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假玉璧

  楊平打電話給海蘭，讓她接臭寶回家。

  回到家裡，看到一家人在院子裡談笑風生，小院兒現在已經初具規模，綠意融融，魚缸里桔色的錦鯉暢快的遊動。大楊平聲說：「哥，先給嫂子打電話，讓他接磊磊直接到這兒，不行你接一下。我今天做頓大餐。」

  把米飯燜上，楊平取出兩瓶五糧液，這是順老丈人的，老丈人不抽菸不喝酒，存下的這點兒好貨全便宜女婿了。

  

  開始操作晚餐。

  先是洗淨食材，食材這個詞太高端，換一個，先洗好菜，在大對蝦背上沿著腸子平切一刀，挑乾淨髒東西，扇貝用牙籤挑乾淨。撥兩咕嘟蒜，二十瓣兒的樣子，洗淨切成蒜蓉，把粉絲焯水後放進碗裡，把蒜蓉拌糖，胡椒粉，鹽，雞精，用油炒成淡黃色。油溫不能太高，很容易炒糊。把超好的蒜蓉和切成段的粉絲拌好，留些蒜蓉備用，把蒜蓉粉絲放在扇貝上，塞進對蝦的刀縫裡。再把剩下的蒜蓉平均得放在上面。開始用大火蒸十分鐘。裝盤。然後給每個扇貝，對蝦都點一滴味極鮮醬油，不能多，多了咸。燒一勺油，挨個熗一下，ok，大功告成。蒜蓉扇貝，蒜蓉對蝦兩道菜了。楊斌做了道干煸牛肉絲，加上乾鍋土豆片，韭菜豆乾，水煮肉，魚香茄子，最後燒個排骨，齊活兒。

  晚餐大家吃的很開心。楊成瑞和楊平兄弟倆小喝了一會兒。臭寶和侄子磊磊在院子裡端著AK74M和M4CQB互相槍戰，bb彈可沒裝，太危險。

  晚上楊平爸媽和哥嫂都回去了。

  楊平和臭寶在院子裡聊天。

  「爸爸，什麼時候養狗啊？我都等不及了。」臭寶對這個念念不忘，搖著楊平的搖椅問。

  楊平用指頭捅捅臭寶圓圓的肚子，笑了：「你這兒也太誇張了吧，和你爺爺的有一拼啊。」

  「爸爸，你說話不算話，答應過我的。」臭寶不依不饒的嘟著小嘴。

  「爸爸其實已經買好了，是條喜樂蒂，可好看了。但是還太小，等月底才能抱回來。」楊平拿過茶杯，發現裡面空了，給臭寶努努嘴。臭寶這會兒可有眼力價兒了，馬上倒好一杯茶端過來，楊平笑：「你明天好好學習，我去買些防腐木，晚上你回來我們一起搭狗窩，對了，去，拿些紙過來還有筆。咱們先設計好狗窩，明天我直接下好料拿回來。」

  父子倆寫寫畫畫，海蘭奇怪的邊擦手邊問：「你倆幹嘛呢？鬼鬼祟祟的。」

  「爸爸設計狗窩呢」臭寶扭過頭回答完立馬扭過來：「爸爸咱們做個米老鼠裡面的那種狗窩吧。」

  「好，那你先給狗狗起個名字」楊平邊說邊畫，一個人字形尖頂，帶窗戶的小窩躍然紙上。窗戶是百葉窗形式的，門洞前還有一塊實木平台，平台邊上有兩個凹槽，可以放食盆和水盆。

  「你倆就無聊吧」海蘭扭著腰進了屋，幅度這麼大你不是給我啥暗示呢吧？楊平咂咂嘴，最近有點兒累啊。

  第二天，楊平一個人溜達到家具市場，找到賣防腐木的店，按要求的只存又和專業人士探討了半天。最佳方案出爐。下料，給錢，找車拉回家，很以為一點點東西，自己就拎回家了，沒想到不但拎不動還得找車拉。

  接到臭寶，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家，連路上偷吃東西的興趣都沒有。

  在海蘭的高壓政策下，臭寶耐著性子，屁股扭來扭去都吃完了飯。撂下碗就往後院跑。海蘭在後面碎碎念。

  楊平和臭寶先在角拼好底板，用釘子定好橫條，翻過來，恩，很平整。再拼牆面，組合好四面一立，用釘子固定好，百葉窗可以靈活取下。完美。接著搭屋頂，人字形的尖頂，釘釘子固定好，使勁兒搖搖，很牢固。小狗的家做好了。在人家店裡用一塊二十厘米左右的板子切了個橢圓牌子，拿回來給狗狗的家做了個標牌：「臭寶，你給小狗起好名字沒？」楊平擦著手問。

  「沒有，不好起，我還不知道狗狗是什麼樣子呢，而且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家狗按男女分啊。

  「ok，等狗狗回來你再起名。我手機里有照片，你先看看。」給臭寶調出照片，讓他看，楊平進屋洗手。什麼情況？海蘭這麼早就洗洗睡了？楊平從臥室門縫兒往裡看，看來今天劫數難逃啊，她已經最備好嘞~~

