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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頭疼病發

2024-07-10 16:43:26 作者: 雋眷葉子

  楊延保看了孫燦爛一眼,眼中滿滿的都是安撫,讓孫燦爛原本有些提起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不就是見皇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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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皇帝有著生殺大權,可咱又沒有犯錯,真正說起來咱還算是有功的,怕他作啥?他不也是個人嘛!孫燦爛,沒啥好怕的!

  如此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孫燦爛微低著頭跟著楊延保的腳步進了大殿,大殿內寂然無聲,孫燦爛雖然極想抬頭看看那高位上的新月皇是否也如電視上所見的那般威嚴冷酷,不過她就算膽子再大,此刻也不敢造次。

  感覺到略先於自己的楊延保在前面跪了下去,孫燦爛再不敢分心,也跪了下去,到底沒有跪過沒那個經驗,動作生硬不說,膝蓋落地時讓孫燦爛不由倒吸了口冷氣。

  雖說這天還是挺冷,可孫燦爛自從給自己織了條線褲,除了最冷的天要出門,才會穿上臃腫的棉褲,平時可都只在襦裙裡面穿條線褲。

  如今已經到了三月天,無論在室外還是室內,孫燦爛在襦裙內穿得都不多,這一跪還真的磕得膝蓋生疼。

  強壓下齜牙咧嘴的衝動,孫燦爛伏下身子將身體的重量儘量放在手臂上,以減輕膝蓋上的疼痛,同時跟著楊延保口呼萬歲。

  未幾一個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在大殿裡響了起來:「平身。」

  這聲音聽著並不是太監那公鴨般的聲音,聽上去年齡也不大,想來是那皇帝的聲音,可是皇帝有聲音不是都十分威嚴的嗎?怎麼這皇帝卻讓人感到……

  怎麼說呢?孫燦爛一時之間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不過這也只是片刻的閃神,隨著楊延保從地上爬了起來,膝蓋上傳來的隱隱疼痛,讓孫燦爛極想伸手去揉揉,不過到底沒敢放肆,只能在心裡吐槽這封建帝王制的不合人性。

  吐槽歸吐槽,孫燦爛再不敢游神,用全付的精力來應對即將到了的戰鬥,沒錯,孫燦爛將面見新月皇當成了一場戰鬥來應對,這可不能出錯,關係到身價性命的事,豈容有絲毫的馬虎?!

  新月皇先詳細地詢問了一下楊延保頭部傷勢的康復情況,君臣之間你問我答,大殿內的氣氛倒並不算壓抑。

  「這位就是驍勇將軍的未婚妻孫氏燦爛?」突然皇帝將話題轉到了孫燦爛的身上。

  孫燦爛連忙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心裡直嘆息,卻沒有分毫的遲疑再次跪了下去,有了一次經驗,這次就優雅從容的多了:「民女孫氏燦爛,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起來說話吧。」孫燦爛不亢不卑的態度,從容優雅的舉止,應該取悅了新月皇,新月皇的聲音顯得更加平和。

  「謝萬歲。」孫燦爛謝過新月皇,從地上起來,退後一步重新在楊延保身側站穩,依然低眉順眼。

  「據說這次邊城大捷,孫氏燦爛可是立了首功,朕該如何賞你呢?」新月皇看了一眼規規矩矩在楊延保身邊站穩的孫燦爛,沉聲說道。

  心裡不由暗嘆,這女子果真與眾不同,就這份氣度豈是一般閨閣女子可比?難怪能夠將生意做得那麼大,還能大膽到趕赴邊城相助。

  「民女不敢居功,邊城能夠大捷是天意所向,聖上仁治之故,邊城將士浴血奮戰之功。」孫燦爛哪裡敢居功,連忙上前福身說道。

  「天意所向、仁治之故、浴血奮戰之功!哈哈哈,說得好!賞,孫氏燦爛要賞,邊城將士也要賞,都重重有賞!」孫燦爛的話大大取悅了新月皇,不由心懷大開,連連說賞。

  新月皇開懷的聲音,讓孫燦爛不由吐槽,不過再想想只要是個人都喜歡聽別人的吹捧,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呢?心裡更加從容起來,偶爾也能用眼角瞄一下乾清殿的陳設。

  孫燦爛正要退回楊延保的身邊,可是新月皇想要更詳細的邊城之戰,於是孫燦爛只好繼續站在大殿中央,一一回答新月皇的問題。

  好在他們回京城的路上就接到過楊繼業的信件,提醒他們做好進宮面聖的準備,所以所有的說辭都已經想妥,真相自然不可隱瞞,不過那些不為人所知的事情自然全都掩藏在了真相之下。

  也就是能說的一絲不留,特別是灰灰和黑子的事兒,還有馭蜂襲敵的事兒,那是怎麼詳細怎麼來,孫燦爛說得那是眉飛色舞,再加上楊延保在邊上的補充,只將新月皇和大殿裡侍候的太監們,聽得如同置身現場,時而倒吸冷氣,時而拍案叫絕,大殿裡的氣氛前所未有的熱烈。

