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八. 龍之九子

  勝利並不是特別讓艾小海高興的，他很清楚更大規模的進攻就要開始了。

  而且，這一次將是動物聯合的全力一擊。

  天空中出現了大量的猛禽，其數量之多已經不是麻雀軍團能夠抵擋得住的了。

  不過艾小海並不如何擔心，只要那隻訾魁不出現，勝利的天平還是在自己這一方的。

  而到了夜晚時候，那些被他派出偵查的老鼠來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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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量的動物正在原始森林的另一側聚集，密密麻麻的，根本無法計算有多少數量。

  艾小海聽到這裡不但沒有任何驚慌，反而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他的心裡在想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大王，大量動物進入森林！」

  這時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了湖岩納溪原始森林，而這個時候卻忽然傳來了這樣的消息。

  動物軍團一驚，只當動物聯軍從後面發起了突襲。

  只有艾小海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一會，大量的動物真的出現了。

  什麼樣的動物都有。牛、蛇、大象……

  「參見大王，我等前來助戰！」

  這居然是以湖岩納溪為中心，各個地方趕來參戰的動物們！

  艾小海一時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絕大多數的動物都畏懼自己，但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在動物們中的威望居然會那麼高！

  看看這些動物們，一個個累的和什麼似的，可是神色間卻是個個歡欣鼓舞！

  威力無窮的大象、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山羊……附近只要能夠想像得出的動物幾乎全部都出現了……

  艾小海很清楚，這一戰他輸不了了，無論如何也都輸不了了……

  「大王，神獸們要立刻見到你。」這時候虞姬的意識傳了過來。

  安頓好了那些趕來參戰的動物們，找了個清靜的地方進入了虞姬的世界。第一眼就看到陸吾領著一群神獸正在那裡等待著自己。

  「你找到訾魁了嗎？」陸吾沒有什麼廢話，開門見山便問道。

  「還沒有。」艾小海也實事求是地說道：「不過我剛帶領我的動物們和一些外來動物大戰了一場，訾魁還是沒有出現。」

  「訾魁是這樣的。」陸吾似乎非常了解這種生物：「它總是會選擇最有利的時候，用最合適的辦法發起進攻，而且這一擊它是有充分把握的。所以，你需要我們的幫忙。」

  你們的幫忙？艾小海笑了。

  「我知道以你的力量，對付那些普通的生物根本沒有任何問題。」陸吾自顧自說道：「但是，我很肯定的快要告訴你，訾魁絕對不止這些力量，它一定還有後手，甚至還有更加強大的生物沒有湧出來。而我們可以幫你對付它。」

  「你們？」艾小海又笑了：「然後你們可以從容的從這裡逃跑，甚至和訾魁聯合起來對付我嗎？」

  似乎早就猜測到艾小海會說這樣的話，陸吾並沒有在乎：「剛被關進來的時候，我們的確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逃跑，可是後來我想通了。艾小海，我們為什麼要逃？我們追求的是什麼？自由！千千萬萬年以來我們一直都在追求自由。這兩個字對你來說也許不算什麼，可是對我們來說卻太珍貴了。我們是擁有強大的力量，可是再有強大的力量失去了自由又有什麼用？」

  這點上艾小海倒是有些相信的。

  這些神獸到底具體被囚禁了多少時候，誰也說不清了，包括它們自己。這漫長的近乎無邊無際的歲月，天知道它們是怎麼度過來的。自由對於它們的含義已經上升到了一個任何生物都很難理解的地步。

  可是，當它們即將重新獲得自由的時候，卻又遇到了艾小海。

  於是它們再一次的失去了自由。

  和前一次唯一不同的是，它們只是從一個牢籠換到了另一個牢籠而已。

  「我們保證不會做出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陸吾幾乎是在那裡和人類一樣賭咒發誓了：「我們會幫助你打敗訾魁，會找到辦法讓你吸取我們的精元，我們只求你讓我們自由，不要再把我們囚禁在任何的空間裡。」

  「相信它們。」這是虞姬的意識又再一次傳來：「我認為它們是可以信任的。」

  艾小海也同樣覺得它們是可以信任的。但問題是它們獲得自由後生活在哪裡？動物園？那還是不過只是換了一個牢籠而已。聽之任之？如果這個世上忽然多了那麼多的神獸，會造成什麼樣的轟動和驚慌？

  而且，人類在渡過了最初的慌亂之後，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抓住它們，然後它們會再度的失去自由。

  艾小海想了一會說道：「我可以給你們自由，但你們必須生活在這裡！」

  湖岩納溪原始森林！

  這裡是動物的天堂，是受到人類保護的不會被開發的樂園，起碼在最近的幾十年裡都是如此。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適合這群神獸生活的地方，那麼毫無疑問就是這裡了。

