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回顧家

  「我去幫你把孩子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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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奶奶說什麼也不讓白荷出門。

  白荷家，孫瑞雪一臉殷勤地跑到小夏和顧十一面前，小夏很無語地瞟了她一眼，顧十一環顧一圈，沒瞧見白荷，是一點不廢話腳底抹油就溜了。

  小夏也想溜，然而，就是慢了這麼一步，被孫瑞雪纏上了。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啊？」孫瑞雪笑道。

  「找的不是你！」小夏沒好氣。

  「不是我，那是誰？你說要找沐娘子，我就是！」

  「你們成親了？」

  小夏斜著眼，「我是找阮白荷的，你是阮白荷嗎？」

  阮白荷，是沐雪那個原配！可她人不在，而且他們為什麼都來找她？孫瑞雪想不明白……

  「這位大人，你們找阮姑娘什麼事啊？」

  「什麼事就不勞你過問了，你家男人也不在是吧，不在我就告辭了。」

  小夏甩了甩袖子，一回身看到茉兒正坐在地上哭，皺了皺眉，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沐家的小老婆，也不管你何時過門，但好端端地打人就是不對，下次再看見你這麼打，我送你到官府去，不能讓瓜州本地的好名聲，被你個潑婦敗壞了。」

  說完，拂袖離去，剩孫瑞雪與敏兒兩個面面相覷，這人，好豪橫，誰啊？還有，那個原配阮白荷到底什麼來頭，這一趟來瓜州該不會來錯了吧？

  「敏兒，你說我還能順利嫁給沐哥哥嗎？」

  孫瑞雪心中忐忑，敏兒也一樣，這不符合她的宅斗劇本，要宅斗，起碼人得見面，結果她們都住了兩天了，那原配夫人愣是不回家，反倒是貴人一個個登門，搞的敏兒都不知該怎麼面對。

  還好，這些貴人沒尋到人也沒為難她們，敏兒最怕有貴人出來做主叫外人橫插一檔子，她們的算盤就落空了。

  現在嘛……

  「沒事，咱們再觀察一陣子。」

  「不用觀察了！」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是瓜州長興街的亭長，身後跟著幾位族老，沐雪低著頭走在最後頭，今天，他必須把孫瑞雪送走，他得把白荷接回來。

  小小的雜院，大大的新聞，這你方唱罷我登場，好戲一波接一波，惹得街坊鄰居都圍了過來，嗑瓜子的嗑瓜子，說笑的說笑，他們長興街真的好久沒有這樣的熱鬧，難得看一回那不得看過癮！

  此時，江亭長就站在院中，對著孫瑞雪開始了自己的婦德指導。

  孫瑞雪和敏兒，對付女的，那是比誰都拿手，對付沐雪這樣要臉的小郎君，也是信手拈來，但對上江亭長和幾位族長這些白鬍子老頑固，是什麼招數都施展不出來，老亭長一口一個「廉恥」、「臉面」把兩人臊的站都站不住，李奶奶趁亂抱走了豆子，白荷一接到豆子，眼淚就流出來了。

  豆子受罪了，可憐的小娃嚇壞了，哭的直打嗝，白荷拍著豆子，算算時辰，她得走。

  李奶奶知道她是要回顧家，也催著她，「快去吧，不能讓顧家的找上門。」

  她怕顧家真找過來把事抖落乾淨，白荷夫妻倆就真沒法再過下去了。

  他們又不是不相愛了，有道是寧拆一座廟，莫毀一樁婚，誰能保證自己年輕時沒犯點錯，重要的是，知錯改錯。

  「孩子，生完這個，無論如何，肚皮貨的生意要停了，知道嗎！」

  李奶奶擔心地抓著白荷的手。

  白荷抱著豆子，半晌，從喉嚨里蹦出個「嗯」。

  李奶奶相信了，放了白荷出門，白荷是從側門出來的，順著小道，再過一個橋就到了顧家，平時她走的都很順，今天卻像是丟了魂。

  她騙了李奶奶，她不能收手，也不可以停掉，肚裡這個孩子生出來，她還得再生呢，還得生兩個呢，而她和沐雪之間還容得下兩個嗎？她能把兩個都糊弄過去嗎？能捨得開兩個孩子都在異地，就和她的圓兒一樣，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面嗎？

  想著想著白荷的心就墜入了深淵，雲朵很識趣的沒出來打擾，等回了顧家，柳映雪聽見信，第一個出來相迎。

  「哎喲妹妹，你可回來了！」

  「這幾天你去哪了，外面可是經常有人來找你呢，瞧你，肚子裡還有孩子怎麼還成天到處亂跑，喲，這還抱著一個，是唱哪出啊？」

  柳映雪望著白荷懷裡的豆子，給身邊丫鬟使了個眼色，小月瞬間會意，不到一刻，顧尹默來了，見白荷一身狼狽也沒多說，只留下一句，「跟我來。」

  柳映雪也想跟，被顧尹默一個眼神定住，白荷跟著他走進書房，顧尹默直接拍在桌上一千兩，「拿去。」

  「你都知道了？」

  「你這幾天都不著家，我派人去找了，自然也聽見了。」

  「對不起，我……」

  「我知道你擔心孩子，你抱回來我也不說什麼，願意留就留在府里，至於桌上的錢，你可以找個時間交給你相公，讓他去解決問題。」

  「我們不需要這麼多。」

  那可是一千兩啊，他們不吃不喝一輩子也還不起一千兩，或許她生個兒子也算報答，但萬一，她生的是女兒呢？

  白荷抱著豆子，很是糾結地看著桌上的一千兩銀票，想接又不敢接。

  顧尹默歪頭，「怎麼了，還要我給你找零嗎？」

  白荷：「不，不是。」

  她在想，銀子拿了，她給了沐雪，沐雪若問她銀子從哪來，她該怎麼說？

  顧尹默：「你在想若你相公問你這些銀子是誰給的你該怎麼說？」

  白荷慚愧地低頭。

  顧尹默笑了，「你還想跟他過啊？」

  「一千兩，買斷不了你和他的關係？那我再補一千兩呢，你們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