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磨難

  忐忑啊，楊平跟著人混進門禁，進了電梯。看著電梯的數字越來越接近十五，他都想打倒梯回家了。這不是去作死麼。

  「叮~~」該死的電梯到了。

  楊平戰戰兢兢地敲了敲顧菁的房門，門開了，顧爸爸開的。

  「顧叔，你好，我是……」楊平這個難受啊。

  「小楊，快進來，還自我介紹呢？」顧爸爸把楊平讓進屋內。顧菁的房子是兩室一廳的，就她一人住，裝修的很溫馨，簡潔。聽她說起過這是他爸爸單位分的，這到底還是知識分子好啊，雖說不知道月收入多少，但是這單位左一套右一套的房子分著，不比發現金來勁兒啊。

  楊平把菜放進廚房，顧媽媽緊著讓我坐，倒茶拿水果很熱情，他放鬆了不少。

  顧菁和一個年級相仿的美女慢悠悠地從臥室出來。顧菁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氣色不錯，看樣子沒什麼大礙了。

  「你怎麼有空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早把我給忘了呢。」顧菁興師問罪，小眼睛裡的喜悅還是顯露無疑。

  「那啥，這個，忙，忙。」楊平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小菁，怎麼說話呢？沒禮貌。」顧媽媽批評了一下女兒，轉過頭對楊平歉意的一笑：「小楊啊，這是顧菁的堂姐顧婷，顧婷這是楊平，這次多虧了小楊，要不是……」

  

  楊平急忙打住：「顧姨，這都是應該的，朋友麼，您別多想了。還是顧菁運道大，這不化險為夷，遇難成祥了麼。」嗨，這破嘴這都瞎咧咧什麼啊。

  顧婷被楊平胡說八道給逗樂了：「你還挺幽默啊，怪不得……」顧菁拉了拉他堂姐，一臉的羞意。

  「小楊，客氣的話我們是沒必要講。」顧爸爸點頭笑道：「以後要多關照關照顧菁，她總是長不大，慌裡慌張的。」

  「好，好，一定一定。」楊平把雙腿並緊，和小學生一樣。

  「小楊啊，家裡都好吧，幾口人啊？」顧媽媽例行偵查。

  「就仨人，老婆兒子。我爸媽在碧玉花園那邊離得……」楊平正在自顧自的說話只聽「哐！」一聲，顧菁徑直回到臥室把門摔上了。

  顧婷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那個……」楊平有點暈，大腦適應不了這個狀況。

  「哦，小楊已經結婚了啊，孩子多大了。」顧媽媽臉色不好，楊平暗道壞菜，這大腦跟不上趟啊。

  「小楊，別和小菁一般見識，一會兒我去批評她，你和小菁是怎麼認識的？」顧爸爸還是會抓重點。

  「我兒子六歲了，那個，」楊平笑了一下，比哭都難看：「顧菁是在採訪我的時候和我認識的，時間不長，不長。」他搓著天珠暗罵：這貨不是可以護持主人的麼。怎麼我遭這麼大的劫難都不護持一下？冷汗，背都濕了。

  「你愛人在什麼單位工作？平時忙不忙？」顧媽媽高智商啊，這是問楊平和愛人感情好不好呢。

  「她啊，不忙，還好還好。」

  「哐！」門開了，顧菁冷笑著對楊平說：「你不是還得回去給你愛人做飯麼？你可以走了。」

  尷尬啊，楊平站起來：「那，那顧叔，顧姨，你們在，我先走了，顧菁你好好養傷，別劇……」

  「不勞您費心」顧菁橫眉冷對：「還不走等著做飯麼？」

  「啪！」顧爸爸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顧菁！你還有沒有教養！」顧婷慌忙扶住顧爸爸，瞪著楊平。

  楊平腹誹，怎麼著？打算把我吃掉啊。

  「顧叔，您別生氣，那啥，我先走了，嗯，先走了。」落荒而逃啊，這都什麼事兒，楊平本來也沒打算說家裡的情況，誰讓顧媽媽那麼精明，幾句話就盤出他的道兒來了。

  楊平灰頭土臉的走在大街上，心情無比灰暗：自己和顧菁怎麼就這麼磨難重重呢？這就是出*軌的代價？唉，先收拾好心情，伺候皇后去吧。

  還沒溜達到家，顧菁的電話就追來了：「楊平，你什麼意思嘛？我給我爸媽說讓他們見見我男朋友，你倒好，不但扇我的臉，還順帶著扇我家人的臉啊！」

  「沒，沒那個意思。」楊平實在沒底氣狡辯：「也是顧姨問我，我順嘴就說了，那陣腦子緊張，沒轉過彎兒。」

  「少來這套，你就恨不得把我甩掉，現在我媽躺在房裡哭，我爸要打我捨不得，自己氣得發抖，我想死！！」姑奶奶，想死的人是我好不好，楊平心裡喊冤。

  「別別，那啥，你再給我次機會，以後我好好表現」說啥也得先哄住，不能出什麼意外：「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不會說得天花亂墜。但是我是真心對你的。」靠，這話麻得楊平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你不給我們機會，我爸媽不給我機會」顧菁在電話里嗚咽了起來：「我爸剛給王社長打了電話，給我請了長假，打算讓我跟他們回青島住一段時間。你要是不給我解決，我就去死！」

  我了個去，楊平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那個，別急，你不行就先去待幾天？哦，不去不去，我也就這麼一說，沒有巴不得你走的意思。」