  神獸們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很快便答應了艾小海的要求。

  儘管被不允許離開湖岩納溪原始森林，但這片森林足夠大了，有它們足夠生活，足夠自由馳騁的地方。相比於之前的生活，根本就已經是地獄和天堂的區別了。

  而一旦有了這些神獸的幫助，那麼在明天的大決戰里艾小海便又多了幾分勝算。

  「我們什麼時候出戰？」陸吾問道。

  艾小海早有打算：「當我需要你們的時候。這次不但要打勝，而且要徹底的幹掉訾魁！」

  神獸們歡天喜地的去準備了，這個時候虞姬才終於出現了。

  艾小海忍不住問道：「你怎麼那麼確定神獸不會背叛我？畢竟它們曾經想殺死過我。」

  「其實它們已經把答案告訴你了，自由。」虞姬微笑著道：「沒有什麼比自由更加讓人渴望的了。它們曾經是被世人畏懼的神獸，但轉瞬間卻成為了囚徒，當它們面臨獲得自由的希望，肯定會心態大變，所以才會對你進行攻擊。而你現在又將它們重新囚禁起來，它們完全的絕望了。況且，在崑崙山，億萬年後它們還有脫困的時候，但是在我的世界裡它們根本沒有這種可能……」

  艾小海一下就明白了。

  虞姬的世界是什麼？虞姬的世界是一部巨大的靈力製造器，可以產生源源不斷的靈力用來禁錮這些神獸，想來神獸一被關進來就知道了。

  那會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所以，當一個機會出現在它們的面前，它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而且似乎虞姬對這一點非常有把握。

  「好吧，那就賭一把吧。」艾小海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對了，你知道那個訾魁的來歷嗎？」

  他終於想到了問虞姬這個問題。

  虞姬想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知道龍嗎？」

  呃，這個嘛……儘管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是那條金龍轉世了，但關於龍艾小海還真的知道的不是很多。

  「傳說龍性本淫，和牛交時生麒麟、和豬交時生象……」

  虞姬才說出這話，艾小海心裡已經破口大罵起來。尼瑪，誰編出來的這個故事？一條龍和牛還有豬交~配？我圈圈你個叉叉的，畫個圈圈詛咒你們。

  就算黑龍那麼沒有節操的傢伙，為了交~配還想方設法的弄了一條外形和龍差不多的巨蛇出來！

  虞姬卻並沒有發現艾小海的不快，而是仔細說道：「這是無稽之談，如果龍真的和什麼生物都交~配，那當真是個笑話了。不過在神話故事裡是這樣的。雙角的稱為龍，單角的稱蛟；無角的為螭。又說龍一共生了九個兒子，大兒子叫囚牛，它平身喜愛音樂，故常立在琴頭上。二兒子是睚毗，它平身愛殺所以多被安在兵器上，用以威攝敵軍。同時又用在儀仗上，以顯得更加威嚴。 三兒是嘲風，是只獸形龍，樣子有點像狗，它善於瞭望，故多安在殿角上。據說可以威攝妖魔、消滅災禍。

  第四個兒子是蒲牢：喜歡吼叫，人們就把它安在鐘上，大多是蒲牢的形象。據說它是住在海濱的，但卻十分怕鯨魚，一但鯨魚發起攻擊，它就會嚇得亂叫。故人們把木杵造成鯨的形狀，以令銅鐘格外響亮。 第五兒是狻猊，形似獅子。性格有點像佛。它好安靜、又愛煙火。所以往往把它安在佛位上或香爐上，讓它為佛門護法。 第六兒是霸下，又名贔屓，樣子似龜。相傳上古時它常背起三山五嶽來興風作浪。後被夏禹收服，為夏禹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治水成攻後，夏禹就把它的功績，讓它自己背起。

  第七兒是狴犴，又名憲章，樣子像虎。相傳它主持正義，而且能明是非，因此它被安在獄門上下、門大堂兩則、以及官員出巡時肅靜迴避的牌上端，以維護公堂的肅然之氣。 第八兒是負屓，因它喜愛文學，故多安在石碑的兩則。么子是螭吻，又名鴟尾，魚形的龍。它多安在屋脊兩頭，作消災滅火的功效。」

  說老實話，雖然艾小海早就知道了「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句話，但關於龍的九個兒子到底叫什麼有什麼象徵還真說不出來。此時聽虞姬娓娓道來，倒也聽的津津有味。

  虞姬隨即說道：「這些都是人類根據想像編造出來的故事，但任何想像出來的故事大多是有原型的，所以無論是蛟、螭，或者是龍的九個兒子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艾小海聽的懵了，難道龍還真的有九個兒子？那是從哪裡來的？

  像是看出了艾小海的心思，虞姬抿嘴一笑：「準確的說，龍的九子並不是龍生出來的，除了金龍和黑龍，龍根本沒有交~配的對象。」

  那可未必，艾小海心裡大是嘀咕，起碼黑龍就弄出了一個交~配對象出來。

  虞姬繼續說道：「這所謂的龍之九子，其實都是金龍創造出來的新的生命體……」

  這麼一說，艾小海恍然大悟。

  想想也是，自己都能夠創造出具有毒液攻擊的麻雀來，以金龍的本事創造出這些古怪強大的生命體來又算得了什麼？

  「蛟、螭和龍創造出來的另九種生命體，我們就按照人類的說法稱呼為龍之九子吧，畢竟金龍創造出來的生命，也算是它的兒子了。」虞姬緩緩說道：「這十一種生物是當時世上最強大的存在，即便連陸吾這樣的生物都不是它們的對手。它們秉性善良，不像後來傳說里的那樣，什麼睚毗愛殺人，又或者什麼霸下被夏禹收服了。霸下死的時候，人類都還沒有誕生呢……」

