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跪別

  楚月牙就這麼轟轟烈烈的離開了楚府，成功的搞得人盡皆知，她本來沒有想到要走到這一步，畢竟還替楚彌顧忌著臉面，替楚府顧忌著臉面，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

  「就是昨日，一大清早的，不知為什麼。」茶館酒肆，一向是進行這些議論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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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聽說了，許多下人圍觀呢，止都止不住。」另有一人接口道，「聽說楚大人簡直都快被氣死了，說是楚月牙是不孝女，說她大逆不道，說她忤逆叛上，還說她侮辱了楚府的清譽呢。」

  「對對，關於侮辱清譽這個，我有耳聞。」立刻有人願意貢獻出他得到的消息，「說她這一次回到楚府之後，常常夜不歸宿，還說她早在回到楚府之前，在外面的時候，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是嗎？竟然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

  「每次你一出事，一定會是信陽都的第一大新聞。」就在這間茶館的角落處，兩個樣貌英俊的少年一邊吃茶，一邊說這話，「昨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醒過來，就聽說了你的大新聞，連帶讓我擔心一下你是否脫險了都不成。」

  「那晚我沒事兒，我只是將他們想要的東西給了他們而已。」楚月牙輕聲道，「燁霜，怎麼一大早，你讓我來這裡吃茶呢？難道就是為了讓我聽到這些無聊的消息嗎？」

  不錯，眼前的人就是高燁霜，她扮作少年的樣子還是十分俊秀的，和楚月牙辦成的樣子站在一起很登對，兩個俊美的少年郎。

  有了前夜被龍爺捉去之後，兩人心跡的表白，現在她和楚月牙的關係又恢復如初了，甚至比起之前還要更好。

  「無聊的消息？」高燁霜聽著楚月牙的話，揚起了眉毛，「這是很重要的消息好不好？怎麼能說是無聊的消息？我昨晚就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了，你知道在發展下去會如何嗎？你的清譽都沒有了啊！」

  「嗯……這個我知道的……」楚月牙慢吞吞的道，話還沒說話就被心急的高燁霜給打斷了。

  「你知道還這樣一幅漫不經想的樣子，這肯定是你爹，楚府散布的消息的。」高燁霜咋呼咋呼的道，「你不阻止的話，你註定要背上千古罵名的，還要給你扣上一些難聽的帽子。」

  「燁霜……被罵一罵，我又不會少塊肉。」楚月牙異常淡定的道，「我被罵得還少了嗎？處處都是被罵啊，我習慣了，我不經商，不做官，有什麼樣的罵名也傷不了我半分的，沒關係。」

  「可是……」

  「而且，我相信有人還能夠看得到真相的。」楚月牙繼續道，這次沒給高燁霜打斷她的機會，示意讓高燁霜繼續聽剛剛那些人說的話，「你繼續聽聽他們說什麼吧。」

  高燁霜面露疑色，不過還是繼續聽了下去——

  「……怎麼楚月牙一走，就這麼多關於她不好的傳聞出來了？會不會是楚府為了抹黑楚月牙故意傳出來的啊？有人提出了疑惑，「我怎麼覺得就是一個被家人欺負的小女娃呢？」

  「這……也確實有些道理的。」立刻有人接口道，「楚月牙出府總有一個理由吧，誰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只說楚月牙行為不檢點，可是要說行為不檢點，楚府的大小姐楚月離不是最先行為不檢點嗎？這庶女就是受欺負啊。」

  接下里便是其他的分析，已經充滿了對楚府強勢的質疑，和對楚月牙的同情了，都覺得這其中一定會有隱情，對楚彌的區別對待也很不以為然，甚至還有將楚月牙就事翻出來的。

  「你看，最好呢，就是以不變應萬變。」楚月牙笑眯眯的道，「好了，傳聞我也聽到，還有什麼事情沒？」

  「有。」高燁霜收回了目光，看著楚月牙，「你不要含糊而過，那晚發生的事情肯定和你決定和楚府脫離有很深的關係，不要否認，我不是傻瓜。」

  楚月牙沉默了，到底要不要告訴高燁霜呢？

  「你之前欺騙過我，說過不會騙我，我是你的朋友，我希望知道你的事情，也希望能夠幫到你。」高燁霜繼續道，目光真摯，言辭懇切，「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你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在龍爺那裡，確實吃了一些苦。」楚月牙終於輕聲開口，還是不能告訴高燁霜，有些秘密讓它爛在肚子裡最好了，「回來之後，我去找楚彌，訴苦，他是我爹，又有權勢，我自然希望他為我報仇，但是……」

