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6章 考古系？

  「真的嗎？現在過來吧，我幫你複習一下。」小殷有些懷疑的說道。

  

  雖然張衡很想和小殷膩在一起，但怎敢往槍口上撞，只好含糊的說道：「今天晚上不行，我現在有點事情要處理，應龍你知道吧，他的老婆和女兒找到了，過會就要去機場接人，我陪同一起過去。」

  「哦，這樣啊，那就明天吧！」小殷仿佛只是隨口一說。

  電話那邊張衡笑了，笑得很開心，「好啊，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恩啦！」這聲音弱不可聞。

  但張衡卻聽了個真切，頗有些阿Q的想到小殷這是在變相的約他呢……

  半個小時後，張衡到了武侯祠，老人唐春林暫時住在這裡，上次來沒花門票錢，這次卻被坑了六十五，沒想剛一進去迎面就碰上朱館主。

  「張兄弟你來了怎麼不打個電話，要是老師知道你進來還買門票，我可就要找罵了啊！」朱九本話語雖然有埋怨之意，但神色卻是很高興，老師能過來對他這個記名弟子就是天大的榮譽了，不得不說老一輩尊師重道這一點遠超想像。

  「呵呵，我不說唐老又怎麼知道呢。」張衡一臉的樂和，跟著就把門票放進了口袋裡，留個紀念吧。

  「這邊請，晚膳已經準備好了，你和老師邊吃邊聊！」朱九本兩步上前熱情的拉著往後廳而去。

  這一番動作到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這時候就快關大門了，能在裡面的要麼是家就在附近，要麼就是外地遊客想多呆一會兒，都對這一幕很好奇，但也沒人冒失的上前詢問。

  一路有話，路途中張衡才了解到唐老是為了他才專門跑這一趟，上午才剛從燕京做飛機過來，老人年齡不小了，平時沒事很少飛外地。

  正說著唐老就迎了出來，精神抖擻，身著白大褂子，面容正氣，氣質超然，很有大師級別的風範，「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唐老好，這次麻煩您專程跑這一趟了。」張衡客氣的說道。

  就在這時大廳里走出一位年歲五十開外的男子，七分頭，襯衣西褲，戴著副眼鏡，多有書卷氣息。

  「呵呵，這有什麼好麻煩的，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蜀大的校長楊東來。」頓了下又說道：「東來啊，這位小友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張衡。」

  張衡別看性格另類，但面對老師習慣上就會弱下來，童年陰影啊，連忙出聲道：「楊校長好！」

  「呵呵，張小友好！」楊東來顯得很客氣，不看僧面看佛面，唐春林就是一尊大佛，文人界的泰山北斗級人物。

  唐春林跟著出聲道：「東來可是分管著招生這一塊。」

  張衡剛才就大概猜到了，連忙出聲感謝，雖然他能用其它強硬的辦法入學，但那樣總歸不好，不能什麼事情都靠暴力去解決。

  「裡面請，我們邊吃邊聊！」唐春林招呼道。

  雖然四人就往內堂而去，除開另外一個負責上菜的，堂內就沒其他外人在了，而朱九本強著倒茶等，到讓張衡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朱館主的年齡擺在那裡。

  菜色很豐盛，的卻是以精製為主，口味上大半都偏清淡，至於味道那是沒得說，頂級的。

  動了筷子後，張衡就進入了主題，老人為何而來，自然就是那一篇古文了。

  「唐老，關於古文我最近又有了些新破譯，不過越是這樣我就顯得更糊塗了，今天楊校長也在，正好一起幫著參考一下。」

  唐春林神色一動，喜上眉梢，「小友，又有多少收穫？」

  「全部都翻譯了一遍，不過跟上次一樣，有些不好表達出來。」張衡解釋道，上次他也是連比帶畫的才大概表達出了含義，主要是現實和空間兩個世界的文明差異，這不是中外和外語，因為兩個世界之前的一切都為零，沒有參考性。