  不過其他不能說道的半字不會吐露,比如孫燦爛蜂主的身份,比如她那個空間,比如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製造毒藥的手藝……

  如此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楊延保漸漸沒了聲音,孫燦爛在對答的時候,也時而有些走神,滿含擔憂的目光越來越多地投向身邊的楊延保。

  「驍勇將軍,可是身子不舒服了?」楊延保和孫燦爛的異常總算引起了新月皇的注意。

  「臣……」楊延保上前單膝跪地正要說些什麼,卻只說了個臣字再沒下文,反而伸手抱住了頭。

  孫燦爛一見,知道他的頭疼病又發作了,對楊延保的擔憂,讓她忘記了這是在乾清大殿,只見她上前一步來到楊延保的身後,讓楊延保的頭靠在自己的身上,伸出玉手在楊延保的頭上按摩起來。

  「可是頭疼又犯了?這些天不是天天都在吃太醫開的藥嗎?怎地還是沒有進展?」孫燦爛一邊替楊延保按摩頭部,一邊心疼地說道,眼睛微紅。

  自從楊延保回京城,的確多次請太醫院的太醫診脈,新月皇自然也是知道的,為此還多次召見替楊延保診脈的魏太醫。

  魏太醫據實回報,只說楊延保脈相雖說平穩,可是滯澀現象一直無法根治,想來他腦子裡的血塊一時半會無法完全吸收。

  新月皇在召見魏太醫的以後,又召見了其他的太醫,問了腦部淤血吸收方面的一些醫理,得到的回答雖說與魏太醫不盡相同,可是有一點卻分外的相似。

  「聖上,這腦子裡的淤血有的人很快就能吸收,有的人卻一輩子都留在了腦部,成為身體內的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不知何時會引爆發作。楊將軍腦子裡的淤血大概就是後一種,可惜了驍勇將軍這員猛將啊……」幾乎所有的太醫都發出了類似的感嘆。

  只是新月皇心裡依舊疑惑,不就頭部受了些傷罷了,如何就會得了時不時就會發作的頭疼病?

  今日召楊延保和孫燦爛進宮,一來是這次邊城大捷孫燦爛居功至偉,作為一個國家的首腦,自然是要對其有所讚賞。

  由於孫燦爛早已通過楊繼業傳給他信息,明確表示她並不願意將功勞歸到自己的名下,因此總要找個名頭才好召見孫燦爛,於是孫燦爛只是作為楊延保未過門妻子的身份,陪同身體尚未痊癒的楊延保䩄新月皇。

  二來新月皇的確對楊延保的身體有疑惑,而一旦有了疑惑,在沒有親自看過楊延保之前,太醫說得再天花亂墜,也無法讓新月皇釋疑。

  由於是在乾清宮的大殿內,楊延保儘管表情痛苦,臉色蒼白,額頭大汗淋漓,卻只是咬牙堅持,絲毫不肯讓呻吟聲溢出口來,但他額頭的汗,緊咬的牙分明能夠表現出他此刻的痛苦。

  「快去請魏太醫!」新月皇心裡的疑惑頓時少了許多,轉頭吩咐身後的太監。

  「陛下恕罪,臣……」楊延保掙扎著向新月皇告罪,只可惜話沒說完,人卻一下子軟了下去。

  「楊四楊四,你,你別嚇我。」孫燦爛被楊延保一下子帶倒在地上,好在右手在地上支了一下,沒有太過狼狽,顧不得手掌上傳來的鈍痛,孫燦爛撲到楊延保的身上,將楊延保的頭抱在自己的懷裡,雙手依然不停地替楊延保按摩,以期能夠減輕他的疼痛,眼淚卻再也抵制不住撲簌簌掉了下來。

  不過片刻時間,楊延保就在孫燦爛懷裡睜開了眼睛,見孫燦爛淚眼婆娑的樣子,心裡不由一痛,伸出手來替她擦拭眼淚:「別哭,我沒事,現在已經不疼了。」

  此時魏太醫也趕到了乾清宮,一番診斷並給楊延保施了針,楊延保的臉色這才漸漸有了血色。

  魏太醫收起針對楊延保說道:「楊小將軍,看來你頭部的淤血極難吸收,以後外出身邊一定得帶著人,切不可獨自外出。」

  「魏太醫的意思,楊四的頭疼病隨時都會發作?」孫燦爛聽了魏太醫的話,心口如針刺一般地疼痛,恨不能立即拖著楊延保進空間,讓空間內的池水試一試治療效果。

  「沒錯,的確如此。」魏太醫看了一眼楊延保,眼中是濃濃的遺憾。

  「魏愛卿,楊將軍的頭疼病可否根除?」新月皇沒想到楊延保的病情如此嚴重,此刻倒是真心地為楊延保感到可惜,畢竟楊延保身上的武藝超群,新月皇朝雖說人才濟濟,可如楊延保這樣的將才還是極為難得。

  「回聖上,微臣無能。」這腦袋裡的毛病,摸摸不著,看又看不見,魏太醫著實無法給新月皇準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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