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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吻的印記

2024-07-10 17:44:29 作者: 細雨佾佾

  這個傻瓜,楚月牙深深的吐氣,平復自己的情緒,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韓放,皇上怎麼會允許你做這些事情,到底……你和皇上談成了什麼?」

  「沒什麼。」韓放開始將攤開的字一幅幅的小心捲起來,並沒有正面回答楚月牙的問題。

  「告訴我。」楚月牙按住了韓放的手。

  「見父皇生氣,便說去換回六皇兄,再赦免你。」韓放的眼神有些躲閃,說辭也諸多漏洞,「父皇見我去意已決,便答應了。」

  「不可能。」楚月牙才沒有這麼好騙,「皇上明顯喜歡你勝過六皇子,他根本就不會讓你以身犯險,更別說皇后娘娘那裡了,現在皇后娘娘似乎也沒有什麼動靜,想必也是默許了,你到底怎麼說服他們的?」

  「月牙。」韓放側過身來,和楚月牙面對面,一眼不眨的看著她的臉,伸手輕輕拂去了她眼角還殘留的淚水,「那天,你說得很對,當我有所求的時候,就會發現,沒有權力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

  一陣沉默,楚月牙突然笑了,樂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啊果然……」楚月牙邊笑邊搖頭,幾乎要笑出眼淚來,「看,我說得對吧,哈哈哈。」

  「你別笑,這一次我是真的體會到了。」韓放很認真的道,「我來求父皇放了你,作證說你和六皇兄被擄走的事情沒有半分關係,父皇根本就不理會我,只是將我禁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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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困住,然後發現雙手的無力,便終於開始動你原本聰明但是從來不務正業的大腦了對不對?」楚月牙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終於,你感受到了權力是一個多麼大的誘惑了。」

  「對,我承認。」韓放目光堅定,依舊是盯著楚月牙,「我要得到你的人,你的心,我要保護你,我原本以為我求人就可以,現在我發現了,我必須要自己掌握權力才可以。」

  「韓放,我何德何能,改變你?」楚月牙搖著頭,「我情願你做一輩子霸道蠻橫的泰王殿下,也不是精於算計醉心權力的皇子。我……根本就不喜歡你變成那樣。」

  韓放垂著眼瞼,好半天才輕輕的道:「無能我變成哪樣,你都不喜歡我,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現在只是因為我為你做了這些事情,你才來看我的。但是,我想說,無論你是否在意我,我都是喜歡你的,並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保護你,盡我所能。」

  「韓放……」楚月牙不知說什麼才好,就如朝華長公主說的,木已成舟,誰都沒有辦法改變了,「可是你到底和皇上談成了什麼,他才答應你的?」

  「你很想知道?」韓放反問道,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頗有些讓杜辰逸那種漠然的感覺。

  「告訴我。」

  「我父皇和母后對我都抱有深切的期望,只是,我很討厭朝堂的一切,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勾心鬥角,我只願做一個悠閒的泰王就好了。」韓放緩緩的道,「父皇讓我上朝,我以我未滿十五歲拒絕了,父皇說讓我參加鄭國國史的編纂,我以我才疏學淺拒絕了,我拒絕了我父皇很多。」

  「怪不得你行事如此霸道,連皇上的要求都敢拒絕,你確實是很……」楚月牙輕聲道,嘆口氣,「這一回,你答應你父皇振作起來?開始專心於朝政。」

  「不錯。」韓放笑了,笑得很難看也很勉強,「我告訴父皇,我願意專心朝政,可是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很多朝中大臣不再看好我,所以,我要做一件事情來證明自己,讓大家刮目相看。」

  這句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楚月牙又不是笨蛋,立刻理解了韓放所說要做的讓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我說,我去將六皇兄換回來,我去梁國,這是我的寬厚有德;若我在梁國全身而退,則是我的智;若我在梁國還能為鄭國做些什麼,便是我的功,這樣,若父皇要立儲君,若要立我,我有功,誰也不敢說什麼。」韓放一口氣兒將他對皇上所說的一切告訴了楚月牙,「我告訴父皇,若我一直在他的羽翼下,我永遠不能成長,我需要的是經歷和歷練,父皇同意了我的觀點。」

  「你還告訴他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對不對?你還告訴了他越是危險就越有機會對不對?」楚月牙問道,聲音很急,情緒的波動很厲害,「然後,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他放了我,不要傷害我,是不是?」

  韓放沉默了,低著頭,沒有說話。

  「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啊?」楚月牙大喊著,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激動,可是,她就是很激動,「皇上捨不得那兩座城池對不對?他現在都捨不得,以後發展更好,他就更捨不得了!!!若他一直捨不得怎麼辦?你就一直在梁國過著被圈禁的生活嗎?」

