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十七. 神話故事背後的真相

  艾小海想到了這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黑龍沒有了本體，怎麼和巨蛇進行交~配？

  「我有我的辦法。」黑龍的回答相當模糊。

  就是這麼簡單的回答。

  可是在艾小海的感覺里，黑龍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只是它不想說，誰能夠逼迫它說？

  「還有那些神話故事呢？關於人類創造出來的神話故事？」艾小海終於問出了這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個武士戈雷看到的有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小島？宇宙之心和光明之山的傳說？都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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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我和你創造的神話。」這次黑龍沒有任何隱瞞：「我們一次次的爭鬥，有的時候總會創造出一些新的物種出來。比如芬里爾狼，比如火焰巨人蘇特或者是米亞加德大蛇。無論是哪個國家的神話，都和我們有關。戈雷，戈雷？啊，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可憐的人類，他被島上的一切嚇壞了。那個小島我記得，那一次的戰爭，被人類成為什麼來著……」

  「諸神之黃昏。」艾小海幫他說了出來。

  「對，諸神之黃昏，人類好像就是這麼稱呼的。」黑龍的聲音傳來：「可憐的人類啊，總是喜歡把一些他們無法理解的現象稱為神的奇蹟。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就是你和我。那時候你創造出來的物種，被稱為什麼天上的諸神，太可笑了，一些被你選中的普通的人類，無法多了一些力量而已，居然被稱為了神？不過那次你做的不錯，居然讓你創造出來的人類和我創造出來的物種同歸於盡。後來，我創造了一個小島，重新造出了那些生物，但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所創造出來的生物都是具備感情的，而我創造出來的卻都不具備這一點……」

  「因為你自己本來就沒有感情。」艾小海很乾脆的回答道：「自身都沒有感情，難道你想創造出有感情的生物嗎？」

  黑龍這次並沒有生氣，甚至有些贊成：「是啊，我問過那個人類戈雷，他也是這麼說的。他拒絕了我賜予他強大的能力，為的只是不想變成白痴。那個時候，我想到了也許在某些方面你是對的，我是錯的。」

  這是黑龍第一次承認自己錯了……

  「宇宙之心，光明之山其實都是一種東西。」黑龍給出了艾小海最想知道的答案：「我當時想到了一個辦法，來彌補沒有本體帶來的困擾，我將我的部分精神力凝聚在了一切，用來操控一切。之前叫做宇宙之心，後來便被人類成為光明之山了……」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艾小海忽然開始為自己感到自豪了。

  雖然一次次的轉世，自己都無法戰敗這條黑龍，可是在創造新的物種——那就是那些所謂的神的戰爭里，自己並沒有落下風。不但如此，而且自己一直都有對付黑龍的辦法。

  「在你不斷轉世的國家裡，你一直都憑藉著個人的力量在和我抗衡；而在國外，你一直都操控著一群你創造出來的生物和我對抗。」黑龍輕輕嘆息一聲：「你很聰明，在不斷的尋找著對付我的辦法，有幾次你幾乎就要成功了……我記得那一次，我創造出來的人類宙斯，被你創造出來的提豐打的到處亂跑……」

  艾小海的眼睛亮了，他很快想到了在盜龍洞穴里看到的那本畫冊。果然，什麼宙斯，什麼提豐，什麼古希臘的眾神，都和自己還有黑龍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他聽黑龍說了下去：

  「當時，我轉換了自己的思路，我挑選你創造出來的人類來對付你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於是我就選中了一個部落，啊，就是那個叫宙斯的男人領導的部落。我的朋友，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創造出來的人類，真的具備了很高的思維模仿學習能力，我只是改造了他們的身體，他們不用再當你們所說的白痴了。而你呢？反其道而行之利用一群動物對付起了我……哈，很可笑是嗎？烏蘭諾斯、克洛諾斯、宙斯，所有的所謂的神，都是你我手中的玩具。

  你失敗了很多次，但你並沒有放棄，最終創造出了提豐這樣的終極生命體，打的原本已經勝利的宙斯狼狽而逃。哈哈，我想到那天就要笑。宙斯在提豐的攻擊面前根本沒有抵抗之力。一個部落，整整一個部落。那些被人類成為神的傢伙，帶著雞趕著羊拼命的逃跑。人人大呼小叫的。我記得那個叫赫拉的，哭天抹地，結果被宙斯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這才像個怨婦似的上路了……」

  艾小海的嘴角也露出了笑意，他甚至能夠想像的出那天的場面。一群神——恩，起碼在普通人類的眼裡他們都是神，攜家帶口，牽豬趕羊，為的不是進行什麼偉大的神的事業，為的只有一個目的：

