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婚禮

  明天的日子很重要，晚上幾個女人很有默契地沒要求楊平侍寢。

  他剛爬上奇彭代爾式床，門又被咣咣咣地敲響了。

  「楊平，我老三，開門穿衣服，小妮子到了。」老三的聲音充滿驚喜。

  楊平跳起來，差點兒撞到乳白色的絲綢華蓋。

  「哪兒呢？」他拉開門，看見老三光著脊樑，「你不冷？人呢？」

  老三活動活動，眉飛色舞：「人在巴黎坐火車，倆小時後到，咱們去接人。」

  「ok，去穿衣服，咱們現在就走。」楊平套上一件衛衣。

  「別急嘛，還有倆小時，我先去洗洗澡，等等我啊。」說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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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平搓搓下巴：「這不對吧？有情況。」

  第戎的夜景很美，街道，自由廣場都很空曠，櫥窗里的淡黃色的燈光把老鎮妝點地分外迷人。

  楊平把車子停在火車站對面的中心酒店馬路上，還有些時間，老三給他髮根煙：「咱們要不找個酒吧喝兩杯？」

  楊平看看時間，點上火，降下車窗：「算了，我說你和小妮子聯繫得還挺頻繁，有情況？」

  老三吸口煙，煙霧隨著吹進來的風飄散：「她很喜歡我們那裡的生活，說感覺很悠閒。」

  楊平看一眼老三，調笑：「你這算老牛吃嫩草了啊。」

  老三難得不好意思：「別胡說，我們一年也見不了幾次，哪兒談得上這些。」

  楊平簡直不可思議：「我去！你們距離可不近，一個麗江一個奧門，就這都能一年見幾次？說你們清白也得有人信啊。我就奇怪了，上次我帶臭寶去奧門也沒聽小妮子說起，你們地下工作搞得不錯。」

  老三扭捏：「哎呀，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進去等吧。」說完把菸頭摁熄在菸灰缸里，打開車門逃了。

  小妮子風塵僕僕地出了檢票口就看見楊平和孟利，開心地尖叫一聲，扔下背囊，跑過來挨個兒擁抱一下：「楊哥，恭喜你啊，還有你，最近好麼？」

  楊平揉一把小妮子的腦袋：「累壞了吧，餓不餓，咱們先去吃點兒東西，老三你帶小妮子上車，我去撿行李。」

  小妮子點點頭，挽著猛利俏皮地敬禮：「YESIR！我現在餓得能吃下兩份牛排。」

  三人順著地磚上的銅質Q版貓頭鷹，找到家還在營業的法國餐廳，點了魷魚，蝸牛，T骨牛排和烤豬蹄，加上酒和飲料不到一百歐。

  小妮子嘰嘰喳喳講述一路來的見聞，回到維來塞科塞勒城堡，小妮子立馬被夜色里美輪美奐的城堡迷住了：「真美，楊哥，裡面不會住著位公主吧？」

  楊平哈哈笑：「不是一位，是很多位，走去看看你的房間，累了就早點兒洗澡休息，城堡有大把的時間看。」

  安排好小妮子的房間，楊平把她交給老三照顧，自己抓緊時間睡覺，明天又是辛苦的一天。

  清晨的陽光還沒照進城堡，楊平就被威力叫起來，來不及埋怨，阿布就風風火火地進來：「你心真大，我們早早就起來給顧菁化妝了。」

  楊平打個哈欠：「慌啥，不是十一點才舉行儀式嗎？」

  阿布過去拉開窗簾：「你看看，外面下小雨了，計劃就變了啊，草坪餐會只能改在城堡里，顧菁正難過呢。」

  楊平看一眼窗戶上的雨滴納悶兒：「結婚趕上下雨？嗯，大概是我小時候騎狗玩了。」

  阿布咯咯笑：「我把這話告訴顧菁去，都是你害她結婚下雨的。」

  顧菁今天打扮的真漂亮，長發高高挽起，淺色眼影使眼睛輪廓放大，深邃的大眼睛顯得炯炯有神，蜜色的腮紅和深酒紅色的唇妝有種復古新娘的感覺，一襲白色的婚紗，像一個從城堡里走出來的公主。

  公主的脾氣都不太好，楊平被設計師抓來捯飭頭髮，顧菁狠狠地提著裙擺過來質問：「就是你小時候騎狗，看看，現在下雨了吧，你賠我的婚禮。」

  楊平支著腦袋不能動，呲牙咧嘴地安慰：「沒事的，又不影響去教堂，你的閨蜜們都收拾好了？」

  顧菁鼓著臉，氣哼哼：「還沒，她們太肉了。」

  楊平想起來：「對了，你去查查你的帳戶，蔣館長給你的新婚賀禮，看看到帳沒？」

  顧菁奇怪：「現在賀禮都流行轉帳的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楊平沒有說破。

  顧菁提著裙擺去了，不一會兒小柳急匆匆跑來：「帳戶上那麼一大筆錢，顧姐暈了……」

  婚禮是在第戎聖母院舉行的，聖母院是整個勃垠第地區最小的歌德式教堂，來這兒的人都會去撫摸聖母院的外牆上的那隻貓頭鷹，經過幾個世紀的風雨，已被遊客摩挲得面目不清，人們相信撫摸它能心想事成。

