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勸降無功

  雖然隨著衛濤的命令，陸遜再是領軍而攻揚州，但這時候天下卻已經是平靜了許多。

  正如周瑜所謀，陸遜的能力，加上曹軍領地下的人心不穩，揚州的戰事進展比之預料當中的還是順利。

  僅僅只是兩個月的時間，大半個揚州就已經是全被陸遜所取，這樣的情況自然不是說陸遜的能力真的強至如此，而是面對這樣的情況，曹操卻是沒有太多的反應，好似這樣的情況真的讓其措手不及一般，始終沒有是做太大的反應，甚至連援兵都未曾是派出，才是被陸遜取了揚州。

  當這樣的消息傳到衛濤耳中都是讓其為之愕然，隨即是將周瑜等人找了來。

  

  「公瑾，曹操這到底是為何？若是其背約何必始終不見回應？若是不然，又何必如此所為？失了揚州曹操之實力必定是大減，如何能夠與我軍相爭？」

  「這……」

  周瑜也是眉頭一皺，曹操這般所為，委實也是出了周瑜的預料，他實在不知道是該怎麼回答衛濤所問。

  不止是周瑜，衛濤的其他謀士也皆是如此。

  「曹操到底是不是可降？」

  衛濤見到麾下謀臣如此，忍不住又是一問。

  劉備身死、孫權投降，這其實在事前衛濤也已經是看出了幾分徵兆。

  畢竟孫權雖承父兄之業，但實際上江東世家林立，所以比起保江東，但更要是保孫家，所以孫權投降雖然對自身最是不好，但對家族卻是幸事，所以孫權投降不出意料。

  而劉備之天下幾乎是一手打下不說，而且自身作為大漢的一份子，自然無論如何也是接受不了投降衛濤，這可謂是大漢子孫僅有的尊嚴。

  可曹操實在是讓人無從可辯，誰都是不明白那曹操到底是想要如何做為。

  「陛下，既然不知道曹操真意何不派人前往一問？既是可以嘗試勸降曹操，又是可以再是儘可能了解那曹操到底想要如何。」

  就在這時候，一人開口而道，聽到這人所言，所有人都不由得暗暗點頭，不僅是此人建議不差，更因為此人的身份終究是有幾分不同。

  老臣荀攸。

  本來荀攸也是衛濤謀主，而且跟隨衛濤的時間極久，可以說是周瑜之下第一人。

  可是因為荀攸也屬於擁護大漢的一批人，在衛濤流露出爭奪天下的意思之後，他就是逐漸淡出了衛濤的謀士圈，雖然不像荀彧與曹操那般幾番相爭，但在衛濤麾下也是漸漸平淡，更多的時間只在處理政務之上。

  只不過後來隨著天下漸漸安定，其實荀攸也是接受了這事情，不過這時候的荀攸卻是感覺處理政務更為合適，也就沒有是特意為謀。

  所以如今他這麼一開口，哪怕是周瑜也不會是特意專門辯駁。

  「公達的意思是前往勸降曹操？」

  衛濤對於荀攸的智謀依舊看重，這時候自然而問道。

  「陛下，那曹操到底是如何所想，恐怕難以是為所知，不過以如今所見，其一就是其有大圖謀，但以揚州為圖謀卻是難以讓人所想，其二便是其有降心，只在猶豫之中。本來是由著陛下前往相勸才是最好，但陛下之尊不可犯險，所以吾願是為使者，前往許昌勸降曹操。」

  荀攸起身行了一禮而道。

  「既然公達願意一行，我豈有不同意之理，此之一事便是交由公瑾所行了。」

  見到荀攸主動請命，衛濤自然是安心的將事情交託給他，而其他人也是同樣沒有反對的意思。

  荀攸的行程很快，直接是以使者行到許昌，而且縱然荀攸與荀彧之間的關係一直不淺，但荀攸到許昌之後，兩人卻是沒有絲毫聯繫。

  這是在避嫌。

  翌日，荀攸直接以衛濤使者的身份拜見了曹操，面對曹操這天下梟雄，荀攸在拜見過後，直接就此而開口言道。

  「丞相，昔日你與我主有約，一戰而定天下。如今勝負已分，為何還不履行所約？今天下四方之士已然歸心，丞相拜服也不過是順應天下大勢，是為讓天下百姓不再是受戰亂之苦，即便百年之後，也可見諸於青史之上。既然如此丞相到底還是有何所憂也？」

