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一語成讖

  顧菁有些忐忑，挽著楊平的手都有點兒抖：「你有沒有把握啊，別去了好不好，你也不差那點兒錢，喜歡那輛小奔馳我買給你好不好？」

  楊平笑著安慰：「嘁，你把有沒倆字去掉，這不是錢的事兒，我就看不慣白種人那種自以為是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遇到了就要拍死！」

  阿布咯咯笑：「好啦，你放心，你男人不是一般人，要對他有信心，不過楊平你也太閒了吧，我還想去米蘭呢，看你這架勢是打算直接回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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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語成讖！

  楊平帶著阿布和顧菁正要進門，被兩個黑西裝伸手擋住，原來還要買票，包和相機也不能帶進去。

  楊平看看賭場裡面的人都穿的高大上，低頭看看自己的灰豚鼠裝，有點兒泄氣：「你倆心地不好，就不能把我捯飭得體面點兒？你看裡面都穿得像參加晚會一樣，我進去非得讓人當成收垃圾的不可。」

  阿布得意，挽緊楊平：「你見過兩位如此漂亮的美女陪伴著收垃圾的嗎？少廢話，一會兒盯不住你你就帶姐妹回來，前科太多。」

  知道摩納哥是世界上最小的國家之一，而且是最富裕，最有情調，奢侈品專賣店最多的國家之一。為了不輸人後，阿布和顧菁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珠光寶氣，兩人都戴上了紅黃寶石杏兒做的項鍊，顧菁甚至把那枚黃色彩鑽戴在無名指上，霸氣無比。

  「是啊，你看看我們，多漂亮的，能陪著你就知足吧。」顧菁撩一下長發，髮絲略過楊平的鼻子，讓他打了個噴嚏。

  「你倆就作吧，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還是樸素點兒好，小心讓人把手剁了，」楊平指指顧菁的手指，「這麼大，也不嫌沉。」

  「我願意！」

  正說著，那個外國老頭給身後的隨從打打手勢，一個身穿藍色西裝的大漢快步走過去，給門衛低聲說了幾句，門衛點點頭，給楊平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哦，不用買票了？」楊平詫異，看來那外國老頭身份不簡單啊。

  藍西裝點點頭：「請進，希望你們不要輸得太慘，能留下回去的車票錢。」

  楊平哈哈一笑，帶著阿布和顧菁進了賭場，這裡感覺是比奧門的威尼斯人更上檔次一點兒，基本上賭客都是西裝革履，溫文爾雅。

  紅色的地毯，高高的穹頂，鑽石般閃亮的水晶燈和金碧輝煌比王宮更像宮殿的裝飾，無一不在提示這裡不是窮人該來的地方。穿戴整齊的侍者恭敬地向客人們致敬，楊平不禁為自己的皮夾擔心起來。

  又經過一道門才真正到了賭場裡面，滿廳的賭客都在專心致志地玩著轉盤，老虎機和百家樂。楊平先去兌換了幾枚籌碼，皮夾里的現金不是很多。他打算先賭幾把百家樂積累些賭本兒，接過還沒擠進去，就被剛才的藍西裝攔住。

  「先生，」藍西裝恭敬地彎彎腰，「布朗先生請您去二樓貴賓廳，請跟我來。」

  楊平咂咂嘴，抬頭一看，二樓每間房子的門口都有兩位保安，看來是私人俱樂部。

  「既然有人請，咱們就上去。」楊平掂掂手裡幾枚籌碼，「放心吧，我叫搞的定！」

  跟著藍西裝上了二樓，俯瞰文藝復興時期風格的賭廳，要是沒有如雲的賭客，這裡更像是歐洲貴族的下午茶沙龍室。

  藍西裝推開厚厚的實木門，請楊平進去，然後雙手放在腹部，立在門外。

  裡面有十來個人，都在閒聊，不像賭場的風格，倒像是老朋友在淺酌。

  楊平就認識那個外國老頭布朗，帶著阿布和顧菁過去打招呼。

  「布朗先生，這裡不像賭場啊，」楊平接過侍者端來的香檳，謝謝。

  布朗先生拍一下手：「請坐，我很有興趣接受你的挑戰，這裡都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放心他們的人品。」

