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本姑娘戀舊

  渣爹見小菲這裡很安穩，沒什麼事，就招呼嚴婆子進來把蓋頭蓋上。

  「等等，我一大早醒來，折騰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小菲反應蠻快的，提出異議。

  那嚴婆子進來，聽見這話趕緊朝主子臉上看。那個渣爹皺皺眉頭，訓到；「怎麼做事的？居然讓姑娘餓著肚子？」

  「是奴婢疏忽，請來也恕罪，左右時候還來得及，這就給姑娘弄吃的去。」嚴婆子邊說，邊往外走，渣爹頭也不回的也出了屋子。

  見屋內這會兒沒了旁人，小菲趕緊起身，在床底找出早就放好的那點財產，塞進了自己肥大的衣襟里。銀票也更是放的仔細，塞進了褲腿，又把褲腿塞進襪筒里，保證不會掉出去。

  坐回梳妝檯前後，她也沒閒著，把梳妝檯抽屜里的所有珠花，簪子、珠鏈子、玉佩什麼的一樣都不放過的放進了那個首飾盒內，就連掛在一旁的那個挖耳勺，都沒放過，因為她認出來了，那東西是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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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物什麼的太占地方，小菲沒打算劃拉，反正那些衣物再好也是別人穿過的，拿去賣，也不會值多少錢的。

  首飾盒被她塞的滿滿的，蓋子都蓋不攏，小菲一使勁的強行按了下去，弄壞不要緊，重要的是要拿走。

  壓好蓋子，她還用頭天找到的一把小銅鎖把首飾盒鎖了起來。用一根絲線把鑰匙吊起來，掛在自己脖子上，塞進衣領里。

  為了防止別人看見，絲線特意放長了些，以至於那小小的銅鑰匙剛好落在兩個小咪咪的中間，涼涼的。小菲伸手撥弄一下，鑰匙剛好卡在溝溝中間，這樣不錯，即使跑起來鑰匙也會老實點。她很滿意，覺得自己好聰明哦！

