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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他說什麼

2024-07-10 17:43:10 作者: 細雨佾佾

  「該死的,居然真的將秦治掠扇成了豬頭。」楚月牙一回到寢房就各種洗手,「害得我浪費凝血蘭給那豬頭上藥。」

  杜辰逸說的韓放在暗房各種發泄確實是沒有錯的,秦二被打得不樣子,據看守說,泰王殿下狂扇秦治掠的耳光,親自動的手,那狠勁兒,他連上前拉一拉都不敢,只能在旁邊看著。

  不過秦治掠也著實很厲害,雖然一直「嗷嗷」叫痛,但卻咬緊了牙關,絕不按照韓放說的招供。

  「他活該。」簡水柔惡狠狠的道,這是楚月牙第一次見她露出了這種表情,用這種語氣說話,顯然是想維護好剛剛挽回的友情,「他本就是豬頭,」

  「好了,這種語氣不適合你。」楚月牙笑著道,「還是我來說吧,比較符合形象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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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為什麼還要給那秦治掠上藥呢?還囑咐看守用冰袋敷臉消腫?」簡水柔憤懣的問道,「讓他痛著該多好?」

  「傷太重看上去像刑訊逼供似地。」楚月牙答道。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簡水柔皺著眉頭問道,「秦家是官商,雖然並非為官,但財力雄厚,平日交好的權勢不少,只怕不過多久……」

  「杜博士並非一般權勢可以左右的。」楚月牙沉吟道,「我想我們還有幾天時間,不過眼下,我想找一個人。」

  「誰?」

  「秦家大公子。」

  「秦治才?」

  「對。」

  幸運的是,當楚月牙還在想怎麼才能找到這個秦治才的時候,秦治才倒是自己送上了門,時間就在當日的傍晚十分,來傳話的依舊是那個鄒小姐,相約地點是上一回那人少的迴廊。

  「楚小姐。」秦治才禮貌的打了招呼,然後直接道,「不好意思又一次打擾你,這一回是為了我二弟治掠的事情。」

  「嗯,你說?」楚月牙不動聲色的道。

  「還請楚小姐高抬貴手,放了治掠。」秦治才壓著聲音道,表情誠懇,「他年幼不懂事,我會帶回家好好教訓他的。」

  「你求我有何用。」楚月牙笑答,「秦二公子被囚在杜博士那裡,放人也是他放。」

  「我去求過杜博士了,他說……」秦治才輕聲道,眼中有一絲的審視,「他說,由你決定。」

  「是嗎?」楚月牙微微一楞,不過掩飾住了,又緩緩道,「秦二公子可是厲害得很,一口咬定是我勾引他,要毀我名譽,讓我怎敢放了他。」

  「我不會讓他亂說半句話的。」秦治才保證道,「還望楚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計較。」

  「你是這麼想的,可不見得他就會那麼做,或者是他就敢不聲不響。」楚月牙慢悠悠的道,「這事兒背後有人指著他干呢,他可是上了賊船,不是你教訓就能拉得回頭的。」

  「背後有人指著?」秦治才笑了,「楚小姐不必多慮,在我看來,這信陽都中地位比泰王殿下高的少之又少,更別說是皇上如此信任的杜博士要維護楚小姐的名譽了,我豈敢讓治掠繼續聽著他人使。」

  言下之意,他清楚的知道要幫她的是韓放和杜辰逸,這兩人聯手的勢力在整個信陽都中來說,鮮少有人能比得過,所以他一定是站在這一邊,同時也不會放任他的弟弟站錯了方向。

  要的便是這句,這秦治才很懂事兒嘛,不但聽出她話中的意思,還立刻表態消去了她心中的疑惑。

  「還有,家父已經知會過我,若是治掠的錯,讓我將治掠立刻帶回家中。」秦治才道,「閉門思過,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在太學院。」

  「好,緩個兩日,我便放人。」楚月牙答道,原本她找秦治才就是想讓他站到自己這一邊,沒想到他不但自己找上門來,還主動的表了態,收效比她預期的好多了。

  「放人之時,能否請楚小姐帶上你所說之花?」秦治才笑著道,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入了楚月牙的手中,「這算作是花的價格。」

  楚月牙展開銀票一角,其上是數目讓她心頭一驚,面色露出了難以自制的笑容:「秦公子真是太客氣了,那花雖是名貴,卻也值不得這個價格。」

  「值得值得。」秦治才笑道,「送的人是公主,多少錢都值得。」

  「秦公子好。」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楚月牙和秦治才愉快的談話,「咦,這不是……楚四小姐嗎?」

  「是我。」楚月牙笑眯眯的回道,看了看來人,是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她,「怎麼,我出現在這裡有何不對嗎?」