  楊平有些臉盲，外國人老了長得好像都差不多：「哦，這裡能賭什麼呢？」

  布朗低聲給侍應生交代兩句，很快一張賭桌上就擺好了賭具。

  「你喜歡那輛sl300，我們何不直接點兒？」布朗招呼楊平坐在賭檯前，「籌碼有些低端了，咱們對賭撲克。」

  楊平看看手裡可憐的幾個籌碼：「直接賭嗎？我這些籌碼不夠吧？」

  布朗的幾個朋友眼睛始終在阿布和顧菁身上，這讓楊平很不滿意，你們丫的是想賭我老婆？

  布朗很嚴肅：「不不不，我說了，用籌碼很低端，這樣，我用那輛sl300當賭注，你可以用您夫人的項鍊當賭注，當然如果不夠還可以用那枚鑽戒。」

  哦，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都是阿布和顧菁太高調惹得禍啊。

  楊平呵呵一笑：「鑽戒？二十八克拉八心八箭的彩鑽？布朗先生，恕我直言，你那部車恐怕不夠檔次吧。」

  布朗先生略微有些尷尬，咳嗽兩聲：「咳咳，那枚鑽戒可以分作一百次的籌碼，當然，如果您願意我們可以加注，比如摩納哥F1賽道的股份。」

  楊平現在聽到產業就頭疼，巴不得回到天天接送臭寶的生活里，怎麼會染指這些東西：「不不，還是用這枚紅寶石項鍊賭吧，別的我沒興趣。」

  只要你肯賭，那枚彩鑽肯定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布朗想到這裡微微一笑：「當然可以，您不需要徵求一下您夫人的意見？」

