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六. 首席執政官

  荷蘭，阿姆斯特丹。

  這座城市在12世紀晚期一個小漁村建於此，而後由於貿易的迅猛發展，阿姆斯特丹在荷蘭黃金時代一躍而成為世界上最重要的港口。在那個時代，該城是金融和鑽石的中心。

  而在飛機上的時候，魯凱斯也告訴艾小海，阿姆斯特丹同樣是光明家族一個非常重要的聚會城市。

  每年這個時候，在阿姆斯特丹光明家族都會召開一次家族高層內部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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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小海算是趕巧了，這也讓文森特和魯凱斯省了不少的心。

  在酒店裡住了一晚上，並沒有立刻和國內取得聯繫。反正都過了十個月了，等回國的時候再給她們一個驚喜吧。

  第二天在阿姆斯特丹轉了一圈，買了一些小禮物。上次回國的時候忘記帶禮物，結果直接被殷雨諾給銬了。這錯誤只能犯一次是不？

  一個白天的時間文森特和魯凱斯始終沒有露面。

  到了晚上，房門被敲開了。打開門，兩個彪形大漢就站在門外，不過口氣倒是特別客氣：「艾小海先生？」

  「是的，是我。」

  「您的朋友邀請您前往會晤。」

  終於露面了？

  上了酒店外的轎車，其中一個人拿出了一個黑色的頭套：「很對不起，我想您必須戴上這個。」

  我擦，還有這樣的？其實艾小海很想告訴他們，戴不戴頭套對於自己來說都是一樣的。

  他順從的戴上了頭套，轎車開動了。這兩個壯漢大概不會想到，一個頭套對艾小海來說根本就沒有用。

  白天遊玩時候走過的那些路牢牢的記在了艾小海的腦海中。

  當轎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很快便知道這是到了哪裡。

  荷蘭舊城區「淚之塔」的方位。

  淚之塔被稱為荷蘭最悲壯的塔。

  它建於1516年，位於艾瑟爾湖旁，高48米。當年建立淚水塔是為了保衛阿姆斯特丹這座城市，是守城的衛兵駐紮於此的瞭望塔，在1606年的時候不再作為瞭望塔使用，就在塔的頂部增加了一個尖頂，四年後淚水塔開始傾斜，阿姆斯特丹的市民在塔的頂部增加了鏈鎖來使得塔身保持直立。

  17和18世紀的時候，淚水塔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船隊在此發船的地方，也是家人為其送行的地方。淚水塔是一座紅磚塔，之所以命名為「淚水塔」，是因為送行的時候，不管是送行者還是遠航的人都會傷心的在此落下眼淚，以表示依依惜別之情。目前，淚水塔是荷蘭水管理體制及水務局的的辦公之處，用來觀察阿姆斯特丹水道的水勢。

  沒有想到，這座塔居然被光明家族用來當做開會的地方了。

  並不是在塔頂，而是在塔底的地下室里。

  艾小海解開了眼罩，發現了滿滿一屋子的人。馮特勒、黛麗絲、魯凱斯和文森特這些都是他認識的。而那些陌生的面孔，一個個都露出了緊張、期盼。

  「先生們，讓我來為你們介紹。」魯凱斯迎進了艾小海，鄭重其事地說道：「艾小海，盜龍先生！」

  一片掌聲響了起來。

  恩，這些人可不是來歡迎自己的，而是等待著他們尋找了幾個世紀的光明之山！

  這一點艾小海還是非常清楚的。

  「而這位，則是光明家族的族長滕卡特先生。」魯凱斯指著一個老態龍鐘的人說道。

  當然，在他的介紹中肯定也不會少了即將卸任的光明家族首席執政官古爾多夫先生。

  「盜龍先生。」古爾多夫決定還是用這個叫法來稱呼艾小海：「我想您一定已經知道了我們這個家族的來歷，以及我們所承載的歷史。我們委託您幫助我們尋找一件丟失的聖物，希望這次您能夠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每個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熱切的渴望……

  「首先確定，這件所謂的聖物並不是真正屬於光明家族的。」

  當艾小海這句話說出來後，每個人的臉色都是一變，但艾小海隨即不慌不忙地說道：「可是儘管如此，但我既然受到了我的朋友黛麗絲小姐的委託，那麼我就會盡心盡力的去尋找，而不會管這個聖物的真正主人是誰……」

  這話一說出來，光明家族的人又是長長鬆了口氣……

  艾小海特別強調了黛麗絲的名字，這是特別在強調黛麗絲的重要性……

  「尋找的歷程非常艱苦，畢竟這是一個遺失了很久的寶物。」艾小海的語調不慌不忙：「但是，我想我還是沒有辜負黛麗絲小姐的期望。」

  他不斷的提到了黛麗絲的名字，這也讓黛麗絲的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感激……

  「先生們，光明之山！」

  當艾小海從口袋裡掏出那顆璀璨奪目的光明之山，會議室里頓時傳來了一片驚呼。

  這顆光明家族尋找了無數年的寶石，此刻就在這裡。它是如此的美麗，是如此的耀眼。以至於有些家族成員，但終於看到這顆光明之山的時候，甚至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他們曾經擁有過這顆寶石，結果遺失了。又得到，又遺失。而這次，光明之山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就連魯凱斯的眼中也流出了激動的淚水……

