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又一次凝視深淵

  敘涅所說的信息不多，但這些為數不多信息，已經讓馮不知察覺到了一些事件的脈絡。

  馮不知輕捏著下巴，看起來像是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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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敘涅還在不斷回憶著甦醒之後的經歷，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馮不知他不敢有絲毫隱瞞。

  忽然，敘涅停止了回憶，他的雙眼收縮，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隱隱間，他產生了一種危險的感覺。

  這種危險無關生死，而是一種特別的感覺。

  嗡——

  伴隨著一陣詭異的嗡鳴聲，一抹深邃的漆黑出現在馮不知身前。

  敘涅也在此時意識到，那種危險的感覺不是來自馮不知，而是來自這抹深淵。

  敘涅惶恐道：「你……你要做什麼？」

  馮不知伸出手掌，那抹深淵乖巧的落在他的掌心。

  馮不知凝視了掌心的深淵一會兒道：「說起來，我已經有很久沒有凝視深淵了。」

  掌心的深淵微微嗡鳴，似乎在表示疑惑。

  馮不知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手中的深淵，看向旁邊一臉好奇模樣的碎牙道：「接下來我要凝視更深層的深淵，對你來說還是太吃力了，先離開吧。」

  馮不知說完，又看向在牆壁露頭偷偷觀察的殭屍小花道：「你也一樣，對你來說太吃力了。」

  碎牙道：「教主，我認為這對我是一次非常絕佳的修行機會，還是讓我留下來吧。」

  牆壁上探出腦袋的殭屍小花沒有說話，但是頭頂的那朵黃色小花連連點頭，看上去似乎是對碎牙說法的肯定。

  馮不知搖了搖頭，「也罷，對你們來說，這確實是一次修行的機會。」

  馮不知說完，便繼續看向面前的敘涅，後者的身體不受控制連續抽搐。

  「你的記憶缺失了太多，接下來我或許可以讓你回憶出一部分，希望你能堅持的儘量久一些。

  嗯，這個過程對你來說可能很困難，但也只能這樣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你儘量配合我，我可以留你一線生機。

  堅持三分鐘的時間吧，如果你還活著，我就允許你加入人教，成為人教法獸。」

  「人教法獸？」

  「人族接下來將會是天地主角，你成為人族與人教的法獸之後，不必擔心被人族隨意打殺。」

  此時的敘涅滿腦子茫然，無它，馮教主的話語實在過於離譜，也過於欺負蛇了。

  他可是偉大存在，還是孕育了屬於自己深淵層面的偉大存在。

  為什麼他要變成像是奴隸一樣的人教法獸？

  而且，憑什麼「不被隨意打殺」這樣的話語，在馮不知口中說出來，像是一種施捨？

  他成為奴隸一樣的人教法獸，還是占了很多的便宜嗎？

  敘涅的心中升起一股屈辱，不過這份屈辱很快便被那抹深淵所帶來的壓力壓下。

  「不必被人族隨意打殺？」敘涅輕聲低喃，似乎是對馮不知的話語進行確認，他的表情隱隱帶有不甘，只是不敢表現出來。

  馮不知點頭道：「嗯，你本身為蛇類，既然如此，如果你能好好配合併活下來的話，你就成為八岐大蛇，我到時候會為你舉行一個英靈轉生儀式。」

  說完，馮不知也沒有給敘涅考慮的時間，看向手中的深淵道：「我想凝視一下更深層的深淵可以嗎？」

  深淵微微顫動，隨後在馮不知的面前出現了一段由詭異的生成的文字。

  【未滿足條件，你擁有特殊權限，可以提供深淵傳承、深淵點數、深淵物品換取『深淵之願』】

  看著面前由詭異所生成的文字，馮不知微微搖了搖頭。

  隨著伸手向前抓了一下，由詭異生成的文字消失不見，重新變回那抹深邃的漆黑。

  掌心的深淵表現的有些茫然，祂微微嗡鳴，似乎在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馮不知道：「剛剛我想要凝視更深層的深淵，你應該是被控制了。」

  深淵微微蹦跳了幾下，看起來有些困惑。

  馮不知笑道：「其實，有你配合的話，我想要凝視更深層的深淵，已經不用請求了，也不用進行什麼花費。」

  深淵再次嗡鳴，詢問馮不知為什麼。

  馮不知道：「因為想要凝視更深層深淵的話，直接看就可以了。」

  馮不知說著，用拇指與食指將深淵捏了起來。

  如同小孩子拿起彈珠觀察內部的花紋，馮不知深淵放到自己的眼前，看向深淵內部。

  嗡——

  伴隨著一陣詭異的嗡鳴聲，數之不盡的漆黑蔓延出來，再之後便是下墜的感覺。

  碎牙墜了下去，小花墜了下去，敘涅也墜了下去……

  這是超過眾人心靈境界的一次凝視深淵，眾人墜落的幅度也比正常更大。

  不過還是有一些區別，二次越過龍門的碎牙墜落的要比小花更深一些，敘涅則在小花與碎牙之間。

  但這只是正常的狀況。

  下墜過程中意識分裂扭曲的敘涅忽然感受到了什麼，仿佛一隻手臂抓住了他，然後這隻手臂拉著他進一步向下墜落。

  隱隱間，敘涅聽到手臂的主人對他說著什麼。

  「深淵，字面的上意義便是深不見底的坑洞，當你凝視之後會感覺自己落入其中，最終粉身碎骨，成為深淵中所流淌的血肉，虛假的深淵表現形式便是如此。」

  「你聽說過黑洞嗎？」

  「黑洞是源自地星世界的一種星體，很小的一顆星體，但是質量非常大，所以產生的引力也非常大……」

  「說起來，引力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算了，解釋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你就把黑洞當成連光線都會墜落下去的東西就可以了。」

  「我一開始認為，真正的深淵與黑洞類似，它無比深邃，一旦真正的墜落，便再也無法逃離。」

  「但現在看來，深淵應該更類似奇點。」

  「祂看起來是很小的一個點，但如果你置身其中的話，你就會感受到祂的無限……」

  嗡——

  伴隨著一陣嗡鳴聲，敘涅炸裂開來。

  本來馮不知是打算讓敘涅撐上三分鐘的時間，結果不到三秒的時間，敘涅便已經沒了。

  不過，敘涅也不是全都沒了。

  敘涅身體中所蘊含的詭異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開始膨脹、轉化，然後融入馮不知面前無比龐大的深淵之中。

  一些似是而非的片段仿佛受到了牽引，從無窮無盡的深淵中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