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得好死』的張松

  張飛這一次所來，打著的是為關羽報仇的名號，可再是如何，這總還是給人一種私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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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以張飛這樣做不是不可以，昔日曹操攻打徐州，也是因為其老父被殺。

  但可惜張飛這人一味失於魯莽，根本不管不顧，好似就是一心要為關羽報仇，哪怕將所有人性命賠上也是不惜的架勢。

  這就是讓麾下士卒心生不滿了。

  更何況還不止於是如此，在回到營中之後，雖然包紮好了傷口，但張飛心中的急躁惱恨卻是沒有半分削減，自然是看著什麼都是不慣。

  但凡是見到在安營紮寨之時，動作是有稍慢的，張飛不管不顧就是一鞭子甩下，打得對方皮開肉綻。

  張飛所行，幾如暴君，讓所有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一個個目光各異。

  可是張飛猶然是不滿，因為在張飛這樣的高壓之下，哪怕再是疲憊也還是出現了逃兵，只不過這逃兵沒有逃得多遠就是被張飛的親衛做住。

  知道此事，張飛頓時暴怒，在怒意上涌的張飛看來，這分明就是不想是為關羽報仇！

  卻是沒有想過其他人為什麼就一定要去為關羽報仇？

  只在安營完畢之後，就是將所有士卒全都召集起來，而後就是開口吼道！

  「今日且是休息一夜，待到明日一早，立即攻城，不破漢中絕不可停！若是有誰敢是後退畏戰者，那麼就同這些傢伙一般！來人！給我打！然後明日一早，就是以這些傢伙的頭顱祭旗！」

  聽到張飛一聲令下，自然是有親衛執行軍法，狠狠的鞭笞那些士兵！

  聽到那些士兵的慘叫，那張飛也沒有絲毫異樣，直接拿了一罈子酒就是灌下肚去，看著這一切，好似就能夠舒緩自己心中的怒意一般。

  入夜，張飛自然是在中軍大帳當中休息，喝了不少酒的張飛倒是很快就此熟睡，可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是睡不著。

  誰都明白，恐怕明日就是死期了。

  而在這個時候，一些人就是悄然在營中將種種消息傳播開來。

  「死定了！死定了！我們都死定了……」

  「這張飛如此可恨，簡直不拿我們當人……」

  「不！我們不能再是為他們賣命……」

  「這樣下去我們一定死定了，不如就是反了天的……」

  越傳士卒的心火就是越旺，終於是有人說出了狠言。

  要知道會是加入到軍中的必定的精壯，其中就是不乏膽大包天的人，加上在被衛濤重傷之後，那張飛又是酗酒大醉，縱然只是軍中小卒，但最後要取了那張飛的性命，還真的是沒有太大的困難。

  衛濤這時候還是安坐城中，並未曾是休息，不過很快就是有人前來稟報。

  「啟稟陛下，外間川蜀大營發生兵變，張飛及其親衛全都是在亂軍之中被殺現在那些亂軍以著張飛的頭顱為證，全部願意投靠陛下！」

  「好！」

  聽到這侍衛稟報，衛濤一拍大腿就是叫好。

  「傳令下去，放下吊籃讓他們分別入城，一旦入城之後立即將他們分別安置，決不許他們私下走動交流。另外讓呂蒙、陸遜、姜維三人立即對這些降卒進行安撫，同時通知糜竺，令其立即發動我們在蜀中埋伏的人手，就言那張飛已經是被蜀人所殺。