  歷來質子活的少,死的多,過也是過得生不如死的,而且楚月牙還記得簡明軒的預測,不出兩年,鄭國梁國之間的戰爭必定會拉開,若是開戰,韓放他……

  「正因為是絕路,若我能闖出來,才能樹立我的威信。」韓放看著楚月牙,手在她的臉上拂過,很貪戀似地,「你……會想我嗎?」

  「想你個大頭!」楚月牙覺得自己好像潑婦,就是想對著韓放撒潑,「我告訴你,我過不了多久,就出嫁,為人婦,你這樣做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最後得不到我!」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知道你很難才會喜歡我,所以我退而求其次,保護你就好了。」韓放不疾不徐,似乎這些時日,他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很清楚了。

  楚月牙沒有繼續撒潑,再撒潑,她就會哭出來,她低著頭,心中一波一波的難受,她都不知道,這會不會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她,她也不知道,原來她一直想疏遠的,真的將要疏遠了,她卻有心被抽空的感覺。

  「你走了,以後我惹事兒了,誰來霸道的保護我呢?」楚月牙的聲音很暗啞,「我要是在半路走丟了,誰來背我回去呢?我要是在家裡頭又被拿來家法,誰會突然殺出來呢……嗚……」

  終於哭出來了,終於知道有多不舍,終於知道,她一直暗中在依賴著她,把他當做自己的天降救兵。

  「別哭。」韓放將楚月牙拉入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她,「不怕,我拜託了我表哥,他能做好。不要哭了,我會心疼的。」

  楚月牙沒有說話,把埋在韓放的胸前,一直抽噎著,心中難受得緊,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割捨了一般,她抓著他的袍子,第一回這麼放縱自己的感情,好久好久才強行止住了眼淚,抬起頭來。

  「我要走了。」楚月牙輕聲道,抽了抽鼻子,「我只有半個時辰,算算應該差不多了,若是晚了,我怕長公主為難。」

  「嗯。」韓放戀戀不捨的看著楚月牙,輕輕鬆開了她,卻能儘量保持著自己情緒的平靜,甚至還帶了笑容,問道,「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麼?」

  「你……好好保重自己,記得在梁國不要那麼霸道,那裡不是鄭國,記得該低頭的時候要低頭,你是質子,而非皇子。」楚月牙叮囑著,話一開口,便似收不住了一般,源源不斷的有許多話要說,「還有,你記得吃好喝好,不要太委屈自己,若是實在覺得過不下去了,你就敲響這個。」

  楚月牙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準備好的一件東西給韓放——是一個銅質的編鐘一般的東西,很簡單,只有一個拳頭大小。

  「這是……什麼?」韓放好奇的問道。

  「這個叫做自鳴鐘。」楚月牙擦了擦眼睛,打起精神,又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個和韓放手中的一模一樣的編鐘,「你看,我也有一個。」

  韓放頓時笑逐顏開,只當做是楚月牙給他的定情信物。

  「你別笑,聽我說,不,你先看著。」楚月牙拿著她手中的小編鐘,輕輕彈了一下,發出「錚」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而同時,韓放手中的那隻編鐘,也發出來一模一樣的聲音,似乎在迎合楚月牙手中這隻一樣。

  「這……?」韓放立刻驚訝了,翻來覆去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編鐘,「我並沒有敲響它啊。這是……」

  「這個是我和楚府裡面一個特別厲害的工匠魯師傅一起研究的,原理源於一個故事,這裡就不多說了,不過他的作用就是只要敲響一個,另外一個也會響的。」楚月牙加快了語速,「你若有危險,就敲響,好嗎?」

  「嗯。」韓放點頭,突然狡黠一笑,「我想你,就敲一下,若有危險,再連敲三下好嗎?」

  「好。」楚月牙點頭,見韓放將那編鐘珍藏起來,才又道,「我要走了,你……保重,活著回來見我。」

  「等一下。」韓放拉住了楚月牙的手,「還有一件事情,七夕那日,是我莽撞,對不起。其實,那日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只是被人竊走了,沒能追回來。」

  「什麼……禮物?」

  「燃香,我從千金樓競買下的染香。」韓放輕聲道,將發愣的楚月牙拉得近了一些,聲音很低,略略有些沙啞,「我……我想吻你一下,可以嗎?」

  楚月牙的大腦轉動似乎有些緩慢,看著韓放那認真的表情和那雙烏黑的眼睛,頓了片刻,下意識的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

  一個輕柔的,淡淡的吻落在楚月牙的額頭,他的唇依舊是炙熱的溫度,似乎在她的額頭烙下一個永遠不能抹去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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