  艾小海幾乎想笑了，光明之山里早就沒有什麼能量了，黑龍的力量被自己吸取一空。至於價值？好吧，光明之山的確是價值連城，不過以光明家族的財力來說恐怕還不會把這顆鑽石放在心上吧？

  要想獲得裡面神奇的力量？你們就慢慢的研究去吧……

  族長滕卡特渾身顫抖，一步步走向艾小海，他完全被光明之山所融化，顫抖的手伸了出去：「盜龍先生，您可以把這個聖物給我嗎？」

  「當然可以。」艾小海爽快的把光明之山交給了他。

  古爾多夫和家族的高級執行官都圍了上來，在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檢查之後，古爾多夫的臉上流露出了崇敬：「諸位親愛的家族成員們，偉大的沙谷代王子的後代們。我想你們正式宣布，光明家族的聖物已經回到了我們的手中。」

  光明家族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艾小海和文森特對看了一眼，知道這是這個家族的某些宗~教儀式要開始了，都很自覺的站到了一邊。

  古爾多夫將寶石交給了滕卡特，滕卡特恭恭敬敬的將光明之山在一個特製的架子上放好，然後也跪了下來，和家族成員嘴裡一起念叨起了什麼。

  反正嘰里咕嚕的艾小海一句也聽不懂。

  儀式進行了大約有十多分鐘的時間這才結束。

  然後滕卡特帶著所有的家族成員轉過了身子：「讓我們感謝我們的恩人盜龍先生吧！」

  一片的掌聲響了起來。

  滕卡特鄭重其事地說道：「盜龍先生，從現在開始您就是光明家族最尊貴的客人，無論您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合理的，或者是不合理的，光明家族上下的每一個人都會為您竭盡所能。」

  艾小海要的就是這麼一個承諾……

  「那麼，我們將召開一個會議。」

  一聽滕卡特的話，艾小海立刻說道：「那我和文森特先生還是暫時先迴避一下吧。」

  「哦，不，你們都是光明家族最尊貴的客人，你們都可以留在這裡。」

  光明家族的族長、最高執政官和十二名高級執行官在一張大圓桌上坐了下來，黛麗絲和三十六名治理官則坐在了外圍。至於艾小海和文森特，則坐在了最外面。

  會議主要是由古爾多夫主持的：「諸位親愛的家族成員們，我想聖物對於我們的重要性完全不必我來述說。我們苦苦尋找了它如此之久，為此我們付出了無數的人力物力，許多人都在尋找聖物的道路上倒下了，終身都沒有見過聖物哪怕一眼。相比之下我想我們還是幸運的……我老了，已經無法繼續履行作為首席執政官的任務了，而在此前的一次會議上我們曾經做出決定，無論是誰，只要能夠找回光明之山，就能夠取代我的位置，成為新一代光明家族的首席執政官。那麼我想黛麗絲治理官已經很好的完成了這個任務……」

  這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問題在於任何一個家族不管內部有多團結，在事關最高權力爭奪的時候總還是會出現不和諧音的。

  一個中間人開口說道：「當然，黛麗絲治理官這次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她理應受到我的嘉獎，而且是非常大的嘉獎。但是至於首席執政官的位置，我認為還是需要我們再仔細考慮一下的……」

  「那是高級執行官漢特。」文森特低聲對艾小海說道。他對光明家族內部的事情非常了解。

  漢特環顧了一下眾人繼續說道：「第一，是黛麗絲僅僅是個治理官，在光明家族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從一個治理官一躍而成為首席執政官的歷史，我想這一點是我們在座的所有人都必須意識到的……第二，光明家族的首席執政官位置的重要性我想不必多說，這將承擔起整個家族是否能夠繼續壯大的重要責任……」

  「漢特高級執行官先生。」馮特勒打斷了他的話，並且語氣裡帶了諸多的不滿：「儘管黛麗絲是我的女兒，但我必須要為她遭受的不公平待遇發言。是的，在光明家族的歷史上從來沒有過從治理官直接晉升到最高執政官的先例，光明家族的歷史上也從來沒有那麼年輕的最高執政官。但是我必須提醒諸位的是，歷史正在進步，而不是倒退。黛麗絲這樣的年輕人，比我們這些人更加充滿了朝氣，更加適應這個社會的進步。並且我必須提醒諸位的是，在之前的會議上我們已經做出了決定，由尋找到光明之山的人取代尊敬的古爾多夫首席執政官的位置……」

  無論是滕卡特還是古爾多夫，都沒有加入到這場爭論中，他們從始至終似乎都在傾聽。

  漢特似乎早就預料到對方會這麼說了：「馮特勒高級執行官先生，我完全贊同您的這個看法，但是做為一個古老的家族，我們的傳統還是必須要遵守的，破壞傳統，就等於破壞家族的光榮，這很容易讓光明家族走向崩潰。」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