  「全部都翻譯出來了。」唐春林大喜之餘更多的還是驚訝，這可不是單純的靠知識積累就能破解的，要不然也不會難住多少大文豪了。

  楊東來也很意外，按他之前的想法這位張衡就是開後門的經典代表，莫非真的有過人之處，如果是這樣就更好了，他破格錄取也算是舉賢不避親嘛。

  「差不多吧！」張衡話也沒說滿，主要是春巫跟他說的意思他也沒完全理解，在翻譯出來又會產生差異，根本無法連慣組合，仿佛這一個字都蘊涵著極大的道理，但又可以說沒有道理可尋。

  因為有這事，吃飯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唐老是完全沒有心思在吃喝，楊東來今天來主要就是和唐老套交情，到了他這個位置，對於吃已經可以說完全可以克制了，吃喝只是手段罷了，而朱九本同樣如此，他主要是陪客了。

  到是張衡沒有壓力，大吃大喝了一餐，不過他速度夠快，幾人差不多同時放下筷子。

  酒足飯飽，也就不在耽擱，他沒提轉學的時候，但這事肯定是跑不了的。

  「妙，妙啊，十二個時辰，這是九個數字，這是十二個月份。」唐春林讚嘆道，不過也有自己的見解，「如果按這樣來理解，那這十二個時辰就代表了地支(十二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古人用地支十二個符號來循環紀錄。

  一月三旬，一旬十天，即天干十個符號一個循環紀錄。將十二地攴與十天干紐合排列得到六加十個不同的符號，這就是所謂的六十年一個甲子。又用甲子循環既可以紀年，又可以紀月，還可以紀日，十二個時辰為一日，比如丑時就是指半夜23時至01時，按古代的算法，晚上23時過後就是第二天了。」

  頓了下唐春林又說道：「九這個數字應該沒錯，古時很少出現零，特別是遠古並沒有零這個數字，比如結藤記事，首先有了藤節才有記錄，所有說沒有零是正確的，還有這十二個月份，分開來這些發音和字確實無法理解，代表十二個月份又和天干地支所衝突，那我大膽猜測這應該代表著十二生，即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這樣就能解釋得通了。至於為什麼這十二個字於生肖動物不同，我估計可能是遠古的時候對生效動物的稱呼不同，或是另外有動物或是其它事物代表了月份，字雖不動，可含義是想通的。

  天干地支之說是遠古三皇之首的伏羲天皇所創，用來占卜，在結合上我們上次破解的（五行命書）這個字，難道這篇古文指的是一部占卜典籍？」

  話一落，旁邊的楊東來接話道：「既然十二地支出來了，那麼這些字裡面應該十個天干，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天干地支22個字，加上12生肖和9個數字，這就是43個字了。108個字去小半，這應該只是一篇記載文了。」

  誰知唐春林卻反駁道：「這43個字雖然看似簡單，卻代表著占卜的根本，我們現代著踩著前人的肩膀，對於月份、時辰、數字等等於是常識，但在古代這是大巫師才能理解的東西，這很有可能是一篇占卜的方法，出自伏羲天皇之後到商朝這一段時間，甚至有可能就是伏羲天皇所留。」

  楊東來馬上就說道：「但是按照記載，最早出現的占卜類書籍是戰國時陰陽家所留的《甘石星經》，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學著作。為秦始皇煉藥的醫家徐福，就是靠著甘石星經獲得了秦始皇的信任，占卜和醫生在遠古本來就未分家，陰陽家和醫家都可以說是巫師傳承，如此說來，甘石星經之前應該沒有系統的明文占卜類記載才對。」不是楊東來不給面子，而是深知唐春林的脾性，他如果一味的附和拍馬匹就成陪襯的花瓶了，如果能辨證幾句就能給老人留下博學的印象，當然他不認為能辨證贏。

  果然唐春林先是含笑點了點頭，又反駁道：「呵呵，東來你能有這番見識已經很不錯了，但別忘了殷墟之前的歷史已經斷層了，還有秦始皇的焚書坑儒，凡是有明文記載的東西毀滅了多少，這篇古文烙印在鐘鼎之上，能夠保存下來就不出奇了，況且上面的文字本身就代表著歷史，我推測在遠古無疑了，雖不至於是三皇時代，最差也應該商朝時期，還有……」

