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雙方真正的打算

  夜幕之下，整個江陵城一片寂靜，除了城頭之上偶爾來往的巡邏守衛之外，更見不到其他任何之人。

  只不過在這一片寂靜之下，城內所有的士兵全都集結了起來，暗中的集結雖然花費了時間不少，但卻沒有暴露什麼行蹤。

  就在衛濤退兵之後，司馬懿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向著全城百姓通告，禁止所有人離家，但有不從者擅自上街者，殺無赦！

  也許一開始是有人不意理會，但是當街邊之上多出了數具屍身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是無視司馬懿的這一道命令。

  

  若是平常，這樣的命令恐怕也不是每一個曹軍將領都會是執行，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是劊子手。

  但這一次司馬懿是親自當面下令，這一此在出軍之前，曹操就已經是有所言，這一次是以司馬懿為主，不然縱使呂布是被司馬懿說服，也不會是讓他輕易領著諸多軍隊到此。

  除了呂布本部人馬之外，其他人卻是受到了司馬懿的節制。

  「仲達，你這是要如何做？難道到了這個時候還要保密不成？」

  事實上這個時候哪怕是曹軍將領也不知道司馬懿的打算，所以眾將之中，曹仁就是開口問道。

  「若是想要一戰突圍還是有幾分把握，夜色之下，縱然衛濤早有所準備也不可能是面面俱到，只要我軍是為迅捷，當是可以衝出對方包圍。不過若是想要夜襲衛濤中軍大帳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今日衛濤既然已經放話在此，自然不可能不在之後防備我軍就此夜襲。而且以衛濤之智，縱然不是這時想要成功偷營也幾乎就是不可能之事。」

  曹仁也是身經百戰，他的話自然能夠得到曹軍將領的認同。

  要知道司馬懿雖然是有權指揮大軍，但曹操同樣也是沒有將大權任意交付之，這一次派來的可有不少曹氏宗族將領。

  一旦司馬懿是有什麼不當之策，以曹氏宗族將領的威望足以是將司馬懿完全架空，奪回兵權。

  到時候自然可以強行突圍保住大部分的軍力。

  所以哪怕是司馬懿面對曹仁的詢問也不得不做回應。

  「其實對於如今這個局面我也不是全然無所準備，雖然沒有料到形勢會是如此之差，但按著我原先的打算，縱然是一時順利，拿下江陵，但也是要同樣是要面臨衛軍大舉包圍。只是若按著我的計算，我們是可以占據城防，倒是不用著急行計略。當是時，我早已經是與呂布將軍有言，若是衛濤出城，不可一戰，當是到來而謀之。」

  聽到司馬懿如此一說，眾人皆是微微點頭，他們也是不傻，自然知道若是攻下江陵會是有什麼樣的後果，對此自然不會全然無有準備。

  只是因為賈詡臨退之時將四門洞開，而後又派人日夜防駐，加上守城器械皆是早已不在，令守城優勢直接削減大半，才是讓曹軍之人有所混亂。

  見到眾人認同，司馬懿又是緩緩說道。

  「之前我發信給衛濤，為的就是確認呂布將軍行蹤。既然衛濤已經出城，那麼呂布將軍自然不可能還在襄陽，其必定也是到來。」

  「原來如此，不過縱然兩面夾擊，也不可能輕易大破衛濤。」

  曹仁這才是微微點點頭，不過曹仁也不是那種被人一說就偏聽偏信的人，直接就是開口反駁說道。

  「若是四門齊全，我軍又是與之陣前交鋒那還是有著可能，可在如今，恐怕衛濤就是等候著我軍自投羅網。」

  「所以我並沒有打算是襲擊衛濤中軍大帳，也同樣沒有要攻其糧草的意思。」

  無論如何，從頭到尾，司馬懿始終是保持著平靜的面容，淡淡地敘說當中，實在讓人無法把握住其心中所想。

  好在司馬懿這個時候也沒有繼續隱瞞的意思，很快就是接著繼續而道。

  「我這一次的目標是衛濤的軍力。衛濤之所以能夠縱橫天下憑著的不是他個人的武勇，也不是那超凡的智慧，更不是一時士卒的銳氣，而是那隨著他百戰百勝的大軍，只要將其大軍所敗，那麼縱然衛濤武勇天下無雙也算不得什麼。到時候丞相自然可以一一收服天下。」

  「士兵？」

  曹仁等將很是有些疑惑，士卒的重要他們不是不知道，但顯然想不到司馬懿竟然會是專門提起這事情。

  「各位可是知道為何這一次丞相會是將兵權交給我？論起來我沒有呂布將軍之武勇，也非曹仁將軍乃是曹氏宗族出身，可真的算大權來，我幾乎可以說更在主將呂布將軍之上。」

  司馬懿依舊是平靜的敘述，好似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那是因為我與丞相有著相同的看法，衛濤手中最強的正是那隨同衛濤爭戰，見到衛濤一場場戰勝敵人，認為衛濤是無所不能的軍中精銳。他們才是衛濤最大的依靠！」