  古爾多夫咳嗽了一聲，兩個人很快停了下來。接著，這位光明家族的首席執政官把臉轉向了艾小海：「我想，這次尋找到聖物的最大功臣，除了黛麗絲治理官之外，還有我們尊敬的客人盜龍先生。儘管他不是家族內部成員，但我很樂意傾聽一下他的看法。」

  艾小海沒有想到光明家族內部會為了這事爭論不休，也沒有想到古爾多夫回來徵詢自己的意見：「你是問我的意見嗎？最高執政官先生？」

  「是的，盜龍先生。」古爾多夫微笑著說道：「對於一個能夠尋找到聖物的人來說，誰敢忽視你的意見呢？」

  艾小海一笑，然後緩緩說道：「我認為尊敬的光明家族，一個個說話都像是在放屁！」

  一語既出，每個光明家族成員的臉上都露出了憤怒。只有魯凱斯無動於衷，似乎他早就猜到艾小海會這麼說一般。當然，黛麗絲也是不會生氣的，無論艾小海說出什麼她都認為是理所應當的。

  「盜龍先生，雖然您幫我找回了聖物，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但是我必須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言辭。」古爾多夫壓制著怒氣說道。

  他是個非常受人尊敬的人，無論在家族內部還是在外面的世界都是如此。他能夠對艾小海這麼說話已經非常客氣了。

  「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光明家族的人說話一個個都像是在放屁！」艾小海無動於衷地說道。

  「我也同意盜龍先生的說法，我認為我們家族的人說話一個個都像是在放屁！」這次，開口的居然是十二名高級執行官之一的魯凱斯：「我們曾經說過什麼？誰能夠找到聖物誰就是下一任的首席執政官。這和年紀歷史有什麼關係？誰能夠告訴我有什麼關係？光明家族為什麼會那麼強大？因為我們重視諾言，我們答應的事情就絕對不會變卦。傳統？漢特高級執行官先生，什麼是傳統？這才是我們的傳統！其餘的任何藉口在我看來都是虛偽的，都是毫無意義的。黛麗絲將繼任下一任的首席執政官，這點不存在任何形式的爭辯！」

  他說的是如此的斬釘截鐵，一時間讓所有的家族成員都沉默了下來。

  艾小海冷笑了一聲：「剛才尊敬的族長先生對我說了什麼？我好好的想一想。啊，我想起來了，他告訴我，『盜龍先生，從現在開始您就是光明家族最尊貴的客人，無論您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合理的，或者是不合理的，光明家族上下的每一個人都會為您竭盡所能』。我認為我根本無法相信你們的承諾，就連你們家族內部都無法兌現承諾，還怎麼能指望我這個外人相信你們會信守諾言呢？」

  他說完便坐了下來。

  光明家族的成員繼續沉默著……

  許久後，古爾多夫苦笑了一下：「我們不能責怪盜龍先生對我們的指責，我也完全贊同魯凱斯先生的話，信守諾言才是我們家族的傳統。諸位高級執行官先生，我想我們可以做出決定了。」

  眼看漢特還想說什麼，魯凱斯冷冷地說道：「漢特高級執行官先生，不要讓沙谷代王子的後代蒙羞吧。」

  漢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終於不再說什麼了。

  很快表決結果便出來了，在尋找光明之山中立下大功的黛麗絲被選舉為下一任的光明家族首席執政官，正式接任將會在明年的一月份。

  會議在有些古怪的氣氛中結束了。

  「光明家族的確從來沒有過那麼年輕的首席執政官。」文森特笑道：「恭喜你，艾，我能夠看得出來黛麗絲和你之間的關係，我想現在光明家族應該很快就要控制在你的手裡了吧？」

  「也許吧。」艾小海並不想隱瞞什麼：「比爾，我想這對我們大家都是有利的。你雖然和他們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但對於他們來說你畢竟是外人。而黛麗絲上台後一切便不同了。光明家族將會為突擊車公司效力。」

  文森特笑了，笑的非常開心。

  做為光明家族的老朋友，他太清楚這個家族的實力了。而只要黛麗絲正式坐上了那張位置，那麼除了基本不管事，只是精神象徵的族長之外，她的手裡便握有了整個家族至高無上的權力。

  而艾小海對於突擊車公司的熱愛已經很好的表現出來了。

  「盜龍先生，感謝您的仗義執言。」這個時候馮特勒陪伴著自己的女兒黛麗絲走了過來：「我想如果沒有您的話，黛麗絲要想如願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我只是說出了一個事實而已。」艾小海淡然一笑：「而我想，將來我們打交道的機會還會很多。」

  「當然。」馮特勒回答的毫不遲疑：「我從來不會對不起我的朋友。」

  恩，這句話還是需要有一定保留看法的。

  從來不會對不起自己的朋友，但前提是要利益有多少。

  艾小海可不相信這些人會完全沒有利益基礎的幫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