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鮮花插牛糞

  「我一定等你的……」陸老倔在後頭又說了一句，馬蓮花也沒回應他，挑起帘子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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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趙老蔫沒回來，他白日裡去幫著馬蓮花的姨母家蓋房子了，原本打算是晚上回來，但後來讓人捎信回來說，因為活兒沒幹完，明兒還要繼續干，所以他就不回來了，省了來回跑在道兒上了。

  消息傳回來，馬蓮花更是坐臥不寧了。

  她好說歹說地伺候著趙二吃了點東西，這回到自己屋就開始滿屋子轉圈圈了。

  到底要不要去見陸老倔，她心裡是急著想去的，這些年了，哪怕是單獨跟他在一起見個面，問問他當年為啥爽約也好啊！

  可是，這真的去了，萬一摟不住，做了出格的事兒，那怎麼對得起趙老蔫？

  這些年，別看她跟陸老倔都在一個村住著，他們之間還真是清如水明如鏡的，一點別個事兒都沒有。

  這會兒老了老了，難道要壞了貞節？

  她想不去，去？這樣折騰了好一會兒，她終於下定決心，去，最起碼得問問，當年為啥中秋節他沒去見面？

  深一腳淺一腳的，她就上了山。

  半山腰的小屋是給幹活的人休息用的，很粗鄙，但卻不漏雨，裡頭有炕有鍋的，也算是一個周全的小屋。

  馬蓮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站在這小屋門口，她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忽然就從小屋裡伸出一條胳膊來直接把他攬入懷中，拖進了屋裡，淡淡的月色中，馬蓮花看清楚了抱住自己的人正是陸老倔，她不禁推搡著他，你放開我！

  「蓮花，你可想死我了！」陸老倔哪兒會放開她，直接抱得更緊，然後就是又親又啃的，簡直跟當年一樣激情似火。

  把個馬蓮花沉寂了多年的心，又給撩飭活躍起來。

  她跟趙老蔫這幾年早就沒了那事兒，晚上一到，兩人雖然還是一鋪炕上睡，但都是個人睡個人的，誰也不理會誰，倒不是馬蓮花不待見趙老蔫，實在是趙老蔫人老實，對那種事兒也老實得很，往些年若非每天馬蓮花主動，估計他連兒子都生不出來，生了趙二後，他就對馬蓮花不再那麼熱乎了，倒不是他不在乎這個家跟馬蓮花了，而是他老實的近乎木訥，所以壓根對那種事兒不感興趣！

  這會兒，陸老倔跟趙老蔫都是年歲相當的人，也都快六十歲了，可是陸老倔卻依舊生龍活虎的，撲上來一副要吃了馬蓮花的架勢，把馬蓮花積壓在心底下的那種慾念都給撩飭起來了，騰騰的烈火將她整個身體意念都給燃燒起來了，她喊著陸老倔的名字，跟瘋了似的在陸老倔身下扭動……

  她的這種表現，更把陸老倔給激動得渾身都顫抖了，倆人就跟魔怔了似的，一通狂嗨。

  等事情都完結了，馬蓮花躺在了陸老倔身邊，幽幽地嘆息說，「這才是過日子……」

  「咋啦，他不成？」陸老倔好奇地問。

  「不知道，別問我！」馬蓮花哪兒好意思說，這幾年她都沒歡暢過了啊！

  但陸老倔卻好似知道，「你啊，別老屈著自己，這人生苦短，轉眼咱們都這把年紀了，再能活多少年？」

  說的也是。

  馬蓮花在黑暗中點頭，不過 想想目前的家境，她又犯愁了，就趙二那樣，那是她親生兒子，她能怎樣？難道就為了這點事兒，就把孩子撂下不管不顧的離開？

  「那是不成，就是要離開，也得帶著孩子一起走！」陸老倔這話把馬蓮花給說楞了，真的假的？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哼，你什麼時候沒騙我？」馬蓮花又想起那年的中秋夜。

  「你為啥中秋夜沒去，害得我險些被壞人給害了身子，都是趙老蔫救了我，我爹逼著我嫁給了他……」馬蓮花幽幽地說道。

  「啊？是這樣啊！」陸老倔這才知道當年馬蓮花為啥會嫁給趙老蔫，那趙老蔫跟馬蓮花兩人，當初可是被人說成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

  「那天我爹不知道咋知道我要跟你見面的消息了，就把打了一頓，還把我鎖在屋裡，不讓我出門，我那天險些被打死，你怎麼會知道？」陸老倔說著，也是嘆氣，這都是命啊！命八尺難求一丈，唉……

  等了多少年，也猜了多少年，馬蓮花壓根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原本對陸老倔的恨意剎那間就都沒了，她幾乎是用顫抖的身子貼上陸老倔的，「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怎麼不願意？你等我弄點錢，咱們倆就遠走高飛……」

  「那你不要你家裡的了……」馬蓮花問他。

  「我家裡還有什麼？就剩下那麼一個老太婆，成天看著她就煩，還有個不成器的小四，書也不好好讀，這一日日的就是在浪費時間，我也是徹底沒了信心，不如趁著還能走動，咱們來個歡快的……」陸老倔說著眼神就看著馬蓮花，「你願意嗎？」

  「嗯，我願意！這輩子我也是過的憋屈了，能在臨死前好好活一回，我願意！」

  馬蓮花也是情緒興奮的。

  兩人又滾到了一起。

  這天裡，馬蓮花是在凌晨回的家。

  這之後，兩人就時常的找機會在小屋裡見上一面，鬧騰鬧騰，一日日的兩人感情也是越來越纏綿，大有誰也離不開誰的架勢。

  一天晚上兩人又來到小屋，這乾柴烈火的一陣痛快之後，陸老倔忽然就唉聲嘆氣起來。

  馬蓮花不解，問他，你咋啦？是不是你家那老乞婆發現什麼了？

  「那倒不是，就是她發現了，也不敢說啥，不然老子揍死她！」

  「那是為啥？」

  「唉，咱們說好了，找機會離開這裡，可是，機會倒是有，咱們 可沒錢啊，這沒錢出去難道要飯嗎？」陸老倔說著，就更是一副難受痛苦的樣兒，「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你的原諒，咱們又跟之前一樣好了，我說啥都不能讓你跟著我受苦，就是要帶你走，我也要帶你出去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他說著，就又含情脈脈地看著馬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