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開張

  新店選址一開始是定在了出雲山腳下，旁邊是一個叫茂十的小村，地方是韓世明選的，他勸了白荷，剛起步步子別扯太大，先掏一點點本金試試水，地方也不宜太遠，和他們挨著，一旦遇到麻煩他們還可以出手照顧，若離的太遠，他們便是有心也無力。

  白荷深表贊同，畢竟女人支攤子，要是沒親戚朋友當後盾，真容易被欺負，是以，她都是聽從韓世明的，簡單在山腳下支了個攤，擺了四五個凳子，讓紅梅的師兄給砌了三口灶，灶上搭一個石鍋。

  紅梅給她寫了小牌，沒起什麼太花哨的名字，就辣鍋、清鍋、酸鍋，甚至小攤的名字都沒起，白荷戴著帷帽，將新鮮的蔬菜裝進菜簍一筐筐運過去，而肉，是廚房裡的師傅現幫她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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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準備的不多，但為了幫她捧場，韓世明展紅梅還是放下孩子去了，三個人站在攤前靜靜看著，白荷膽小，有路過的人瞅一眼，她卻不敢留，倒是紅梅豪放地喊道：「喂，是來上山的嗎？肚子餓的話，不妨在這裡吃一頓。」

  「這是什麼東西，沒見過。」

  山上的行人紛紛撓頭，這個時代，其實也有燙煮涮鍋的概念，就是湯底遠不如白荷的新鮮全面，有一個行人就問：「你說你是賣飯的，賣的是什麼飯，連個招牌都沒有。」

  「我們賣的是火鍋，是這麼叫吧？」

  韓世明回答，同時往後瞥了一眼。

  白荷走過來，「是火鍋，我們準備了清鍋、辣鍋、酸鍋三種湯底，您可以選一種我幫你弄好，您往裡放肉跟青菜。」

  「什麼清鍋辣鍋酸鍋，沒見過，還要自己放菜，吃個飯這麼麻煩，不吃了！」

  一個行人走了，另一個行人瞧著簡陋的食肆也搖搖頭。

  紅梅不放棄，這一撥不行那就下一撥唄！她朝著新來的拉著驢車的一家人吆喝，那明顯是翻山運貨的，沒計劃停，紅梅悻悻走了回來，一上午過去，他們這邊一個鍋也沒賣出去，太陽卻越來越大了。

  韓世明想，或許可以先把茶水擺出來，說不定行人渴了過來喝茶，他們在順勢介紹介紹能把人留住，紅梅卻想著先回家，「我怕小凌和二寶餓。」

  白荷的小閨女叫二寶，大寶自然是圓圓。

  「他們就早上吃了一頓，如今都晌午了，再不餵可支持不到午後。」

  「是這個理，那我先跟你回家。」

  「嗯。」

  兩人又急急上山，到房間，兩個孩子果然餓了，白荷接過快速餵了奶。

  紅梅說：「這樣不行，你要忙生意又要奶孩子，無法兼顧，我們還要再雇個奶媽吧。」

  白荷：「對不住，這些事本來是我該做的，我卻沒能做好。」

  「說什麼呢，誰讓你做我家奶媽？之前做也就是個過渡，我還真能綁著你當一輩子奶媽？荷姐，別灰心，我是支持你搞生意的。」

  紅梅笑嘻嘻地靠過來，「而且，我覺得你的鍋特別好吃，現在沒人吃，是他們沒吃過不知道，只要他們肯來第一回，就不怕有第二回。」

  「理是這個理，但是怎麼樣才能讓他們吃第一回呢？」白荷沉思。

  雲朵跳了出來，「這還不簡單，他們不吃，你們吃啊！」

  火鍋的味道很大，讓韓世明幾人把灶擺在最外面吃，不信路過的人不嘴饞。

  白荷：對啊！可以由他們做引，且這忙活了一早上，他們也都沒吃呢。

  雲朵：還有一個方法是你把帷帽摘了，你現在長的這麼好看，顏值也是吸引人流量的一個利器！

  白荷：別，我更希望是我的手藝吸引。

  轉身對著紅梅：「走，我想到一個拉客的主意，是要讓他們看看咱的真材實料了，所以，我們先吃！」

  說干就干，白荷按照雲朵說的指揮著韓世明把灶抬到最外面，她準備好了辣鍋，辣椒沸煮後味道是最沖的，一定能吸引到人。

  牛肉是早上切的，現在有點老了，但叫各色麻椒一涮，滋味還是很好，幾個人就坐在灶前，一邊聊天一邊吃東西，熱辣的香味飄啊飄啊勾著人肚裡的饞蟲，不多時，有兩個住在附近的村民湊上來，喉嚨滾動，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沸騰的紅鍋。

  「這是什麼，味道咋這麼香呢。」

  韓世明：「是火鍋，你們要嘗嘗嗎？」

  「多少錢？」

  「湯底十文錢，其他要加什麼料另算。」

  「都什麼料啊？」

  「就是我們吃的這些，有菜，有肉，看你喜歡吃哪種。」

  「有大米飯嗎？或者麵條？」

  「這……」

  沒有。

  麵食主食白荷都沒準備，雲朵說吃火鍋就是來吃涮肉涮菜的沒有涮米飯，可客人的訴求卻給白荷提了個醒，還是得準備啊，村里人吃飯，不吃糧，就好像沒吃一樣，加上肉價貴，單吃青菜也吃不飽，有了麵條米飯就好的多，就著湯底，湯泡飯也能填飽肚子，決定了，明天也燜一鍋飯備著。

  「今天沒有，明天我們會燜的。」

  「那今天……」

  兩個村漢猶豫，想吃吧，又囊中羞澀，不吃吧，這香料的味道太勾人，不爽它一頓怕是今夜做夢都要想。

  「我們只來一點點肉，多來青菜。」

  「但這樣也吃不飽，能不能這鍋你先燙著，我們自己準備糧食？」一村漢朝後指，「我家就在附近，我可以回家拿兩張餅過來，再打一葫蘆酒。」

  「是啊是啊，你們這沒酒，吃這麼上頭帶勁的東西，沒酒怎麼行！」

  誰家好男兒喝茶啊？反正村漢們是喝不下去的。

  白荷想了想，同意了，無論如何她也得來一單，第一天開張，顆粒無收那也太丟人了。

  韓世明放下碗幫白荷起灶，烈火熊熊下，新的辣鍋已沸騰，兩個村漢剛巧趕了回來，他們給白荷五十文錢，這錢在城裡吃一頓也夠了，兩人還有點捨不得，然而圍著鍋里不斷飄出來的辛香麻辣味又釋懷了，聞著這麼香，吃起來肯定也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