房裡摔了一下午東西。

  之後就開始暗中召見許多人,書房的燈幾乎徹夜未熄。吳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這麼多年蟄伏,主子最終終歸走上了這條路。

  一名黑衣影衛無聲出現,太子擱下茶盞,淡淡抬了抬眸:「封黎笙如今到哪了?」

  「已離開月城,按照肅王等人的行馬速度,半個月左右便能到京城。」

  太子用茶蓋敲擊著茶碗,垂眸沉吟。一旁的幕僚提議道:「要不臣下找人在路上……」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太子瞥眼反問他:「你知道封黎笙活著的消息為什麼能第一時間被傳回東宮嗎?是因為下頭人機謹,還是因為封黎笙太大意?都不是,那是他有意透露給孤的,你說為什麼?」

  他冷笑道:「自然是想要逼我們自亂陣腳,逼著孤主動舉起反旗,到那時,封黎笙再帶著人回來平反,他才能名正言順除掉孤。

  呵!可真是算無遺策!」

  已經失手過一次,再想要讓人謀殺封黎笙那是自投羅網。

  幕僚沉默,他能做到太子身邊的心腹謀臣,自然能想明白這些,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們不反也得反了,這就是個陽謀!

  ……

  翌日,太子照常進宮,自打璟和帝病好後,就不顧大臣苦勸執意搬去了西院,大臣們都不得其解,唯有陛下身邊幾個貼身伺候之人有苦難言。

  陛下的病本來的確已經好了,只那日不知為何突然摔了一跤,直接摔中風了。

  太子對外把消息瞞了下來,說邊境線剛安穩,若此時傳出陛下中風的消息,勢必動搖民心,將人悄悄挪去了西院。

  太子剛進入正殿,就見皇后端著盆面色憔悴的走了出來。太子趕忙上前一手接過盆,一手輕輕扶住皇后的胳膊:「這些事情由下頭人做就是了,母后您何苦這般勞心!」

  皇后被他扶著坐到椅子上,疲憊地嘆了口氣:「沒事,我忙點心裡才踏實些,況且你父皇突然這樣……哎!交給旁人,我實在不放心。」

  說完拿帕子按了按額角,嘆著氣道:「你說陛下身體一向康健,怎麼好端端的就這樣了!」

  太子也憂愁的低著頭:「父皇就是太勞累了,也許在床上躺幾個月就能慢慢好轉。」

  這幾日類似的話皇后已聽得太多,她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說這個了,你不是說小十六有消息了嗎,他什麼時候能回來?還有你舅舅,我早幾天就讓人送信了,出了這等大事,他們不在,我這心裡實在不安啊!」

  顯然比起他這個太子,在這種時候,皇后更相信戰功赫赫的封黎笙才能鎮住眼下局勢。

  太子垂下眼,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母后放心,兒臣剛收到的消息,小皇叔已經出了月城,半個月後就能回京,至於舅舅……兒臣倒是不知。」

  皇后喝了口濃茶:「罷了,你舅舅這些年也苦,他本可以閒雲野鶴一輩子,可你表弟出了那樣的事,你舅母又……他在外找了那孩子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太子隨口安慰了幾句,心中不無嘲諷的想,怕是要讓母后失望了!

  兩個月前,影衛在城郊已找到了刑七的屍體,衛澈找一輩子都不會有結果。

  「母子倆」又聊了幾句,皇后擺手讓他自去忙,便由宮女扶著去了後殿。

  太子站在原地凝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刻意偽裝的溫和無害褪去,眼眸十分複雜。

  半個月後,這個唯一真心對他的親人也會消失。

  如果……皇后是他的親生母親該有多好!

  ……

  太子走入內殿,大太監李公公恭敬的彎腰行禮,隨即和他對了個眼色,便揮手讓屋裡伺候的人都下去,而後在門口守著。

  閒雜人等離開,太子再不用偽裝,拖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神色淡淡的看著躺在龍榻上雙眼大睜的男人:

  「很驚訝是嗎?兒臣以為憑父皇的睿智該早猜到了才對!沒錯,李德才一直是兒臣的人,多虧了他,兒臣才能順利的照顧到父皇的龍體。」

  這意有所指的話,躺在床上的璟和帝狠瞪著一雙眼,他想要說話,只喉嚨處發出低啞的呵呵聲,像一隻破敗的風箱。嘴巴歪斜,生理性的留下口涎。哪有半點從前威嚴沉穩的帝王模樣?