  逃難！

  他們的身體比普通人強大，但他們其實和普通人沒有多大的區別，在威脅的面前一樣會驚慌失措，一樣會逃避。

  怨婦赫拉？艾小海第一次佩服起了黑龍，居然想出了這個一個名字。

  恩，想想也是這樣的，即便在後人編撰出的古希臘神話里，赫拉在很多時候的確是以一種怨婦的形象出現的。

  「我有一個問題。」艾小海忽然問道：「赫拉是不是宙斯的姐姐？」

  「是的。」黑龍很快便給出了答案：「親姐姐。天知道宙斯是怎麼想的，他在對女人的品味上可實在不怎麼樣。啊，讓我們繼續來進行這個故事。他們跑啊跑，提豐在後面追啊追。本來，如果他們能夠拋棄那些不必要的累贅，比如他們的財富，完全可以躲避提豐的追殺，但是他們捨不得，他們扔掉任何一樣東西都捨不得，結果造成的後果，是他們終於被提豐給追上了……宙斯被打的很慘，眼看就要沒命了，而他的家人，部落里的那些傢伙，你猜他們當時是怎麼做的？」

  艾小海眨了下眼睛：「跑了？」

  「跑了。」黑龍很肯定地說道：「全部跑了，赫拉、阿波羅、狄奧尼索斯……他的妻子兒子女兒每一個人都跑了……我看著宙斯就快死在了提豐的手下，終於忍不住幫了宙斯一把……」

  「你作弊！」艾小海叫了起來。

  是啊，如果沒有黑龍的出手，宙斯一定死了，古希臘的神話便也要被改寫的。

  「作弊？我們本來就沒有任何規則可言。」黑龍輕鬆地道：「我們都在創造著生命體戰鬥，但我更強大一些，我能夠直接出手干涉人類的戰爭，而你不能，所以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創造出來的生物被我打敗。」

  艾小海沉默了下，然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弱肉強食，誰更有力量誰就能夠顛覆規則，不，或者說是創造規則。這點上，自己的確沒有指責黑龍的資格。

  「你失敗了，而我又一次的勝利了。」黑龍有些漫不經心：「宙斯的部落不用再逃亡了，在打敗了提豐後，他們終於被人類成為神。」

  「可是他們後來全都死了？」艾小海想到了那本畫冊最後所畫的內容……

  ……

  宙斯、赫拉、阿波羅……所有的神，每一個神，都死了！

  而且他們的死狀奇慘無比。

  怎麼死的？被誰殺死的？畫中沒有做出任何交代。

  奧林匹斯山上，這些「神」橫七豎八的躺著。

  天空中划過了一道閃電，就連雲彩都被鮮血照映的通紅……

  ……

  「他們全部死了，全都是被我殺死的。」黑龍根本不在意地說道：「我說過人類是卑賤的。在宙斯這些人成為神後，他們居然開始密謀奪取我的力量。可笑嗎？在他們看來，如果能夠想辦法奪取了我的力量，他們將能夠真正的統治這個世界。哈哈，他們甚至沒有見過我的本體，居然也敢如此的痴心妄想。」

  是TMD痴心妄想了，這次連艾小海也都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出來。

  你們他娘的好好當你們的神也就是了，怎麼會動起了黑龍的腦筋？你們甚至都不知道黑龍長的是什麼樣的。人要找死，你真是擋都擋不住。

  「我幫助宙斯打敗提豐，是宙斯第一次親眼目睹了我強大力量，我想他從那個時候就動起了心思吧？」黑龍的語氣裡帶著無比的譏諷：「他們不知道我長的什麼樣，於是就開始聚集在一起商量怎麼辦？我的朋友，讓我來告訴你他們的計劃吧。他們準備在奧林匹斯山上用一場盛大的祭祀誘使我出現，然後他們準備了一個塗滿黑羊血的大籠子，和許多同樣塗滿了黑羊血的武器。一旦我出現了，便可以將我制服，然後讓我交出我全部的力量……」

  艾小海忽然捧著肚子狂笑起來。

  塗滿黑羊血的武器和大籠子？TMD這些傢伙腦子裡在想什麼啊。

  在自己的國家裡，傳說黑狗血能夠破除妖術，宙斯用黑羊血和這有「異曲同工之妙」。

  用黑羊血對付一條黑龍？瘋了，這些傢伙絕對是瘋了！

  「很好笑嗎？我當時都在那笑了半天，我很久都沒有那麼開心過了，被一群卑劣的人類逗笑了。」黑龍等艾小海笑完了才繼續說道：「還有更可笑的，他們的祭祀開始了，於是我的聲音出現在了天空。接著，那些長矛、弓箭被一枝枝的扔上了天空……我快笑死了，於是我順手抓了一頭豬從空中扔了下來，結果那些人瘋狂的用鐵籠子罩住了那頭豬……」

  艾小海再次狂笑起來。

  太有趣了，這真是TMD太有趣了。

  一群自命為神的傢伙，圍著一頭豬欣喜若狂，拼命的想要研究出豬的身上有什麼奇特的能力。他娘的，這條黑龍倒也是個促狹的傢伙，和人類開了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們對著一頭豬研究了三天三夜。」黑龍笑著說道：「不眠不休，有幾次甚至還企圖讓豬開口說話。可憐的豬，被這群人類可嚇到了。再加上我把它扔到地面上的時候力量略略重了一些，結果三天後豬死了。那些人開始互相指責，說是對方用錯的辦法。我還清楚的記得，宙斯打了赫拉一巴掌，赫拉又把怒氣發泄到了阿波羅的身上……

