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合格的新娘

  不用仔細的往四處看，小菲也知道，自己現在是這間屋子裡的焦點。不跪呢，看樣子是混不過去了，但是真心不想跪啊。自己沒什麼膝下有黃金的理念，就是單純的不想跪。

  「算了，這茶老身沒福氣喝。話還是要說在前的，不管你樂不樂意，現在都是樊家的人，要怪也怪不得我們樊家，畢竟你是我們樊家明媒正娶來的，又不是利用手段強迫來的。今後逢初一十五，給你夫君上柱香，安分點過日子就行了。

  老大家的啊，你自個的媳婦領回去自個管教，從今個起沒什麼大日子，也不必每日來此請安，下去吧。」小菲糾結跪與不跪的時候，上首座的老太婆沉著臉教訓完小菲，又對著大太太王氏命令的語氣說著。

  「娘。」王氏不知所措的想說什麼，剛開口但是一看那冷峻的老臉，立馬就把話又咽了下去。

  「兒媳告退，等這孩子知錯了，再來領罪。」王氏頭都抬不起來的說著，轉了身子咬著牙就往外走。

  這回小菲沒用提醒，麻利的轉身跟著出了屋子，轉身的功夫看見屋裡兩旁站著，坐著的男男女女各個面帶譏笑，還看見幾個托盤上放著的東西，有荷包，還有用紅綢子蓋著的。

  看樣子，這些東西是等自己敬茶的時候，給自己的見面禮吧？電視上都是這樣放的，現在什麼都沒了，小菲一點都不後悔。起碼自己不用跪了，最開心的是以後不用每天起早過來請安，多好啊！

  小菲甚至覺得自己這是因禍得福了，在早上得知自己的資金不翼而飛後，總算有點好事情發生了。這樣，往回返的路上，小菲有點好心情抬頭打量兩旁的景色。

  波浪形的院牆，青磚砌，沒有粉刷石灰，院牆上還有刻花的假窗。牆頭有瓦，瓦縫裡長著枯黃的草，隨著風吹搖搖擺擺。這就叫牆頭草吧？小菲琢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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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菲她們離開後，那間屋子裡，就熱鬧了，說什麼的都有。

  「哎，大房那邊這回算是有倆寡婦了，一看見那哭喪的臉，就覺得晦氣。」

  「是啊，文俊沒了，文濤病怏怏的，文慧又跟個啞巴似的。這回娶回一個，又是個一臉哭相的，還連基本禮節都不懂，這一家子湊的。」

  「就是，哪像咱二房，人丁興旺，多喜氣。」

  「行了，少說些不該說的，叫下人聽見傳出去，像話麼？」上手的老太婆厲聲訓斥著，屋子裡，立馬清靜下來。

  小菲那邊正想著回自己屋呢，身邊的婆子卻示意她跟著進了王氏的屋子。

  看著婆婆冷著臉坐下，小菲心想，剛才的事讓婆婆在那樣多人面前失了面子，這會兒難不成是想教訓我？

  「文濤，文慧進來，這是你們的嫂嫂。」王氏看了小菲一會兒後，嘆了一口氣，對著門外喊。

  小菲一聽婆婆沒提剛才那茬？就回頭看了看，就見進來一男一女倆孩子。女孩長的俊俏，男孩長的清秀，但是只看一眼，小菲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倆孩子長的倒是孩子樣，就是沒有屬於他們該有的神，一點都不精神，尤其是小個一點的男孩，眼神里怯生生的，本該紅潤的唇也是蒼白的。

  「文慧見過嫂嫂。」「文濤見過嫂嫂。」倆孩子走到小菲面前，齊聲的喊著，還很恭敬的像模像樣的給小菲施禮。

  暈，倆孩子都比自己懂禮貌？小菲有點不好意思，卻沒臉紅。不過，對那個本應該跟自己發脾氣，卻沒發的婆婆印象就好了一點點。這時候，應該給這小姑子和小叔子見面禮的吧？可惜自己根本就沒想到這些，也沒預先準備，小菲只能歉意的給倆人一個笑臉。

  「你嫁過來，身邊連個丫頭都沒帶，就叫紫鵑那丫頭先伺候著吧。」王氏沒想到還能在自己這個兒媳婦臉上，能看見笑容，不由得一怔，隨即開口說。

  「謝謝娘。」小菲這回反應挺快的，沒有不知好歹，一聲娘也脫口而出。但是，這聲娘她可不是出於什麼感情叫的，不過是個代號而已。眼下，小菲也看清形勢了，大房這邊不行啊，沒離開之前，能和睦點，就儘量和睦點吧。

  當然，假如剛剛在那邊回來後，這個婆婆就發脾氣教訓自己，罰個跪什麼的話，打死她都不會喊一聲娘的。本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則，小菲不打算跟這婆婆擰著來。

  再退一步說，自己跟著婆婆鬧的太僵，興許那些素菜都要精簡了吧？那可不行啊。自己現在資金消失，底氣不足，用啥拽啊？

  「嗯，我還以為你連我這個娘都不會認呢，既然叫了娘，這個拿去吧。」王氏聽見連老夫人面子都不給的媳婦，居然開口喊自己娘，實在是沒想到，竟然有點驚喜，一高興把身邊一早就準備好的見面禮，拿起遞給小菲。

  王氏早上很早起來，就等著喝媳婦茶了，打算的挺好，自己在這邊早點先喝了媳婦茶後，再領著媳婦一起去那邊給老夫人見禮。沒想到左等右等也沒見到個人，這才叫身邊的婆子，去看看怎麼回事。

  因為小菲是那二太太提議給自己死去的兒子說的親事，所以，王氏還沒見到兒媳婦時，曾懷疑她是二太太故意往這邊安插人。

  在頭天知道這個兒媳連個陪嫁的丫頭都沒帶，光杆兒過來時，也就故意的沒安排個丫頭過去服侍，只叫了廚房的干雜活的紫鵑，臨時給送送吃食。

  這樣，才有了婆子早上，招呼小菲起床後，匆匆離開的一幕，就是王氏叮囑的，說娘家不帶個伺候的人來，婆家也沒空閒人手。

  婆子回來回復，說就好了，再次去接人的時候，卻發現少奶奶在哭，才叫人去通知了王氏。這樣一折騰，王氏也就沒喝成媳婦茶，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直接去了老夫人那邊，連文濤和文慧倆孩子都沒來得及領著。

  但是剛剛在那邊，見到二太太對小菲的態度，王氏又覺得自己多心了。現在，既使不喜歡這個不懂禮節的兒媳，可是一想到她是自己兒子的妻了，心裡不由得就軟了些。

  年紀輕輕的就來給自己死去的兒子守寡，王氏想到自己的處境，也不想太為難這個兒媳婦了啊。

  「謝謝娘。」小菲這回喊的更順口，伸手接了見面禮一個荷包，好像沒什麼分量啊，又不好意思立馬打開看看。但願是是金錠子，不然是銀錠子也成啊，小菲滿懷希望的想著。

  一想到銀錠子，小菲立馬又情緒低落起來，那麼多銀票都憑空消失了，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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