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蠢蠢欲動

  「這是我剛剛想得最多的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但是我還是不後悔的，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一人。不知怎麼彌補。」楚月牙繼續道，「我很難過，我的感情世界現在一片混亂，我覺得自己簡直水性楊花透頂了，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愛，水柔，我不知道怎麼辦，怎麼去面對那兩個人。」

  簡水柔明顯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楚月牙在說什麼，前言不搭後語，而其中涉及的人，她似乎都不清楚的。

  「月牙，你慢些說，不要難過，不要自責。」簡水柔輕聲道，坐在楚月牙的身邊，拍著她的背，「我知道的，你是個好女孩，不會做傷害比人的事情的，其中一定有誤會。」

  「沒有什麼誤會。」楚月牙低低的道，沒有去看簡水柔，現在的聲調還是平靜的道，「無意之間，也會傷害別人的。」

  「月牙……你到底怎麼了？」簡水柔問道，她很想幫上楚月牙，可是她提供的信息，實在太散落了。

  「我已經成女孩變作女人了，我將自己給了一個不怎麼負責人的將死之人。」楚月牙道，聲音飄渺得不像是凡間的聲音，「然後在我將自己給他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是喜歡他的。」

  簡水柔點點頭，等著楚月牙的下文，還涉及另外一個男人才對，雖然她很想問問這個得到自己好姐妹的男人是誰，但是還是忍住了，若是她願說，她會說的。

  

  「可是，我應該喜歡的是韓放的對不對？」楚月牙頓了頓，又道，皺著眉頭，「韓放帶給了我那麼多的感動，還有我和他都私定終身了，做了那麼多的約定，甚至這次回信陽都也是為了韓放，但是現在……」

  「月牙，你還喜歡韓放嗎？」簡水柔問道，「你為了韓放做很多，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欠了他的，還是想為他做？」

  「不是虧欠……若是虧欠的話，我可以用其他方法來償還的。」楚月牙回答道，想起了杜辰逸，她何嘗不虧欠杜辰逸的呢，她不是還是將他拒絕到底了，沒有說要和他在一起來償還，「我是想為韓放做，才做的，並不是還給他。我很清楚，感動和虧欠不是愛，只是現在……」

  「現在你發現你對另外一個男子也有喜歡了是不是？」簡水柔接過了楚月牙的話頭，「還成為了這個男子的人，所以，你才說自己水性楊花的是不是？」

  「嗯。」楚月牙點頭。

  「我記得，以前你的著名言論中有一點是，感情裡頭沒有誰配得上誰，也沒有誰對誰錯，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簡水柔想了想便道，「你現在所做我相信都有你不得已的理由，你肯定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你將自己交給那個男子，肯定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的。」

  「差不多吧……」

  「你和韓放也沒有經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沒有拜堂成親，所以你不用覺得自己是背叛了他，是只是失約了，因為不得已的原因。」簡水柔為楚月牙辯解道，「所以你……」

  「失約了，就是一種很過分的行為，而且還是這麼重要的約定。」楚月牙盯著那精緻的糕點，「我想對韓放解釋的，他卻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看著他的背影，我很難過，我哦不知道怎麼辦，我不想如此的。其實，我也設想過，我和韓放在一起的未來的……我……」

  「月牙，你是不是，同時喜歡上了兩個男子？」簡水柔遲疑著，輕聲道，「你一直都是喜歡韓放的，所以為他做事，和他約定；只是你在外面這兩年，遇上了另外一個男子，也因為各種原因有了好感，你壓抑著，終於發展成了喜歡，而對韓放的喜歡也還是在的……」

  喜歡上了他們兩個？哈~哈~哈……愛字不是很小，只能容下兩個人嗎？怎麼現在被她扭曲了，愣是擠了三個人進來？

  楚月牙愣了楞，然後笑了：「可能是吧……水柔，你會不會瞧不起我？我……不想如此。只是感情我無法控制，我除了自責，做不了其他。」

  「不會瞧不起你，但是我想告訴你，你這是在玩火，最後會燒到別人，也燒著自己。」簡水柔很悵然的道，楚月牙嘆氣點頭贊同，她何嘗不知道，「所以，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放棄一個吧。」

