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同意
2024-07-10 17:44:55
作者: 細雨佾佾
「所以,大夫人給了你這個選擇題是嗎?」楚月牙瞭然了,突然之前很困擾的一個重大問題,得到了答案,「你選擇了楚府?那我娘,究竟是不是奸細呢?還有那傳聞中梁國長公主的身份?」
「不是我選擇,當我還在選擇中掙扎的時候,你娘就神秘的失蹤了,只留了一封信給我。」楚彌回憶著,眼中的痛苦之色更甚,「她說,她消失,絕對不會再出現,將我與她唯一的你,留給我,讓我保護你,也告訴我不能太過親近你,其他的,她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那……」楚月牙還想問。
「我不知道她的身份究竟是什麼。」楚彌搖頭,「我也沒有調查過。自從你娘自動失蹤之後,韓映華總算是消停了,也不知她在皇上面前怎麼說的,反正皇上對我的信任如初,我對你的冷落,更是堅定了這一點,也讓你安全——至少,我以為你是安全的。」
「我知道了,謝謝爹。」楚月牙垂下了頭,思索著,她娘是梁國細作的可能性太大了,那失蹤不見的平原大將軍,似乎現在就坐在玉珠空間中,她很想想像這只是一個誤會,或者有什麼隱情。但在知道隱情和誤會之前,她只能認定她娘確實是細作,至少,她娘是一個很愛國的人,因為平遠大將軍殺了太多梁國人,所以她娘才出手殺了她。
當然,一個富商家會跳舞的弱女子,該是干不出殺人藏屍這種事情的,屍體還處理得很妥當,擺得很好,絕不倉促。
「月牙,該告訴你的,不該告訴你的,爹都已經告訴你這麼多了,再多,只能你自己去想去判斷。」楚彌再次嘆氣道,「爹只能說,我和太太不在楚府,你要小心,只怕那幾位夫人會找岔子來整治你。若是韓映華真的對你動過手,只怕你……」
「爹,我想像昊然哥一樣,住在太學院,以方便好好學習。」楚月牙抬起眼來,看著楚彌,「請爹允許。」
一陣沉默。
「這樣,也好。」楚彌道,思索了片刻,「不過,太學院也是個是非之地,你真的要萬分小心才是。」
「多謝爹的提醒,月牙知道了。」楚月牙點頭道。
這晚的談話就這麼和睦的告終了,楚月牙覺得自己的收穫很大,第一,贏得了離開楚府,去太學院住的機會,相對是自由了許多,;第二,知道了不少關於她那神秘的娘的事情,甚至隱約知道了那碧滴空間中的人是誰。
也難怪大夫人韓映華這麼恨她和她娘,第一是敵國之人,第二,死了她大哥,她實在忍無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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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祭酒廂房外頭,楚月牙、簡水柔、高燁霜和秦疏落四個人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一早來到太學院,秦疏落就逮了秦疏風去見祭酒,現在秦疏風就在屋裡頭,和祭酒聊關於翰墨詩社的事情,等著祭酒的審批。
「能過吧?」楚月牙對於成立社團通過祭酒同意的彎彎道道不是很了解,而且也不知祭酒為人究竟如何,「你哥出馬當時沒問題的才對。」
「我們昨天這麼大的行動中,他都沒有出力,今日他若辦不好,我一定會嘲笑死他的。」秦疏落道,對她哥的能力還是很自信的,「你放心好了,我哥一定會做到。」
「對啊,別太擔心了。」高燁霜也道,「我還真沒見過秦公子辦不成的事情,他出手,必然是馬到功成。」
「希望能過吧。」簡水柔輕聲道。
「楚月牙、高燁霜、簡水柔,還有秦疏落,四位小姐,祭酒請你們進去。」幾人正說著,卻有個助教不知從那兒鑽了出來,看了幾人幾眼,很嚴肅的道,「祭酒在裡面等著你們。」
「看,該是過了。」秦疏落笑嘻嘻的道。
「我總覺得……不會這麼順利。」楚月牙嘀咕著,昨日她們這麼狠狠戲耍了一把繡文詩社的人,她就不相信他們就這樣忍氣吞聲,什麼都不做。
「我也覺得。」簡水柔輕聲道,一邊朝著廂房走去,「繡文詩社的人,肯定會在這祭酒核查這一關上耍花招的。」
幾人一進屋子,便發現氣氛不對,這是一間小廳,屋中只有祭酒和秦疏風兩人,秦疏風跪著地上一言不發,表情看不清楚,祭酒則是滿臉怒容的等著幾人,手中端著個茶杯。
「哥……怎麼?」秦疏落剛才還笑嘻嘻的,此時面色大變,立刻就要去拉秦疏風。
「疏落,別。」簡水柔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就要逾禮的秦疏落,帶頭向祭酒行禮,「學生簡水柔見過祭酒大人。」
