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分寶，合道

  進得紫霄宮，人已經是來了不少，第一排上，老子原始此時正坐在自己的蒲團上打坐，通天和后土一起上前見禮，口呼：「見過兩位兄長，我等卻是來晚了。」周圍的人都是大吃一驚，什麼時候成了兄長？有心人則是暗暗想到，第一次聽道之後，通天后土隨老子原始一起去了崑崙山，應該就是那時候的事，只是沒想到成了兄弟兄妹。老子原始聽了，大為高興，如此一來，四人的關係在眾人面前就算是確認下來了，有了通天后土二人加入，就沒有人敢小看他們了，老子萬年不變的表情也是露出一絲微笑。

  「哈哈哈哈，不必多禮，三弟和小妹卻是來晚了，快些坐吧。」只聽原始大笑著說道，老子只是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又閉目，神遊天外去了。通天后土笑著上前，坐在蒲團之上，開始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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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給眾仙的衝擊是巨大的，要知道老子原始本就是洪荒中少有的大神通之人，現在又加入了通天和后土，四個頂級大神通者抱成一團，這讓眾仙都是一陣心驚，心中想著『以後絕對不去招惹他們四人』。眾人雖然心中各有所想，但是也不說出來。

  陸陸續續的人來到紫霄宮，相互見過禮，便坐等著道祖講解大道。一會眾人坐定，昊天、瑤池這對金童玉女步將上來，道：「眾位師兄、師姐還請肅靜，道祖即將開壇！」隨後，只見道祖鴻鈞身著混沌色道袍，自虛空中悄然隱現，高坐高台雲床之上。

  鴻鈞老祖也不說話逕自說法，他雙目垂簾，眼鼻觀心，一條條大道箴言自他口中緩緩吐出，紫霄宮內繞樑不散。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圖難於易，為大於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猶難之，故終無難。」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謀，其脆易破，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慎終如始，則無敗事。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門，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久。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以其無私，故能成其私。」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是以聖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天之道，其猶張弓！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道則不然，損不足，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不處，斯不見賢。」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虛而不屈，動而俞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此次講道，卻是講那成就聖人之後的修煉方法，端得是異常玄奧，晦澀難懂，便是准聖之期的老子幾人都是勉強能跟的上道祖說法，不懂的只能將之記下，留著以後參悟。好在幾人都有那鴻蒙紫氣，聽道之時鴻蒙紫氣與元神融合的越來越快，也算是一番收穫。

  而後面的帝俊，太一，鎮元子，冥河，鯤鵬，紅雲等卻是聽的雲裡霧裡，不知所以，即使如此也是收穫良多，修為提高不少，更是領悟了不少神通。剩下的諸眾仙，除了偶爾能聽懂一句之外，就只能閉目睡覺了，連記下來都很難，如果修為不夠，一旦強記，就會元神不穩，走火入魔。於是眾仙大部分都開始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道祖不再講道。對眾人說道：「盤古開天闢地之後，吾得造化玉碟，悟通大道，順天而行教化眾生，講道三次，如今已經圓滿，今後吾將不在講道，至此大道興，有聖出。聖人為混元大羅金仙，萬劫不磨，不染因果。聖人無為，故無敗，故無失。夫物或行或隨；或覷或吹；或強或羸；或載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爾等須當緊記！上次講道之時已立下聖位，現在不提。」

  與聖位無緣的眾仙都是心有不甘，但是道祖所說，他們也沒辦法。心中都暗自想著最後一尊聖位的歸屬，相互看彼此不順眼，火藥味十足，心中都是不停的算計著。

  此時鴻鈞對眾人道：「如今洪荒眾生卻是有了些爭鬥，你等也無甚趁手之物，你們為我座下弟子，合該有些機緣。為師早年遊歷洪荒，卻是尋了諸般寶貝，而我悟得大道，將以身合道，屆時這些寶物無甚用處，今朝一併分發有緣，讓你們護身，日後成道也好有靈寶鎮壓教統。」

  紫霄宮眾人一聽鴻鈞要分寶貝，都高興的說道：「老師慈悲！」通天心中卻發笑：慈悲個屁！這些笨蛋，豈不知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會是你的，也許，分寶崖上你們還能得到一兩件先天靈寶，可是鴻鈞手中的卻早都是有主之物了，你們拜也沒用。

  通天他等這天也等好久了，誅仙劍陣啊！終於要屬於他了，不過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現在洪荒世界雖然只有他和后土二人的機緣和前世大不一樣，其他人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俗話說牽一髮而動全身，不知他能否擁有誅仙劍陣，但他可是盤古元神所化，肯定會有大寶的，他也不是太過擔心。心中興奮，擺出一副期待的樣子看著鴻鈞，其他人也是如此。