  這一句話頓時讓艾小海留上了神。

  霸下死了？堂堂龍之九子居然有隻死了？

  「不光是霸下，龍之九子和蛟以及螭都死了。」虞姬神色有些暗淡：「而且它們都是被同一種生物殺死的。」

  「訾魁？」艾小海脫口而出。

  他忽然想起了陸吾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在那個時代，金龍不但創造出了我們，還創造出了許多其它的生物……有一種生物叫做『搜尾』，是以金石為食物的；還有一種叫做『望雞』，能夠吞噬火焰……那是一個殘酷競爭的歲月，這些生物們之間彼此吞噬著對方，獲得更大的力量。而最後，所有的生物都被一隻最強大的給消滅了：

  『訾魁』。訾魁的強大很難用語言來形容，金龍曾經評價過，除了龍以外，世上沒有什麼生物可以戰勝訾魁了。但是這種生物過於殘暴，甚至企圖向龍發起攻擊，最後金龍一怒之下便將它封印起來……」

  老天，難道這個訾魁真的強大到了如此，居然能把龍之九子和蛟以及螭都殺死嗎？

  他趕緊仔細聽著虞姬說了下去……

  訾魁出現的比它們都晚，只是當它被創造出來還是幼小生物的時候，黑龍來了，而金龍又正好離開。當時黑龍和金龍還是好朋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黑龍也給訾魁灌輸進了一絲靈力。

  一種集合著金龍和黑龍兩股靈力的生物誕生了。

  它的生長速度之快，力量之強大完全出乎想像。而當時金龍的想法是不干涉生物的成長，任憑它們自我競爭。

  訾魁殺了許多生物，獲得了對方的力量，變得更強大了。當那些普通的生物已經無法滿足它的成長，它終於把目光落到了龍之九子身上。

  第一個犧牲品是螭吻。本來已訾魁的力量，就算能夠殺死螭吻，也必然要大費周折，可是這隻狡猾殘暴的生物，卻想方設法和螭吻接近，並且成為了螭吻的「朋友」，然後趁著螭吻全無防備的時候殺死了對方。

  艾小海頓時便想到了黑龍，黑龍難道不正是這麼對付金龍的嗎？果然，得到了黑龍的靈力也繼承了黑龍殘暴狡猾的秉性。

  在殺死螭吻並且獲得了對方的力量後，訾魁的能力一下突飛猛進，它採取了各個擊破的方式，龍之九子一個接著一個死在了它的嘴下，成為了它的食物。

  最後，殘存下來的囚牛和嘲風發現了不對，它們聯合了蛟和螭，聯合向訾魁發起了反擊。

  但是它們很快發現，就算四種神獸加在一起，都已經不是訾魁的對手了，它們全都戰死了！

  訾魁已經強大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當再也沒有什麼生物可以供它突破之後，它終於把目光放到了創造它的「父親」身上：

  金龍！

  這條狂妄的生物真的對金龍發起了攻擊。

  但是金龍的強大遠遠不是它能夠比擬的，它甚至沒有接近金龍便已經被打傷了，最後金龍將這隻兇悍殘忍的生物封印了……

  「為什麼不殺死？」艾小海好奇地問道。

  「這些故事都是你告訴我的，現在卻要我反過來告訴你。」虞姬淡淡笑了一下：「因為它同時擁有金龍和黑龍的靈力，無論是金龍還是黑龍，都沒有辦法殺死它。除非是有第三種生物出現。可是當時有什麼生物是能夠戰勝訾魁的？」

  「哦，這樣啊。慢著！」艾小海忽的眼睛一亮：「你說它同時擁有金龍和黑龍的靈力，無論是金龍還是黑龍，都沒有辦法殺死它？」

  見虞姬點了點頭，艾小海的眼睛愈發亮如星光。

  同時擁有金龍和黑龍的靈力，無論是金龍還是黑龍，都沒有辦法殺死！

  而自己，也擁有著金龍和黑龍的靈力！難道說黑龍同樣沒有辦法殺死自己？

  黑龍殺不死自己，等於讓自己立於了不敗之地？

  不對，就算真的這樣，黑龍也有辦法把自己封印起來。和訾魁還有那些神獸一樣當個一輩子的囚犯嗎？

  不，不，殺了艾小海他也不會肯答應的。

  「這麼說訾魁太厲害了，我都未必是它的對手？」艾小海這時又想到了這個問題。

  「未必，它曾經被金龍打傷過。」虞姬笑了一下：「難道你忘記了，就算強大如黑龍，被金龍打傷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嗎？黑龍都如此了，又何必說一個訾魁呢？」

  虞姬的回答一下便給了艾小海莫大的信心。

  是啊，訾魁再強大難道還有黑龍強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