  做好這些，小菲用食指在鼻樑上推推，隨即苦笑。這都幾天了啊，怎麼還沒改掉老毛病，習慣性的用手指推眼鏡？

  「姑娘，給您擱這兒了。」一個丫頭端著推盤放在梳妝檯上，說完就退到了一旁。

  「嚴婆子呢？」小菲不放心的問，不是被那婆子監視的習慣了，而是擔心她對這吃食做了什麼。

  「回姑娘，嚴媽媽被姨娘叫去有事。」那丫頭老實的回答著。

  「你先吃幾口。」小菲沒有放心，換個念頭，命令著。不是怕飯菜里有毒，只是怕裡面放了什麼迷藥。

  那渣爹給自己銀票的時候，轉身離去那眼神，值得懷疑啊。再不要擔心自己會半路逃跑，在飯菜里放迷藥吧。

  小心使得萬年船，小菲覺得很有必要。迷藥吃了死不了，但是會對腦袋有影響的。自己對古代本來就還沒適應呢，再呆呆傻傻的，以後的日子咋過？靠誰啊！

  「回姑娘，奴婢吃過了，是。」丫頭開始沒反應過來，但是話一出口後，就明白小菲的意圖了。沒辦法，老實的拿起托盤裡的筷子，把每樣都當著小菲的面嘗了一口。

  開始嘗一小口，見小菲擰起的眉頭，嚇得又挨個補了一大口，反正她知道這三姑娘的要緊性，不會有人敢在飯菜里下毒的，嘗嘗又沒事。

  看著小菲滿意的點頭，才小心翼翼的說再去取雙筷子來。小菲搖頭沒讓，說沒關係，接過筷子換一頭，卻沒有立馬就吃東西。

  而是等了好一會兒，見丫頭沒什麼異常，才開始吃東西。不管合不合胃口，塞飽肚子再說。不是說新郎家裡這裡有點遠麼。

  再說了，萬一路上又什麼好機會，能來個金蟬脫殼，也有力氣不是麼。好不容易吃飽了，丫頭又小心的幫小菲上了唇脂，先前的早被她吃進肚子了。

  丫頭收拾著托盤，嚴婆子和那個風情萬種的姨娘進來了。

  「哎呦，三姑娘這一打扮啊，真真的叫個美呢。」姨娘誇張的揮著帕子夸著小菲。

  小菲心裡暗罵，什麼眼神兒，什麼審美觀啊？

  「不好意思啊，姨娘今早有事忙，沒來幫著張羅。想著嫁過去，你就是一個人，也就沒找婆子教授你床榻上的私事。

  三姑娘，莫要記恨姨娘我啊。」姨娘臉上笑盈盈的對小菲說著。

  「若是來得及，姨娘還是親自教下吧，說不定本姑娘用得上呢。」小菲看著這個皮笑肉不笑的女人，心裡就膈應，也想噁心噁心她，壞壞的說到。

  「哎呀，三姑娘，你可別犯渾啊，這花轎立馬上門了，嚴婆子還愣著做什麼，趕緊上蓋頭啊。」姨娘沒想到自己本想在這眼中釘嫁出去前，羞辱她一下，沒想到她比自己還敢說，一時間倒反嚇得慌了神兒，呵斥著旁邊的嚴婆子。

  姨娘怕什麼？怕小菲嫁出去真的做什麼壞名聲的事，那樣的話可不行。宅子裡，別的姑娘也就算了，自己親生的還有倆也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萬一這三姑娘在婆家作風不好，傳揚出來，會影響到自己親生女兒的終身大事呢。

  看著嚴婆子拿著蓋頭就過來了，小菲伸手把梳妝檯上的首飾盒子就捧過來，抱在懷裡，然後坐得端端正的，等著蓋頭。

  可是，嚴婆子卻是被她的舉動驚住，拿著蓋頭朝姨娘臉上看。同樣的，姨娘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三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嫁妝都備好了，你要的八百兩銀子，你爹也給了，還依著你把樊家的聘金給了你，卻怎麼還要把這些都拿走？

  新的頭面多好啊，這舊的就留在這裡吧，不說給妹妹們分了留個念想，他日你回娘家，也用得到不是？」姨娘調息了一下鬱悶的心情，臉上笑容又像花一樣綻放，耐著性子勸著。

  「不好意思，本姑娘不是喜新厭舊滴人，姨娘不捨得讓帶走這些？要不，本姑娘不嫁了？」小菲抱著首飾盒，揚揚眉頭問。

  「你？你？哎，喜歡就帶著吧。」姨娘氣結的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嚴婆子看看主子的背影，算是明白了，這姑奶奶惹不得，不然真不嫁，老爺那火一準發在自己身上，於是她回身老實的跟小菲商量；「姑娘，奴婢聽見鑼鼓聲了，想必迎親的來了，這蓋頭您看？」

  「既然這樣，那就蓋上吧。」小菲很配合的回答。

  「吉時到，請新人。」門口有人拉著長音唱著。

  小菲感覺進來幾個人，小心的扶著自己的胳膊，還有人試圖想幫著拿首飾盒，小貝抱的死死的，那人也沒拽動，好像嚴婆子在一旁小聲的說了什麼，首飾盒上那雙手就撤開了，再不撤的話，小菲已經決定對著那方向踹一腳了。

  誰讓這裡的人，就沒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呢？對她們不用客氣！小菲覺得，今個就算自己發飆，把那姨娘的臉抓個花，那個渣爹也不會對自己咋樣的。

  只是可惜，先前那個女人沒再固執的強留盒子，也就沒給自己那樣的機會。至於嫁妝里有什麼，小菲還真的不是很在意，不方便拿的，就不能太貪心。

  由著人摻扶往外走，還有人在後面念叨著吉祥話，什麼到夫家要旺夫，娘家有臉面啥的。還有什麼，新娘嫁，娘家添祥運什麼的。

  小菲因為沒有做新娘的激動和興奮，所以外面的話聽得很清楚。有一句，讓她憋不住的樂。旺夫？旺尼瑪的夫啊，那傢伙死了幾年了，能把他從墳地里旺出來？

  旁邊的人，看不見蓋頭下的小菲什麼表情，只看見她身子一聳一聳的，還以為她戀家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