  「老子，你為盤古元神所化，吾之首徒，眾人大師兄，天數合該執掌這太極圖。」老子上前，拜謝鴻鈞之後，麵皮微顫的接過，底下的人都是吞了吞口水，對老子得到如此大寶羨慕不已。

  「原始，你也為盤古元神所化，這盤古幡，功能劃破混沌。還望爾好生善用，日後你們執掌大教，亦可取之鎮壓氣運。」鴻鈞淡淡地說道。原始大喜著拜謝，上前接過，拿在手中翻來翻去的看個不停，歡喜無比。

  「通天，你是盤古元神合混沌之氣所化，現在賜你誅仙四劍，掌管殺伐之用，再賜你誅仙陣圖，二者合一可布下洪荒第一殺陣誅仙劍陣。陣內殺戮無限，聖人布陣，則非四聖齊至而不能破！日後卻要慎用，不得輕起爭端。」鴻鈞一句話，讓眾人大驚。此誅仙劍陣既為誅仙，主殺伐倒也罷了。可想要破陣，居然還要湊齊四位聖人。現在一個聖人也沒有，就算得到聖位的全部成聖，除開通天，也就那幾位聖人，而且剛才他紫霄宮稱老子原始為兄長，而紫霄宮可是道祖的道場，這樣就算是確立彼此之間的關係，后土又是一直和他一夥的，這樣算來，就只剩下三個聖人了，怎能破去這誅仙劍陣？通天豈不是無敵了？日後怕是事事都得讓著點通天老子幾人了，否則，誅仙劍陣一出，他們可能就成了所誅之仙了。

  通天連忙接過誅仙四劍與陣圖，謝過鴻鈞後，眼睛一轉，馬上哭喪著臉道：「誅仙劍陣主殺伐，防禦較弱，而且不能鎮壓氣運，還望老師憐憫，賜得防禦法寶，好讓弟子日後護身！」

  眾人見他得了如此重寶還向道祖求寶，都極為鄙視，不過也是佩服通天的縝密思維，得到如此重寶還能冷靜的分析出誅仙劍陣的利弊，心性可想而知，眾仙心中都是自愧不如。而在一旁的后土聽了，卻是差點笑了出來，忍住不笑，可是已經面如桃花，臉好像發高燒了似的。

  鴻鈞也不說話，只是用他那空洞的眼神看著通天，通天被他看得心中發毛，結結巴巴的說道：「弟子方才想起，手中還有一些靈寶，護身不成問題，就不麻煩老師了。」心中大罵：「死老頭，給點你會死啊？想留著帶進棺材啊？」鴻鈞還是不說話，就那麼盯著他看。通天一看，想也不敢想了，一副恭敬的樣子。

  一會兒，鴻鈞不在看通天，又繼續分寶。

  「后土，你是盤古元神精血所化，將來有大功德要做，這是乾坤鼎，能將萬物反本歸源，逆反先天，也可用之防禦，可鎮壓氣運，你要好生運用。」后土連忙拜謝過，接下乾坤鼎，通天在一旁也是暗暗為后土高興，這乾坤鼎用處廣泛，煉器，防禦，還能鎮壓氣運，而且，乾坤鼎還有幾場功德可做，可謂是極品啊。

  「女媧，你性子和善，且不喜爭鬥，日後有一大功德要做，就賜你山河社稷圖，紅繡球，一攻一防，日後可護得你周全！」女媧趕忙謝過，接下了兩件寶貝。

  鴻鈞賜給女媧之後，便閉口不言，顯然無有再賜的意思。

  准提一見，馬上拜倒，哭聲求道：「我西方貧瘠，少有寶物。求老師慈悲，賜與靈寶防身。」說話之間，言辭懇切，隱有哀聲。接引也是趕忙拜倒在地。

  鴻鈞老祖看向二人，片刻道：「你二人卻也有大毅力、大智慧，悟得旁門大法，卻也是機緣，然終是西方之客，無緣東土大寶。也罷，現賜你等十二品金蓮和加持神杵。」說完，鴻鈞取了一朵金蓮給了接引，准提得了加持神杵。

  眾人一見准提求得了靈寶，馬上都是拜倒開始求道祖。頓時紫霄宮吵吵鬧鬧，好不熱鬧。

  「有緣先天靈寶卻是已經各有歸宿，餘下那些我齊齊放在宮外東南處的分寶岩上，你們皆可去拿。」鴻鈞看了看下面拜倒一片，也就稍微安慰下，眾人一聽，馬上衝出紫霄宮，殺向分寶崖。