  教堂里的賓客分左右坐開，雖然都是異鄉客，但人氣蠻旺，整個教堂坐得滿滿當當，有楊平的朋友，顧菁的閨蜜團，駱漢威一家人，駱氏珠寶的團隊，甚至大使館的賀勇和許幹事都來了。

  十一點，在優美舒緩的樂曲聲中，一對對伴娘伴郎手握捧花微笑著進入教堂，然後顧婷牽著顧菁的手把她交給楊平。

  一位身穿白色教袍的神父把手放在楊平和顧菁互握的手上，用英語講教義及再次說明婚姻的意義，接著就讓楊平和顧菁互相宣誓。

  宣誓！楊平鬱悶了，不是說好的yes，I do嗎？

  他望著顧菁，一時語塞，多麼美麗的姑娘啊，真的不能辜負她：「我願意用一生守護你，並請求你原諒我的……」

  顧菁連忙伸手擋住他的嘴：「別說，我願意，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你也是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愛人。我會信任你，愛你，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將生命交付於你。你愛的人將成為我愛的人，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會有你在身邊生死相隨……」

  楊平從來沒有感受過一段話能給自己這麼大的觸動，也許是教堂里聖神的氣氛感染，他一把摟住顧菁深情地吻下去。

  神父比較幽默，捂著額頭聳聳肩：「應該先交換戒指再親吻你的新娘。」

  一枚黃色彩鑽讓來賓們驚呼一片，顧菁羞羞答答的收回手，行伴娘手裡取來一隻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黑色碧璽戒面的男士婚戒。

  交換完戒指，神父又絮絮叨叨念了些愛的箴言，駱漢威作為證婚人致辭簽字。

  出了教堂，天空放晴了，一束陽光穿過雲層照在教堂前的空地上。

  顧菁在一群伴娘的歡呼聲中拋出了手裡的花球，很幸運地落在杜麗懷裡。

  維來塞科塞勒城堡舉行了場熱鬧的婚宴，名廚Danial準備了頓豐盛的法國大餐給大家。

  小柳笑嘻嘻地給顧菁擠擠眼睛：「顧姐，我收了好多紅包，你發財了，嘿嘿。」

  顧菁換了身香檳色的禮服，她拍拍胸口：「別提錢，今天差點兒被帳戶里的數字嚇死。」

  小柳哼哼：「我寧願天天被這麼嚇死。」

  阿布優雅地吃口魚子醬，擦擦嘴，給小妮子漿砌老三在學校里的糗事，逗得小妮子咯咯直笑。急得老三抓耳撓腮。

  蘇鉦小曾他們邊批評楊平的腐敗邊享受法式大餐的味覺盛筵。

  楊平端著紅酒杯，走到兩排長桌中間，教堂婚禮的莊重氣氛讓他還沒回過神：「我在這裡先謝謝大家，這回真是遠渡重洋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和顧菁謝謝大家的祝福，這裡以後會改建成酒店，不管改成什麼這裡都是諸位的家，喜歡就來住一段兒。呵呵，最後還是借用咱中國的老話，大伙兒吃好喝好。」

  大家鬨笑著把楊平轟下去。

  一切都很完美，只是沒有白酒不能放浪形骸，不過也好，躲過了慘烈的鬧洞房。

  晚上阿布帶著一乾女眷跟著駱太去瑞士躲清閒，說是見不得某人郎情妾意的樣子。

  送走了親朋好友，老大他們和哥幾個去領略法國酒吧的浪漫，城堡里就剩下新郎新娘。

  楊平拉著顧菁回到臥室，到了兩杯紅酒：「來，咱們還沒碰杯呢，紅酒少喝點兒對身體好。」

  顧菁疲倦得很，慵懶地接過酒杯，晃晃，呢喃：「我真幸福，你呢？」

  「我也是，chess。」

  顧菁抿一口：「我要去洗澡，不准先睡，我可以了。」

  楊平有經驗：「ok，我陪你一起吧。」

  在浴缸里楊平給顧菁全身梳理了一遍，讓她疲勞盡去。

  「抱我出去，」顧菁伸出象牙般的雙臂，嘟著嘴嬌媚無比，「我的新郎。」

  「樂意效勞，我的公主，嘔……」

  「打死你……」

  回到床上，楊平拉開被子就要往裡鑽，顧菁伸手擋住：「先別上來，咱們點點今天收了多少紅包。」

  「我！你夠狠……」楊平彎著腰去取裝紅包的包包。

  顧菁咯咯笑：「看把你急的。」

  「這得叫小柳來算，人家學財會的。這麼多咱倆咋數的完？」

  「哼，」顧菁盤腿坐在床上，讓楊平在桌子上一個紅包一個紅包的數，「等她結婚你再讓她算，這是我的，你數完記得洗手。」

  真不少，楊平好不容易數完，感慨：「你說我又不是什麼大官，怎麼結次婚能收這麼多紅包？」

  顧菁慵懶地幫著分析：「大概是基數大，哎呀你咋這麼慢啊，春宵苦短哦。」

  楊平翻白眼，腹誹，說什麼你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