  衛濤很是激動的來回走動，一道道命令發布下去，雖然之前在派人混入張飛軍中散步謠言之時，衛濤已經是有所預料，但真的功成的時候，衛濤還是感覺到頗為的興奮。

  來回思量了幾步之後，衛濤一心狠又是眼眸一利，直接說道。

  「再是給將那張飛屍身，連並那親自斬殺張飛的蜀人一同送交劉備，我倒是要看看那劉備能不能夠留下這等人的性命！」

  這就是赤裸裸的挑撥離間了，無論劉備做是不做，都會是讓原先就是跟隨劉備的將領與蜀中如今的士家大族交惡。

  蜀中的世家大族和跟隨劉備的將領謀臣，就是劉備的兩條臂，如今兩臂相爭，那結果自然只能夠是衛濤這漁翁得利。

  為了能夠徹底激化蜀中矛盾，衛濤很是乾脆，連唾手可得的瓦口關都是沒有去取，只是命人以做嚴加防備而已。

  很快，消息傳入蜀中，而且不久之後自然是有衛濤麾下之人將張飛的屍身和襲殺張飛的那些人送來，光明正大的送來。

  衛濤的意思就是弄得人盡皆知，而後再讓劉備難有所決定。

  有著人心所為，事情自然是傳的極快，不過卻是遲遲等不來劉備的決定。

  很快又是一道消息傳出，得知張飛的死訊之後，劉備終於是支撐不住，又是陷入到昏迷不醒當中。

  劉備一是不省人事，整個蜀地更見混亂。

  人心浮動之下，那些有識之士已經是可見到劉備與衛濤相爭的結果了。

  劉備註定比不過衛濤。

  既然已經能夠看出結果，那麼自然也就是讓世家人有了想法，那劉備建在的時候不敢說，但如今劉備本身虛弱至此，頓時心思都是生了出來。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有了幾分異心，只是劉備還在，都是不敢妄動而已，不過私底下的聯繫卻是不少尤其是法正，不少人都是前往往來，目的就是為了探其口風。

  只不過法正為人也是精明得很，始終是不露口風，讓人拿不住把柄。

  但是當這人到來的時候，法正也不得不慎重。

  「子喬，你也來勸我？」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容貌醜陋，但卻有真才實學的張松，聽到法正所言，張松卻是一嘆。

  「某不得不來。」

  「子喬，昔日劉璋父子在時，你之大才卻因相貌之故而不得重用，加上兩人終非明主，自是只能明珠暗投。後主公來時，你得之重用，故而對主公更是盡心耳。我相信你非是為了個人身死榮辱而改投其主之人。至於你之家族，固然是蜀中大家，但子喬不會不知道，就算這時不主動投降，等到衛濤進軍，也不可能盡殺蜀中大族，最多也就是少些恩典。我相信子喬不會為了這些就賴勸我。」

  法正顯然與張松的關係極佳，這話也是說得很是直白。

  「而且你應該不會不知道，主公性格堅韌，昔日更是屢敗屢戰，可謂非常人所能為。既如此，你何必是為難於我哉？」

  顯然以法正的智謀他已經是看透了結果，而他所準備要做的就是等著這一份結果到來，雖然不能力挽狂瀾，但卻要做到一個臣子的本分忠誠。

  「吾正是念主公之恩德才來矣。如今蜀地之中，最能夠勸動主公者，莫過於孝直與諸葛孔明。不過我與諸葛孔明雖然有交，卻是交情不厚。而且以我觀之，孔明乃雖然只是一介謀臣，但卻有武將之膽魄，即便是這個時候，也未必真就死心，甚至寧願是死於戰場之上。」

  張松很是平靜地回答說道。

  「主公若死，我願隨之，然則主公後代富貴誰可當之？既然我無能是保主公匡扶大漢，那我甘願是為主公延保後代。」

  「子喬的意思是……」

  聽到張松的話，法正很是有幾分猶疑不定，看著張松的眼色更是有一分奇異。

  「如今主公若行一搏，可以令世子接位，駐守成都，而後親身兵出瓦口關。那衛濤為了靖平天下必定會是出兵與主公一戰。此一戰則可決定我蜀中命運。若是主公能夠扭轉勝機，蜀中大族必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主公。若是戰敗，只要少主可獻城投降便可保一聲安康。那衛濤這點氣量還是會有的。」

  張松好似根本沒有聽到那法正的驚詫，自顧自而言道。

  「至於我，會是以川蜀地形圖以獻衛濤也！如此大功，縱然不得重用，但也少不了封賞，若是果然事敗，我亦可是為照顧少主也！」

  「你……你這是要不得好死啊！」

  法正說著這話，不是詛咒，而是在述說事實。

  自古背主之人多不得好名，無論到時候劉備是勝是敗，這張松都是遺臭萬年之屬，甚至是可以更明確的說，若是以往還有可能立功洗刷名聲，那麼天下形勢到了這個時候，能夠立功的地方已經是不多了。

  『不得好死』四字可不是什麼虛言。

  「張子喬天妒其才使其空有其才而不得用，惶惶然度日，唯有主公能夠是不拘一格任用張子喬，既然如此，張子喬捨身以報之又是如何？有著張子喬如此做為，各個蜀中大族必定翹首以望，靜觀事態進展，一時之間蜀地將再無有此等世家煩憂，也是我為主公所為也。」

  張松輕飄飄地一聲應答，好似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一般，只在說完之後才是神色一正，起身向著法正一拜而道。

  「唯有一事，還要告求孝直，此等一戰，事關蜀地存亡，非親近之人不能為主公分憂也！還望孝直明之也！」

  聽到張松這一番話，法正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是面對張松如此，法正也只能夠嘆息一聲。

  「子喬果然是來與我為難也！」

  （註：這裡取張松字子喬，搜索查來的，話說回來，本作者的記憶是永年的。請各位書友理解一下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