  兩人你來我往的進行分析反駁，張衡在旁邊愣是沒插上話，不是不想，而是真的插不上，索性對著茶水糕點動嘴，呃！

  好一會，兩人的意見終於統一了，以唐老勝出，張衡算是看明白了，老人性格很固執，雖然能聽進建議，但首先你得說服他，但是要說服一個大師級別的高手又談何容易，還在他是無所謂，管它這108個字怎麼理解，與他干係不大啊，把路留出來，讓別人去走吧。

  就在這時，旁邊負責倒茶的朱九本忽然說道：「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來，諸葛武侯不是留下過五行稱命書的一些記載嗎？」其它方面他可能不怎麼厲害，但他的身份是武侯祠的館主，對於諸葛亮的一生卻是最後發言權。

  這話馬上引起了唐春林的注意，「九本，你這裡有五行稱命書的書籍嗎？」

  「老師，我雖然收集了三個版本的五行稱命書，不過都是後人總結出來的算法之法，諸葛亮的原著已經消失在歷史中了。」朱九本連忙解釋道。

  唐春林笑道：「無妨，你只管拿來就是，作為參考到也足夠了。」

  「請老師稍等，我這就去拿！」朱九本臉上一片喜色，他也終於從倒茶的陪襯體現出價值來了。

  現場就剩正在吃第三盤糕點的張衡沒提出意見了，雖然這些字是從他嘴中翻譯，可又等於沒翻譯，現在才是變成陪襯的人。

  不能在吃了，肚子受不了啦，又喝了口茶水，忍不住打個了哈欠，真無聊啊！

  「小友，可又看法，這些字是你破譯出來的，作為最能理解字意的人，應該有所見解吧，還請分析幾句。」唐春林笑容滿面的說道，能理解到這個程度他已經相當滿意了，不虛此行，但如果和理解得更多，那就最好不過了。

  張衡頓時一個激靈，他能有什麼見解，真正的翻譯人是春巫啊，可就算把春巫叫來，以兩個世界的文化差異，春巫根本就不懂什麼遠古三皇，什麼天干地支，不說雞同鴨講，但也完全討論不起來嘛。

  大學的校長也在一旁看著了，給他投來鼓勵的眼神，他雖然不靠讀書吃飯，但能和校長打好關係，以後逃課的什麼的總能給便利嘛，他不怕拿不到畢業證，可怕看見父母失望的眼神，以及小殷那一關不好過。

  一咬牙就胡亂說道：「我對遠古時期了解不多，這樣我是一下我個人對那個時期的看法，這也是我破譯這些字的基礎，具體我說不來上，唐老，楊校長你們就當是在聽故事吧。」

  唐春林馬上拍手道：「好啊，總算能聽到小友的源頭點了。」

  楊東來也贊聲道：「有志不在年高，能對現在的進行反駁，這本身就是一種優點，張小友只管說來，不需要考慮是否合理。」

  張衡這下真的只是硬著頭皮說了，「我的個人看法是，在遠古時期的社會構造應該是由巫師、戰士、農耕採集、還有孩童五類人組成。」廢話，他說的完全是太昊的社會構造，其實對於地球歷史來說根本沒有參考性，現在也是無話找話了。

  但見兩人聽得專注，只好繼續說道：「戰士狩獵和女人耕種，這兩者的地位是交替的，社會安定的時候就是耕種為首，不安穩的時候就要靠戰士，孩童就不用說了，這是基礎，這些都要先排除。因為他們不可能成為最高地位的人，現在就只剩下巫師，你們剛才也說道，巫師負責醫生和占卜兩個職業，這是原始社會中最重要的人，少了醫生就無法對狩獵受傷進行救治，沒有了巫師就無法對耕種進行總結，種植和養殖都有季節性，只有巫師了解這些，比如你們說的天干地支，同時一場占卜將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以我估計，遠古的皇帝就是從巫師中產生的。