  「這倒不是,只是……」兩人搖搖頭,對視一眼。

  「只是什麼?」

  「只是傳聞今日泰王殿下抱走的那女子是你……」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大著膽子說了這句話,「原以為你今日不會在這裡出現呢。」

  「這種毀人清譽的混話,你們從哪兒聽來的?」秦治才皺起眉頭很是威嚴的道,「休得胡說,今日祭酒才說了,太學院並非是議論是非的地方。」

  「可是……秦公子在這裡不是為了……秦二公子的事情嗎?」另外一個長得有些呆頭呆腦的不知死活的愣愣問道。

  「我和楚小姐談的是她所種花的事情。」秦治才眉頭皺得更緊了。

  「原來如此。」那濃眉大眼的立刻陪著笑臉道,「是我們多嘴了,那先告退。」

  「去吧。」秦治才道。

  「看到沒,我就說泰王殿下喜歡的是月妍小姐,怎會和月牙小姐糾纏不清。」那兩人一邊走,聲音還一邊遠遠的飄來,「人家月牙小姐好端端的在這裡呢,我要去罵那亂說之人。」

  「他說得活靈活現的,說泰王殿下情難自製,將月牙小姐給再次帶回王府了呢……」另一人委屈的聲音漸行漸遠,「可是,那秦二公子究竟惹了誰啊?」

  「那就不知道了,祭酒說了不要亂議,說不定是哪位公主……」

  楚月牙一直在旁邊保持著「蒙娜麗莎」的微笑,待兩人走遠徹底沒有聲音之後,才道:「多謝秦公子了。」

  「都是我那不懂事的弟弟做的錯事,還望楚小姐放過他才是。」秦治才微笑道,又從袖中掏出一個檀木做成的縮小版戒尺的模樣,雙手交給楚月牙,「若是我弟不聽你說,你便拿出此物,諒他也不敢不聽了。」

  「嗯。」楚月牙點頭,將銀票和戒尺模型都收好,「希望秦二公子能配合,這樣才能省去不少的功夫。」

  這一晚,睡了一個踏實的覺。

  第二日上課,同窗們的目光還是有些猜疑,昨日有謠言說楚月牙便是祭酒大課事件的主角,還說她已經被帶回了王府去。

  但昨日有不少人都看到楚月牙正常出現在飯堂吃飯,高高興興的模樣,也有看到她和秦家大公子談論關於她的花的事情,這些似乎又說明,楚月牙和昨天的事情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而關鍵人物的秦二還被杜博士囚禁著,眾人想要找當事人了解情況也不成,官方的說辭是秦二醉酒,不慎將一位類似路人甲的丫頭給撞暈了,碰巧被泰王所救,至於那丫頭的名字沒有透漏。而目前的情況,說是正在與秦家協商。

  另外一個位當事人的泰王,則是誰也不敢去問,至於那位路人甲的丫頭,誰也不知是誰。

  縱然疑問眾多,但礙於這是太學院,官場勢力錯綜複雜的地方,許多話不能問不能說,再加上還有祭酒命令禁止議論此事,所以,大家都謹慎的保持了沉默。

  至少楚月牙昨日今日都還在,所以她頭上的帽子大約是拿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則掌握在秦治掠的手中。

  上午的課一上完,楚月牙便在簡水柔的掩護下,去了杜辰逸的小院,直奔了暗房。

  「秦二公子,今日氣色不錯。」楚月牙邁入了暗訪,將看守給支走了,看著雖然被綁著,但頭髮整齊,衣衫也換過乾淨一套的秦治掠調笑道,歪著頭看了看他的臉頰,「不錯,腫也笑了,只是還有些紅,你應當感謝我。」

  「感謝你?感謝你讓泰王殿下來將我的臉扇腫,又假裝好心的給我上藥嗎?」秦治掠冷笑一聲,那不屈的模樣著實是叫人敬佩。

  「我沒有叫泰王殿下扇你臉頰呀。」楚月牙無奈,她當時只說自己要親自動手將他扇成豬頭。

  「反正泰王殿下就是為了你。」秦治掠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楚月牙,突然笑了,「泰王殿下這樣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人,怎會看上你這種要什麼沒什麼的?至少楚月妍還很可愛,而你,真是很沒特色。」

  「我和泰王殿下之間什麼都沒有。」楚月牙眉頭一皺。

  「沒有?本來我也以為沒有,以為一切只是傳言。」秦治掠笑得更燦爛了,「不過,昨日泰王殿下似乎有些失控,說了不少我不該聽的,大約他以為我暈了過去,沒聽到吧,其實我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說什麼?」楚月牙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揪住,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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