  「我們中國人都是男人說了算，」裝大狗誰不會？不過的人手阿布和顧菁的雙重夾擊，楊平有些呲牙咧嘴，「那我們開始吧。」

  楊平放下杯子，雙手負載賭檯上。

  「哦，我想我們多加入幾位，您不介意吧，我是費加羅報的主編，讓.佩克多，還沒請教？」一位高個子藍眼睛文質彬彬地白人在楊平的斜對面坐下來。

  楊平手指敲擊著賭檯，沉吟：「能吸菸麼？楊平，來自中國。我不介意，問題是你拿什麼來賭？」

  佩克多呵呵笑：「我就用籌碼吧，怎麼樣？」

  楊平撇撇嘴，把豚鼠夾克脫掉放在顧菁手裡，裡面是一件海綿寶寶T恤。

  這都什麼打扮，阿布和顧菁亡我之心不死啊！楊平苦笑一下：「籌碼不是很低端嗎？你有車嗎？」

  「車？」佩克多沒明白，「有啊，怎麼了？」

  楊平取下手腕上的八方來財黃沁籽料盤盤：「你也賭車吧，日本車就不要拿出來了。」

  佩克多明白了，哈哈一笑：「哦，我的車就停在外邊，那部藍色的布加迪威航，不過一顆黃寶石不夠吧。」

  「當然，如果我輸了，可以增加賭注，比如這枚鑽戒。」楊平篤定得很。

  顧菁捨不得，咿咿呀呀地說鳥語，楊平拍拍她的手，小聲：「你放心，萬一輸了我把海瀾鑽石賠給你。」

  楊平還沒安慰完顧菁，賭桌上聽零哐啷放了一堆豪車鑰匙，法拉利，蘭博基尼，賓利，瑪莎拉蒂，馳SLS AMG，布加迪威航，保時捷……

  「這樣的話我們都有參與的資格嘍，」一個亞麻色頭髮戴無框眼鏡的中年人面帶喜色地坐下來，笑著自我介紹，「雷巴諾涅夫，很高興認識你。」

  這名字耳熟啊，楊平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咱們就開始吧。」

  玩的是梭哈，這也是徵求過楊平意見的，基本上是一把定輸贏。楊平的手就沒離開過賭檯，試問誰還能賭得贏他呢？

  不一會兒，阿布和顧菁懷裡就摟了一堆豪車鑰匙。

  布朗先生氣得快瘋了，奇恥大辱啊，倒不是錢的問題，在自己的地盤被人啪啪啪的打臉，滋味真不好受。

  「哦，上帝，這不可能！」沒辦法，人家就穿了件海綿寶寶T恤，兩手一直在賭桌上沒離開，翻牌都是人家女朋友幫忙翻的，布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我們能加注嗎？」

  楊平呵呵笑：「我們只是來玩玩，沒有必要賭上身家吧？」

  雷波諾列夫扶扶眼鏡，搖頭：「嗯，蒙特卡羅的宣傳口號就是「秉持唯一的信念，譜寫生活的傳奇」，今天你就是傳奇。既然不賭了，咱們喝一杯吧，布朗，你今天害我們沒有車回家，那就要負責安排車子送我們了。」

  佩克多看一眼苦著臉的朋友們，鼓掌：「很有意思，不是嗎？唉，多好的鑽戒啊，只能看看了。」

  楊平第一次覺得賭徒很有風度，他也沒想靠這個發家致富，就從背包里掏半天，拿出十枚古金幣。這些古金幣給駱漢威送過，很安全，不會讓人聯想到納粹黃金：「中國有句老話，獨食難肥。」他想想怎麼翻譯，「嗯，就是說一個人吃好東西吃不胖，一個人獨霸得不到好處，要得到好處必須要與人分享。」

  「這些車子我很喜歡，就不還給你們了，這裡有些古金幣，你們留個紀念吧。」楊平把金幣分發給幾位。

  大家都高興起來，好像自己輸的車子遠不如金幣來的有意思。

  「哦，謝謝，我很喜歡，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號碼，這裡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布朗遞過一張名片。

  「嗯，這是我的，可以來找我如果你來俄羅斯的話。」雷巴諾涅夫讓金幣在指間不停地滑動。

  佩克多也雙手遞上名片：「法國有需要的話記得打電話，車子的手續你可以安排律師來和布朗辦。楊先生，您的聯繫方式呢？」

  楊平趕忙抱歉：「哦，謝謝，我沒帶名片，我的電話是……」

  留好了電話，布朗問這些車子楊平怎麼開回去，需要幫忙嗎？楊平想想還是拒絕了：「我可以自己安排，哪裡有安靜的地方？我需要打個電話。」

  佩克多哈哈笑：「正好我們去隔壁換換手氣，你留在這裡打電話吧。」

  「謝謝啊。」

  等大家都出去，楊平給駱漢威撥過去：「餵？駱先生，我是楊平，我現在在摩納哥。」

  駱漢威正在騎馬，接到電話斟酌一下：「需要我下馬聽嗎？」這都有心理陰影了。

  楊平看一眼心花怒放玩豪車鑰匙的阿布和顧菁，舔舔嘴唇：「呃，還是下來接吧。」

  駱漢威下了馬，走兩步：「ok，你可以講了，又有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哪有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是這樣，我在摩納哥賭場贏了幾部車子，想拉回城堡。」

  「哦，蒙特卡羅賭場還有賭車的？」駱漢威覺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他用肩膀夾著電話，一邊脫手套一邊問，「還幾部？到底是幾部？都什麼車？」

  「十部，」楊平咂咂嘴，「法拉利，蘭博基尼，賓利，瑪莎拉蒂，馳SLS AMG，布加迪威航，保時捷，縮小版奔馳……」

  「我頂雷個肺哦！」駱漢威拍拍胸口，這幸虧是下馬了，不然非得一頭栽下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