  伏羲所留的八卦圖和天干地支就是占卜的源頭，而炎帝有嘗百草的傳說，軒轅黃帝也牽扯到種種神話傳說，都和巫師有關聯，如果秦朝不滅，那麼陰陽家就會繁榮下去，也就沒後面儒門什麼事了。說這些，我總結下來，商朝之前能負責記載的人只有巫師，這108個字斷然就是巫師就留，所以我們應該排除其它方面的翻譯，從巫師這一點來做突破，去考慮作為原始環境的巫師會記載什麼重要的資料專門鑄造在鼎上。這些就是我的個人理解，另外，文字應該就是巫師所創造的，所以我們可以用創造文字來辦法去理由，文字的創造是從事物來的，而且不是抽象的東西，比如人這個字，就是根據人的模樣，最先有了明確表示事物的圖案線條，最後才有了文字，現在我們拿著不能理解的文字，那麼我們就可以反過來圖象化，把這些字返回本源找到可以對應的圖案，我想答案就應該出來了。」

  「妙，妙，妙！」唐春林撫手讚嘆道。

  楊東來也露出驚喜的神情，沒想到這位年輕人對原始社會的構造理解得這麼通透，雖然和主流記載有些出入，但當今是什麼社會，于丹靠什麼火的，不就是用個人看法去理解了論語，莊子嗎。現在就算唐春林不提出他錄取這少年，他也會想辦法爭奪過來，到時候來個原始社會新解，別管有沒有歷史依據，靠著就是吸引人眼球，在大大的炒作一番，有他的關係在，還有唐老出來站台，到時候不火都不行，只要火了，最大的受益其實是蜀大。

  想到這裡就出聲道：「張衡，你有沒有興趣來蜀大考古系，放心，我可以保送你讀到博士學位。」

  張衡瞬間一個哆嗦，考古系？一想到那些生澀的文言文就頭大，還讀到博士？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連忙說道：「楊校長，我高中讀的是理科，按規矩是讀不了考古系的。」

  「呵呵，古人都說了，不拘一格降人才嘛。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張衡你放心，一份錄取通知書到我這裡還是沒有問題的。」楊東來勸說道。

  沒想旁邊的唐春林也幫腔道：「東來說得對，以小友你的獨特思維，如果不去讀考古系就是大損失啊，也是對你天賦的浪費，就這麼說定了，你放心去讀考古系吧。」

  「可是，我擔心那個考試成績。」張衡委婉的說道，雖然聽說大學只要六十分就萬歲了，但他真的擔心考不到六十分，萬歲不了啊。

  誰想楊東來接話道：「關於成績你放心，大學是學分制，我會給你安排很多增加學分的事情，比如負責招生、社團、晚會，以及一些不用考試的理論選修課等等，有很多辦法給你增加學分，只要學分夠了，考試成績就不重要了，另外大學裡書面考試成績只占評分的一部分，老師可以靈活的給你打分，到時候我會打招呼的，保送你到博士位置完全沒有問題。」

  「咳咳~！」張衡只能說無語，這是校長說的話嗎？明知道學生可能考不及格的情況下，居然公然利用規則來讓這學生修滿學分。

  「可是我還是想讀計算機系！」張衡最後又堅持一下。

  可又敗退了，楊東來居然說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可以選修計算機系嘛，只要成績好，完全可以拿雙博士學位嘛，不過計算機系的考試就不能幫你作弊了，不然下面的老師們也會有意見。」

  張衡一拍額頭，苦笑道：「好吧，就按楊校長你說的辦吧！」無奈的妥協了，這樣至少能保證他拿到畢業證，和靈活的時間安排，至於讀博士，見鬼去吧，大學一畢業就對讀書說拜拜。

  「呵呵，這樣就對了嘛，放心，老哥不會坑你的。」唐春林笑容滿面的說道。

  張衡心道，如果沒你老的幫腔，說不定他就不會妥協了，這還不算坑？既然已經答應了，也就不做出想，走一步是一步吧。

  這時去拿書的朱九本返回，經過剛才的一幕張衡的瞌睡也已經醒了，索性就打起精神聽聽看諸葛亮的五行稱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