  「但是如何？」高燁霜追問道。

  「但是他根本不在意，也不關心，我就怒了，和他爭執起來，說他沒有將我放在心上，不把我當做女兒，這麼多年來，也沒有給過我父親的關愛什麼的，接著便是越爭執越厲害，後來就……」楚月牙嘆口氣，「後來我就當著眾人的面說了和楚彌脫離關係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事情了，長久以來累計下來的。」

  「你爹……」高燁霜大約也是知道楚月牙之前過得並不好的，說了半截，欲言又止。

  「昨天在我憤怒的吼了一通之後，他便用劍指著我，我實在……」楚月牙深深嘆氣，終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高燁霜想要安慰楚月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原本是想幫助她的，沒想到現在卻開不了口了。

  「我……先走吧，我還約了人。」楚月牙輕聲道，不再停留，然後起身，「我暫時就住在水柔那裡，你不用擔心我的，我很好的。至於楚彌對待我的什麼態度，我早就習慣了，外面這些人的流言也傷不了我半分。」

  高燁霜沒在說什麼了，看著楚月牙離開，只是空餘一聲嘆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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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置安靜的一間茶樓雅間之中，楚月牙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相對而坐，現在的楚月牙已經恢復了女孩兒的裝扮，她今日要見的人，也就是太太，楚彌的爹，這個在整個楚府唯一讓她感覺到是親人的人。

  「太太，對不起。」楚月牙覺得她應該多對太太解釋些什麼，但是很多話都嘴邊兒又說不出來了，「我……我實在是……」

  無奈之下離開楚府？不對，她是在激情之下離開楚府的，當時和楚彌的爭吵之後，便決定了離開，當然，其實她離開楚府只是遲早的問題，現在不過是提早了一些而已。

  「不用說，其實我知道的，我比誰都早知道。」太太露出一絲微笑，輕輕擺了擺手，「你回到楚府，不要院子，不要丫頭，整日總在外面說是玩兒，我還不能明白你的心思嗎？」

  「太太我……」楚月牙看著太太的笑容，只覺得很愧疚，她對她的照顧和好，她都記在心中的，卻沒有機會報答，她就要離開了，「對不起，是我自私，沒有將楚府放在第一位，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我……」

  「我很高興你沒有將楚府的一切放在第一位，我不希望我養出兩個你爹那樣的人來，除了楚府，什麼都沒有了。愛情、親情都不要了，我懷疑若是有一天，我這老太婆擋了他的路，他一樣不會對我客氣的。」太太輕聲道，「我只是想對你說，你離開楚府，做得很好很對，你本就應該去過自己的生活的。」

  「太太……」楚月牙眼眶有些酸酸的感覺，唯一一個楚府的人，沒有說她忘恩負義，反而是覺得她做得對的。

  「今日我叫你出來，也不是為了說這些煽情的話，而是要給你一件東西。」太太繼續柔聲道，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信封，「拿著這個，這是你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要要的東西了。」

  「這是什麼？」楚月牙收拾了情緒，接過了信封，摸起來很薄，似乎裡面沒有放多少東西，楚月牙的第一感覺是銀票，但又覺得太太不會為了給她銀票千辛萬苦的出來的。

  「打開看看。」

  「嗯。」楚月牙點點頭，將信封給打開了，從裡面抽出了一紙文書，不由得神情一動，「這是……手實，我的……手實。」

  「對。只有有了這個，你才能真真正正的走出楚府。」太太笑著道，「這些年來，楚府對你不算好，你娘不在，你爹忙於政務，我又是個不管事兒的老婆子，苦了你了。」

  「太太……」楚月牙將手實收入了懷中，也許以後她都用不著這個，以後她都會用不同的名字，但是太太這份心，足夠她感激感動一輩子的了，喚過一聲之後，跪了下來，「太太，是孫女兒不孝，很多地方沒能做得好，勞你費心，我……」

  「好了，傻孩子，別說這些。」

  「太太，你一定要健康長壽，開開心心的，孫女無論在哪兒都會想著你的。」說完這句，楚月牙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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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族庶女》作者：夜姍闌 生於名門庶出，重生讓她重回過去，此生她決定放手一搏，即便困難重重，也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