  這群傢伙在下面鬧著，我忽然覺得心煩意亂起來。我給了他們一切，他們卻居然選擇了背叛，這樣的人類還留在這個世上做什麼？於是我召喚來閃電和隕石，殺死了他們中的絕大部分的人，只留下了一個叫雅典娜的女人，命令她記錄下了所發生的事情。啊，我記得她還畫了一本畫冊。大概你也見過那本畫冊了吧？當時他們並沒有名字，所以只能用圖畫的形式將這些故事流傳下來……」

  艾小海苦笑。

  自己在盜龍洞穴里發現的畫冊居然是雅典娜畫的？很好，很好，宙斯是個自私自利的老頭，赫拉是個只會抱怨的怨婦，而雅典娜卻成了黑龍指定的畫師。

  這就是古希臘神話的全部真相了。

  「那個雅典娜呢？」

  「我放了她。」黑龍淡淡地道：「但你應該記得，我們擁有讓人類遺忘的本事。所有的事情她什麼也不記得了，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艾小海長長的呼出了口氣。

  自己，和黑龍一起創造出了一個神話，而所謂的神話，無非就是自己和黑龍爭鬥里的一個小小插曲罷了。

  「我一直都在盡力體味著你所說的人類的感情。」黑龍也嘆息了一聲：「宇宙之心中，我讓那對兄弟品嘗都了榮耀、信仰，然後又讓他們品嘗到了悲傷、背叛；其實在他們品味的同時，我也在仔細的觀察著一切……我竭力的想要弄清楚，到底感情是什麼？能夠讓你不顧一切的保護人類？但是那麼多年了我還是沒有弄懂。」

  「這裡呢？這裡也和你有關嗎？」

  面對艾小海的問題，黑龍坦率的承認道：「是的，你說的大概是那個所謂的印加王吧？我隨便選中了一個人，給了他大量的財富，當然還有食物。我這裡有那麼多的巨型怪獸，隨便殺死一頭就足夠讓無數人填飽肚子了……」

  艾小海終於明白印加王發現的財富，尤其是那些食物是從哪裡來的了。

  「我同樣讓他變成了我的傀儡。」黑龍淡淡地道：「他建立了印加帝國，然後開始建立印加王的神廟。本來我只是想讓他封住這個洞口的而已，誰想到這個傢伙雖然成為了我的傀儡，但人類的貪婪他卻一點也都沒有放下，居然把他所有的寶藏都搬進了這裡，還可笑的為自己建立了一個金子製成的雕像……」

  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大都可以解釋了。

  火狼、還有這些巨型怪獸，根本就是黑龍創造出來的。甚至就連這個地下世界，也同樣是黑龍創造出來的。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黑龍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他為什麼要把地下世界的入口封住？難道它在害怕什麼？不可能，以它的強大，這個世上有什麼可以威脅到它？

  可是，它做的這一切明明就是在那想著要隱藏一些什麼！

  「你在隱藏什麼秘密？」艾小海忽然問道：「你為什麼要創造這個地下世界？為什麼要讓印加王建造神廟來堵住入口？你有什麼秘密嗎？」

  黑龍這個時候卻罕見的沉默了下來……

  「你一定有什麼秘密。」艾小海非常肯定，好像在那自問自答：「你害怕什麼東西曝光，但是你又沒有本體，所以你必須要尋找到一個人類，或者說是一個傀儡來幫你完成這些事情。印加王，你找到了印加王。其實是誰你根本不在乎。啊，印加王的神廟建成後，大概是你用你強大的力量，讓火山爆發了吧？或者說，整個基延巴斯頻繁的火山噴發和地震都是你造成的？我想到了，你想趕走這裡所有的人類！」

  「你很聰明，你真的太聰明了。」黑龍不再隱瞞什麼：「是的，我有秘密，但這個秘密我不會告訴你的。基延巴斯所有的火山噴發和地震都是我弄出來的，我是趕走這裡的人類。不過說實話，人類對於災難和痛苦的忍受力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而在沒有回歸本體前，我還無法做到隨時隨地都讓火山噴發和地震爆發，只能隔一段時候釋放出一次。

  讓我驚訝的是，每一次在災害過後，這些人類居然還能頑強的繼續生存著，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不願意離開這裡。他們一次次的受到災害的折磨，卻又一次次的重建。該死的，他們是怎麼想的？一直到了最近，他們也終於開始害怕，陸續遷徙。我的朋友，你說人類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為什麼一定要留在這塊可怕的土地上呢？」

  「因為那是他們的家。」艾小海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如此的堅定：「再貧窮，再多災多難，那也是他們的家。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沒有人會願意離開自己的家。這些人類最簡單的道理你懂嗎？」

  你懂嗎？

  黑龍承認自己不懂，它從來都沒有真正弄懂過人類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