  太子嫌棄的拿著帕子隨意幫他抹了下,輕嘆道:「父皇為什麼就不能一直裝傻下去呢?」

  太子從不敢輕視他這位看著憨厚隨和的父皇。

  璟和帝一開始許是不知情,可隨著他喉疾一直不見好,西南邊境不穩,直至封黎笙出事,璟和帝不可能沒有察覺,可他卻選擇按兵不動。

  太子便知道他這是打算將計就計,一點點逼出背後的人。

  在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後,直接用毒將人弄得中風。在他徹底掌權之前,璟和帝還不能死!

  璟和帝正值壯年,若突然暴斃,有心之人會怎麼想?封黎笙又不在,那幾個番王可不會安生!到時候大夏必然會亂上一陣子,他應付一個封黎笙已經夠了,實在不想給自己增添麻煩!

  而且他這人做事向來喜歡留後手,若最後敗了,璟和帝便能成為他脫身的籌碼。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他走出正殿,和往常般慢悠悠的回了東宮。路上遇到的一些官員見了,都在心裡誇讚太子果然有孝心,

  太子回到東宮書房,把提前寫好的信交給影衛:「快馬加鞭送去咸陽郡,告訴秦先生,可以開始行動了,」

  一旁的幕僚覺得不妥,小心的勸道:「主子,那可是近五萬人的兵馬,咱們多年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才培養出來的,真的要就這麼平白浪費嗎?」

  太子捏著鎮紙的手一頓,淡聲道:「只要能除掉封黎笙,花再大的代價也值得。」

  若不是已經被逼到了這一步,他也捨不得把辛苦培養的精兵拿來做炮灰。

  「封黎笙此次回京,定是帶著西南大軍,不管派去多少殺手都沒用。所以既然殺不了他,那就讓世人來殺。」

  他的計劃很簡單,讓養在秦地的那五萬私兵裝扮成西北大軍,

  封黎笙掌管大夏大半兵馬。尤其是西北。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西北軍近二十萬,這些人里不可能每個人都對封黎笙忠心耿耿。他收買了幾個級別比較高的將領。

  讓他們帶著這五萬兵馬,以封黎笙的名義攻打朝廷,且必須趕在封黎笙等人進京之路的前面,手段要殘忍,或是直接屠城。

  正所謂鞭子沒打到自己身上,就永遠不知道有多疼。之前關於封黎笙的流言傳地再厲害,人們卻也只會當故事來聽,頂多感慨幾句。可若是直接手段殘忍的屠城,那世人朝廷還能坐得住?

  屆時封黎笙帶著大批兵馬經過,就等於坐實了罪名,那時不管封黎笙說什麼話世人都不會再相信。

  到時候他就可以以朝廷的名義名正言順抓捕封黎笙。

  雖然要死很多人,可他已經不在乎了。

  幕僚知道他心意已決,抿了抿唇,沒忍住問出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主子為何這般執著的要除掉肅王?臣下冒昧說一句,您是當今帝後唯一的皇子,即使您做錯了一些事,卻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而肅王有異國血統在。註定繼承不了大統。即使您現在上位,肅王回京後也沒理由將您拉下來。」

  雖然太子沒說,可他大致能猜到,當初先太子的死,肯定和自家主子有關。他以為太子害怕肅王回京後說出此事。

  可帝王之路從來伴隨著刀鋒,從古至今,幾乎沒幾個皇帝上位前沒沾過兄弟親人的血,就比如當今聖上。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先太子已經死了近七年,只要主子當了皇帝,即使這件事被翻出來,只要他自己不認,也只不過被人議論幾句。

  他實在不懂主子到底在怕什麼?

  默默站在角落的吳名心中輕嘆,若單只是這樣,當然沒什麼?可太子根本不是皇家血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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