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搶劫
2024-07-10 14:57:59
作者: 君不見
凱風和煦,吹得人懶洋洋的,這座北國的小小高中,也終於不見了冬日的嚴寒。
雖然是小小的學校,卻也有一間拿來充門面的圖書館, 此時,正有一個學生模樣的少年從圖書館窄小的門裡擠了出來,走過長滿了葡萄藤的簡陋迴廊。
冬日剛過,葡萄還沒有發出新芽,於是這夏天避暑的迴廊就成了最佳的曬太陽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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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安然度過了一天呢。」少年伸了一個懶腰,嘆息了一聲:「又是一個月啊……還好我也安然度過了……」
「不見得吧!」幾個黑影突然出現,遮擋住了正傾灑在他身上的陽光,一隻碩大的拳頭已經對著他的腦袋打了過來。
少年舉起了手來,想要格擋,卻還是被人狠狠得打了出去。
任潛悠,性別男,年齡不詳,高三學生。愛好未知,目前獨居。父母半年前去世,因為沒有聽說有什麼好友,平日也不愛說話,雖然學習不錯,卻不曾被老師注意,所以成為不良少年欺負的對象。
學校里最容易被欺負的,就是這樣的三無人員。
「砰!」整個身體被頂在了迴廊的支柱上,身後的粗糙的水泥柱子和身前的粗壯胳膊讓任潛悠差點喘不過氣來。
「身上有錢嗎?老子身上沒錢了,借老子點。」嘿嘿獰笑著的,正是這個學校眾多霸王之一的其中一個,平日被人叫做老四,這小地方的高中生還算樸實,所以並沒有戴耳環耳釘一類的東西,只拿鋼筆在自己的手臂上畫了幾個傷疤裝威風。
在大城市的小混混看來,這大概就已經算是白痴級別的混混了,可在這學校里,就連某一部分老師見了他都要繞著道走。
老四五大三粗的身材,接近一米九高,比任潛悠高出來接近一頭,僅僅他一人,就可以在學校里橫著走了,更不要說在他的身後還有幾個一看就不是善類的高中生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一般的高中生就要趕快乖乖得把自己的午飯錢上交,反正就算被搶也不會損失多少,如果不乖乖的認命,後果恐怕有些悽慘。
可任潛悠顯然不怎麼識時務,因為他把腦袋別過一邊,冷冷道:「沒有!」
「沒有?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家兩個老東西都已經出車禍死了,剩下的錢還不是愛怎麼花就怎麼花,乖乖得拿出來,不要讓老子的拳頭開葷,今天老子還不想揍人。」老四冷哼一聲,「老子一拳能打死你這樣的倆!」
「沒有就是沒有!」任潛悠冷哼一聲,固執得不肯交出自己中午的飯錢。
「沒有?」老四對身後的幾個幫凶使了個眼色,幾個幫凶已經對任潛悠上下一陣亂翻,把一張皺巴巴的十元錢掏了出來,交給了老四。
「沒有?這是什麼?」高中生也不會帶太多的錢,小地方的混混也比較容易滿足。搶到了十元錢,老四也就滿意了,把任潛悠向地上一丟,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次就先饒了你,下午乖乖送五十塊錢到我這裡來,不然以後在學校里有你好受的!」
任潛悠看他們走遠了,輕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跡,站了起來,抹了抹有些發腫的嘴角,才揀起了被丟在地下的書,一張皺巴巴的十元鈔票正夾在裡面。
看看老四離開的方向,任潛悠轉身離開了。
「哈哈,真爽,看他那可憐的勁兒……」老四哈哈的笑著,他最享受的就是這種欺負弱小的感覺,他抹了抹自己的鼻子,笑道:「下次還搶他。」
「不如咱們把他家當成是秘密基地吧,反正他家裡也沒有其他人。」
「對啊,對啊,讓他把所有錢都交出來……」
「你們傻了是不是!搶上十元錢,是學生之間鬧矛盾,你要是真把他家的錢搶來,那可就是大事了,想被抓進去是不是?」老四可不糊塗,他又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順手給了身邊的人一拳,沒想到這一拳出去,對方的衣服上就是一道血印。
「四……四哥,你的胳膊!」一個跟班驚叫起來,老四轉頭看向自己的胳膊,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胳膊被劃了一個大口子,正在霍霍得出血。
如果他現在還有心情仔細檢查的話,就會發現這道傷疤,正是順著他用鋼筆畫的線完美得劃開。
傷口並不深,也不怎麼痛,可看起來很嚇人,至少這些不良高中生從來沒有受到過這麼重的傷,他們驚叫著向醫務室的方向跑過去。
不過,這時間醫務室已經休息了。
「快去醫院……快去醫院……」幾個人驚叫著,向校門狂沖了過去。
「想當混混,沒傷疤可不行。」任潛悠的手指縫裡出現了一張染血的紙條,一指寬,手指一般長,裁剪得整整齊齊,形狀類似美工刀。
他屈指一彈,紙條已經深深得射入了剛剛被人翻過的,葡萄藤下的蓬鬆泥土裡,再也不見一點蹤跡。
任潛悠最喜歡那種撫mo紙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出於對紙的喜愛,還是被家中雙親的感染,他從小就喜歡看書,而且非常喜歡擺弄紙,他的身上總會有層出不窮的紙,似乎總能拿出來。
此時便是如此,他邊走路,邊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來一張巴掌大的紙,而這口袋在被混混翻的時候,還是什麼都沒有的。
白色的紙張在空中晃了一晃,他的雙手似乎已經化為了一團虛影,不過眨眼之間,一隻白色的紙鶴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此時的他,恰好走到了學校一處三面臨牆的角落裡,在這裡不論幹什麼,都絕對不會有人看到。
右手輕輕一送,白色的紙鶴就已經化為了一道流光,飛向了天際,他閉上雙眼,感應著紙鶴的飛行路線,現在的他還不能透過紙鶴看到周圍的情況,可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是能做到的,因為他現在在閉目感應的時候,甚至能夠感覺到風擦過紙鶴雙翼的那奇怪觸感。
雖然並不真切,卻並非幻覺。