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甩手掌柜

  按照書上所說，首先感應精神力中的雜質。

  這是一項可簡單可難的工作，精神力越純粹，這一步驟就越容易……

  蛋圓圓的精神力純度距離S級只有一步之遙，雖然和漁翁相比還差得遠，但在天元學生中是數一數二的了。

  回想漁翁將精神力提純的過程，蛋圓圓輕易地捕捉到了精神力中的大顆雜質。

  小顆的她看不到，也就先不管了，直接對大顆的下手。

  蛋圓圓抬起手，窗台上水培皿中的水如線一般飛起來，凝聚在她的掌心，形成一團水球，朝精神力滾去，可是，水球直接穿過精神力團，噗的一下滾到地上，打濕了地毯。

  

  完蛋了……

  蛋圓圓心虛地看了一下四周。

  為了不讓走路的聲音影響其他人的閱讀，圖書館的地毯格外厚，水打濕了很難干。

  怎麼辦？

  忍住逃跑的念頭，蛋圓圓蹲下身子，用手掌對著地毯，伸出精神力，使勁吸。

  第一回，沒成功。

  第二回，還是沒成功。

  第三回，蛋圓圓睜大了眼睛。

  她竟然將水中的精神力給吸出來了！

  水怎麼也會有精神力？

  蛋圓圓看了看右掌心水的精神力，再看看左掌心霞妃花的精神力，突然就醍醐灌頂了。

  把手放在一起，讓兩團精神力相互碰撞。

  她沒有漁翁那麼強的掌控力，又不知道讓它們怎麼碰撞才好，乾脆讓左手與右手分別控制精神力進打架。

  一心兩用，一邊耍塞翁教的基礎拳法，一邊使用武道捲軸的武術。

  兩團精神力就像兩個人，大戰三百回合。

  蛋圓圓瞧得有趣，漸漸的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等到疲憊感襲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玩脫了。

  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兩團精神力上，蛋圓圓驚奇地發現，兩團精神力都縮小了一倍。

  水精神力本來就是圓形，最後還是圓形，不奇怪。

  奇怪的是，霞妃花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形狀，只是變成了迷你型。

  到底哪裡不對……？

  不過，都是小事，回去再問問師父好了。

  再次感應掌心裡的精神力，她可以清晰地感到縮小後的精神力團的變強變純淨了許多，只是，還有雜質，不夠精純。

  於是，再練。

  她坐在地毯上，繼續保持左手和右手隔空打架。

  幸好是九層，九層是專門存放偏門書籍的地方，平時沒有人來，否則，八成以為她是神經出了問題。

  到了晚上，她將精神力塞回精神中樞，第二天再取出來繼續練，完全把精神中樞當成了精神力的收納盒。

  連續五天，兩團精神力都變得只有品茗杯大小後，蛋圓圓抱著霞妃花興沖沖地跑回落霞宮找漁翁。

  漁翁看到袖珍版的霞妃花，神色變得莫測起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蛋圓圓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它就是沒變。」

  漁翁道：「你演示一下給我看看。」

  蛋圓圓於是左手水精神力，右手霞妃花精神力，乒桌球乓地打起來。

  景初在蛋里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絕對是一心二用的典範啊。

  漁翁只是盯著霞妃花精神力團看。

  在打鬥的過程中，它會隨意變成任意的形狀，但不管怎麼變，它的核心依然在，因此，一旦停下來，它會自動恢復原狀。

  「給我試試。」漁翁朝蛋圓圓伸出手。

  蛋圓圓立刻停止動作，將兩團精神力都送到他的手上。

  漁翁手指輕輕一動，那袖珍版的霞妃花就被壓成了圓形，並且，再也沒辦法恢復原狀。

  蛋圓圓：「……」

  景初：「……」

  「抱歉，玩壞了。」漁翁嘴裡說著，隨手把玩壞的精神力團塞進了景初的蛋里。

  「……」蛋圓圓瞟了一眼景初的蛋，他真的不是故意貪她的精神力團嗎？

  「這方面我可能給不了你指點。」漁翁攤了攤手，臉上帶著老頑童一樣的笑容，「你也看到了，我的精神力和你不同，我的提純過程簡單粗暴，就是將所有的雜質剔出去。在這個過程中，不管原本的精神力含有什麼特性，被我一提煉，就成了和我一樣的精神力，失去了特性。」

  蛋圓圓還是不太懂，「每個人的精神力都不同嗎？」

  漁翁搖搖頭，道：「基本一樣，分為兩大類，一種人類精神力，一種是蛋族精神力。」

  蛋圓圓終於聽明白了，「我的屬於人類精神力，你的屬於蛋族精神力？」

  「不是。」漁翁一針見血的回答，「你的兩種都不屬於。」

  「……那我屬於什麼？」

  漁翁笑道：「超人類。」

  當然，這只是一個開玩笑。

  頓了頓，他又道：「精神力出自於精神中樞，以後你可以從精神中樞里尋找答案，找不到答案，就去圖書館尋，總能摸索出一些門道。」

  聽他的語氣，是打算以後都撒手不過問了。

  天元校長，當甩手掌柜就算了，居然在教授徒弟的方面，一樣甩手，真是，令人髮指的無恥啊！

  塞翁和他相比，簡直就是業界良心。

  她索性就不問和精神力有關的事情了，一心一意讓他指導碧潮劍法，也就是疊浪。

  在初耘港的那一劍，漁翁其實完全看得清清楚楚。

  他可以感覺得到，蛋圓圓雖然沒有領悟碧潮劍法的所有精髓，卻賦予了碧潮劍法新的精髓，這是一種傳承，也是推陳出新。

  如果再按他已有的思路去指導，也許會成為她的桎梏。

  於是，他不但沒有指導，反而收回了那本小冊子，準備找下一個能夠領悟他所有的精髓，將他的精神繼承下去的學生。

  「以後慢慢琢磨，不著急。」

  蛋圓圓對漁翁是徹底地絕望了。

  她敢說，他是天元唯一一個能把「甩手掌柜」四個字的精髓運用到極致的人！

  離開前，漁翁囑咐了一句，「你的精神中樞，別與外人說，平時使用時，也儘量別用這些花朵，否則，帝國精神力研究院的那般老頭可能會相反設法抓你。」

  就好像他們想抓蛋族的王去研究一樣。

  那群人，眼裡只有狗屁的科學，沒有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