  聽著司馬懿的話，一時之間所有曹軍將領皆是無言，之後所有的人對於司馬懿的命令再無懷疑。

  因為四面圍城的緣故，衛濤大軍的大營占地極為廣大，一眼看去，似乎根本望不到邊際，但若仔細看去又好似稀稀拉拉，隨意可以穿行，但若是有行軍行家仔細觀察，才是能夠發覺，這一座座大帳皆是錯落有序相互直接皆是有可支援。

  這個時候衛濤的營帳之中可謂是燈火通明，雖然是在夜間，但燭照之處可謂是無所不見，在這樣的情勢之下若是說想要隱藏什麼幾乎就是不可能，單單是這防備夜襲之舉就足以讓人讚嘆一聲。

  悄然之間，大軍已經出城，不得不說拆除掉的大門同樣是給了他們便利，最少只要小心哨探，那麼便是可以悄然出城。

  只不過這一次曹軍的目的不是白日間衛濤領軍而退的一方，而是南門，據司馬懿了解，之前的各個布置之中就是屬於此處最弱。

  曹仁的目光是在來回巡視，如果說出謀劃策是靠著司馬懿，那麼真正的戰鬥指揮，則是要看曹仁的了。

  觀察了一陣之後，曹仁隨即一揮手，而後當即領著本部人馬殺出。

  「嗚……」

  曹仁那麼一有異動，頓時就此被巡邏士兵發現，長長的號角聲隨之響起，這緊急號角一響起，頓時就見大營之中一陣翻騰，很快就是有士兵守衛衝出。

  這個時候曹軍也不過就是剛剛殺到，不過畢竟是占了夜襲的便宜，衛濤麾下士卒依舊是被殺得節節後退。

  曹軍來襲，衛濤自然不會不知道，事實上對此也早就在衛濤所預料的事情當中，聽聞此事衛濤隨即就是看向了一旁的龐統。

  「士元，曹軍已經是有所動，我該是如何？」

  「單從此聲勢而言，縱然將軍不去救援也能夠防守下來，當然這是在對方將領一直不將所有力量拿出來的情況之下。若是將軍救援，恐怕就是分兵來襲，若是將軍始終不為所動，則是吞併一軍。無論如何這都是削減將軍手下兵力。」

  說到這裡，那龐統也是忍不住微微一嘆。

  「想不到那司馬懿眼光如此眸利，一下子就是找准了將軍的最為重要之處，不得不說相比其他將軍手中的士兵才是最大的依靠，恐怕削弱將軍手下士卒，才是對方這一次到此而來的最大目的。」

  「那麼我該如何？」

  衛濤知道謀士一般不會將自己的計謀提前完全言說，更不要說是龐統這樣有著頗為不同自尊心的人了。

  不過之前龐統所獻之言，在衛濤看來也是不錯，最少也能夠引蛇出洞，畢竟江陵城雖然防禦已經被破壞，但若是要攻打也是要耗費不少兵力。

  衛濤可不願一系列所謀最後會是這般結果。雖然這一次周瑜沒有跟著到來，但也是因為他知道賈詡在此，而且同時龐統也有了投靠衛濤意思。

  「這就要看將軍所求了，我想將軍雖然是有消滅曹軍的意思，但一來是不想耗損自己的軍力，二來則是將軍也不願意立即激怒曹操，讓其放下內部事務來與將軍爭鬥不是？」

  龐統微微一笑，卻是將衛濤的心意直接說出，見到衛濤點點頭之後，龐統終於是沒有再是繼續賣關子。

  「將軍一切所為，還是為了休養生息，恢復力量的同時，儘可能是削弱三方諸侯。所以將軍在遏制曹操軍力之時，又是縱容其所行。當然那司馬懿恐怕也是意識到此，才敢是如此囂張行事。所以我建議將軍面對如今情勢，那麼就是可分五路大軍，而後將之分割開來。只要是將之分割包圍，而後再是徐徐勸降，說不定更有意外收穫也說不一定。更何況如此一來江陵城不也同樣又是回到將軍手中？」

  衛濤微微一愣，隨即卻是感覺龐統所言不差，相比於此的確更是不錯。

  「好，此一戰便從士元所言，也讓我看看那司馬仲達設下了謀算，更比士元本事如何！」

  聽到衛濤所言，龐統臉上卻是露出了自信地笑容。

  「那麼便請將軍所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