  通天可就是等著鴻鈞老道這句話呢，剛才鴻鈞老祖只給了他誅仙劍陣，沒給他其他靈寶，他就想著：「不給，很好，看老子把分寶崖搬空了給你看看。」鴻鈞老道的話剛落，他就拉起后土第一個飛奔而去。眾人眼一花，就沒了他的影子。眾人都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都是飛速向分寶崖衝去。

  通天和后土來到了分寶崖。只見一塊黑色的大石頭上面漂浮著各種各樣的寶貝，只看得他們眼花繚亂。二話不說，讓后土自己去收取靈寶，他自己則是開始大掃蕩，不管是什麼靈寶，看見什麼就都收起來，眾人趕來一看，馬上也開始搶寶。

  此地是鴻鈞紫霄宮附近，眾人倒不敢鬥法，於是都用上了蠻力，頓時擠成一片，推推攘攘的。最後眾人都是心滿意足，老子原始都得到不少靈寶，終於致富脫貧，臉上笑容十足，一看就是十分的滿意，准提接引也是得了一些，准提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接引的苦瓜臉也有所鬆動。其餘眾人或多或少得了點先天靈寶。

  等分寶崖上沒有靈寶之後，通天又揮手收了分寶崖。這分寶崖也是個寶物，對前世所有的穿越者，這分寶崖可是必拿之物，自己不取，對不起觀眾啊！眾仙看的目瞪口呆，心中也是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對通天羨慕不已。

  眾人取完法寶，便又迴轉紫霄宮，見證一下鴻鈞道祖合道的盛況！

  剛回到紫霄宮，便看見端坐在蒲團上的鴻鈞氣色平淡，如無波古井，見了眾人進來，先是吩咐賜坐，然後輕抬眼皮說道：「盤古開天闢地，造就洪荒萬物，已有幾千萬年，吾得造化神器，順應天勢成聖道，立此紫霄宮，講道傳法，功德圓滿。吾修為大進，有感天地大道芻狗萬物，是大仁，亦是大不仁。天道之大勢，五十之數缺一，吾雖有大法，卻不能補全。然多加思忖，吾意欲求以身合道之法，眷顧蒼生，長天地之大仁，補天地之大不仁。」

  眾人一聽，頓時大喜。鴻鈞要合道，那麼日後就不再是聖人，而是一種法則了，輕易哪裡還會過問洪荒之事，不由齊齊地鬆了一口氣。眾人雖然成就大羅甚至准聖，為洪荒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但是頭上有個強悍如斯的老師壓著，怎能過的逍遙自在。此番鴻鈞合道，正好去了眾人的心病，洪荒以後就是他們的了。

  「還望老師三思！！」雖然心裡非常高興，眾人還是起身拜倒說道。

  鴻鈞看了他們一眼繼續說到：「吾為天道，只管天勢大運，至此大道興，有聖出以順天道，為聖著萬劫不滅，不染因果，聖人無為，故無敗，故無失，聖人去甚，去奢，去泰，爾等當需謹記！」

  「老師教誨自不敢忘！」

  「老師合道之後，是為天道還是鴻鈞？」通天見鴻鈞馬上就要合道了，馬上問道。

  「鴻鈞為天道，天道不為鴻鈞。」鴻鈞淡淡的答道。通天心中大罵：「說清楚點好不好，上次說的讓大爺笑了好久才明白。文言文真難理解。」見鴻鈞一副死人樣，他也不在問了。

  「切記非天地大劫，鴻鈞不現。爾等日後好自為之！」鴻鈞道出最後的叮囑，告知眾人，日後只要不要過於逆天，他鴻鈞諸事不再管，眾人又齊聲稱是。

  然後眾人一齊道：「老師聖恩，吾等告退。」此番紫霄宮之行，收穫不小。鴻鈞執意要合身天道，卻是令眾人高興不已。

  通天心裡也是感慨萬分，鴻鈞很顯然是知道他一些底細的，但是也沒有把他怎麼樣，而且對他也是極為不錯的。回想往事，對鴻鈞的感激之情無法言表。嘆息著出了紫霄宮，「妹妹，過來，我們再最後拜一拜老師，日後相見之時，也不知道是老師，還是天道了。」后土點點頭，二人誠摯跪倒，最後向鴻鈞拜了一拜後，也不管他是否在乎，起身跟著眾人離去。

  紫霄宮中，只見鴻鈞輕輕點頭，面露微笑，接著道口微開，說出兩字：合道！隨即空中出現一金色法輪，鴻鈞身形投向其中消失，而法輪也隨即隱沒虛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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