  「我……該選誰呢？」楚月牙迷茫的道，這個選擇，她好難做出來，若是可以輕易的選擇，她就不會痛苦這麼久了。

  「你喜歡誰多一些，知道嗎？」簡水柔想了想問道，輕輕的拉著楚月牙手，拍著，緩和她的情緒。

  「不知道，分辨不出出來。」楚月牙搖頭哂笑，「我這是做了什麼孽，竟然會同時喜歡上兩個男子的……」

  「沒關係，可以解決的。」簡水柔道，拼命想著解決的辦法，「我若是你，我會選擇那個已經要了我的男子，我既然是他的人了，他就有責任和義務娶我，好好待我。」

  「他快死了，幾天後不死，幾年後也得死，能活下來的機會太小了，而且，他好像不太願意要我。」楚月牙搖著頭，想起了那時候狄夜的態度，他雖然似乎心動的想要照顧她一輩子過，但是最後還是要將她推給狄夜的，大約是承擔不起責任的樣子吧。

  「那麼……韓放吧。」簡水柔只得道，「韓放肯定會和你在一起的，你忘掉那個男子，和韓放好好生活。」

  「韓放現在……連聽我解釋都不肯。」楚月牙搖頭，突然之間響起自己身上的毒，能不能夠解開還是一個未知數呢，她就算再糾結這些問題也沒有用啊，再說了，這兩人他們願不願意和她在一起都是沒有答案的問題……

  她可真是庸人自擾。

  「他們一定都是願意和你再一起的，只是現實問題很多。」簡水柔看著楚月牙神色暗淡，連忙安慰道，「可惜，你不是男子，不能同時擁有兩個所愛之人。為什麼男子就有這樣的優待呢？」

  「是啊，為什麼男子就有這樣的優待呢？什麼娥皇女英之類的……「」楚月牙重複了一句，搖搖頭，放棄了去思考這個問題，「謝謝你，水柔，和你說過之後，我覺得心頭輕鬆多了。」

  「我沒能幫到你什麼……」簡水柔搖搖頭，「是我太笨了，不能夠幫你想出好辦法來的。」

  「至少你讓我明白了一個問題，我喜歡上兩個人了。」楚月牙笑著道，「之前，大約我有這種感覺，但是卻一直不敢承認罷了，現在……」

  「月牙，別難過，也別鬱悶，就算你沒有愛人，還有我們的，我和嬋娟都是你的好姐妹。」簡水柔真誠的道，「你有什麼事情，我們一定站在你這邊的。」

  「水柔，我真的很幸運，在太學院的時候，能夠和你分到一間房間。」楚月牙認真的道，「否則，我現在在哪兒，都還是個問題呢。說不定就是流浪街頭了。」

  「怎麼能這麼……」簡水柔剛剛想說什麼，卻沒能說完，一個人影風風火火的闖入了後花園來。

  「小姐，不，姐姐，水柔，不好了。」來者是嬋娟，氣喘吁吁的道，「明軒他……他……」

  「他怎麼了？」楚月牙和簡水柔異口同聲的道，看著嬋娟慘白的臉，心中也是一驚。

  「出征了。」嬋娟終於將話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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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明軒要出征了，邊界蠻夷侵擾，梁國蠢蠢欲動，簡明軒被派去鄭國和梁國的邊界處駐守，即日出征，而杜辰逸要去邊界繼續鎮壓蠻夷，這一方的先遣隊一驚去了，而杜辰逸三日後出征。

  事情來得簡直叫人措手不及，楚月牙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博亮博亮的，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原本政局就動盪不安，外界又來了這麼多麻煩，還是同時發作。

  蠻夷才被杜辰逸平定，怎麼會有突然發作，要發作也沒有這麼多，好歹得恢復元氣啊，還有梁國，明明就和鄭國簽訂了友好邦交的條約，又怎麼會突然要撕破臉皮，蠢蠢欲動呢？

  而且，這一兩方面的動作將皇上很信任的兩個人都被調走了，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是不是龍爺就要動手了？楚彌又在其中擔當著什麼樣的角色，要知道皇上是十分信任楚彌的……

  若是龍爺真的得勢了，那她，包括九娘還有她的好姐妹們，都不要活了，直接會被龍爺大清洗的。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的……實在太快了。

  楚月牙心中一種按捺不住的感覺，她也必須行動起來了，至少將楚彌可能和龍爺勾搭的事情通知出去，否則後果，很想想像。

  好在都不是立即出征，杜辰逸在三日後，簡明軒在明日，還有機會和他們兩人商議一下，對了，還有韓放，也有必要見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