「學生楚月牙/高燁霜/秦疏落見過祭酒大人。」大家這才跟著行禮,總算是全了禮數。
「跪下。」祭酒將手中的茶杯往旁邊的茶几上重重一擱,「碰」的一聲驚心的響聲,語氣極重的道,「通通給我跪下。擅自結社,還以杯具戲弄他人,成何體統?竟然還妄想通過翰墨詩社的核查?」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均是不服氣,高燁霜和秦疏落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之輩,更別說楚月牙了,只有簡水柔想要跪下,卻被楚月牙一把拉住。
「杯具戲弄他人?」秦疏落語氣很沖的道,「祭酒大人你老眼昏花了嗎?只看到這一點,沒瞧著他們繡文詩社的人,是怎麼用鳥禽來貶低他人的?都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說他們在戲弄他人?」
「疏落,不可對祭酒無禮。」秦疏風立刻道,不過語氣很軟,好似就他不能這般逾禮,但卻樂意看到自己的妹妹逾禮,到時候說個年幼不知規矩便好了,他是大哥又已經成年,卻是不能了。
「我……」祭酒只出口了一個「我」字,就被搶斷。
「是啊,為何獨獨說我們?」高燁霜同樣語氣不善,「我們人少,所以好欺負嗎?繡文詩社人多勢眾,背後勢力又大,所以祭酒你就畏懼強權了嗎?」
「祭酒大人這是何意?」簡水柔還算是客氣,原本按照她的性子是不會說話的,不過為了朋友義氣也開口了,「我們不過是想成立一個詩社而已,為什麼不許我們通過,反而似要責罰我們一般?」
聽了這三人的搶白,這已逾花甲之年,頭髮花白的祭酒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幾乎要趕上紅綠燈了,自從他坐上了祭酒這個位置,極少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就連皇上也是給足了他面子的。
太學院是培養人才的重要地方,進過太學院的人,都是他門下的弟子,而現在,朝堂上有一大半的官員都是從這太學院裡面出去的,都要恭敬的叫他一聲祭酒,尊著他的身份,和手中掌握的關係網。在太學院中,他說一,向來沒人敢說二,可眼下,他卻是連話都說不上了。
「祭酒大人,你是不是聽了什麼人的讒言或者是一面之詞?」楚月牙最後開口,大家罵得差不多了,她該扮演一下紅臉了,「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可容我們解釋解釋?再做定奪?」
若換做剛才進門,祭酒絕對是聽不進楚月牙這番話的,可現在仿佛找到了一個台階一般,雖然依舊是怒氣滔天,可總算是說了一句,「那麼你們便解釋吧」丟給她們。
「水柔,你說吧。」楚月牙望向了簡水柔,高燁霜和秦疏落的脾氣太沖了,指不定說著說著就義憤填膺,然後激起祭酒更加不滿來,「從迎八方,繡文詩社來找茬開始。」
簡水柔便開始解釋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來,條理清晰,入情入理,也說了繡文詩社的作為是有辱詩社名聲的,還列舉了近段時日,繡文詩社甚至沒有一句佳句傳出,分明就是忘了這詩社的名號了,整日只知吃喝玩樂。
一番話說得很好,祭酒的怒氣倒是消了不少,高燁霜和秦疏落也是頻頻點頭,秦疏風已經在祭酒的示意下站了起來,安靜的聽著,儼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讓楚月牙頗有些不爽。
這兄妹為什麼會差距這麼大?這哥哥好難搞。
「事情就是這樣麼?按照你們所說,全是繡文詩社的不對了?」說完之後,沉默一陣,祭酒緩緩開口了,「所以,你們打算成立的翰墨詩社,就是正義的,真正為了弘揚詩詞,為了國學文化這樣高尚的目的?」
「正是如此。」秦疏落得意的答道,「還望祭酒成全。」
「那你們送出茶杯的行為算是什麼?打著翰墨詩社的名號,同樣行了侮辱他人的事情,這就是合理的?」祭酒很精明的道,然後看向楚月牙,「你剛才說,我聽了他人的一面之詞,對你們產生了誤會,現在我該相信你們這邊的一面之詞嗎?」
「相信誰,是祭酒的判斷。」楚月牙利落的道,直視著祭酒精明的眼睛,「這事兒,我們也有錯,只是太憤怒於繡文詩社之前的行為,給以小小報復,但這並沒有帶來任何傷害對不對?」
「若我說,經過我的判斷,不同意你們成立翰墨詩社呢?」祭酒緩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