  楊平陪臭寶寫完作業，玩了一會兒就監督他刷牙洗臉睡覺。

  溜回臥室，看見海蘭雙目緊閉，哦，已經睡著了，抱著被子去旁邊屋睡吧，咱不能打擾人休息。剛走到門口，一個枕頭飛來砸在楊平頭上，只聽一聲嬌叱：「你往哪裡逃！！」

  @￥#%……

  楊平現在是真沒什麼事兒了。古玩市場的櫃檯也不想幹了。賺不到錢還天天得守著，索性退了租。有空就過去聊聊。沒想到不幹了，反倒愛去了，沒有壓力。他現在是顧客了，不用見誰都賠笑臉。

  這天早上去給哥幾個訂好酒店，國際大酒店，聽名字都氣派，楊平自己還沒住過這麼高大上的酒店呢，一般出差也就住招待所。溜達著去了古玩市場。

  「小楊，最近咋不見你過來？」

  「呦老李，我昨天還來了，也沒見你啊。」

  「小楊，來看看東西再走。」

  「好，王哥來抽根煙。」

  一路聊天打屁。

  楊平正和眾人聊得開心，有人叫他：「小兄弟，誒，小兄弟？」楊平不知道是喊他，那人看楊平沒反應就拍拍他的肩膀。

  楊平扭頭一看，不認識，是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人，看樣子很普通，有氣質，文化人：「哦，有事兒嗎？師傅。」做小買賣時間長了，都特有禮貌。

  「你這包上的掛件真不錯，能上上手不？」中年人推了推無框眼鏡。

  「這個啊，可以。」楊平取下那個貌似漢代的玉璧，遞給他。

  「誒喲，小心點，太粗暴了。」中年人趕緊抓穩，埋怨道。

  楊平撲哧一笑：「師傅，你也太實在了，你這要是感興趣想買的話，還這麼緊張激動，那我還不得趁機要高價啊。」

  「馬虎眼打動不了你啊，你看你在這兒這麼熟絡。一看就是行家。」中年人笑著回答，手裡緊緊攥這玉璧：「能拿這麼珍貴的玉璧當包掛飾的人，要麼是真不懂，要麼就是大家，家裡這樣的東西太多，不珍惜。可是小伙子，看你那一種都不像啊。」

  「哦，這東西你感興趣？」楊平盤道兒。

  「這樣，咱們找個清靜的地方聊聊」中年人沒把東西還給楊平：「這前面有家茶樓，進去坐坐。」

  「不了，清靜地兒哪沒有，走就這家店。」楊平把中年人領進小葛的水晶店裡，下午還沒什麼人。

  坐在高腳凳上，中年人把玉璧輕輕放在玻璃櫃檯上。楊平扭頭對小葛說：「借你這地兒，看看東西。」

  小葛笑著說：「這還用打招呼？整好你的東西來了。等會兒你看看，沒問題就拿走，放這兒招人，剛才jun區幾個客戶非要拿走。」

  「那你不會不拿出來？」楊平翻白眼，抬手晃晃綠幽靈。

  「這麼好的東西不拿出來，那才是明珠蒙塵，何況寶石級的碧璽，jc市就沒有人見過。不拿出來做做GG不白瞎了嗎？」他倒理直氣壯了。

  不理他，和中年人繼續：「師傅你貴姓？」

  「免貴，吳，」說著給楊平拿出一張名片：「我是咱們jc市玉石收藏協會的會長。」

  「哦，幸會幸會，叫我小楊就行。」楊平仰慕，玩和田玉幾年了，一直是不入流的角色。對面的這是尊大神啊。

  「小楊，你看你這枚玉璧，是漢代玉璧，漢代玉璧有拱璧，出廓璧和系璧三種。拱璧又分為大璧、谷紋璧和蒲紋璧。大璧是天子禮天的用器，蒲紋璧象徵草木繁茂，欣欣向榮，谷紋璧飾谷紋象徵五穀豐登風調雨順，拱璧要兩手拱執，所以稱為拱璧。出廓璧是突破了玉璧固圓形輪廓所以叫出廓，出廓部分雕鏤雕龍紋，價格也就最高。系璧就比較小，直徑在十厘米以內，是腰間的掛飾。你這枚就是系璧。」吳會長給楊平普及了一次知識，經過空間的滋潤，他的學習能力明顯提高。

  「你這枚系璧送拍的話估計會在十萬左右，除去手續費，你估計能拿到九萬，」行家的口吻不容置疑：「你看你要是想出手的話我出十萬，這個價格在圈裡也算很高了，怎麼樣？」

  「吳會長你確定這是漢代玉璧？不是中原出土的那種後院裡一挖幾十斤的？」楊平真搞糊塗了。

  吳會長又看了看玉璧：「你這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啊。這枚玉璧陰刻線的勾雲紋線條剛硬粗狂，這不是那種清代仿那種綿軟無力陰刻線，看著幾點沁色，深入肉里，絕不是幾百年形成的。玉質雖然不是很好，但是漢代玉璧傳播的是文化，講究的是年代。」

  「不瞞你吳會長，」楊平如實說：「我現在也小有點錢，不至於為這十萬得罪你這位大佬。這塊玉璧真是假的，中原批量造的。」

  「你確定？小楊，你不是為了不想出售，才這麼說的吧，」吳會長用拇指摩挲這玉璧，埋怨道：「你怎麼確定的？是你見過大量的這種系璧，還是造假過程你親眼見過？還是只是一廂情願的認為這是假的？」

  是啊，楊平怎麼就這麼確定這是假貨呢？是因為老丈人隨便扔在花盆裡？是因為老丈人買的時候價格只有幾十塊？還是在古玩市場混過幾天就目空一切，壓根就沒把老丈人的收藏當回事兒？那麼這東西到底是真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