  「胡說八道！」

  一聽到荀攸開口，頓時就見到十數武將一個個皆是長身而起，好幾個如同許褚那般的莽漢更是直接抽出刀來，明晃晃地對著荀攸。

  不過荀攸雖然只是一介文士，但面對這等陣仗卻是面帶笑容淡然而看向曹操，根本不見有半點慌亂之意。

  「夠了！」

  果然下一刻曹操直接就此開口，令所有武將全都是退了開去，而後曹操才是緩緩看向了荀攸。

  「我聽文若提起過公達，也曾見過公達，公達所行卻是讓我感覺到乃是與文若同樣一般之人。縱然如今文若還願是相助於老夫，但但老夫與文若之間的矛盾恐怕早已有所傳聞了吧。」

  「啟稟丞相，昔日我也是有不贊同陛下之舉，但如今百姓安居，外敵被逐，如此還更有何所求也？我等一身長才，不說其他，只要能夠對得起大漢百姓已足矣！」

  荀攸微微搖搖頭，算是解釋了自己為何所為，而後再是對曹操而言。

  「曹丞相本意所為不也是為了這大漢百姓不為所苦？既然如此，在此天下形勢已定之時，丞相為何不可是為大漢百姓民族而降我陛下邪？」

  「哈哈……人言荀公達所智善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卻是不想這時候只聽得曹操一聲長笑，而後隨即就此而起身。

  「不過公達且是可以為我回復衛子羽，若我不是曹操，那麼也許還會是有可能投降於他，我曹操豈是會一言而降之人？不必如此多言。揚州之失只不過是之前一敗令老夫捉襟見肘，若是派兵而往，就是被爾等拖住於此，所以我才無所而為，若是不然揚州豈能如此之失？」

  荀攸微微皺眉，以荀攸之智自然能夠明白這不過只是曹操之託言而已，不過曹操話語當中的堅決卻是誰都能夠聽出。

  本來曹操麾下的將領對於曹操不救揚州也是心存猶疑，但見到曹操威儀不下昔日，那疑心就是減去了大半，面對著荀攸就此怒目而視，一副恨不得將荀攸斬殺於此的模樣。

  不過就算如此，荀攸也是不慌不忙再是向著曹操行了一禮。

  「既然丞相執意如此我自然無話可言，不過最後敢代替陛下請問丞相一事。」

  「哦？請講便是，我倒也想要知道衛子羽到底還有何問是要詢問於我。」

  面對著荀攸，曹操從開始到結尾一直都是態度極好，好似兩雄相爭，他才是站到了上風的一邊一般，面對曹操如此，荀攸自然也更是捉摸不透，所以在聽到曹操所言之後，荀攸很是乾脆地將衛濤所要問之言問了出來。

  「陛下托我而問丞相也，如今天下靖平，中原將定，外敵更是漸漸是有降服，然則我大漢人口經由數年戰亂而少，沒有數十年不可恢復元氣也。丞相可還是要與我軍一直糾纏下去？陛下對於之前那一戰很是有些疑惑，不知道丞相可否是答？」

  這不是衛濤想要勸降曹操而故意讓荀攸代言，而是真就有此一問，只要曹操有心，雖然衛濤自信自己最終是能夠取勝，但卻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日。

  「哈哈哈哈……難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衛濤也知道是怕了嗎？」

  聽到荀攸這所言，曹操卻是一聲長笑。

  「是的，陛下是怕了，陛下所求者為何，天下人皆知也！經過陛下這些年的努力也是有幾分可能達成，邊關之患已經漸漸而平，只要是有十年之功，便皆為漢人也！雖不敢言邊關永無患，但此等功業堪稱前所未有也！」

  荀攸的神色很是認真，看著曹操而道。

  「可若是以丞相之能，只要是有心，數年之內恐怕也未必能夠就可保證能夠是完全勝過丞相也。如此一來，陛下如何不懼？」

  「呵呵……」

  再是輕笑一聲，曹操隨即起身而立。

  「你且是回去告訴衛濤，我在許昌得著他，若是敢來的話那麼就來，我曹操哪怕是到了最後一刻也絕不會退縮！」

  曹操下了逐客令，荀攸自然只能夠隨之離開，返回洛陽將這期間的事情一一稟報衛濤。

  「……曹操是不可能投降陛下的了。至於陛下所問， 臣等也是不知，那曹操若是不想，恐怕難以窺知其之意也！」

  荀攸微微苦笑，這一次的功勞他自也不會太過在乎，但這一次他之所以請命，也是為了儘可能息止天下戰事，如今事情不成， 心中自然也有幾分鬱悶。

  不過荀攸很快就是神色一正，認真對衛濤而言道。

  「陛下，曹操非常人也！雖然我不知道其意到底是如何，但其既然其決心不會投降陛下，恐怕還需最後一戰才是能夠靖平天下。那曹操絕不是那種走投無路就會是自決的商紂。恐怕到時候還真的是需要陛下親至許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