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到洛陽

  明兒捂了捂嘴，把實際情況推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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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就是難民，好不容易趕到洛陽，以為能有吃的了，卻反而被趕走了。他們沒錢沒糧的，也走不了多遠呀。被逼無奈之下，也只能就在這附近打家劫舍了。少爺，那些人好可憐。」

  「小姑娘說的沒錯。」曹操點了點頭，倒是沒想到郭嘉身邊的小丫頭也這麼有思想，「別看剛剛只有十幾號人，他們背後不知道還有多少孤兒寡母呢。」

  「啊？！那還不去幫幫他們？！」明兒驚叫起來，出身官宦之家的明兒就是因為一家之主的父親突然過世，才搞的孤兒寡母沒人撫養，只能是把她送出來給人當丫鬟了，所以明兒對於這類人，有一種天然的同情心，就算那些人剛剛襲擊了他們也一樣。

  「沒用的。」郭嘉搖了搖頭，臉色有些沉悶。

  「是啊，別看我是個典軍校尉，但能力有限，最多也只能幫他們多維持個兩頓三頓的。到時候還是會面臨同樣的問題，始終是治標不治本。這亂世，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曹操也跟著感嘆起來。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曹操現在才會直接收兵返城，就算知道這附近還藏有難民又如何？難道還能把人全搜出來殺了？左右為難之下，還不如什麼都不做。要是又有哪裡搶劫的事情鬧大了，到時候還只能再出來清理一番。

  難民是人沒錯，但過路人更加無辜啊，曹操是不可能不管的。

  糾結，難受。

  這就是現場幾人共同的心情。

  「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郭嘉感嘆一聲，不顧他本身不會騎馬的事實，直接上馬快速離開。

  「這個郭奉孝，看來真的跟我是同一類人啊。」曹操嘀咕一聲，同樣也翻身上馬，「駕！大家都跟上！」

  「是！」

  就如來時一般，塵煙過後，一行人消失在遠處。

  噠噠，噠噠，噠噠。

  馬蹄聲，還是那麼讓人難受。

  ······

  「哈哈哈，奉孝，原來你不會騎馬啊。」

  洛陽城邊，郭嘉扶著棵樹嘔吐不已，別人暈車，他是「暈馬」，當然，裡面也有之前看到那麼多鮮血死人的原因。

  「奉孝，改天老哥帶你出來打獵，順便教你騎馬如何？」曹操提議道。

  「坐在馬上慢慢走還好，讓我騎馬，那還是免了。」郭嘉搖頭拒絕下來。

  「如今世道這麼亂，不學會騎馬怎麼行，必要的時候，甚至能救你一命呢。」曹操不由說道。

  「多謝孟德兄了。不過這種事，我已經有了心理陰影，還是不要了。」郭嘉堅持道。

  「既如此，那我也不再勉強了。」曹操帶人進城，

  「咱們直接去見老師？」

  「那當然。」郭嘉點了點頭。

  「那好。」曹操朝後面的士兵吩咐道，「你們自己回去。」

  「是！」

  然後曹操自己一個人帶郭嘉等人朝蔡邕的宅子走去，路上，郭嘉開口問道，

  「不知蔡邕大家是個什麼樣的人？」

  「多的我不講，你以後自己能慢慢了解。不過既然奉孝你是來求學的，那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了，無論是誰介紹的，無論多麼有才華，多麼有名氣的人，老師都要自己考察一番，才決定收不收之為徒。」曹操提醒道。

  郭嘉眼皮一跳，他沒想到居然還要考試，他還一直以為這就是保送呢。連忙問道，

  「不知是考察哪方面的？」

  如果是考察古籍典故之類的，他郭嘉這麼一個跟小月英講故事都講不下去的存在，估計立馬就會被淘汰掉的。不由得，郭嘉緊張了起來。

  曹操搖搖頭道，

  「老師出題一向隨意，不過奉孝也不必擔心，相信以你的才華，必然不會有問題的。」

  我的才華？就是以我的才華問題才大了。郭嘉苦笑起來。

  ······

  蔡府，

  蔡邕高坐於堂，默默的看著郭嘉那些介紹信，

  「郭嘉，郭奉孝？」蔡邕放下手中的書信，抬起頭來，看向郭嘉。

  「學生在！」郭嘉連忙站起身來。

  「我不管你是管仲，還是樂毅，或者其他，想要到我門下，就必須要尊師重道，不得恃才傲物，不知你做不做得到？」蔡邕直接說道，單是那「雙非」的評語就已經顯露出郭嘉的傲氣了，而且年少本輕狂，是以蔡邕一早就要把這些事情說清楚。

  「當然做得到，老師！」郭嘉立刻應答。

  「等等，先不要叫的太早了。拿著。」蔡邕遞了一個空白的竹簡到郭嘉手上，考驗來了！

  「在上面隨便寫點什麼。」蔡邕說道。

  「隨便寫？」

  「沒錯，你覺得什麼好就寫什麼，你擅長什麼就寫什麼。」這一點上，蔡邕倒是很開明，並沒有給郭嘉以任何的限制。

  說真的，郭嘉這時候真想直接在上面寫一道數學題了。雖然他本身也只是個文科生，但在這些古人面前，郭嘉最擅長的應該就是這方面吧。

  不過郭嘉也知道，如果他真的那樣做的話，或許蔡邕不會生氣，但那會讓蔡邕覺得他自己根本無法教郭嘉，所以也只能在詩詞方面做文章了，或許還有書法。

  恩，想想看啊。郭嘉用毛筆抵著下巴，建安七子，王勃，不對，那是初唐四傑了。該死的，郭嘉根本就想不起建安七子的任何作品來。

  沒辦法，看來是只能選「三曹」了，而曹操就在旁邊，郭嘉實在是沒那個臉面去剽竊別人的東西，於是最終把目標放到了曹植身上。曹丕？開玩笑，郭嘉還是不知道他的任何作品。

  暗道一聲阿彌陀佛，郭嘉開始落筆，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一刻鐘之後，蔡邕拿著郭嘉的作品，

  「漂亮！」不禁讚嘆出聲來。

  一聽這話，郭嘉哪還猶豫，連忙站起身來，

  「徒兒拜見老師！」

  「好，好，哈哈。不過正式的拜師禮還是放到明天吧。」古代拜師本來就是一件相當正式的事，蔡邕又不是開私塾的，如今見到郭嘉的文章，自以為撿到寶了，老懷開慰之下，這禮儀方面，蔡邕自然是要精益求精了。

  「恭喜奉孝，我就說你一定沒問題的。」曹操立刻恭賀起來。

  「孟德兄過獎了，承你吉言啊！哈哈。」

  一番喧囂客套之後，見天色已晚，蔡邕端起了茶杯。曹操起身正要告辭，卻聽郭嘉突然開口道，

  「老師，不知學生今晚住哪兒？」

  蔡邕眼角一抽，

  「來人啊，準備幾間客房。」

  不知為什麼，蔡邕心裡隱隱有一種後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