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東山都護府獨自堅持的野心

  遷民法令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把大陸上大量的印第安土著，依據一條法令，將他們遷到一片原始區域中去。讓他們在裡面聚族而居。然後將外面大量的平坦土地留給諸夏開拓者。

  倒是有些像兩漢期間，中原人占據平原，羌人、氐人占據山地。

  只是一群公卿驚訝的問道：「這群土著也會遵循聖朝的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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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遷民法令可是讓他們遠離了世世代代生活的疆域啊。

  虞公著笑容中帶著極強的自信，說道：「諸公可以親自派人去東山大陸上看看，凡東山都護府目前輻射疆域內，土著都接受遷民法令，離開了平原。實乃軍威之下，蠻夷不得不從。」

  「如今諸公只要派人進去，就可以在中央廣闊的平原上建立城鎮，開墾數十萬畝良田。李都護承諾，新開農田，五年之內，一概免除賦稅。」

  這一點趙桓也沒有多加評論，別說數十萬畝免稅，就算是幾千萬畝免稅，只要東山都護府自身願意，朝廷不會有任何意見。

  因為在當地的糧食，暫時沒有辦法運回中原。

  雖然北美的殖民地，種植園經濟發達，一船一船的貨物運往英國，源源不斷。

  但從北美到中原的航線，幾乎沒有。

  直到鴉片戰爭前夕，才有第一艘貨船從洛杉磯到夏威夷，然後穿越了太平洋抵達廣州。

  而且花費這麼大代價橫渡太偏遠，運的也不是糧食，而是一萬三千張海豹皮。

  沒錯，新大陸上前期向中原輸送的主要價值物品是動物皮革、油脂之類初加工物品。

  但這並不意味著當地的糧食就送不回來。

  這需要一批一批的航海家前去開拓航線，大宋花費數億貫軍費養著那麼龐大的海軍，他們非戰時很大的一個作用就是滿世界的遊蕩，測繪水紋，繪製地圖，記錄航線。

  一艘風帆戰列艦就能獨自在海上漂流一年多，數百門火炮面前，也不可能遇到任何敵人。

  每年游弋在全球範圍內大洋上，測繪海圖的戰列艦就有數十艘。

  組成編隊，到處探索，開闢新路的戰列艦也有十幾支。

  只要一條穩定安全的航路開闢出來，按大宋目前的造船技術，一艘十幾萬石的巨輪從東山大陸上可以源源不斷地運送回各種物資。

  張浚是非常有長遠眼光地，他的規劃從來不僅僅著眼於當下，五年甚至十年，對於帝國而言都是彈指一瞬間。

  甚至一位得寵地宰相，在位十餘年，二十餘年者都比比皆是。

  他認真地說道：「若東山大陸上能開闢出兩田數千萬頃，則等於我可用耕地翻倍，可用餘糧驟增數倍！這可為我朝再續數百年之國祚。」

  這等於是大宋多了一個超級糧倉，王朝的周期定律將會延後數百年。

  尤其東山大陸上，人口稀少，他們平原廣闊，沃土萬里，他們生產的糧食會極大降低中原的糧價，緩解中原人口壓力。

  公卿們想的更直接，他們並不在意千秋萬世，只想要眼下的榮華富貴。

  對他們而言，凡是當下不能享受到的體驗，那都是百無一用的東西，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天。

  有人立即問道：「如果土著都逃走了，我們的隊伍去當地能安全嗎？怎麼收穫財富？」

  虞公著確信的回道：「諸位，東山大陸上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像東京一樣安全，發生一起命案就能被開封府全力糾察。子時半夜在青樓畫舫，酒肆劇院流連，而沒有任何擔憂。但東山大陸上，只要在東山都護府轄區內，治安能夠保證。」

  「即便發生戰爭，理論上，在平原區我們的調兵速度都會超過土著。」

  這一點是與常人印象最大不相同的一點。

  東山大陸北面的土著分成了數百個酋邦，他們在面對大宋聯軍時，往往不是以多極少，而是以少敵眾。

  除了偷襲戰之外，只要涉及到調兵遣將，東山都護府總能依託更高的組織能力和更便利的交通，出動更多的部隊。

  有人問道：「難道不會出現漢羌之戰時，山間土著連結十幾萬人，走下平原，大肆焚燒土地，摧毀農莊？」

  虞公著不無驕矜的說道：「兩漢之時，漢廷耗費數百億錢卻無法解決羌人，戰事綿延上百年。以至於羌人大軍十萬，縱橫於西涼。但在我朝卻不會遇到這種情況。」

  「我朝戎具精進，亘古未有。數百支火槍齊鳴，往往就能擊潰土著的進犯。」

  「從遷民法令頒布後，土著偶爾離開保留地，大部分都被農莊主自己帶人殺退。」

  趙桓點了點頭，雖然熱兵器誕生後，偶爾也有戰敗給原始土著的記錄。

  但兵凶戰危，一切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熱兵器打贏了幾萬場，十幾萬場戰事都不被關注。輸的那一場卻會被記住數百年。

  誰要是真按照這個特例去嘗試對抗熱兵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要死在火槍的槍口下。

  反正在米帝的西部大開發裡面，對抗土著的不是軍隊，只是一群牛仔、警長。

  所以趙桓說道：「風險總跟機遇共存。以目前東山大陸上的空曠而言，你們送兩頭牛過去，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有一支規模十萬的牛群。送兩百人，或許就能收穫萬畝良田。」

  虞公著立即稱讚道：「官家明鑑。如今東山大陸上處處是寶地，只待中原開發。」

  這也是他們東山都護府這次遣使貢獻的最重要目的，從中原吸引人口過去充實區域，至少填滿東山都護府現在打下來的大片疆域。

  這廣闊土地上建起一座座農莊，興起一座座城鎮，農業興盛之後，道路才會有人守衛，商業也能更加發達。

  否則兩座城鎮之間相距幾百里，中間一片原始野蠻，就算東山都護府統治了這裡也沒有有效掌控。

  東山都護府有著雄心壯志，至少要現在如今的掌控區里建設一百三十座城鎮，建立起十二座大型城池，然後建立起上萬座農莊。

  有了這一切，東山都護府就算沒有朝廷支撐，那也能獨自堅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