  顧菁那邊抽泣著：「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小*三的命，不值得珍惜？」

  「沒有，絕對沒有，你容我想想，」楊平覺得有點兒呼吸困難，深吸了一口氣：「你看，咱們這樣的關係是不被大家認可的，是被主流社會唾棄的。要不是種種機緣巧合，我都會鄙視我自己，其實現在也很鄙視。你家裡都是教育口的，在你家人眼裡你就是他們的驕傲，天之驕女麼。結果來這麼一出，別說你父母了，要是我女兒估計得就地回爐。你也要站在你父母的立場考慮一下。」他這三十來年的智慧全用在這兒了：「你先做幾天乖乖女，把你父母哄開心，這我幫不上。等過個十來天，你不就可以給報社申請去做ADD草缸造景大賽的專題了麼，咱們一起去日本，萬事等回來再說。咱們這樣的關係就不要想被大家認可了，這是你父母，要是擱我老婆，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好說歹說，先安撫住了顧菁，電話剛掛，小肖的電話又進來了，說是要和女朋友來楊平家蹭飯。

  也沒啥心情做飯，楊平直接在湘菜館炒了幾個菜拎回去。海蘭在家，看他領著菜，忙接過：「今天怎麼懶得做飯了？」

  「哦，小肖和他女朋友要過來，家裡也沒啥菜，直接打包回來了，一會兒你給收拾一下。」楊平進衛生間洗手。

  不一會兒，小肖和女友就到了。海蘭對小肖印象很好，所以很熱情：「小肖咱們也不是外人，你來就來還提什麼東西，真是。」

  「嫂子，這是我女朋友小王，第一次上門不能空手的。」小肖給這兩口子介紹了一番。

  招呼著他們坐到院子裡，飲料，水果的擺滿了茶台。

  小肖自打進了門眼睛就不夠看了：「楊哥，你這裡真是別有洞天啊。我家跟這兒比也就是大點兒，別的簡直沒法比。你家臭寶呢？」

  小肖的女朋友很漂亮，短短的頭髮很精幹，看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說：「就是啊，你家那就是一土豪，楊哥這裡和世外桃源似的。」

  「切，你家不也一樣，」小肖喝了口可樂，轉頭對我說：「楊哥，你家進門玄關那兒的魚缸可真好看，怎麼不見養幾隻大型魚呢？」

  「呵呵，你這就一外行啊。」這內行外行的一張嘴就聽出來了，楊平給小肖女友打開一罐可樂遞過去：「臭寶去他爺爺奶奶家了。那不是純粹意義上的魚缸，那叫草缸造景，裡面學問大了去了。下個月底，我就因為這個得去趟日本，參加草缸造景大賽的頒獎典禮。」

  「這麼厲害？不過這魚缸的感覺真不賴，和阿凡達似的。」小肖放下可樂，在院子裡來回踅摸。

  「你就壓根兒不懂，我舅舅家也有這麼一個草缸，」小肖女友不屑於小肖的無知：「只有楊哥的這個一半大小，景致也不如這個，花了一萬多呢。一會兒我得多拍幾張照片。」

  「誒，楊哥，你的仿真Q呢？在哪兒，我參觀參觀。」小肖這次的目的就在這兒。

  楊平站起身來領著小肖往書房走，回頭給海蘭說：「海蘭，你把菜就擺在院裡，先陪小王說說話，咱們就在院子裡吃，我陪小肖看看。」

  來到書房，小肖看著一牆的槍械，有點兒小興奮：「嗬，楊哥，太牛掰了。真是名槍薈萃啊。沙鷹還兩支呢。」

  「一支猛將的，一支CO2的。」楊平給小肖介紹，順便遞過一根煙。

  「這還有巴雷特呢？」小肖驚訝。

  「這是M99，和巴雷特還有區別，沒巴雷特好看，手拉的。」楊平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

  小肖拿起一支M14，瞄了瞄：「經典，楊哥不能叫我白來吧。」

  「呵呵，就知道你來沒啥好事兒，喜歡送你幾樣，別到處顯擺，招來jc還是挺麻煩的。」楊平把菸灰彈進一個小迫*擊*炮*做的菸灰缸。

  「我靠，楊哥，你這M4還陪著刺刀呢？！」小肖又拿起一隻M4。

  「這是美國M9軍刀，和刀鞘配合還能剪鐵絲。這都是一般的東西，你看看這個。」楊平取下一隻M1加蘭德：「這才是好東西，實木的，這是世上第一種大量服役的半自動步槍，二戰中最著名的步槍。這是我托上家從香gang進的，幾支M4也不抵這一支。」

  小肖對二戰名槍興趣不大，又拿起一隻AWP，英國最著名的狙擊步槍，CS里的大狙：「太過癮了，楊哥，你這兒咋沒裝備呢?」

  「我又不下場，要那些裝備幹啥。這裡的槍都沒有打過BB彈，善良之槍。呵呵。」

  「這火箭彈啊，真的吧？」小肖看見牆角立著的一隻40火箭彈。

  楊平拿起來，把40火箭彈的尾翼打開：「這是真的，咱們軍工廠生產的，出口產品呢，你看這裡出口的布質標籤還在。這是專門產這個的軍工廠廠長的私人收藏，廠子倒閉了，廠長就留了一支當紀念，裡面火藥去掉了，後來被我踅摸來了。」

  「厲害，這可是花了大心思了。1911，M92f，這是傳說中的654k吧？ppk，轉輪啊，巨蟒，史密斯威森，我能不能全要啊。」小肖哈喇子直淌。

  「別想。我這裡還有兩支沒開封的，一支1911，一支M9，送你了，金鐘的，還是金屬飛機頭的。」楊平把煙摁息：「走先吃飯，回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